教主他又瘋了[穿書]_分節(jié)閱讀_70
所有人想的都是趕快吃吧,吃完走人就沒事了。 唯一能找點樂子擺脫這種境況的也只能寄希望于周圍幾桌的客人能講點不那么無聊的事情了。 “哎,可憐李商人了,”一個布衫打扮的人就著碟子里的小菜下飯,“明明積德無數(shù),怎么就遇上這事了。” “按我說啊,還是那莊子修得不對,那地方是能安宅院的嗎?”同桌的另一個中年人滿面唏噓,“那莊子,可惜了啊。” “都是命啊,誰知道好好得怎么就鬧了禍呢。” 莫道桑敏銳地察覺到了燕綏一瞬間的僵硬,聯(lián)想到當初燕綏聽見那敲打時也恍惚過,他就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地方了:“濟顯,若有隱憂,不妨直說,在場諸多人杰,總好多你一個人愁苦。” 燕綏如今盡管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但聽著自己一直隱秘的事情被人這么關(guān)切地說出來,還是不免心頭一陣溫熱。 再次對上周圍的一雙雙眼,他想著也是,便嘆了口氣,慢慢講了起來。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我們這回從鳴春澗出來,走的是山壁的東面,若是走西面,就能看見有山莊的那座山后面挨著的一座垮山。” 一言既出,四座皆靜。 那垮山曾是一座稀有的礦山,靠著礦山起家,才有了如今幅蓋大江南北的商人李氏。 時日漸久,那礦山慢慢也就被挖空了,只是李氏當時的當家人因著對這山的感念,在撤人的時候特意去祭拜了一回,這一祭拜,就祭拜出了一條登天路。 其實也就是一片很適合修路,修好后能登上旁邊更高的山的地勢。 正巧當時的李氏正想給自己找一個清凈的地方修莊子養(yǎng)老,見之引為天賜,就選了這里落了座莊子。 因為山莊居高俯覽云霧,就取了名叫做云霧山莊。 那山也實在是高,建莊子用的時間也比一般的山莊更久,但那李氏極其重視,該注意的地方一點都不含糊。 這一修,就修了二十年。 建成之后,已經(jīng)老了的李氏就把家業(yè)交給幾個兒子,帶著妻孫賢媳上了山,雖然每次光上山一回就要耽擱個兩三天,但是住著實在舒心。 兒子們閑了下來也會上去作伴。 這么一代一代下來,也不失為一段人間佳話。 只不過世間哪有一直順遂的事情,半年前臨安城外發(fā)生了一次小地動,也算不得什么,莊稼地都沒怎么損失。 稀奇的是,那用來做路的小山突然就塌了。 李氏現(xiàn)任當家人就懵了,忙從外面日夜兼程趕回來,只不過一瞧塌下來的薄薄土石也就惱了,那山即使從前被挖過也不可能塌了只有這么點。 只可能是山里根本還有一個礦脈,如今也被挖空了。 這山李家的人常往來,有什么動靜不可能瞞得過他們。 只能是在更早些的年歲里,沒修路以前。 但如果知道這山這么脆弱,當初的祖輩也是不敢給自己修路的。 所以也就是當初有人發(fā)現(xiàn)了山里的另一條礦脈,再瞞著當時的當家偷偷帶人挖了,如果是和當時主家開采的時間一致,就更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也實在是他們家發(fā)跡之后對這里就不怎么注意了,才會出這么大的亂子。 但當務(wù)之急就是先救人下來,山上糧食雖有,但山上李氏的一家老小都在上面,加上奴仆用人,人口實在不少,再怎么精打細算也是撐不過半年的。 李氏急得要瘋了。 垮山松散,誰也不敢在上面動手腳,而且就算動用起來,那規(guī)模也已經(jīng)起不了什么用處了,要上山就只能從頭開始修路。 但就是因為這山都是峭壁實在太難修,曾經(jīng)才會選了繞遠些的小山。 修路的話不管修棧道還是鑿路都很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 鑿路耗時尤甚,棧道可能會快些,卻危險性更高。 這是個比修個莊子更大的工程,還沒多少人愿意干。 但即使修棧道,也趕不及救人了。 李氏修著路,卻也是抱著總要為家人收斂尸骨的念頭在堅持的。 燕綏摸了下鼻子:“我和李家當家李賢有些交情,也試過從比較好爬的后山上去,如果能上去,多跑幾趟送些糧食也能讓他們多撐些時間,順便看看情況如何報個平安,但可以借力的地方實在太少,山又實在太高,我的氣力根本就不夠。” “我當時覺得不行便只得折返,比我內(nèi)力強的人我也不是不認識,但是…” 他沒繼續(xù)說,但在場的都能理解,比燕綏還厲害的人實在沒幾個了,都是一家當家,隨便出行一下都會引得江湖震蕩,而且每一個人都擔著不知道多少事,哪有時間來冒著生命危險給幾個普通人一趟一趟地送東西,燕綏他,既是請不動,也是不敢請。 “濟顯你,”宋浥塵聞聲也蹙起了眉,若是濟顯真的來求他,他是極想應(yīng)允的,但他這十幾天的空閑都是出了有人惹事的事件的緣故,濟顯不跟他說只能算是體貼,他這時只能慶幸這唯一的一點了,“濟顯,那山,我瞧過,我也是不行的。” 燕綏微微驚愕,但也很快就再次犯了愁:“如今半年之期將近,那山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莫道桑笑了笑,說:“既然叫我遇上了,也算他們命不該絕。” 諸人這才齊齊看向他,不是懷疑他做不到,只不過,魔教教主,雖然失了憶,那品行也叫人難以捉摸。 連溫瓊?cè)A都不敢擔保莫道桑一定會出手。 莫道桑又夾了一筷子菜,說:“濟顯你去告知李家當家,我可在五日內(nèi)為他辟出一條上山的路,叫他到時去救人。”忽而他又開口,“自然我也不是那么有善心的人,救人之后,那莊子就歸我了。” “莫兄你可實在說笑?”他知道的最厲害的人即使能放下自己的事情來幫忙,也做不到這個地步,那山的高度,五日,欺負他不知武嗎? “我從不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