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閱讀_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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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的身體沒經過基因改造,以中古人類的身體素質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精神相當強韌了。沒事!只要過了這個坎,以后他身體的“電適性”會越來越強,能容納的電量也會幾何級上升,大家安心吧!】 直到此時,鐘恪舒出口大氣,才發覺自己一頭一身的汗。我去!他嘟囔著,讓清潔儀開始工作。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漸漸會為小厲子牽腸掛肚,擔心吊膽了,這個小世界,真的有毒! 仲衡背著阿弦,掛著個小嬰兒,腳步不敢停留,帶領著狄丘護衛們趁著一點月光,疾走了一個多時辰,走入了深山密林,這才稍稍放緩了些。 阿弦昏沉沉的,似是施法過度脫力了,可這小嬰兒卻開始哇哇大哭,四肢亂蹬。仲衡狼狽地輕輕拍了拍哄著,孩子卻越哭越兇,甚至連他的胸口也濕潤一片,不知是眼淚還是尿。 “暫歇片刻。” 一聲令下,護衛們停了下來,按著各自的職責自覺地分散開來警戒,輪番休息。 追兵在后,也不能點篝火,大伙只能窩攏在一處,稍稍點了一枝極小的火把,照亮孩子。 “這哭個不停,到底是何因?” 對敵都不曾失了半點冷靜的仲校官,捧著個哭得直打嗝的嬰孩,罵不能罵,打更不能打,手足無措。 “許是尿了?還是嚇著了?”張七郎是個單身漢,撓著頭不明所以。 “應該是餓了吧?!”護衛中也有當爹的,猜測就靠譜了些。 【阿弦,你外甥餓壞了,醒醒!】 厲弦被鐘恪的叫聲和孩子的哭聲吵醒過來,用力睜了睜眼,就看到一幫粗手粗腳的大男人圍著個哭泣不止的小小嬰孩,不知如何是好。 “阿衡,把那羊弄過來,擠點奶,孩子餓了。”厲弦有氣無力地吩咐道。 “你醒了!”仲衡立時跑了過來,欣喜地柔聲道,轉頭吩咐幾個會做農活的護衛去擠奶。 擠了半晌,幾人汗都出來了,那羊只是咩咩驚叫,四蹄亂蹬,哪里擠得出奶!顯是嚇到了。 【阿弦,你懷里有藥,給它吃了能下奶。】 厲弦一楞,緩緩從懷中摸出阿姐給的漆盒,打開來,幾十顆“王不留行”靜靜躺在其中。 臉上有些濕冷,厲弦抬手一摸,已是淚流滿面。 第146章 西北 元和二年, 癸亥月戊申日, 大燕皇后殯天, 帝以其忠和純淑,追謚為“德”。 帝念與大行皇后少年結發,恩愛兩無疑,在皇后葬禮之上痛哭失聲,涕零而悼。 大行德皇后庶弟厲弢厲仲韜, 于葬禮之上酒后失儀,為御史所參, 一時群起而憤, 紛紛參奏厲仲韜, 而后拉瓜扯藤竟引出無數罪狀。御史參厲仲韜與廢太子周敬手下的某宗人陰伺非常,兼借其父權勢賣官鬻爵,視朝廷名爵為囊中私物, 更有苦主訴厲家公子為謀奪商賈京中正店, 威脅逼迫以致店家投繯自盡。 太學司業陳爾昆更是在大朝之時上萬言書,泣血痛斥厲氏子罔顧法紀、為所欲為,厲相包庇縱容, 罪在不赦。 厲相摘冠伏地,泣叩殿前, 痛悔養子未教, 愿大義滅親,以正法典,并乞骸骨。 帝以其勞苦功高, 未予重責,準其所奏,賜安車駟馬,金百斤,歸隱鄉里。 厲弢罪不可免,著有司會審之后,北配邊塞,遇赦不赦。 昔日厲相手下黨羽,在皇帝威勢之下,如初雪遇烈陽,不過幾日就紛紛改投他家,冥頑不靈的則被貶的貶,謫的謫,參天大樹倒下,一樹猢猻哀叫嗬嗬,也不過跳腳而去,毫不留戀。 厲相大公子時任西戊校尉,當日回京考課,住于南苑莊上,突遇賊匪夜襲,竟是生死不明,不知所蹤。皇帝嘆息扼腕不已,著執金吾嚴加追查,誓要為德皇后的胞弟雪恨。京城執金吾內外大索一月,終究沒有半分線索,都尉為皇帝杖責貶斥,以柳慶榮取而代之。 權傾朝野的厲相一派竟是在皇帝反手之間傾覆,赫赫氣焰頃刻煙消云散。 舉國皆素不過兩月,新年已至。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平靜祥和的新年過后,春和景明,花紅柳綠,陳國乞和,愿與大燕結秦晉之好。此議一出,舉國嘩然,卻又人人竊喜,要知陳國與大燕彼此爭斗逾百年,難能以此不費刀兵的法子成就華夏一統,吞并陳國,自是皆大歡喜。 兩國商議條款三月,終成和議。 蕭氏離珠出嫁大燕,為大燕皇后。日后以其嫡子繼國之大統。后一條,雖未宣諸天下,卻是兩國心照不宣的鐵律。 金秋時節,蕭離珠十里紅妝再嫁大燕元和帝,帝大赦天下,改元升平,取其“災變可消,昇平可致”之意,祈天下太平。 華夏一統,再無陳國,朝中雖是有好一番爭斗,搶那肥差腴地,但前陳國雖說為一國,卻被突厥蠻子打得落花流水,國不成國,又被大燕吞并,原來的臣子自然是惶惶然夾著尾巴,任皇帝搓揉。 皇帝正喜這樣聽話的臣子,一番眼花繚亂的調差,朝中關鍵所在、厲相黨羽空缺出的肥差,全部換上了他夾袋中的人物,權柄更重,一時似有漢武再世之威風。 蕭離珠嫁了兩次皇帝,自然知道言語不可信,唯手中之力能信的道理。陳國精銳之軍,掌于諸葛成之手,駐于陳國舊地,她手中捏著虎符之令,更有原陳國的禁軍駐于京城以北,只聽蕭后一人號令。 至此,在大燕皇帝手中,升平年間難得地出現了一派歌舞升平之像,朝中文武彈冠相慶,戲言莫不是“升平之治”? 這等繁榮平安的年景并未讓大燕人歡慶多久,升平二年,東西突厥廝殺一年多,終于一統,老汗的孫子溫哥兵敗被殺,突利圖汗成了整個突厥的天可汗。 是年春,突厥鐵騎十萬,如泥石流般自原陳國北疆沖泄而下,皇帝派駐北疆的守軍未觸已潰,北地生靈涂炭,大將軍劉琦一日三折,死守邊堡苦求援兵。諸葛成亦據城死守,不敢出城半步。 大燕剛吞下沒幾日的陳國疆域,還沒嘗出什么滋味,頃刻已大半拱手讓與蠻胡。 三十萬大燕邊軍龜縮于原陳國金塘關與大燕邊塞一線,憑著崇山峻嶺的天險據守,任由突厥鐵騎肆虐原陳國腹地,只求能守住大燕京城外圍險關。 兵災天災不斷,春荒蔓延,太平年景不過是個水中泡影,蠻人喘口粗氣,“升平之治”便碎成了粉末。 幾十萬螻蟻般的災民在水深火熱中煎熬,百姓求活無門,不知從何時起,災民之中悄悄傳起了一句話:“想求活,走西北。” 大燕皇帝焦頭爛額,恨不得能用這些螻蟻將蠻胡拖死,哪里還有余力和心思去救他的子民? 四散奔逃,眼見就要如同蝗蟲般席卷中原的邊塞災民,竟而漸漸匯攏,被人引導,朝著西北流去,便如一碗濁水潑入龜裂的旱土,竟是短短幾個月間無聲無息地滲入西北大地,再不見流民。 “人去哪里了?這幾十萬人,你總不會說飛天遁地了吧?!”周敦面色陰沉地盯著執金吾都尉柳慶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