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閱讀_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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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刀一回頭,一排黑甲衛士舉著長槍遙遙相對,再后方,是十個手持弩箭的輕卒,雪亮的箭頭正對準此方。仲六和二寶早就伏地打滾跑到邊上去了。 正在巡視的仲衡騎著他的黑馬從彼方疾馳而來,突地勒馬站定,凝視著那自稱祝刀的男人,說道:“是你?” *** “大人,這玻璃算是初成了么?”賀大成盯著鐵缽之中青綠的guntang粘液,顧不得擦去額間被熏蒸出來的滿頭汗,喜不自禁地問道。 老賀原本是鄭家紙坊的人,當年厲大公子在南苑莊子上新設紙坊,調了他去,這一干之下,便死心塌地做到了底,一門心思跟著公子爺來了西北。 待得西北的紙坊復制了南苑的那一套機械和做法,慢慢產量穩定后,他便脫手將這一攤交給了徒弟們,自己專心為厲大人研制新方子。他的資歷雖老,手工不錯,但算學卻無甚底子,偏生厲大人的方子橫平豎直畫得精細,標得更細,不但要用上大人標準一致的尺子,更要能數會算。 賀大成原來那一套便不是很吃得開,拿著算籌算起尺寸來,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眼看著鐵甲評了甲等技師,連賀七那廚工頭都是甲技,賀大成也發了狠,求了公子爺“摸頂”,用了半年專心啃簡數,這一閉關出來,果然算學突飛猛進,連帶著手上的技術都進了一步,被公子爺聘為了乙級技師,若是能再研出個新方子,那“甲技”也是妥妥地了。 林泉管事是公子爺的貼心管事,他比不得,但那鐵甲也不過是半路貼上來的,他如何比不上?! 賀大成有這份上進的心思,自是專心研究,開年時便鼓足勇氣接下了“玻璃”的方子來鉆研。 雖說有方子,但方子上很多說法稀奇古怪,聞所未聞,他一邊與林泉管事等人探討,一邊也不時請教公子爺,花費了三個多月,終是燒出了第一窯有點樣子的成品。 “不錯!老賀你有心了。” 厲大人看著這用砂子純堿等一堆賤料燒出來的漂亮液體,也是甚為高興,雖則這離成功尚遠,到底還是邁出了重要的一步。 “這顏色應是提純不夠,氣泡太多,還需攪拌……” 厲弦一邊將鐘大仙在耳邊叨叨的問題一一轉述,一邊與賀大成細細探討如何改進,心中也很是好奇鐘恪所言,燒出玻璃就會有的小小“驚喜”是什么。 杯皿?鏡子?望遠鏡?這些都在意料之中,雖是極好的物事,也算不上什么驚喜吧? 想想鐘恪這老哥雖是愛錢又神神叨叨,說過的話倒還真沒落空過,厲弦一時也有些心癢難耐。 第139章 兄妹 【就你這又混又綠, 還帶氣泡的玻璃, 早著呢!】 鐘恪嘿嘿嘿地笑, 道是那項技術是由直播室“CP黨”成員們點名贊助的,其中帶頭老大就是當年錨點初移到厲弦身上,因為心目中的大燕軍神慘遭“咔嚓”,這位大姐怒而電之,揭開了厲紈绔悲慘生涯的序幕。 這么多日子大家看著厲弦一路走來, 原本只喜愛仲軍神的好多觀眾,尤其是女觀眾, 陪著厲弦這強韌如狗尾巴草的家伙揮灑汗水, 救人種地, 熱血奮斗,看著他和仲軍神日久情深,不知不覺地, 比起種田黨和仲家軍, 一個略顯小眾的黨派誕生了——當年厭惡厲弦欲之死的大姐頭,成了這個“CP黨”的黨魁。 這位黨魁是堅定的“愛情舊貞派”,就是對于愛情, 希望能夠一對一,忠貞誠實, 永不背叛。在星際, 婚姻都快滅絕的年代,這樣的小眾愛好的確只能去小世界里尋覓了。 厲弦與仲衡之間生死相依的感情,讓她們感受到了地球時代的純樸愛情, 為了這點觸動心靈的珍貴感情,“CP黨”們絞盡腦汁,找尋了無數替代方法,甚至借用云算中心的億萬次巨型光腦來模擬測算,終于將她們心目的小禮物準備完畢,只要厲弦能搞出最基本的,符合條件的玻璃器皿。 這些事情因為觀眾大人要求保密,鐘主播自然樂得呵呵,等到阿弦搞出成品時再讓他驚喜,嗯,希望不要太驚了。 既然鐘大仙死活不肯透露,厲弦追問幾句無果也就不再多想,反正弄出成果來時,自然就知道了么。 聽聞阿衡來說,災民中來了兩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厲弦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 面對幾十甲兵與強弩,祝刀冷然以待,并不畏懼,眼前的仲家子來日或能與他一戰,如今卻還差點火候。但他帶著阿殊。 阿殊重傷之后,能撐到此地,已是燈枯油幾盡,就算他能背著小妹闖出這片弩箭籠罩之地,又能如何?若再無醫士救治,她支撐不了多久了。 輾轉來到狄丘,原本就是聽了此地醫院的赫赫名聲。 一年來,狄丘醫院以開放的醫典、無數醫書,更兼強悍到無敵的外科醫術與經典案例名震北地,只要還能走得動的名醫們,不是已慕名來醫院進修,就是仰慕非凡正想來醫院。 他帶著阿殊秘密尋訪一位交情頗深的名醫,碰了一鼻子灰,這位神醫早就來狄丘醫院小半年了。 本想悄悄到醫院為阿殊治療,但如今形跡已露,他也不是什么放不下的人,除了阿殊,他在世上也本無牽掛。 祝刀空手站在那里,淵渟岳峙,雙目湛然,他立在那里,就如一座高山,讓人仰止。 仲衡躍下馬來,凝神而望,只說了一個字:“請!” 這等對手值得他的敵人給予敬重。 ——陳國慶則,千軍萬馬避白袍。 年少之時,他以百人的戰隊埋伏山間三日,將當時來犯的突厥千騎覆滅于山澗之中,一戰成名。自此之后,他開始領軍作戰,慶則尤喜“飄騎”,練了一支千騎騎兵,個個身著白袍,與敵相對之時,迂回輾轉,焉乎在東,焉乎在西,最擅以少擊多,游擊而戰。甚至曾以千騎擊潰突厥蠻兵兩萬,舉世皆驚,這也成就了他“白袍慶則”的赫赫威名。 當年他在邊境晃悠,大燕上下心驚膽戰,尤其是劉琦死死縮在石堡之中,唯恐慶則帶著他的白袍軍來此一游。 而今白袍凋零,只有破衣闌珊,帶著相依為命的meimei,艱難尋著活路的祝刀。 人在檐下,還是他人的屋檐之下,又有求與人,如何能不低頭? 祝刀束手就“請”。 只是萬萬沒想到,簡單說了來意,艱難地吐出“求醫”二字,仲衡便帶著兩人來到狄丘醫院,請出幾位最好的醫士相看,沒有半句威脅利誘,更無一句多言。 祝刀冰冷如鐵石的一顆心,似乎有了一點溫度。他握著meimei發顫的手,低聲道:“阿殊,再難都挺過來了,別怕。” 柳老先生原擅大方脈,但這一年多來在狄丘醫院中看到如此之多的“孤本”“絕本”“奇本”,簡直顛覆了他心中醫脈之學的天地,尤其這些醫術“脈絡”異常清晰,樣樣種種歸根結底都要基于“解剖”之術,對于人體那更是從體膚到內臟樣樣析了個清楚明白,讓人越鉆研越是細思極恐。 能挺過來的,能認同那些奇理怪說的,自是一往無前地探究下去,尋找醫術無窮的至理,學著學著,對于外科之術多也略有小成。 如今柳老先生便兼通外科,尤擅調理因外傷引發的失血、傷風、潰瘍等癥。 便是這等老到的醫士,見了阿殊的癥狀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實是,實是太慘了。 這女娘的臉龐毀了大半,五六條傷痕如溝壑橫貫臉頰,甚至劃斷鼻梁骨,切開了半片上唇,就算如此,還能依稀看得出原本的精致的臉型。 她的嘴中,舌頭只剩了小半截,顯是補利刃生生割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