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閱讀_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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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鄭叔知道您掉下橋,快急瘋了,煙青哥和石屏哥他們一道要來尋您,前隊的百姓沒人引路也不知道去哪里,堆成一窩,亂糟糟的,車隊也沒人管束,大家都嚇壞了,后來還是那偷雞爪的小賊,跳出來說,說什么司職,要沿河分段分人找什么的,我也聽不太懂。 后來赤叔就整隊引著百姓往您要當官的那個平陸去,鄭青叔帶了弩隊和斥候隊大半的人馬,按著那個什么分段分區的法子,劃了塊各派人手來尋您,我和張七哥一組,撞了大運找到您,‘小細’可立了大功!要不是它,我們還摸不準您在哪兒呢!” 小驢指著那條細犬,心有余悸,這黑古咕咚的黑里,走路都難,更何況尋人,要不是小細一路聞著飛奔尋人,真不知去何處找。那時,眼睜睜地看著師父和公子爺那么老高摔下去,他心都炸裂了,幸好老天爺疼好人,公子爺安然無恙。 “辛苦了,走罷!”厲弦聽了也有些心焦,他手下這幫子奴仆,忠心還算可嘉,但除了他這鎮山虎壓著,確實沒什么能獨擋一面,號令眾人的干將,他和仲二一起栽到水里,這一窩螞蟻不就炸了鍋?! 倒是柴東城那小賊,哼哼,這時候就略有幾分謀略分派的能耐了?回頭好好調教一番,又有劍衣這根大rou骨頭在跟前掛著,還怕這小子不成厲大公子門下一兇犬?! 小驢和張七騎著馬來尋的,此時四人并作兩騎,匆匆往車隊追去。瞧著公子爺左指右拐熟練已極地指著路,正想帶著細犬引路的張七郎默默吞下了自己的話,嗯,天人神仙般的公子爺,自是樣樣精通。 因那萬人大部的蠻子當前,車隊眾人失了領軍的公子爺,雖然惶惶無依,但在敵蠻如雨的箭矢之下,也只得帶著百姓狼狽逃躥。 雖則眾人多是步行,車行又慢,但咬牙逃命之際,也是奔出了行軍之速,沿著古橋對岸破敗的官道而行,一夜惶惶,不敢稍寐,要不是百姓和仆從許多都有夜盲之癥,無法趕夜路,怕不連夜奔出幾十里地去。 厲大公子四人繞路而行,一通好趕,總算在中午時分與還在焦急搜尋的鄭青石屏他們碰到了。 不說煙青扯著公子爺的袍擺嚎啕而哭,連鄭青這等漢子都手顫眼濕,他心下歡喜無限,定了定神,直直走到仲衡面前,跪地重重磕了個響頭,還待再磕,卻被面色不善的仲二挾手拎起,冷然問道:“你這是作甚?” “仲爺,多謝你拼死救了我家公子爺,我,我粉身難報,日后再不敢與您爭鋒……”鄭青赧然又酸楚,坦露心中往日的別扭。 仲衡眼波柔柔,望了一眼正不耐地安撫幾個小廝的公子爺,轉頭肅然道:“他也是我的公子爺,我為他粉身亦難報,何須你來謝?” 他轉身向自己的公子爺走去,回頭垂目一顧:“你又何嘗有能與我爭鋒之處?!” 徒留鄭青在風中澀然。 仲衡知曉,對下屬同僚,他本該如父親教導那般,與之和睦相處,籠絡善待,日后未必不會成為同個戰壕里的戰友,或是手下得力干將,但是對這與阿弦深情厚誼,自小跟隨,年紀雖不太輕,卻也俊朗健壯,又時時對阿弦仰慕愛護異常的鄭氏家仆……哼! 散出的偵騎馬隊一組組零星回來,見到公子爺平安已返,無不激動歡喜,只是搜索隊伍四散,一時卻是不好聚攏,吹了幾聲約定的鐵哨,若是沒聽到的,也只能按事先的約定,搜尋無果的循著官道舊跡自行追上車隊。 厲弦在馬隊的擁簇之下,直追前行的車隊,對這效率不高的鐵哨通訊,也有些不甚滿意,惦記起鐘大仙說的甚么“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嗯,有時間要好生琢磨一番。 到得黃昏時分,他們一行人終于追上了車隊和大批百姓。 逃了一日一夜,饑寒交迫又勞累,近千的百姓便如疲累的羊群,面對車強馬壯人持刀槍的車隊,不敢爭搶,只萎靡溫順,畏畏縮縮地跟在車隊近旁,乞求條活路。 據說,這車隊的主子爺是要赴邊塞上任的,眾人雖是對蠻胡懼怕之極,但家鄉已被毀于一旦,故里遍地腥膻,除了跟著這救命的車隊往西北而行,又能如何?即便是能討要些吃食自行散去,這人生地不熟,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野地,西北民北又悍,匪幫甚多,幾個人零散上路,只怕是給山賊馬匪添菜而已。 跟著這位公子爺赴任,說不得善心的老爺還能賜下立足落腳之地。 只是隱隱聽說公子爺落水失蹤,人心便有些不穩,雖是無人敢捋手持長刀尖槍的車隊大爺們的虎須,那眼光不免就在滿載糧食的大車,和那從蠻胡手中搶回的牛羊身上多停留幾分。 厲弦與仲衡趕到之時,車隊正在熬粥做食分發,瘦弱的柴東城跳在大車之上,嘶聲力竭地吼著:“……送水的這邊,一桶水兩個饅頭,柴火那邊,一擔干柴三個饅頭,老弱婦孺到車隊側邊,一人一碗粥!” 劍衣正站在車隊之旁,領著女娘們為那些無力的老弱發放粥食;易爹坐在車邊,一邊收柴收水,一邊計數發竹籌。 拿水和柴火換了竹籌的青壯,忙不迭地跑到車隊尾側,從賀大廚和他徒弟們手中換饅頭。有些換了便慌忙塞進嘴里,狼吞虎咽,更多的人將饅頭珍惜地收在懷里,帶回臨時的宿營之處,與劫后余生的家人們分享。 更有十來個護衛和馭者,帶了鞭子四處巡邏,維持秩序,雖是嘈雜紛亂一片,卻也隱隱有了些條理。 林泉思廬和鄭赤他們,遠遠見到公子爺一隊,急奔而來,在馬前狠狠磕了兩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問候:“公子安好。” “安。”厲弦揮揮手,讓他們自去忙碌,獨留下林泉一人,指著那在車頂吱吱亂叫、活蹦亂跳的“猴子”問,“他怎么回事?” 林泉靜了靜,漸漸從激動中回復往日的冷靜自持:“稟公子,這位柴東城跟著我們車隊前行,日前您落水失蹤,那群百姓有些不穩,護衛本想懲戒一二,他站出來對著百姓一陣恐嚇利誘,倒是把人嚇安穩了許多。后來,我與思廬計議著,這百姓實在太多,又不能一甩了之,若要長治久安,帶去西北,怕還是得實行您當初在安陸挖渠做水車時,那以工代賑、分組核工之法。” 仲衡看看已被大塊分割,分組做活的百姓,青壯以勞換食,老弱賑濟相合,微微點頭。 林泉躬身又道:“柴東城有幾分口才,讀過書,人又甚是光棍,小的便分派了他做宣講勸慰之職,倒也做得有聲有色。” 他見公子爺眼色沉沉地望著那些貧苦勞頓的百姓,一時有些摸不準公子的心思,猶豫片刻,還是小聲問道:“公子,您看這些百姓,是繼續帶著赴任西北,還是……” 若是無車隊相護,任這些百姓零落四散,缺衣少食又人生地不熟的,怕是沒有多少人能平安返鄉,又或落地生根。 厲弦懶懶地望了眼視屏上的彈幕,嘆息一聲:“都趕著去西北吧!放一群羊是放,放兩群也是放,橫豎你們也熟了這一套。” 直播間里種田黨們正摩拳擦掌,振奮異常,口呼“人口乃稱霸之基礎”,要建根據地,要有丁口! 哼!當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厲弦憂郁地看看車隊輜重,又掃了一眼那些從蠻子虎口奪來的牛羊糧食,低聲問:“這么吃下去,還能撐多久?” 林泉眉頭微蹙,心算片刻,低聲答道:“緊著些吃,大約還能支撐七八日。” 而此地距平陸—— 厲弦悄悄讓鐘恪打開地圖,看著一堆黃綠的點點擁簇在一處,離著紅色標記的目的地平陸,加緊行路,還足足有十三日的路程。 而周圍之地,黃色表示中立的點點極為稀少,這就是說附近人煙寥落,村寨稀少,就算是領著這一幫大肚漢上人家門,且不說繞了許多路,就是把這些小村子連皮帶骨都刮個干凈,怕也只能填個底。 這么算來,便是勒著脖子,也得餓上三五日,這如何了得?! 厲大公子煩惱焦躁地在圖上看來看去,倒是在圖上邊緣角落里發現了幾團橙紅色的光點,有的駐立不動,有的在緩緩偏移,還有一團竟然正慢慢向官道這邊,自家車隊的方向移來。 “這是甚么東西?” 鐘大仙放大地圖,瞟了一眼:【哦,大概是馬匪山賊之類的,不動的是留駐山寨的,動的是出來劫掠的。因為敵我不明,多半是敵人,所以標橙紅色。】 [好,這是送上門來的菜啊!] [嗷嗷嗷!干不過大部的蠻子,還干不過山賊么?] [干,就是干!天賜不取,必受其咎!] 厲大公子猙獰一笑,露出個小酒窩,八顆白牙森森雪亮,咬牙道:“干他糧的!” 第64章 馬匪 廖老六坐在他寶貝的三歲黑花小母馬身上, 攏著袖子看二寶那猢猻騎著他爹留下來的老馬, 飛快地跑來, 跑得近了,竟躥上馬背耍了個斤斗,“呦喝喝——”長聲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