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貫滿盈重生男[直播]_分節(jié)閱讀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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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嚶嚶而泣的女兒,她厲聲喝道:“哭什么?我仲家好女,有血無淚!” 十歲的仲枚身子一抖,咬著唇,依著阿哥的乳母珍娘發(fā)顫,再不敢垂下一滴淚來。 陳姨娘、喬姨娘茫然癱坐一邊,膝邊伏著各自的女兒,七歲的仲櫻,十二歲的仲桐摟著姨娘的腿縮成一團(tuán),默默流淚。 溫太君抿起薄唇,扯開一絲勉強(qiáng)的笑,討好地對看守的仆婦道:“這位大娘,行行好,我這女兒們不知今日不同往日,甚是嬌縱,求您開恩讓我?guī)兹艘晃菥凵掀蹋f幾句私房話,也讓她們記得日后敬慕主子,能盡奴仆的本份……” 說話間,她從一蓬亂發(fā)里摸索半晌,摸出個小小的金環(huán),悄悄塞了過去。 那仆婦笑罵一聲,這老貨倒是會藏金軟,急急看了一眼門外,便想回屋藏了,樓上樓下俱是護(hù)衛(wèi),又只有一條道下樓梯,也不怕這幫子嬌弱婦人跑到哪里去。 “去哪兒啊!公子爺要買人呢!” 咣當(dāng)一聲,門被大力推開,教坊司的媚管事領(lǐng)著位邪氣凜然的青年公子,一腳踏了進(jìn)來。 第19章 已心 仆婦迎著媚管事吃人的眼光,忙訕訕退開,縮到一邊。 瞧這位公子中人高矮,小臉微圓,桃花美目挑一段風(fēng)流倜儻;嘴角含笑,蘊一絲jian險邪惡,慫鼻擰眉哼哼哼! 媚管事媚眼一拋,扭著磨盤大的圓臀,轉(zhuǎn)臉沖他一聲笑,道:“公子爺,您瞧瞧,仲家老老小小全在這兒了,剛送來沒多久,真正是出污泥而不染吶!” 越胖子笑得不行,也不管一幫子仲家弱女臉色青黑,連夸管事甚有文采,乃女中豪杰。 厲弦走到女人們跟前,掃眼一數(shù),一二三四五六七,好,一個沒少,全須全尾的,700分到手!中間的老太太估計就是仲二他娘了,他也沒搭理,攤開右手,露出手中仲二給的紅繩小破錢,不經(jīng)意地垂在老太太眼前。 溫老夫人眼一縮,突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fù)е畠海僖膊惶ь^。 “行了,公子爺我全要了,就這幾個貨色,老的老小的小,有甚用處,還得備記官奴婢,50金便算公子爺賞你了?!眳栂页蜻@幾個哆嗦成一團(tuán)的女人們就氣不順,為這幾個仲家的鵪鶉,老子還得花私房錢,當(dāng)真是天理何在! 漢末戰(zhàn)亂,軍閥世家紛起而爭,亂七八糟的錢幣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太祖與陳國分天下之后,勵精圖治,整治錢法,鑄了許多銅錢,人稱大小燕錢,金銀雖不在民間通用,在大額交易上倒是很行得通。話說回來,誰又耐煩推著一車錦帛銅錢數(shù)著玩? 一金大致抵得十銀,貧苦三口之家能活上大半年了。一般的小丫頭五千八千錢的已算中上,官眷雖然價高些,50金買這七個老弱病殘,實在是“仲”姓余威的溢價??! 大約是仲二的小破錢起了效果,仲門虎女們并未撲上來打生咬死,而是異常悲切卻柔順地跟著管事仆婦們走下樓去,臨了,溫老夫人停了半步,深深望了一眼厲弦,那眼里深寂如枯井。 厲弦脖子一涼,總覺著萬一騙了這老夫人,大概是沒什么好果子吃,喃喃罵幾聲,厲大公子一臉晦氣地帶著一串老弱回去了。 越胖子好不懊惱,難得出來一趟,不好好逛逛教坊司,品品昔日嬌花今朝零落的味道,簡直浪費!于是揮別阿弦,自留芳香處。 一大筆買賣成交,媚管事也是敞亮人,叫了兩輛牛車,把這七個老小給送貨上門,這官婢與一般奴婢又不同,還得確認(rèn)戶主,備下官衙契書,旬日查驗。 “去酈山南苑的莊子?!眳栂曳愿老氯?,一行馬牛車便轆轆前行。 他可不想把這一窩女人堆在厲府里,人多嘴雜,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一回事,讓厲相見著了,免不得又是一頓好訓(xùn),按老大人“不招惹”仲家的說法,萬一生變,麻煩一堆。 還是擱得遠(yuǎn)遠(yuǎn)的,弄點事情讓她們做做,有空領(lǐng)家里那個瘸腿災(zāi)星悄悄上門探望一二,就算圓滿完成任務(wù)了。倒是這莊子一向是阿姐在用,還得和她說一聲。 厲弦一路盤算著700分該如何怎樣換些有用的東西,根本無瑕理會牛車中惶惶不安的女人們。 “……阿娘,我,我怕。”仲枚坐在破舊的麻布廂架牛車之上,一滴兩滴,淚水滴落裙上,洇開深色一片。她惶惶拭去頰邊淚水,纖弱的雙手緊緊握著粗礪的麻裙,忍不住發(fā)顫,指節(jié)發(fā)白。 溫老夫人直直地挺著脊梁,緩緩將手撫在女兒柔順的發(fā)絲上,低聲道:“莫哭了,天無絕人之路,總能活下去的。若是不能……”那也無懼一死。 珍娘跪坐在她身旁,低聲飲泣:“也不知公子他們流落何處……” 嫡脈的仲大被流南疆三千里,早已發(fā)配;仲二與幾個庶子和旁的未成年叔伯子弟一同被發(fā)賣。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旁的也就罷了,此刻也顧念不上,仲二卻是老夫人親生的心頭rou,更有喬姨娘所出的三郎不到十二歲,也不知…… 溫老夫人目光怔忡,想著方才厲相那位大公子手中的舊錢,心中也是忐忑,她閉上眼,唯有暗自念佛,祈求老天憫仲家?guī)资乐伊迹瑸⑿┐缺聛怼?/br> 讓石屏帶著女人們?nèi)デf子里安置,厲大公子晃悠著回了府,且未進(jìn)門呢,煙青已在門外焦急地等候,見得人到,驚喜地沖了上來:“公子,公子,大娘子等了你一晌,火正旺呢!” 他斜睨一眼公子身后,但見并未多出幾個女娘,心中也松口氣,又急急悄然道:“娘子應(yīng)是知曉您去,去教坊司了。倒是河間王曾來拜訪,見了大娘子,又去看了仲,嗯,‘阿奴’?!?/br> “哦?阿奴怎樣?”厲弦有點不舒服,呵呵!人送府上來,忙死累活還挨電都是他自個兒的,他周敦送情賣好倒是跑得急。 煙青悄悄瞥了眼他的神色,低聲道:“您不是讓阿奴一日服三劑藥么,河間王來時,阿奴正飲了藥昏睡,倒是未曾拜見,王爺隔窗望望,也就走了。” 煙青暗自冷笑腹誹,雖說這男狐貍精甚是討厭,可正在公子爺心坎坎上的人物,要是被“姐夫”弄走了,豈不是在公子娘子兩頭虎的頂門上撓癢癢?到時,王爺自是惹不得的,苦頭不得他們這些奴仆們吃? “做得不錯?!眳栂矣行┮馔獾乜纯礋熐啵澚寺?。 對于那位“姿容殊麗,性敦和”的未來姐夫,他是厭惡多于懼怕,偏偏今生還得在人家手底下討活,仲二又是上人們關(guān)注、他救舅舅們的依仗所在,能少讓他們接觸,自是再好不過。賣好,他不會自已賣么? 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真恨不得哪天自已展開拳腳,踢打出一片天地來,吃糠咽菜也好過在京都里憋悶裝孫子。 想想也不過一樂,他厲大公子生來錦衣玉食,戀這軟紅十丈,繁華人煙,讓他去鳥不拉屎的地方當(dāng)個“自由”的山大王,呵呵!敬謝不敏。 “又瞎鬧騰了!”厲澹斜睨嘻皮笑臉的阿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買了仲二一人也罷了,往日與他胡鬧幾場不過出出氣,怎地連他家女眷都不放過?又安置到阿娘的莊子里去?他家到底也曾是國之柱石,如今雖為今上所惡,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般惹事生非……小心父親知曉了,罰你去跪祠堂?!?/br> 前世阿姐也這么勸過幾句,那時他折騰得更兇,仲二腿傷未愈又凍了一場,了賬,是厲澹命人延請醫(yī)士,救了仲二一條小命。這也是來日厲家蒙難之時,仲二唯獨對厲澹伸了一把手的緣故吧! “河間王適才來過,他……”厲澹說到周敦,臉上微微一紅,眉頭卻微蹙,河間王與阿弟是一同去的人市觀官奴發(fā)賣,但他此次來,話里行間的意味卻澀晦難明,仿佛對仲家心有同情,又似乎很贊同阿弟一報私仇?實是讓人摸不著心思。 這些話卻也不必對阿弟講了,不違本心,不失良心就好。 她側(cè)頭看看咕咕囔囔求著自己莫要“告秘”,又言不過是好心撈一把仲家女眷的阿弟,厲澹招招手,給俯下身來的弟弟擦了擦額角的細(xì)汗,阿弟也長大了。 “去吧!行事多思,多問已心?!?/br> “阿姐,你且放寬心?!?/br> 你的阿弟從地獄里爬回來,早已問明已心,再不辜負(fù)真心。 *** 從阿姐處出來,厲弦才有空回自己的屋子,點開小綠樹,在任務(wù)欄上一陣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