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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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后一根稻草斷掉時,你會干什么? 陳阮不知道。 她坐在地板上,指甲無意識來回刮蹭,劃出尖銳的聲音。直到其中有一個險些折斷,才發現半個多小時早已過去,而自己什么也沒做。 手機沒電了,沉辰星這條線徹底斷了。 最后她的歸宿,就是這些數不到頭、望不著邊的日子嗎? 可她不想就此認命。 陳阮想出門的時候,外頭正下暴雨。她看見孫叔打著一把大黑傘,低頭看路,懷里緊緊揣著一個毛茸茸的白色東西,往門口跑來。 那東西突然露出一條尾巴,上下甩動著,還蜷起嬌俏的螺旋弧度。 她一下子忘了打傘,跑進了雨里,碩大的雨滴把她的頭發肩膀打濕,剛換好的家居服又作了廢,但她并未在意,此時有更重要的事情盤踞了心。 那個白色的,毛茸茸的東西,是她在畫廊里養的貓。它左眼上方有一個淺棕色的斑點,是生來就有的胎記。 陳阮不知道Curly怎會被孫叔抱著,最終又出現在了這里。失而復得的喜悅,就如這暴雨天不知何時出現的閃電,照亮這烏暗的天際。 孫叔連忙給她打傘,她把Curly抱了過來,又掂又哄,手揉上它圓滾滾的小腦袋,頭也不禁湊下去,與它緊緊相貼,最后還不忘香上一口。 “您怎么把我的貓弄來了。”她喘著氣,手撩開被打濕的碎發,眼神閃著光,“我不在的時候,我還怕它沒人照顧,都餓瘦了。” “寶寶,想不想mama。”陳阮露出溫柔的笑容,這是她近日第一次展顏歡笑。 Curly乖巧地喵了一聲,“鉆”進她懷里發嗲,尾巴甩呀甩,蹭上了她的臉。 孫叔并未作答,只是溫和地笑,一如平日穩重的模樣。陳阮看了他一下,心中略有領會,雖說這個管家私下里已被沉辰星收買,但明面上還是嵇相宇雇的人,當然會聽話辦事。 也許是他帶給她的。陳阮暗自搖了搖腦袋,決定不再思考那個男人,越想越煩,她喜歡清靜。 其實,她有一個更重要的計劃。 日子還剩不到兩個星期,離報道越來越近。她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自己在這段時間里——設法逃脫。 陳阮坐在私家花園的白木上,旁邊是園藝工人在修剪根枝。她蹲了下去,拾起那些散落在草坪里的廢枝,緩緩拿到眼前擺弄觀察著。 這些大多是新鮮的,被人為修剪下來,還未喪失水分。它們隨意掉在地上,等園工收工的時候被一起收走。 她起身走了過去,對園藝大伯道:“叔叔,這些樹枝今天就不用處理了,留在這兒吧。” 園藝大伯擦了擦汗,沒有過訝的神色,緩緩點了點頭,“小姐,要這些干什么?” 陳阮愣了一下,笑說:“最近在做拼接畫,突然來的靈感。”隨后,她嘆了口氣,好像不太滿意:“不過這些都不是自然脫落的,難免有人為修弄的痕跡,若是那種自然脫落的枝葉,是再好不過的了。” 園藝大伯手中的活稍緩,他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要枯枝葉?我家花店倉庫里收了有一缸,本想最近處理掉,后來事忙忘了。明天帶給你些。” 陳阮的手不禁抓緊衣角,她高興地笑了笑,眼角的余光卻悄悄溜至別處。門口的保鏢挺拔地站在一起,負手而立,不時扭頭打量著這邊的她,生怕多出什么動靜,卻并未引起疑心。 她松了口氣,坐回到凳子上。 曾經她設法硬闖過一次,想逃走,卻被那些硬漢攔在了門口。她編的理由很差勁,說是想去予山附近的蜜桃園摘桃子吃,最后沒有成功,面前倒是多了一盆別人幫摘好的桃子。 夜晚,陳阮站在朝南的窗臺,這里可以看見別墅的大門,底下保鏢值夜班的身影清晰可辨。她摸索得很清,晨間九點四人一起站崗,但自晚上十點之后,門口就會減少到兩個人。他們輪流值夜班,凌晨五點會換一批人。 里面那個叫阿彪的是老大,頭腦最為清明,管理著其余叁人。陳阮之前為了逃跑,搞的小動作全部被識破,她必須避開阿彪在崗的時間。 令她頭疼的是,他們的時間不是固定的,每晚都是輪流隨機制,但阿彪大多晚十點到凌晨四點在崗,這是她預設的最佳逃跑時間。 她只有等,等到阿彪錯開。 陳阮回到房間,工作桌上是托孫叔給她買的舞臺妝化妝品全件套。盒子里有日常妝不會用到的東西,比如說用來定型的凝膠。 這叁天,她跟李姐走得很近,近到這個女人看見她有點因受寵若驚而到惶恐的程度。 陳阮把粉撲到她的臉上,腦中是莎士比亞舞臺劇中麥克白夫人的容貌。她以最近對舞臺妝頗為喜愛的借口,日日給李姐上妝練手。 這不是她的最終目的。李姐的臉型、身高、體型跟她相似,卻比她長得更為凌厲些。這幾日,她以上妝的借口,暗中記住她的五官比例和面部特征,把它畫在一張白紙上。 陳阮看著鏡中的自己,已經畫完半張臉。遮住未施粉墨的另外一半,眼睛稍微上睨一些,不那么柔和,嘴再抿緊一些,活脫脫變成另一個李姐。再不濟,也是極其相似的雙胞胎meimei。 陳阮滿意地挑了一下眉,很快又畫完另一半。全臉的效果并沒有半臉那么好,畢竟暴露的缺點更多,她的臉要比李姐稍短,眉骨也沒她長得高凸。 但在模糊的夜晚,夠用了。 還剩最后一件事。 陳阮抱著Curly,躡手躡腳走過長廊,最后停在一扇歐式雕花門前。她喘著氣,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門把上,“咯吱”一聲打開了沉重的門。 這是嵇相宇的書房。 書房很大,復古式書架極高,排滿了整間房,猶如來到冬日燃著壁爐的文藝復興時代。書房的四周拉滿厚重的窗簾,不讓一絲光線透入,若沒有開燈,里面則是一片黑。 陳阮從孫叔口中套出,整棟別墅的總電閘竟是被設在書房頂層,平時要架梯子才能爬上去。她永遠搞不懂這個男人的腦回路,就像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孤注一擲地囚禁著她,傷害她,最后又挽留她一樣。 她找了一圈沒見梯子,沒辦法上去,雖然已經看見敞開的電閘口。書房的角落有一根很長,末端是正方形環扣的桿子。 陳阮取了過來,端詳了一下,應該就是這個沒錯。她站在電閘下方,仰起頭朝上望去,層迭的書籍占滿眼眶,上方有一圈絕緣層,她勉強墊著腳尖,環扣處才夠到閘閥。 后天,他會被邀去臨市應酬,將不會在別墅里過夜。她只要掐著時間,一切按計劃行使,在凌晨時拉下閥門,不出意外,就可以逃出這個地方。 陳阮試了一下,剛好能夠到,就準備放下桿子離開。誰知在這時,貓突然驚動了一下,她一下沒站穩,環扣就蓋上了閥。 房間瞬間變成一片漆黑。 她顫巍巍嘆出一口氣。完了,這么黑,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原位再重新拉起閥,恢復電路,只能去找孫叔。 “Curly?回來,不要亂跑。”陳阮小心翼翼在黑暗中出聲。 貓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怎么會突然反應那么大,陳阮不禁想起小時候讀過的恐怖故事,背后一身冷汗。 退著退著,她的后背好像撞上了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