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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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餓病了,那也是活該。 阿玢瞥了瞥顧庭臉上故作冷淡的神色,心知肚明這小兩口是鬧矛盾了。 她和顧庭是哥們,又喜歡林余嬌的性子,自然不愿意見他們倆吵架鬧得這么僵,所以輕咳一聲,故意大聲說道:“殿下,你吩咐我去給林姑娘買些書,可是我不知道她愛看什么書啊?” “你自去問她。”顧庭冷著臉答道。 “可是殿下......你知道我大字都不識幾個,就算林姑娘告訴我她喜歡什么書,我也找不出來啊......?”阿玢嘆了口氣,一副很難辦的樣子。 顧庭還不了解她? 他挑了挑眉梢,脾氣快到了要爆發(fā)的頂點,“有屁快放。” 阿玢和顧庭都是粗野長大的,再粗俗的話彼此都說過,所以也不會在乎顧庭對她說的這句,只是試探著問他,“不如明日,我?guī)е止媚镆粔K出去挑選?” 阿玢主要是看林余嬌心情也不大好,所以想著帶她出去吃吃喝喝玩一玩,或許能好一些。 “......”顧庭擰了擰眉,黑瞳幽幽看向阿玢,低聲道,“若是她少了一根頭發(fā),孤拿你是問。” 這就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同意了。 阿玢樂了,殿下依舊是這般口是心非的人,雖然表面上還在生氣,其實心里可關心林姑娘了。 “還有。”顧庭又緊緊皺著眉補充了一句,“看好了她,不許她和別的男人說話。” 抬腿正要離開去告訴林余嬌這個好消息的阿玢:......看不出來,殿下還是個醋壇子? ...... 翌日,林余嬌還坐在軟凳上對著妝臺,香葶在給她梳頭發(fā),就聽到外頭阿玢在拍門。 阿玢手里沒個輕重,將門拍得震天響,自個兒也渾然不覺有什么不妥。 反倒是將林余嬌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出什么大事了,頭發(fā)都未梳完,便讓香葶快些去看看。 香葶放下角梳,提著裙擺出去查看。 過了一會兒,香葶帶著阿玢進來了,臉上俱有笑意。 香葶步履輕盈走過來,重新拿起角梳,柔聲道:“今日奴婢給姑娘梳個輕便些的發(fā)髻。” 林余嬌疑惑地看向阿玢,想知道到底怎么了。 本來提著的一顆心,見阿玢眉宇間皆是輕松自如,倒知道不是出什么事了,因而也就放松了下來。 “林姑娘,今日我?guī)愠龈ヌ魰阆矚g什么,盡管買就是。殿下可是給足了銀子的。”阿玢翹著二郎腿倚在椅子上等林余嬌梳妝,笑吟吟地說道。 林余嬌意外地挑了挑眉梢,顧庭......竟然肯讓她去? 前不久,她還因為顧庭禁錮著她的自由而生過他的氣。 當時顧庭說什么來著...... 她記不大清了,總之意思就是她除了待在他身邊,哪兒也不許去。 林余嬌肯定阿玢不是在說謊,而且她還拿著那沉甸甸的錢袋子在掂著,朝她笑得臉上開了花兒似的。 林余嬌垂下眼去,被阿玢眼底的促狹笑意瞅得臉上有些發(fā)燙。 顧庭那陰晴不定的性子,她真是有些捉摸不透。 不過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討厭了。 ...... 林余嬌換好衣裳,理好妝容,總算和阿玢一起出了門。 阿玢等得有些久,不得不搖頭感嘆,“身為女子真是麻煩,不就往身上套件衣裳么?這樣繁復作甚?還有這涂脂抹粉的......” 阿玢一面說著,一面往林余嬌的臉上看去,然后立刻便住了嘴。 不知為何,她看旁的女子涂脂抹粉都只覺得庸俗艷麗,那臉上白得跟什么似的,一點兒都不好看。 可是林余嬌卻不一樣。 她明明涂了脂粉,卻很清新自然,只是薄薄一層,顯得貌若梨花,清麗脫俗,而且即便白到透著光似的,也不覺得僵硬。 阿玢驚艷的目光移開,垂在地上,忽然有些明白,為何殿下這么放不下林姑娘了。 是真美呀。 林余嬌抿起唇角,瞥了阿玢身上的衣裳一眼,微微蹙眉問道:“阿玢,你從未穿過女子的裙裳么?” 阿玢不屑一顧地努了努嘴,“我才不稀得穿那些,礙手礙腳的,哪有男子的衣裳寬松自在,你瞧,我這樣喝酒騎馬,都舒暢得很。” 香葶在一旁偷偷笑,又聽得林余嬌問道:“那你宮外的朋友,也都以為你是男子?” “那是。”阿玢有些驕傲地昂起頭挺起胸,“你瞧瞧,我可有半點不像?” 林余嬌淡淡的眼風掃過阿玢衣裳處的一馬平川,搖了搖頭。 阿玢很是得意,拍了拍胸脯繼續(xù)說當年的光榮歷史,“當年我和殿下在一個屋住了一年多,他都沒發(fā)現(xiàn)我是女兒身呢。” “還有,我在悅園里住了那么久,天天出來走動,都沒人猜到過我就是殿下養(yǎng)在悅園里的姑娘,都以為我只是個尋常護院,而那姑娘是日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呢。”阿玢挑了挑眉稍,似乎恨不得她是個真正的男子。 “......”林余嬌想順著她的語氣夸夸她,可是對阿玢這一身灑脫不羈的男子打扮,又實在欣賞不起來。 畢竟,想到對面這個五大三粗留著胡須叉腰坐著的是個姑娘家,向來傳統(tǒng)的林余嬌,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阿玢倒不在乎林余嬌夸不夸她,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便道:“林姑娘,琳瑯書坊到了,咱們下去挑一挑吧。” “嗯。”林余嬌點點頭,提著裙擺踩著雕花馬凳下了馬車。 阿玢打這琳瑯書坊前頭經(jīng)過許多回,可她從來沒進去看過,畢竟她是聞到書香味就頭疼的人。 林余嬌抬腳跨過書坊的門檻,卻見到阿玢停在了門外,臉色頗有些復雜。 她抿起唇角,輕聲道:“阿玢,你就在這兒等我吧。” “那感情好。”阿玢如蒙大赦似的,立刻倚在門邊叼著根野草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還時不時吹一聲口哨,招貓逗狗的。 香葶跟著林余嬌走進書坊,忍不住說道:“姑娘,阿玢這樣的,奴婢從前還真沒見過呢。” 林余嬌神色輕淡,叮囑她,“只要她自己過得開心便好,你莫要議人是非。” 雖然林余嬌也不大習慣,但她覺得,旁人沒必要照著她心中習慣該有的樣子去活。 人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樂在其中,便是好的。 她不能理解阿玢,但也欣賞她活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模樣。 香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開始揀選起書來,“姑娘喜歡些什么,奴婢幫你拿,阿玢已經(jīng)將錢都給奴婢了。” 香葶本來想尊稱“阿玢”一聲姑娘,但頓了頓,還是沒叫出口。 林余嬌也認真挑選起來,不過目光才從眼前的架子上掃過一圈,卻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個人的視線。 威風凜凜,又精銳勇猛。 林余嬌心頭一跳,這......是他! 第31章 林余嬌不知道他的名字,卻不會忘記他的相貌。 因為這個人, 曾救過她的性命。 她還記得是上山采藥的時候, 好巧不巧遇上了顧庭被人追殺,滿身是血地倒在草叢里。 她嚇得要命, 卻還是不忍眼睜睜見一條性命就這樣死在眼前。 林余嬌努力冷靜下來,將顧庭拖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里, 恰好采了敷外傷的草藥,便隨便搗爛了敷在他身上, 應了急。 顧庭的身上刀傷不少, 但林余嬌查看之后才發(fā)現(xiàn), 似乎那滿身的血,更多的是染的別人的。 她見他并沒太大的性命之憂, 剛放了心,又聽到外頭有了動靜, 似乎是追殺他的人還沒死絕, 順著蛛絲馬跡, 尋到了這里。 她咬了咬唇, 取了顧庭的外裳披在身上,往外跑。 她想, 若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顧庭,他現(xiàn)在昏迷不醒,只能任人宰割。 可她不同,她還可以逃跑,或許能逃出生天。 再不濟, 他們若發(fā)現(xiàn)追錯了人,興許還能放她一馬,或是逼問她顧庭所在之處,她也好拖延時間。 腦海里的盤算火光閃電般掠過,林余嬌當機立斷,往山下跑。 她在這兒采了半年的藥了,對這兒的地形山勢比那些黑衣人了解。 他們只看到一個影子飛快地往山下跑,便以為是顧庭,追了過去。 顧庭安全了,可是林余嬌卻危險了。 那些黑衣人越追越近,也逐漸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她的身形與顧庭差了許多,他們更加急不可耐地要抓住她,才好知道顧庭的下落。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林余嬌被人救了。 就是現(xiàn)在,正站在她對面的這個人。 她甚至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只是當時他帶著一隊兵馬路過,看起來像是官府的人,她便向他求救。 追殺顧庭的人,是見不得光的,當然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繼續(xù)追過來,追問她顧庭在哪兒。 她得以安全,那些黑衣人也不見了蹤影。 再后來,她請求眼前這人去山上救人,可原本安安靜靜躺在一堆樹葉之下顧庭,卻也已經(jīng)不見了。 之后,林余嬌還擔心了許久,以為顧庭被他們找到了。 直到顧庭又好端端地出現(xiàn)她跟前,冷著臉打馬而過,她懸著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施恩不圖報,這件事,她甚至都沒和林余逸說,免得他擔心。 也唯有眼前這人,見過她當時命懸一線,舍己救人。 林余嬌怔怔地望了他半晌,直到被香葶在身后輕輕推了幾下,才回過神來,忙垂下眸子給他行禮,“恩人,自那一別,再未見過。大恩不言謝,但今日有緣重新遇見,還請受我這一禮。” 那人劍眉星目,生得俊朗不凡,身材也威猛高大,瞧起來是個武將。 他性子自然也是直率爽快的,開口道:“京華偌大,能重逢也是有緣。你也不必這樣喚我,實在折煞。我姓謝,名言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