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紀清洲和陶嶺冬都是唐睢的朋友,唐裳也不想他們此去陷入危難,可淚滄海也不好出世,人世間的恩怨本與他們無關,除了《海畔云山圖》一事。 淚滄海只有天下將亂之時才能出現。 神淚巫娥也只有那時才能暴露于人前,畢竟擁有半神血脈的種族本就受很多心術不正的人垂涎,而只有危在旦夕之時,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保護百姓。 “我有把握。”紀清洲冷靜道。 - “終于醒了?” 陶嶺冬一睜眼,便見金鄰春淺笑盈盈地瞧著他。 “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發發善心告訴你我是誰吧。”無視“紀陶”恐懼又帶著提防的眼神,金臨春道,“我是金臨春,是臨時的臨,不是鄰村的鄰,金鄰春是我的孿生jiejie。” 金臨春伸手輕輕揉捻了一下“紀陶”的耳垂,就見緋色從耳垂蔓延到脖子,紅了一片。她惡劣地嗤了一聲:“嘁,裝什么?!不要臉的東西!” 見“紀陶”一直緊張地往里縮,她獰笑著扯過“她”的頭發,陶嶺冬一時不察,被她扯了個正著,當即痛嘶了一聲。 “你還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吧?”金臨春越笑越興奮,“這是黑市,馬上你的半神之血就會被徐郎抽干。最好祝你在抽血時就死了,不然的話……你就會和楚淺月一樣,被人當成賤婢凌辱!” 【作者有話說】:祈禱沒有屏蔽詞(雙掌合十 感謝閱讀! 第六十三章 徐郎 ……徐郎? 金臨春說罷,便離開了這間房屋,只余雙手雙腳被綁得死緊的陶嶺冬。 陶嶺冬回想了一下金臨春的話,對她所說的“徐郎”起了極大的興趣。 昔時還生拔他靈根的“天主”可不就是姓徐嗎?還有她那個寶貝兒子。 陶嶺冬動了動被緊緊綁住的手腕,又打量了一下這間異常空曠的房間,當即在心底嗤笑一聲,他要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恐怕還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垂落的指尖微微一動,一道水刃頓時出現在他手中,輕而易舉就將繩子割斷。 隨后如法炮制,腳上的束縛也沒了,只余下幾捆斷繩。 陶嶺冬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白皙的皮膚襯得那一圈勒出來的紅痕特別明晰。 他掃了地上散落的斷繩一眼,幾捆斷繩頃刻間就消失在眼前,全都被他收進了儲物袋。 雙手反剪至身后,成了一開始金臨春把他綁來的姿勢。心神一動,水靈根催發的靈力化為粗繩纏住他的脖頸和雙手雙腳,與來時無二。 陶嶺冬耳尖地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不是一個人單獨來的,而是一群人,大概……陶嶺冬眼神往門口的方向一偏,三四個人吧。判斷方向,那群人正往他所在的房間走來。 估摸著應該是來抽他血的,陶嶺冬一邊在地上打滾一邊想,說不定還是那勞什子“徐郎”。 腳步聲漸近,他立即恢復原本的姿勢,眼神陡然一狠,眼底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托方才打了幾個滾的福,此時他的頭發已經凌亂不堪,全糊在臉上,為了效果逼真一些,他還很細心地用靈力打濕了幾縷黑發,衣裳也因打滾而皺皺巴巴的,活脫脫一個想方設法逃走的小可憐。 “啊——!” “死人了死人了!!” 幾聲女子的尖叫響起,門外的腳步聲驟然慌亂起來,而陶嶺冬留意的那一群人也沒在往他這邊過來,而是匆匆趕去了另一邊。 陶嶺冬:“……”嘖,他都已經準備開始演戲了。 腹誹歸腹誹,他到底還是好奇那人是怎么死的。 這樓,老鴇扭著腰甩著帕子走來,先是拉著丫鬟到一旁說情況,接著打發走丫鬟,轉身給客人賠笑:“徐公子啊,這……” 被她稱作“徐公子”的那位從鼻腔里輕嗤一聲:“死了就死了,‘玉露樓’又不是沒人了。” 話中完全沒有掩飾的想法,透出滿滿的不耐煩和無所謂。 老鴇尷尬地笑了一聲:“徐公子說得對、說得對……”心中卻暗罵這廝腦子壞了,也不看看買人的銀錢是她出,這人吃她的喝她的,雖說那張臉確實沒得挑,可性子烈得很,到頭來根本賺不到幾個錢!要不是她忌憚這廝的身份,早給人打出去了! “喏,那間房。爺可不止有這什么淺月一個。” 聽及“徐公子”,陶嶺冬頗有些興味地想,這應該就是金臨春說過的“徐郎”了。 他倒要看看,這徐郎要怎么抽他的血。 不過……陶嶺冬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若是沒聽錯,徐郎說的“那間房”應該就是指的他這間,再聽門外的女人說話活似老鴇,用頭發絲想想都能猜到這“玉露樓”肯定不是什么正經地方。 也是,正經地方能在南城黑市開著? 陶嶺冬正胡思亂想著,倏然,門被推開,劃出一聲響亮的“吱呀”。 “你們兩個按住她,你,去割她的手腕。”脖子上掛著一個黃金長命鎖的深紫長袍少年道,年紀與陶嶺冬相仿。 “小美人,來,抬起臉來好好讓爺瞧瞧——”那人的手指劃過陶嶺冬的臉頰,低頭湊近他的耳畔,故意吹了一口氣,狹長的眼睛見“她”的耳朵紅了一片,心中像是有一團邪火在燒。 他一邊用露骨的眼神掃遍“紀陶”的全身,一邊故意壓低嗓音,本想裝一把深情低音,可他尖細的嗓音卻不允許他這么做,反而顯得不倫不類,陶嶺冬微低下頭,憋笑憋得肩膀都在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