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陶嶺冬心下一驚,“金鄰春”? 齊瑤瑤又湊近金鄰春,姿態親昵且動作嫻熟地抱住她的胳膊,發泄地蹭蹭,而金鄰春笑著打趣:“多大人了怎么還這樣!” 遠處的紀清洲卻將頭埋得更低了些,他回憶著齊瑤瑤蹭金鄰春的一幕,心下生疑。 ……齊瑤瑤的動作嫻熟自然,像是經常做出此等舉動,可為何,金鄰春的身體僵了一瞬? 【作者有話說】:感謝閱讀! 第六十二章 孿生 是夜。 金鄰春約了陶嶺冬在采桑書院后山見面,說是要還他上課時借予她的筆墨紙硯。 這幾日,陶嶺冬眼見金鄰春與他越走越近,每次接近他似乎都帶著若有若無的目的性,心中不禁冷笑,馬腳終于要露出來了? 夜里溫度有些低,陶嶺冬披了一件外衫,手里握著一柄竿子,竿頭有他剛掛上去的一盞明燈。 另一個屋子下,紀清洲案前點著一根蠟燭,燭淚滴在書案上。忽然,雕花窗欞上飛來一只紙鶴,他素白纖長手指捏住紙鶴的翅膀,紙鶴就漸漸展平,一行金色的字浮現出來:“她叫我去后山見她。” 紀清洲輕輕握拳,紙鶴頃刻間消散成煙塵。 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冷。 據他這幾日的觀察,陶嶺冬幾次三番碰到的金鄰春很可疑。先是對齊瑤瑤親昵的舉動有些許排斥,又是吃她夾的一些菜的時候神色略顯僵硬,可齊瑤瑤卻一邊給她夾菜一邊絮叨“你最喜歡這道菜”云云。 齊瑤瑤沒問題,那必定就是這個“金鄰春”有問題。 紀清洲輕叩鼻尖,微微沉吟。 這金鄰春對待齊瑤瑤不像是朋友,倒像個陌生人。 而她這么快就沉不住氣,想來是幕后之人逼得太緊。 后山,小池塘里荷花盛開,微波碎碎,皎潔月光潑灑,隱約可見幾條金魚于池中探頭探腦。 金鄰春笑著抱著一個竹筐,里頭正是陶嶺冬借給她的筆墨紙硯,她歪頭,笑容羞澀:“謝謝你紀陶,如果不是你借了我多的筆墨紙硯,今日上課,我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陶嶺冬輕輕搖了搖頭,伸手欲接這竹筐,金鄰春卻縮了下手,他接了個空,面露不解地盯著金鄰春。 下一刻,金鄰春便伸手,笑吟吟地從背后推了陶嶺冬一把,陶嶺冬直直栽進小池塘里! 湖波微動。 - 紀清洲斂藏氣息,悄悄潛入金鄰春所在的院子里,找到她的屋子,捅破窗紙,卻見金鄰春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還輕輕翻了個身。 紙鶴的傳信速度極快,而此刻離紙鶴傳信過來不過片刻工夫,這里到后山的路程較長,若是金鄰春真的去后山與陶嶺冬見面,那么不可能這么快就回來,且還能睡得這么熟。 紀清洲唇角緊繃,這也不是障眼法。 他旋即轉身,疾步朝后山的方向走去,淺紅色的裙角輕輕掠過草叢,沒發出半分聲響。 轉瞬間,他便望見遠處的金鄰春正挽起袖子,折下荷花,她腳邊還放著一竹筐筆墨紙硯。 卻不見陶嶺冬的人影。 金鄰春摘下荷花的花瓣,嬌柔的聲音低低的,所幸紀清洲耳力過人,隔了一段距離仍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像是在發牢sao:“……徐郎近日怎催得如此急?前些時候我才替他物色了兩個,怎么這么快就死了?玩得不盡興還怪我,真是……” 她發完滿腔牢sao,又用梅紋繡鞋使勁兒碾了碾,方才解氣,抱著竹筐回去。 回的正是方才紀清洲潛入的屋子。 金鄰春躡手躡腳地推開門,沒發出一點兒聲響。她輕輕放下竹筐,走近床上仍在熟睡的人,微長的指甲輕輕在那人白凈的臉上勾畫著一個圈,嬌笑道:“……jiejie啊,明日就能醒來啦。臨春頂了你的身份這么多天,做了幾件小事,屆時若是有人來查……” 她笑容惡劣:“來查的話,你會替meimei頂上的,對不對?誰讓我們是孿生姐妹,而你還是我的jiejie呢……” “要怪,就怪金無慚那個老東西!非要說meimei不如jiejie好,那就休怪meimei無情,不能安安分分地活在jiejie的影子下了……” 金臨春說到這里便不再繼續,她出了金鄰春的屋子,走到院中的一棵松樹旁,蹲下身來,從雜亂的草叢中摸到了什么,緊接著紀清洲便見一個傳送陣在金臨春足下流光溢彩,頃刻間,金臨春的身影就消失了。 紀清洲走近,彎腰將草叢撥亂,一眼就看到了剛剛金臨春摸到的東西。 ——一塊刻著符文的石頭。 恰巧,紀清洲認識這兩個纏繞的符文,正是“南城黑市”。 - 唐裳這幾日兩肩挑擔,基本上沒睡過一個安穩覺,紀清洲被她傳叫過來時她還撐著額頭閉目養神。 少頃,唐裳抬起眼,問:“怎么就你一人?有消息了?” 紀清洲頷首,目光微冷:“他被金臨春推下采桑書院后山的荷花池里了。” 隨后便將他的發現一一簡潔地告訴了唐裳。 “我去救人。”紀清洲言簡意賅地表明自己的來意。 唐裳英氣的長眉緊鎖著:“黑市的邀請函我有,不過……就你一人,勢單力薄,恐怕會有些難。” 唐裳這話說得尚有余地,她雖不清楚紀清洲實力的深淺,不過也知道黑市魚龍混雜,稍有不慎,便能拉扯出錯綜復雜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