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唐睢從儲物袋里掏出一串金珠,使勁往海里一擲。灌了靈力的金珠落進海中,直接散成了一顆一顆,仿佛有靈性一般直奔唐津而去。 唐津左肩纏著繃帶,繃帶系成了一個不可恭維的蝴蝶結。 他閑臥在貴妃榻上,愁眉苦臉地翻著賬本。 “唉,又是沒賺錢的一天。”不僅沒賺錢,這七日招待杜樓主還花了不少銀子,他這幾天落的淚都夠織成珠簾了。 唐津暗嘆一口氣,深感絕望。 忽地幾顆金珠排著隊闖到了宮殿門外,守門的兩名神淚巫娥瞬間警惕起來,長***進刺出,愣是連碰都沒碰到一下,反而被這一隊金珠耍得團團轉,倆守衛直接撞在了一起。 “砰——”! 唐津正在翻賬本的手一頓,隨手披了一件絳紫色的外衫,拂開珠簾,走出宮殿。 當看到眼前之景時,他更絕望了。 兩名身材魁梧的神淚巫娥一個累得仰躺在宮殿門口的白玉橋上,一個趴著,倆人額頭上還有互相撞出來的淤青,正“嘶嘶”地猛吸冷氣。 唐津:“……” 他頭痛地揉了揉太陽xue,盯著罪魁禍首——那一隊金珠,隨后金珠就宛若見到了親人一樣秩序井然地飛過去蹭他。 唐津:“……” 金珠落進來,就說明阿睢回來了,唐津頗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大有一種女兒終于回門看老爹的感覺。 他手一揮,金珠便飛出深海,轉瞬又回到了唐睢手中成了珠串。 唐津想,阿睢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他得給他和他的朋友準備一場盛大的接風宴。 把珠串塞回儲物袋的唐睢拍了拍陶嶺冬的肩膀,對他眨了一只眼道:“放心,等會兒我堂兄就來接我們了。” 陶嶺冬點點頭,偏頭去看紀清洲,又順著他的目光落在遠處霧靄彌散的地方,隱約可見一座樓閣,浮于海面,飛檐翹角,雨棟風簾。 那是……東帝驚雨閣。 陶嶺冬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心想。 “嘩”的一聲,一個身著絳紫色外衫的男人便出現在海面上,只是他本應是雙腿的部分卻化為了魚尾,是和海波一樣的深藍色,泛著點點金色的碎光。 “堂哥!”唐睢興奮地喊道。 “喲,阿睢終于知道回來了?”唐津睨了他一眼,高貴冷艷的派頭做得很足,一點兒也不見當初演技的浮夸。 “堂哥你最近又看了什么話本子?”唐睢“嘶”了一聲,使勁兒揉搓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唐津:“……” 唐津扭過頭擠眉弄眼,臉色扭曲只為了擠出那么一滴眼淚,可謂是下了血本。 回首時眼尾微紅,眼淚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神色哀戚:“……阿睢,你怎么能這般說你親愛的堂兄呢?” 唐睢:“……” 陶嶺冬扭頭瞥了紀清洲一眼,見紀清洲看過來,輕輕嘆了口氣。 逗唐睢只是一瞬,戲演完了恢復正常的唐津望向紀清洲,紀清洲對他作了作揖:“在下姓紀,紀清洲。” 唐津放肆地打量了一下紀清洲,接著點頭,瞇起桃花眼笑道:“歡迎歡迎。” 目光流轉,落在陶嶺冬身上,陶嶺冬彎身作揖:“在下陶嶺冬。” “我知道你,阿睢初進白滄的時候我們見過。”唐津一瞬間切換角色,開始樂滋滋地扮演阿睢的“老爹”,“誒,我記得當時還有一個有……禮貌的財……咳,學子。” 唐津急忙改了說辭,天知道他剛剛差點就把“一個有錢的財主”說出來了。 他有些心虛,連忙轉移話題道:“咳,我已經準備了酒宴,你們跟我來。” 他拋給陶嶺冬和紀清洲一個瓷瓶,待他們吃下避水丹便領著三人直通深海。 吃下避水丹的陶嶺冬和紀清洲在海中與走在陸地上別無二致,而唐睢既然喊唐津“堂兄”,他便也有雙腿化成魚尾的能力,淺紅色的魚尾上灑著點點金粉,此時正從容地擺動,落到白玉橋前時又化為了雙腿。 海深數萬仞,白玉橋兩旁長著海草,不時還有幾名神淚巫娥游過去。 白玉橋很長,蜿蜒曲折,走了一段時間他們才來到一座宏偉的宮殿前。 碧瓦飛檐,朱門金闕,雕花欄桿,富麗堂皇。 只不過兩名頭纏繃帶的守衛很煞風景。 “好久不見啊鐵柱、大牛!”唐睢激動地朝他們倆揮手。 “睢哥好!”異口同聲,氣震山河! 陶嶺冬、紀清洲、唐津:“……” 宮殿朱門大開,眾人走進宮殿大堂,不計其數的夜明珠擺放在大堂兩側,照得宮殿亮如白晝。 長桌擺了三張,食物琳瑯滿目,甚至還放了好幾壇浮圓白,壓著桌上上好的紅緞。 陸續到場的神淚巫娥井然有序地坐下,唐睢挑了個好位置坐下,他身前是唐津,陶嶺冬坐在唐睢身旁,紀清洲便坐在陶嶺冬的對面。 陶嶺冬的靴子踩在桌下花瓣漂流的水上,卻如履平地,他訝異了一瞬。 大堂里三張桌子,每一張都擺在了對應的長方形水塘中,花瓣隨水漂流,夜明珠的清光映在水中,波光粼粼,可用腳去踩水,卻似踩在平地上,任何多余的波瀾都興不起來。 “這是‘不驚水’。”唐睢見陶嶺冬疑惑,用力地踩著道,“反正怎么踩也踩不到水,就叫這名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