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雷聲訇然作響,閃電刺眼,讓人誤以為它直愣愣地劈在了破院中,白雨漫天,大風永不停歇,又撞倒了不知哪家的木門,所有的浩大聲勢似乎都在附和陶嶺冬的說法。 第四十章 寧湘湘 陶嶺冬低頭看了看被紀清洲劈暈的老者,心下一嘆,遂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個荷包,放在老者手中,然后扭頭望了望未歇的雨,道:“我們繼續走吧。” 老者女兒和其他感染疫病的百姓的命是被那些貪生怕死的迷信之輩害死的,老者也利用了手段害了他們,終究是一報還一報,因果而已。 “也是,”沈留容合上宣扇,眼中流露出幾分興味,“我們此行的目的還是平亂呢。” - 右半城和左半城的距離不長,以他們的腳程,正午出發,夜晚在途中一個破廟休息,第二日清晨便到了。 四人走在大街上,周遭空蕩蕩的,還有一大片白霧,讓人覺得蕭索冷清之時又多了視覺上的阻礙。 不同于左半城的破敗不堪和荒無人煙,右半城的白霧中確實有淡灰的人影在動,不過稀稀疏疏的,不多。 就這樣慢慢走著,倏然,一陣馬蹄聲從白霧深處漸漸卷來! “小心!”沈留容聽聲音辨別方向后,猛然扯過正對著騎馬的人即將經過的位置的唐睢。 陶嶺冬和紀清洲在街邊,因此未受波及,卻因當街縱馬的舉動對這人產生了幾分反感。 當街縱馬,這右半城的人可真絕。陶嶺冬在心底冷笑。 那騎馬的人馭住了馬,白霧減淡,他們這才看清面前這個當街縱馬的人原來是個女子。 女子長相姣好,挽著單螺髻,柳眉杏眼,身著雪青色窄袖騎裝,腰間系一塊通透白玉。她此時正高傲地抬著下巴,眼神傲慢地掃視他們。 “方才是誰擋了本小姐的路?” 陶嶺冬輕輕瞇起眼,他盯著女子腰間的白玉,成色不錯,水分很足,終于想起了這是叩玉門弟子的信物。 他微微側頭沖紀清洲的方向看了一眼,兩人四目相對,他便心下了然,清粥同學也看出來了。 “怎么?本小姐問話,你們都是啞巴沒長嘴是嗎?!”女子抽出腰側軟劍,極不禮貌地用劍尖直指他們,“你們知道本小姐是誰嗎?本小姐是叩玉門掌門的女兒寧湘湘!上一個惹怒本小姐的如今墳頭草都已經有你們這么高了!” “是我。”唐睢眼神不善,語氣也跟著不耐煩了起來,“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你是誰。在問哪個啞巴擋路之前,麻煩jiejie你先找找是哪個閑人當街縱馬。” 沈留容毫不留情地“噗嗤”一聲笑出來。 陶嶺冬唇邊漾開笑意,嗤笑一聲。 他倒是不怕寧湘湘對他發難,畢竟寧湘湘打不過他,不過寧湘湘若真要以身份壓人,他也不介意跟小姑娘到他們叩玉門的大牢里走上一遭。 紀清洲倒是如往常一般面色淡淡,對她的威脅一點都不上心。 小姑娘一張秀氣的臉都紅了,整個右半城的人素來對她恭恭敬敬,懼她身份,她哪時候受過這樣的氣,當即就握著軟劍刺向唐睢! “你們,上!”她一邊和唐睢纏斗,一邊大喝一聲。 颯沓流星一擋,寧湘湘的軟劍彎出一個半弧,她見軟劍不成事,遂棄了軟劍,抽出一對短匕,灌注靈力,近身攻擊。 再說這邊,寧湘湘喊了一群人,都是清一色的雪青色寬袍大袖,陶嶺冬被這服飾一噎,打個架為什么要穿寬袖,這樣打架根本不方便。 他側身避過直襲面門的這一劍,一手捏住對方手腕,轉瞬就卸了其力道,另一只手兩指夾著由靈力凝起的水珠,狠狠一彈,擊中對方肩膀,對方被擊得撞上了身后的墻壁,疼得呲牙咧嘴。 又有一人襲來,他向后一仰,躲過那人的火拳,卻見另一人驅使藤蔓纏住了他的腳踝。陶嶺冬冷笑,雙手飛快地結了印,幾張泛著紅光的符紙直直環繞著二人,竟令他們動彈不得。隨后手中靈力化為刀,利落割開藤蔓。 水無固態,因而可化萬物。陶嶺冬暗嘆一句水靈根真實用,隨后又加入戰局。 紀清洲身側漫天冰片圍成一圈,他面色冷淡,白皙的掌心里有一朵靈力化成的冰蓮,漫天的冰片正是由此而來。 只是叩玉門火靈根的弟子還不少,雖然做不到融化,但也能近身,卻被紀清洲用劍鞘打退,身上也被尖銳的冰片割傷了好幾處。 陶嶺冬離他稍遠,手指微動,許多顆水珠便噼里啪啦擲在地上,隨后宛若開了靈識一般浮在半空,連成一個連紀清洲都看不大懂的復雜咒文,帶著一股古老厚重的壓迫感,霎那間,叩玉門弟子便被定住了。 陶嶺冬拍了拍手,又裝模作樣地撣了撣衣裳上不存在的塵土,揚起唇角道:“何必呢,大家都是一家人,打什么打。” “什么一家人!你到底用了什么妖術?!” 他方才用的是以前在冬嶺自學過的咒術,其他人只會以為他用了什么法寶,或者用了什么妖術。 “嘖,”他眼中多了些許興味,挑起長眉掃視他們,“你們怎么不想想,興許我用了什么法寶呢?” 話音剛落,他便如愿以償地在一些人眼中看到掩飾不住的垂涎和貪婪。 “趕緊放開我們,我們可是叩玉門的弟子!然后乖乖把法寶交出來,我們饒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