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第38章 蘇映聽到這話后又很不爭氣地紅了耳根, 她捧著平板, 又不好意思與屏幕中的人對視,便微微移開視線。 嚴格意義上,蘇映并不是特別內斂的女孩子,平常做事時大多也放得開,可如果對面那個人是沈澤延,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就能讓她紅了臉。 沈澤延見狀低笑了聲, 不留痕跡地岔開話題:“我大概要再過一周才能結束手上工作, 不過其實也說不準,如果有突發(fā)情況, 可能需要隨時調整。” 姑娘“嗯”了聲, 不過臉頰還有些紅, 便拿起抱枕擋住在面前,忽然間想到了什么, 開口道:“紐約和這差了12個小時 ,所以……你如果忙的話,我們可以換個時間視頻。” “我今早休息, 剛從健身房回來, 早上沒工作, 打算和你通完視頻電話再去樓下的餐廳吃飯。” 屏幕那頭, 男人起身拉開窗簾,一大片陽光掃進室內,臨摹出男人出眾的面龐。 蘇映“嗯”了聲,目光直直。 電話那頭沈澤延還在繼續(xù):“我下午去攝影棚拍個寫真, 然后五點半和導演約了晚餐,大概七點十分回到酒店,不出意外的話,你一覺醒來,我們又可以視頻通話。” “其實你可以不用和我說這些,工作而已,我都理解的……誒?”蘇映直愣愣地看著他鍍著光的輪廓,不確定地放小聲音:“你是不是在和我匯報行程?” “不用懷疑,”屏幕那頭男人微哂,笑聲低卻清朗,“我就是在和你匯報行程。” 蘇映“咯噔”了一下。似是有人拿著木棒搗過麥芽糖,在空氣中拉出金燦燦的糖絲。 不過甜蜜歸甜蜜,話到口中又變得保守 :“你隨便提一下就好,不用這么詳細的。” 蘇映總覺得“查崗”會顯得自己很小氣,而她要做一個大度的人。 “蘇映,我這是自愿的,不一樣。”沈澤延道。 姑娘含含糊糊地“嗯”著,又一次被他撩到。 時間過得飛快,再次抬起頭時,時間過去一多鐘。蘇映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拿著平板走進浴室隨口問道:“給你拍封面的攝影師很厲害吧。” “他是一名很優(yōu)秀的攝影師,但我更希望下午給我拍照的人是你。”沈澤延不咸不淡地提起。 蘇映手一頓,繼續(xù)給牙杯倒水,輕喃:“都要睡了,你還抬舉我……” “沒抬舉,我是出于私心。”沈澤延耐著性子道。 蘇映沒太在意,抬起眼,本想看看沈澤延的私心是什么,哪知下一秒他竟然對著鏡頭,從容不迫地將襯衫扣子一一解開。姑娘“唰”地閉上眼,將擱在架子上的平板倒扣,“你……你在做什么!” 大、大晚上的怎么能這樣…… 明明記憶里,沈澤延向來為人紳士、舉止儒雅。 就在蘇映急得欲哭無淚,不知道沈澤延怎么變成這副模樣時,熟悉的聲音含著笑低低地響起。 “蘇映,適當?shù)牟孪胧呛檬拢聹y過度則是跑題。我不是那種人。” 蘇映有些尷尬,不太想承認自己前邊的所為,若無其事地,將平板重新擺好,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輕咳兩聲:“那你給我看的是什么?” “只是讓你看一下肩膀。 ”男人淡笑。 蘇映聽到“肩膀”一詞后,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豁然間涌上心頭,但還是故作淡定:“看就看吧。” 其實這也沒什么,肩膀而已,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然后蘇映就一眼瞧見自己那天在他肩上留下印記,當時看著也不嚴重,哪想得到現(xiàn)在浮上淤青,怎么看怎么曖昧…… “下午的寫真,需要露肩。”他道。 蘇映愣了愣,“露肩?” “嗯,新電影的人設需要”沈澤延頓了頓,帶著些許戲弄,拋出問題:“蘇映,你說這可怎么辦呢。” 姑娘心虛極了,糾結了好半晌:“紐約人應該都、都挺注重隱私的,而且你是影帝,咖位擺著,只要自己不說,別人也不敢問。” “可是大家都能看得出來。”沈澤延逗她。 蘇映咬著牙刷,就在這時,靈光一閃。 “要不……如果真有人問,你就說是西西咬的。” 電話那頭靜了幾秒。 沈澤延開口:“蘇映。” 姑娘抬眼,帶著清純的無辜感,“怎、怎么了。”她問。 沈澤延磁沉的聲音透過話筒,渡了過來:“西西還只是一只幼貓,你這樣甩鍋,它知道嗎?” 蘇映咳了聲,低頭與門外呆呆的小布偶對上視線。西西從平板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困惑地抬了抬爪子,奶聲奶氣地“喵”了聲。 ***** 雖然找了只布偶幼崽充當“替罪喵”,但蘇映仍然擔心如果被這件事無良媒體曝光了那怎么辦。這樣的心事沉沉也導致她睡著睡著在半夜莫名醒了兩回。 第39回 醒后,姑娘起身去樓下倒水。西西也醒,一步一腳印,悄咪咪跟在她身后。出于虧欠,蘇映在它的碗里倒?jié)M平日里嚴格控制、限量供應的小零食。 那天留下的咬痕似是蝴蝶效應的起點:晚上的輕度失眠導致翌日蘇映起床時渾渾噩噩,瞥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徹底清醒。 瀕臨遲到,蘇映自然便沒那個時間和沈澤延通視頻電話。只回了條信息,便飛奔向學校。 上午有一場由南城大學主辦的學術會議。瑣碎的事很多,蘇映像打著旋的陀螺,忙得不停歇。 下午1點,姑娘才吃上中飯。 等她有空時,沈澤延那邊已是夜半三更。 于小琪在校門口等她,見蘇映在一路走來都低頭刷著手機,忍不住道:“好了,蘇映你就消停會兒吧,我隔著這么遠,都能聞到戀愛的酸臭味。” “才沒有,我這是在刷微博。”她糾正。 “嗯?”于小琪拿出鑰匙,愣了愣,有些意外:“你不是一心一意嗑漫畫,對其它沒興趣嗎?” 蘇映轉身帶上車門,把擔心的事說了個大概。 于小琪正在喝水,直接被嗆到,連連擺手:“你們夫妻間那點事就別和我這么詳細說了。” 作為頭號影迷,于小琪對偶像的婚后生活好奇得不得了,但也一直是關注作品,理智追星的。她哪能想到自己一直憋著不敢問的事,蘇映自爆了。 姑娘咳了聲,略顯尷尬:“雖然閨蜜是傾吐苦水的好去處,可我還是想和偶像保持距離,尤其是這種沾上顏色的話題。” “我哪有。”蘇映無辜。 雖然那時候的他們的確特別親密,可本質也只是親了一下而已,自己都把時間、地點、視角以及解扣子的事都省略了,怎么到了她那又沾上了顏色? 于小琪一眨不眨地看著閨蜜。就在蘇映別扭得要發(fā)毛時,她幡然醒悟地抬起眼:“我居然忘了你是屬貓的,干啥啥不行,咬人第一名!” 蘇映沉默著,艱難地選擇了閉麥。 因為這涉及到了她童年時期的又一黑歷史。 …… 回去的路上,蘇映接到快遞的電話。 工作室現(xiàn)在還沒有人,她便麻煩小哥把包裹先寄存在樓下的保安處,兩人都以為里邊沒多少東西,結果回到工作室時嚇了一大跳。 “這么大的包裹,你該不會是為我們工作室添置家具了吧。”于小琪說著,給閨蜜拿來小刀。 蘇映也忘了自己買了什么,疑惑地拆開包裹。 映入眼簾的是印著林莫安寫真的封面。雜志一本接著一本,密密麻麻疊在一起。大抵是買得多的緣故,賣家還貼心贈送相關周邊。 于小琪木木地站在原地,表情在“天哪,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以及“蘇映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間不斷切換。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包裹是你的?” 蘇映點頭,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下一秒,于小琪轉身面對著閨蜜,嚴詞厲色道:“追星的確沒什么,但蘇映你這種行為,比粉頭爬墻還嚴重,哪有人趁著老公不在家,偷偷思想不端正的!” “什么呢,”蘇映不滿地打斷,“雜志是記錄銷量的,我這不是怕雜志沒人買,淪為業(yè)界笑柄……” 林莫安是流量明星,但具體有多紅,蘇映沒什么概念。她害怕自己拍的封面銷量太難看,便狠狠買了一把,看到扣款數(shù)額時,心都在滴血。 于小琪眼底閃過一絲戲謔,“蘇映,你買那么多林莫安的雜志,就不怕你家那位看到后吃醋了,他的封面雜志你好像都沒這么大力度支持過吧。” “他很大方的,才不會介意呢……”姑娘越說越小聲,到了最后那些話幾乎像被咽回了肚子。 上次沈澤延怎么形容自己來著 ——“是不是覺得我很大方?” ——“蘇映,我是個很小氣的人。” ***** 平安夜前夕,南城下了一場大雪。剛落地的雪質感很好,松松軟軟地鋪在地上,蘇映特很喜歡這種感覺,穿著雪地靴踩了踩。 節(jié)日氣氛太好,蘇映忍不住拉著于小琪堆了個雪人。約莫一小時后,她抖去落葉上的碎雪,將落葉貼在龍貓的鼻子上,輕輕咳著:“好啦,竣工!” 此刻,夕陽只剩一點尾巴。蘇映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又從中各挑了兩張發(fā)朋友圈和微博。 沈澤延:[你在堆雪人?很好看。] 蘇映:[不是雪人,是龍貓。] 姑娘下意識地看了看屏幕左上角的時間,掰著手指,飛快換算了下時差,[你那邊現(xiàn)在才早上五點半,醒得好早呀。] 沈澤延:[嗯,想你了。] 蘇映紅著臉,咽了咽唾沫。她不得不承認與自己相比,沈澤延不僅善于表達,在處理事情上也很有一手。就好比前天的寫真拍攝,在與攝影師交流后,沈澤延在肩上貼了個創(chuàng)可貼,不僅完美遮住印跡,還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思及此,姑娘垂下眼,開始編輯消息,只不過她才寫了幾個字,視線中便橫梗出一個腦袋。 “咳咳,咳咳咳咳。那什么……” 于小琪還以為她是在編輯微博,打算順勢瞄一眼 ,結果被這撲面而來的狗糧虐得不輕。 蘇映在朋友圈上貼了兩張圖,一張是龍貓的單獨寫真而另一張則是她們與它的合影,作品的完成度很高,一會兒便集了不少贊。 吃晚飯時,蘇映看到自己親哥的評論。 易珩川:[有時間玩雪不如多看點書,明天下午南城升溫,雪化不化我不清楚,但你的老鼠應該是保不住了。還有這種天氣在雪地里很容易生病。] 后邊還跟著一條“冬季如何預防感冒”的養(yǎng)生鏈接。 蘇映當場氣飽,放下筷子,截圖保留證據(jù)。 雖然說得挺有道理,龍貓的確屬于鼠類,但、但易珩川身為哥哥怎么可以這樣說風涼話,還扯到感冒發(fā)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