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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涔仰頭干脆道,“可不是,日日夜夜,片刻不離。” 沈滄難得睜圓了眼睛,“夜夜……你們……” 殷涔嘴角勾笑,“夜間格外得看好些。” 說罷轉了身,走到院子輕飄飄掠上屋頂,卻聽得沈滄在屋內叮囑了句,“平山,云將軍,你父親他,不是壞人。” 殷涔身形僵了僵,轉頭留給沈滄一個明日晴空之下的燦爛笑靨,走了。 沈滄:…… 需要的時候就喚人小甜甜,用過了就喊人牛大嫂,說來就來,想走就走,嘖嘖嘖。 回到太子府,不消片刻陳佶也下朝回來,殷涔叫上梧葉兒,跟陳佶一起關在了書房。 殷涔將今日探聽得來的消息簡要說了下,略過皇上與春暉娘娘那段,只講了秋憶人與辛尚允的關聯。 梧葉兒嘴巴哦成一個圓形,眼睛也睜得圓溜溜,殷涔大力拍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陳佶皺著眉,“自小皇后待我并不壞,我想著她可能并不甘心自己孩子做不了太子,卻沒想過她竟然這么想讓我死,我也是她一手帶大的呀。” 殷涔又忍不住抱過他,輕輕在背后拍著。 梧葉兒都看不下去了,人高馬大的被人抱著,他蹭過去,我也要。 殷涔,…… 怎么回事,一邊一只小狼狗,還能不能行了。 殷涔將人松開,問梧葉兒,“我讓你盯緊元遠山,有什么動靜?” 梧葉兒這才正經了神色,說道,“他肩頭被平山哥哥刺了一刀,傷得挺重,這幾天一直在辛尚允大人府中休息。” “有什么人去看過他?” “趙綸。” 殷涔蹭一下站起來,果然!狐貍窩湊齊了。 “他們談了什么你可有聽到?” “辛大人在的時候我不敢去,怕被發現,只聽到趙綸曾埋怨他,讓他不要逞強單獨行動,現在打草驚蛇,要如何收場。”梧葉兒說道。 “元遠山如何回?” “他仍舊不服氣,說非是逞強,這一刀之仇,無論如何也要報回來。”梧葉兒又說,“跟著趙綸大罵了他一通,說是不是練武的人腦子都壞掉了。” “如此看來,刺殺不是趙綸和祁言之的安排,但是,必定還有下一次。”殷涔說道。 陳佶和梧葉兒紛紛點頭,三人互視了一陣,殷涔下定決心,說道,“那么,元遠山必須死。” 殷涔嘴角帶笑,“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們也送他們個人頭。” 跟著又對陳佶說道,“這事過了之后,跟梁太傅商議,是時候了,我要入朝為官。” 第29章 狙殺 陳佶看著殷涔,呆呆說道,“好……好啊。” 他有些,說不出來的悵然若失。 一方面他也覺得能文能武,又如此好看的平山哥哥,待在他身邊做一個小小侍衛,甚是可惜;另一方面卻又覺得,如此優秀的平山哥哥,干什么要讓外面那些人都知道,偷偷藏在自己身邊,可不最好。 殷涔手肘撐住桌面,探身朝前,鼻尖快戳到陳佶的臉,陳佶猛的向羅漢榻后仰,心中卻七上八下,突然靠這么近,眼睛這么近嘴唇這么近,真當我把持得住。 殷涔抬了抬下巴道,“小呆子,我去朝中不是為了什么功名利祿。” 陳佶也抬頭,“我知道。” 殷涔笑道,“你什么都知道。”又說,“如果可以選,我寧愿一輩子做阿月的侍衛。” 陳佶心跳又快了,你說清楚,什么叫一輩子。 他望著殷涔,沒頭沒尾的說,“阿月也是一輩子。” 殷涔一愣,這小子怎么精神恍惚?手背蓋上陳佶的額頭探了探,正常啊。 又問道,“阿月如今在朝中,除了梁太傅,可還有其他人是支持你的?” 陳佶回過神來,想了想道,“還有舅父,吏部尚書李寧遠,我記得小時他極疼愛我,但后來父皇讓我跟了皇后,便與舅父疏遠了許多,但如今在朝堂上,舅父還是很關照我。” 原來還有這層關系,陳佶又道,“父皇雖沉迷方術丹丸,但朝中事務他都清楚,并不昏聵,且生平最恨結黨,我如今無權無勢的,倒也不完全是壞事。” 陳佶點頭,“阿月說的對,切忌表現出對權勢的渴求迷戀,清清白白一個人,才最安全。” 隨即又說,“所以,即便我是為了讓你在朝中有更多助力,才想要入朝為官,但不能讓皇上起了疑心,要以什么理由順理成章的入朝,此事需要跟太傅好好商議。” 陳佶道,“多年前太傅便有此意,如今你我提出,他必然全力以赴。” “敵人已經下了狠手,不能坐以待斃。”殷涔點頭。 又對梧葉兒認真說道,“日后你要緊跟太子殿下,在府中,在外頭,有殿下在的地方你都要在。” 梧葉兒點頭如搗蒜,突然想起什么,怔怔問道,“平山哥哥,那豈不是,以后在府中都見不到你了?” 殷涔和陳佶皆是一愣,互相看向彼此,陳佶心中猛然一酸,為何剛才沒想到,如此一來,平山哥哥不能再住在太子府,寢臥那里間暗房將再也沒有人了,他再也不能在睡不著的時候踢踢踏踏跑過去蹦上平山哥哥的床。 這這這,怎么能行! 陳佶瞠目結舌,殷涔也心中悵然,似乎直到梧葉兒這番問出,他們才意識到,這入朝為官除了為著陳佶的前途,還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