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最近有沒有吃什么生冷的東西?” 祈熱搖頭,“沒有。” 又問她上一次來月經是什么時候,經期是不是正常。 祈熱看著陸時迦一一作了答。 緊接著,醫生又問:“最近彼氏とセックスしましたか?” 這一回,陸時迦卡殼了。 醫生以為他沒聽懂,便換了個問法:“あなたは最近、あなたのボーイフレンドとセックスをし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か?” 陸時迦頓了頓,直接代替她回了答。 祈熱在旁邊看得一臉疑惑,問陸時迦,“醫生問什么了?” 陸時迦沒說話,又跟醫生說了一句,讓醫生繼續提問。 祈熱愈發覺得奇怪,便直接用英語問醫生剛才他問的什么。 醫生揚眉,左右各看一眼,然后用一口日式英語問:“have you had sex with your boyfriely?”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517 00:00:09~20200519 00:07: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和班夫閔 3個;給自己加點甜加個60佳、在在是在在 2個;洛堇七、xiaxia、容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和班夫閔 10瓶;給自己加點甜加個60佳 7瓶;荲荲荲 5瓶;41222295 4瓶;superru 3瓶;粟疏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8章 “have you had sex with your boyfriely?”醫生耐心地用英語重復一遍。 祈熱聽后頓時恍然大悟, 而旁邊的陸時迦因她的堅持,無奈地轉開了頭。 這是一個因為經痛去看醫生會被問到的常規問題, 但在祈熱來說, 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過她一點也不慌張,側頭看陸時迦, 忽地問:“你怎么知道我沒有?” 陸時迦聞言倏然回頭看向她,第一秒是震驚與憤怒,第二秒就只有憤怒了, 他知道,祈熱是故意的,他差點就又上了當。 很快平復了心情,他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回了沒有?” “你總不會回了有吧?”祈熱一臉自然,兩個字問得云淡風輕, “有嗎?” 陸時迦嘴角一僵, 氣得沒脾氣了。察覺到醫生的視線, 余光瞟一眼后,又看回祈熱,一臉正經地說:“祈熱, 你真的……” 陸時迦沒說下去。 祈熱知道他要說什么,她努力忍著不笑, 只嘴角動了動, 隨后說:“告訴醫生,我想有,但是……”她想直接說“男朋友”, 到了嘴邊還是換了,“前男友好像不想。” 陸時迦聽得肝顫了顫,祈熱就是那只將他這團毛線越玩越亂的貓,還會撓人,且專往他最怕癢的地方撓,將他撓得渾身不舒服。 或許,也不是那么不舒服。 陸時迦暗自迷茫了,臉上倒沒表現出來,板著臉說:“醫生沒問那么多。” 祈熱也不看他了,笑著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醫生,話說給陸時迦,“你看著翻譯。” 陸時迦本來氣得不想干了,他哪是一團毛線,是一團任她捏扁搓圓的泥罷了,可看她嘴上逞能,手還捂著肚子,他這團泥立刻就化了。 一連串程序過后,兩人一起出了診所,和來時相比,只手上多了一袋止痛藥。陸時迦帶的水起了作用,祈熱當即就吃了藥。 藥還未見效,祈熱沒什么力氣走,可來都來了,私心還是想去陸時迦住處看一看。 剛要往外走,陸時迦伸手虛虛地攔在她身前,隨后招手喊了輛出租車。到小區下車,再要上樓,就只能走上去。 陸時迦住在三樓,是單人的studio apartment,卻小得有些離譜。進門是兩個柜子,往里除了一張窄長的榻榻米沙發,再沒有其他。另外有兩扇門,一扇通往房間,一扇去廚房。 房間的門開著,祈熱往沙發上坐下后下意識地打量一圈,就見陸時迦從面前留下的唯一一條小道上側身走過去,手一伸,將門給關上了。 祈熱裝作沒看見,也沒心思去想他這么慌張的原因,只是往后靠著,拿過旁邊一只布朗熊玩偶抱在懷里。 陸時迦看她一眼,將藥放在旁邊的柜子上,這會兒又進了房間,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枕頭和一床薄毯子。 陸時迦租下的這套房子其實有些奇怪,客廳小,卻還在沙發后留一扇窗。坐在沙發上,偏頭就能看見窗外緩慢落下的夜幕,小區里的路燈準時上崗,昏黃地亮著。 祈熱再回頭,陸時迦已經站到她身前,枕頭被他放在一邊,又將毯子抖開,彎腰直接往她肚子上搭。 “我做飯,你睡會兒。” 毫無預兆地靠近又快速地退回,祈熱只來得及看一眼,卻看見了不少。陸時迦側臉弧線并不太硬,頭發精短,耳朵全露出來,因為彎腰的動作,裹住他一側肩的襯衫堆出幾線褶皺,以及在她手臂上落了幾秒的黑色領帶。 祈熱差點沒忍住就伸手將他抱住。 陸時迦還是那個陸時迦,可身上的某些東西還是變了。這樣的變化,她還未真切地嘗過。 她來不及抱住,只伸手拉了拉他手腕,很快就松開,說:“我坐會兒就回去了,明天有早課。” 陸時迦臉色幾不可見地變了變,心里立即空落落的,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頭頂的燈像是突然升了溫,將他整個人烤得焦躁不安。 他差點就要讓她留下來,明早送她回去。 嘴唇翕動,話卻說不出口。 “幫我倒杯水吧。”祈熱使喚他,“御守記得給我。” 她一提,陸時迦這才想起來問她:“你哪天回去?” “十三號,回去掃墓。”祈熱透露了一半。 陸時迦聽了心里又有些難受,她每年都要去掃墓,他以前能理解,可自從她說了一些話,他就不能淡然地看待這件事。 這會兒他沒回應,轉身去倒水。 祈熱見他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低頭從包里掏出兩樣東西來,一樣往柜子上的一本書里放,另一樣拿在手上。 等陸時迦倒了水出來,她才將手上的口紅往同一本書里夾,再抬頭坦然地看向他,就差說一句:“放你這兒,下次我來拿。” 當他的面故意遺留下東西,一是為了逗他,一則是提醒。 陸時迦也果然當作沒看見,把水往書旁放下,又折身去拿御守。再次回來,祈熱已經起了身,手上拿著那張地鐵線路圖。 陸時迦仍覺得別扭,幾步走到她身邊,手一伸就將圖紙抽了出來,在祈熱愣神間,低頭拉開她包,連同御守一起,把圖紙折兩下塞了進去。 又在祈熱開口之前,丟出兩個字:“打車。” 祈熱這會兒沒說話,到了樓下,才非說要坐地鐵。陸時迦拗不過她,便跟她一起進了地鐵站。 祈熱倒沒拒絕他送,兩人一起進了顛簸的車廂里。身旁有個小女孩,腳邊一只紅皮球,在地鐵行進的過程中滾到祈熱腳邊。 祈熱彎腰輕輕摁住皮球,將球推送過去時,說一句“kon'nichiwa”,小女孩朝她笑了笑,隨后又將皮球推回給她,說“obasan kon'nichiwa”。 祈熱抬頭看向陸時迦,“什么意思?” 陸時迦早在剛才小女孩喊祈熱的時候就已經偷偷笑了,這會兒臉一正,回答說:“jiejie。” 祈熱聽著笑了,又逗他,“現在知道喊我‘jiejie’了?祈熱,祈熱,不是喊得挺順的么?” 陸時迦在校的時候不管和人關系多好,都喜歡連名帶姓地喊,他覺得這樣喊更親切,但是對祈熱,他不喜歡喊名字,可是以目前兩人的關系來看,他也喊不出其他的來。 祈熱似乎不在意他回答,說完就又看向小女孩,一個皮球推來推去,女孩也離祈熱越來越近,最后甚至撲到她懷里,不喊“obasan”,笑著改成“oneesan”。 祈熱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她抬頭去看站著的陸時迦,懷里的小女孩也一齊看過去。 她反手拍一下他的腳,小女孩則笑著學她扯了扯他褲腿。 陸時迦低頭看向一大一小,心忽地柔軟了起來。他看得有些入神,也忘記去解釋,小女孩后頭喊的那個才是“jiejie”。 他見兩人又玩起那只皮球,便悄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來。 一個多小時的地鐵,有大半的時間,祈熱都在和小女孩玩,小女孩依依不舍地下地鐵之前,還將那只皮球送給祈熱。 祈熱轉身將皮球踢給陸時迦,忽然問:“‘踢皮球’的意思知道么?” 陸時迦伸腳將皮球格住,沒說話。 “你覺得我說話刻薄,讓你傷了心,是我的錯;可是我認為是你的錯,你不該把我說的所有話都放在心上,因為很多話都是無心的。這樣叫‘踢皮球’。” 也就是,相互推卸責任。 陸時迦聽著愣了愣,又聽她說:“把球踢給我。” 他還是沒反應過來,就見祈熱伸腳出來,將球給別走,說:“這是我的球。” 言外之意則是,以前說那些傷人心的話,包括提起喻星淮,都是我的責任。 陸時迦聽明白了,看著她卻不知道說什么。 祈熱彎腰將球拾起抱在身前,臉上又多了絲壞笑,頓了頓,果然欠揍地問:“你不會全都當真了吧?” 陸時迦嘴微微一張,索性別開頭不看她。 祈熱本還想湊上去再跟他開幾句玩笑,跟他解釋,自己這次回國本意不是為了掃墓。想了想覺得不是那么重要,也就沒告訴他。 她早在之前就和麻涯聯系過,說人在國外,今年去不了,也委婉地透露,以后應該也不會每年都去了。 麻涯回說:“看你自己時間,不用勉強,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有時間隨時來家里玩。” 現在她仍然決定回去,是臨時決定回去見見人。 回去那日恰好是周五,她大包小包地從機場回到木樨門,推門進屋,把季來煙和祈畔嚇了一大跳。 祈熱開玩笑說:“就這么不想見到我?” 正吃飯的兩人急忙忙迎出來,接下她滿手的東西。等洗了手坐上桌,祈熱跟兩人坦白了自己回來的目的。 她開著玩笑說:“我要把他們家寶貝兒子拐走,總得提前申請一下。” 雖然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知道她和陸時迦在一起過,也知道她這趟去日本,就是為了陸時迦,但還差那么一次,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契機。 而季來煙和祈畔也認為,擇日不如撞日,待會兒就是最合適的契機。 祈熱吃完飯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干凈衣服,再化了淡妝,提上東西,和季來煙、祈畔一起去了隔壁。 來開門的是柳佩君,見到祈熱也嚇了一跳,又見后頭的季來煙和祈畔似乎都換了一身衣服,跟季來煙交換著眼神,當即有些意會過來,忙招呼著三人進門。 陸正午這會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來人也站了起來,與進門來的祈熱一對視,臉上未來得及做出反應。 祈熱把東西往柜子上放時,笑著朝他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