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錢癸本就是錢家的棄子,若能損失一個錢癸得來這么多好處,錢家人毫不在意。 為了表示溫府的無辜,走的時候,還在溫府門外大喊,“溫老爺待我兒不薄,我相信,刑部和大理寺會還我兒一個公道的。” 此話聽得溫昫宗身體里的一股氣直沖腦門。 還錢癸一個公道? 他才該要一個公道! 溫昫宗如今只能指望著上頭能讓他早日復(fù)職。 可他之所以會被停職,是因為誰,溫昫宗心里清楚。 所以……他要找個時間去一趟將軍府。 夜里,溫景將白日里聽見的消息向褚昴復(fù)述了一遍。 沒什么別的意思,溫景只是想要知道褚昴是作何打算。 溫府出了事,溫昫宗定然會來將軍府,溫景再見溫昫宗也就是這一兩日的事兒了。 所以她要弄清楚褚昴心中所想,才能見機行事。 溫景道:“夫君,你為何要殺了錢癸?” 其實溫景這句話的后面還有一句,便是為何還要將錢癸的尸體放在溫府門口。 解決錢癸和溫府的法子有很多,但他卻選了最囂張最明目張膽的一個。 褚昴面不改色,沒什么表情,只漠聲回應(yīng)了三個字,“他該死。”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的作話是某人強烈的求生欲在作祟。 如果有的寶寶覺得一百兩黃金多了的,就當是通貨膨脹吧。 如何有的寶寶覺得一百兩黃金少了的,就當是通貨緊縮吧。 查了很多資料,但是不同的朝代,對錢的數(shù)量價值不一,小可愛我也沒在古代生活過,就只能憑著感覺了,寶寶們海涵。 感謝“鄭醉醉不醉”“蔓越梅餅乾”的地雷。 感謝“小楊在努力”“陳子芥”“花未央”的營養(yǎng)液。 第14章 這么三個字,讓溫景怔了怔。 “你為何要殺了錢癸?” “他該死。” 這么一聽,他的回復(fù)似乎的確沒錯,可溫景想要詢問的卻不應(yīng)該是這個答復(fù)。 溫景想了想又道:“那夫君接下來可有何打算?” 溫景自以為問的小心,且從未曾暴露過她的心思。 哪知,溫景的話音落下,褚昴卻緩緩側(cè)眸看向了她,眸色不似以往那般沉寂,此時似乎帶著打量,多了幾分幽暗與深不可測,沉默了一會兒后才收回了眼,不急不緩地道:“按你高興的來。” 溫景聞言一愣,微微瞇眼。 他此番回復(fù),是知曉她之所以這般詢問的目的。 知曉她是在打聽他接下來的計劃,才好見機行事,以免她在不知不覺間影響了他的計劃。 所以他回復(fù)了一句按她高興的來。 她高興? 意思是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溫景沉凝了片刻,突然抬眸,紅唇緩緩道:“若我想讓溫昫宗死呢?” 這話溫景問得極其平靜,仿若沒有任何情緒,可溫景卻知她此話冒了多大的風(fēng)險。 眼神落在他沒什么表情的面容上,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復(fù)。 “恩。” 恩? 溫景瞇了瞇眼,眼前他的神色全然未變,仿佛她說的只是一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 可溫景卻知她方才的那句話有多重。 在這個以君為天、以孝治國的古代,溫景方才的那句話已經(jīng)大逆不道,說出去是會被燒死的。 可他卻從始至終連神色都未有一絲變化。 溫景在試探他的底線,在試圖了解她的這位夫君,可她發(fā)現(xiàn),等她試探了之后,她竟然完全猜不透他。 沉默了片刻后,溫景突然笑了,“溫昫宗是我爹,我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想法,夫君定然是猜到了,所以才應(yīng)付了一聲。” 說他是應(yīng)付便是撇清他方才那般回復(fù)她的罪孽。 哪知,話音落下,褚昴卻皺了皺眉,側(cè)眸直直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道:“不是應(yīng)付。” 溫景微怔,對上他沉寂認真的雙眸,竟然有片刻不得動彈。 他的眸子太過于認真,溫景竟然真的相信了,他不是應(yīng)付。 他不是應(yīng)付,那就是認真了。 溫景猛地站起了身,劇烈的動作讓溫景的眼前一陣陣眩暈,好在身旁便是桌子,溫景一只手撐在桌面上,借著力讓自己緩和過來。 可就在那時,溫景卻突然感覺身子騰空,有人打橫抱起了她,耳邊傳來了熟悉的嗓音。 “傳太醫(yī)。” 溫景一愣,忙是睜開了眼。 “別。” 褚昴垂眸看向了她。 溫景仰頭看著他,“多謝夫君,不過我無礙的,不用請?zhí)t(yī)。” 這般頻繁地請?zhí)t(yī),溫景擔心,會讓他為難。 何況,她也不想欠人情。 褚昴收回了眼,繼續(xù)提步往床榻走去,嗓音淡漠,“廿風(fēng)已經(jīng)去了。” 聞言,溫景語塞,不得不笑了笑,真心感謝,“那多謝夫君了。” 男人是愛面子的,溫景不能直言她擔心請?zhí)t(yī)會讓他為難或者難做,可溫景不知他請御醫(yī)或者太醫(yī)需要付出什么代價,受人恩惠,卻不知該如何回報,溫景就只能盡力拒絕。 在被他放在床上了后,溫景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見他側(cè)眸,溫景道:“日后請郎中即可。” 雪白的柔荑落在玄色衣衫上,襯托的小手越發(fā)纖細脆弱,女子小臉蒼白,話音溫柔悅耳,輕輕地拉著他,未曾使力,但卻仿佛能讓人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一處。 一動不動。 褚昴也不知在想什么,竟然許久都未曾回應(yīng)。 溫景又輕輕地喚了他一聲,“夫君?” 褚昴這才回神,看向了她,字里行間都透露著認真,“你既嫁于了我,我便會護你周全。” …… 溫景沉默地看著他。 面前的男人溫景猜不透也看不透,他竟然連她說出想要弒父的話都不在意。他是太肆無忌憚,還是不在乎將軍之位? 不過無論他所言是真是假,溫景此時能感受到他是真誠的。 所以,溫景含笑道:“多謝夫君。” 她也會做一名合格的妻。 一夜無眠。 翌日。 午時后,清風(fēng)徐徐吹拂,暖陽高懸,云霽院外的杏樹綻放了滿樹杏花,生機勃勃。 在床上躺了幾天,溫景今兒終于出了門。 不過方mama擔心溫景又吹了風(fēng),受了寒,所以溫景也僅是在云霽院外走走罷了。 不過沒過多久,便見陳管家匆匆來了云霽院。 “夫人,豫王來了。” 溫景聞言微愣,豫王此時來將軍府是作何? 不過既然人已經(jīng)到了,便沒有不接待的道理。 溫景點頭,輕聲吩咐,“請豫王去正堂休息吧,我稍后便到。” 陳管家轉(zhuǎn)身退去。 溫景轉(zhuǎn)身回了云霽院,又加了一件披風(fēng)后才去了正堂。 還未進入大門,便已經(jīng)能聽見豫王的聲音。 弱冠之年的男子,嗓音干凈爽朗,若不是豫王在京城里的風(fēng)評,只聽這清脆的聲音,還會以為是個陽光開朗的謙謙君子。 不過若是細聽豫王話音里的內(nèi)容,便不堪入耳了。 “陳管家你這看人的眼光越來越不行啊!” 眼光不行? 溫景還沒來得及思索豫王是在提何事,便聽他繼續(xù)道:“你瞧瞧,這一屋子都是清一色的男兒,有什么看頭?” “這男人手摸過的茶有女人手摸過的香嗎?” “下次招人入府,還是多招幾個機靈漂亮的丫鬟啊,又養(yǎng)眼又舒服,陳管家你是說吧?” 陳管家似乎沒有回應(yīng),于是便又聽豫王道:“陳管家你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