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嗯……” 昭昭不敢騙他,“妾身只聽說了一點點,并不確信,還想問問殿下,那傳言說的是真的么?” 魏臨初瞇了瞇眼,“哪部分?” “郡主的那部分……” “是。” 他答得很痛快。昭昭倒是有些沒想到。 “妾身不敢相信,妾身真的是什么呂國的郡主么?” “是。” “太,太匪夷所思了。” “喜歡?” 昭昭心口起伏的更厲害了,沒說喜歡也沒說不喜歡。 因為那郡主還有一個身份,便是姜國皇帝的未婚妻子。 昭昭可不想沒事找事,惹這男人,也便沒答。 她水汪汪的眸子很虔誠地看著魏臨初。這男人風一陣雨一陣,她害怕。 這時,小姑想起白日里珠兒與她說的那些話,倒是有點想問他什么前世的事兒,但當然不能問,想了想,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切入點,于是小心地朝著魏臨初又靠近了一些,柔聲細語地開了口。 “這兩日一些傳言,讓妾身今日突然想起,想起殿下以前常問妾身一些很奇怪的問題,諸如‘妾身第一次見到殿下是在什么時候?’‘妾身以前認不認識殿下?’今日妾身想問問殿下,殿下第一次見妾身是在什么時候呢?江都薛家之前見過妾身么?” “見過。” 他先回答了那第二個問題,昭昭心一顫,忍不住重復著,“江都薛家之前,殿下見過妾身?” “嗯。” “那殿下第一次見到妾身,是在什么時候?” “上輩子。” “……!!!” 昭昭豈料這男人張口就與她這般直接?!心跳的更猛烈了!他沒騙她吧,還,還還真有上輩子?! “你想起來了?” 昭昭使勁兒地搖頭,但心中一盤算,腦中靈機一動,又緩緩地點了點頭,但剛點過之后,就伸出了一個手指來,顫顫巍巍地趕緊解釋道:“一,一點點……” “哦?” 魏臨初瞇起了眼睛,而后竟是不緊不慢地起了身去。 昭昭也趕緊起了,蹭一蹭就跑到了床里,雙臂抱膝,一臉茫然無辜地看著那男人,心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的。 魏臨初倚在了床邊,單腿屈膝,看向了她。 “說說。” “說?嗯……” 昭昭不知道說什么,腦子一片空白,不過適才便想好了,瞎蒙便是了。 “是,妾身記得,妾身的字很好看,還會,還會跳驚鴻舞。” 她當然是挑著確定的東西說,只聽魏臨初道:“誰教你的字?” 昭昭心中暗道,要是按照夢中,還真是有人教她寫字,那個人便是太子,但前世,誰知道了。 會不會也是太子? 昭昭腦中“嗡”地一下,突然想起了那日在書房,她坐在他的腿上,他讓她給他抄奏折! 那是給皇上看的東西,按理說字跡不一樣皇上不是一眼就看出是旁人代寫的了!該不會是和夢中一樣,她的字和太子的字一樣吧! 昭昭這時才猛然反映過來,越想越覺得無疑了! 她心跳的有些厲害,嘴唇都顫了,嬌憨地看著那男人的臉色,試探著說道:“是,殿下教的。” 這話說完后,人就一直盯著男人看,怕的要死。 魏臨初嘴唇緊抿著,側(cè)眸瞥著她,屋中的氣氛一度冷卻,過了一會兒,昭昭方才聽到他的聲音再度響起。 “舞呢?” 昭昭暗道:舞也是他教的?但這個她可是一萬個不確定,當下便搖了頭。 “妾身不記得了。” “還想起了什么?” 昭昭想著“珠兒”今日和她說的那番話。那姜皇能夠準確地說出她當時在江都薛家,是不是上輩子他在那碰到了她?把她帶走了,上輩子一切歸位了?于是便又一次大了膽子,猜道:“妾身記得妾身是呂國郡主。” 說完之后,一如適才,她還是盯著魏臨初看他的反應,半天,那男人沒否認,只道:“繼續(xù)說。” 昭昭恍然,自己蒙對了?!! 這么說來,前世今生,江都薛家是一個轉(zhuǎn)折點,前世她是被姜皇接走了,直接認了親,成了呂國郡主的。 那后來她嫁給姜皇了?那又是怎么遇見的太子。太子還教了她寫字! 昭昭不敢猜了,因為自己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但眼下,已經(jīng)到了這時,她是在是太好奇,于是想了想,便張口又推測了一個必然事件。 “后來,妾身遇見了殿下。” “然后。” 此時,那魏臨初的聲音明顯地冷了。 昭昭害怕,她瞅了瞅他,可憐兮兮地,想讓他笑笑,要不她腦子不好使,猜不到了。但當然沒說,那男人也沒笑。 “然后……” 小姑娘冥思苦想,煞費苦心地推。 她想上輩子既然一切歸位了,她是姜皇的未婚妻,那如果后來又遇上了魏臨初,和魏臨初有了點什么,那對不起的人不是姜皇么?怎地魏臨初還生氣了。 昭昭實則是根本就猜不到了。 她想著今生倆人在薛府初見,這男人對她理也不理,后來到了蘭亭水榭,起初他對她也是理也不理,而后要了她的那夜,他很粗暴,明顯是帶著火的。 以前以為是替身,現(xiàn)在她就是本人,他對她有氣是毋容置疑的。 思及此,昭昭咬了下唇,接著無辜地看著那男人,站在魏臨初的角度,把猜測說了出來。 “妾身做了壞事。” 男人的眸子瞥了過來,看了她足足有半刻鐘。 昭昭愈發(fā)地拘謹,腦子飛快地轉(zhuǎn),心中很多的不確定。 到底是不是她做了壞事她當然是不知道的。 此時,她很想他告訴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妾身就隱隱地記起了這么多,旁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殿下可以……” “睡吧。” 小姑娘剛要詢問,剛要讓他告訴她,但那男人打斷了她,而后便叫人熄滅了兩盞燭燈,半分要繼續(xù)聊下去的意思都沒有,躺下睡了。 昭昭乖乖地應聲,接著什么都不敢說,脫了衣服,鉆進了被窩。 這一宿,她沒怎么睡著,反復地想著自己猜想的那些,覺得不可思議。 莫不是前世的她是個壞女人? 如果她真的介于姜皇和太子之間了。 那她…… 但奇怪的就是,這兩個男人的態(tài)度是不是反了? ********************************* 翌日,魏臨初下了朝便不出所料地接到了一封請函,對方正是蕭承璟。 男人嘴角一動,將那紙張揉了。 他想會會,那便會會。 ******************************** 碧波蕩漾,柳條微動,九月的天兒已經(jīng)有了涼意,那樹上的葉子,隱隱地也有些泛黃,時而緩緩飄零而下。 蕭承璟一身暗色錦袍,負手立在涼亭之內(nèi),瞧著對面水光瀲滟的湖水。 這時,聽到了腳步聲。男人微微側(cè)頭,那是一張完美至極,且?guī)е鴰追主然蟮哪槨?/br> 看見了魏臨初,蕭承璟便轉(zhuǎn)過身來,鳳眸微瞇,唇角輕揚,俊美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意。 “朕甚怕請不到殿下呢。” 魏臨初抬步入了那涼亭,坐在了桌前,唇角微動。 “請到與請不到,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他說什么,也沒商量了。 蕭承璟聽得明白。 那桌上擺著一盤殘棋,魏臨初隨手便給毀了。 蕭承璟長睫垂下,看在眼里,但不以為意。 他緩緩地坐下,笑了笑。 “前世一別,別來無恙?” 他唇角始終帶著那抹笑,說話的同時端起了酒杯,朝著魏臨初敬來。 魏臨初當然沒給面子。 “你不說,孤便說了。” 蕭承璟抬手,微點了頭,做了邀請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