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路無坷終于把這尊大佛送走了:“cao心你自己去。” “我一高中就早戀的,還需要cao什么心啊,”阿釋說,“再cao心下去我媽能給我放大悲咒清心。” 路無坷十分冷漠:“我估計阿姨現在就想給你放了。” “那你還真說對了,我那幾天在家她一直試圖說服我跟她一起去佛寺逛逛。” 說完又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倒退回來問她。 “今晚一起看鬼片不?” 路無坷聽到這倆字,想都不用想:“不。” “不要就不要,我自己看去。” = 校慶在十月十號,這天學校給放了天假,學生這還沒從國慶小長假里把心收回來又有了一天假期。 那幾天路無坷沒再遇見沈屹西。 校慶那天一大早天還沒亮路無坷就被學姐一通電話叫醒,讓她們所有人趕緊收拾收拾起床到學校禮堂后臺去準備。 上臺演出之前還有一堆繁瑣的事兒在等她們,換服裝化舞臺妝,光是這些就得花上她們幾個小時。 學校不知道去哪兒找的十幾個三流化妝師,都一個地方出來的,衣服背后都印的同樣的字。 她們也不講究,不管白的黑的來了給人往臉上抹的都是同個色號的粉餅,活像上了層面粉。 手上一塊手掌大的粉撲都蹭禿嚕了皮,上頭臟兮兮的。 學姐一看這架勢就覺得不靠譜,索性拿了自己化妝品親自上陣給她們幾個化妝。 給路無坷化妝的時候學姐一個勁兒地夸路無坷底子好,說她長這么白,開玩笑說粉底都能把她臉涂黑了。 她是獨舞,妝發服裝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學姐沒給她弄太繁復的造型,在旁邊幫她編發。 三四個小時就光忙活這些了,等路無坷化好妝做好造型的時候禮堂已經陸陸續續有人在底下坐著了。 禮堂外的校園更是熱鬧,人頭攢動,和平時一堆人趕著去上課的感覺不同。 在校外混了個通宵回來的沈屹西和齊思銘回來后感覺更甚,倆人靠教學樓走廊上,底下校道上人明顯比平時多,熱鬧得跟個菜市場一樣。 最近這兩天沈屹西沒在學校,家里邊有點事兒,飛回首都那邊待了兩天,昨晚才回的瀾江。 沈屹西瞧著這堆人,問齊思銘:“今天什么日子?” 他們這種人平時可能連星期幾上什么課都不知道,沈屹西突然這么一問還真把齊思銘給問住了。 等想到昨晚藝術學院一女生給他發的讓他今天去看她表演的短信,才猛然想起今天是這學校自個兒的節日。 他一拍腦袋:“校慶,今兒十號了,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 不過就算記得對他們來說也沒什么用,來這學校兩年了他們就沒參與過什么文娛活動,連禮堂都幾乎沒踏進去過,頂多就跟著蹭個假期。 “校慶?” 所以這話從沈屹西嘴里問出來的時候著實讓齊思銘愣了一下,往常沈屹西對這些一向不感興趣,才不會問他這些有的沒的。 他意外了一小下,然后說:“是啊,就今天,怎么了?” 沈屹西沒立即回答他,看樣子像在琢磨什么。 過會兒問他:“弄演出了沒?” “不是,哥,”齊思銘說,“之前你那女票就舞蹈學院來的,天天上完課待舞蹈室里就為了校慶演出這事兒,你不知道啊?” 還有一句話齊思銘沒說,這一看壓根就是沒上心過。 沈屹西應該是想了下:“還真不知道。” 齊思銘問他:“你問這事兒干嘛,你要去啊?” 沈屹西瞥了他一眼:“不行?” “行,”齊思銘拉長了語調,“怎么不行?” 不過他實在很好奇沈屹西今天怎么會突然想去這種無聊又浪費時間的活動。 就連齊思銘自己想釣的那個馬子昨天晚上約他他都不想去,更何況沈屹西。 他嘖了聲,湊近沈屹西:“喂,屹哥,你是不是有情況了?這次哪個學院的?” 沈屹西眼風掃了他一眼:“想知道?” “我不想知道才有鬼好嗎?” 沈屹西笑了笑,踢他腿:“想知道先他媽給我帶路。” “禮堂?” “要不然呢?” “靠,真去啊?”齊思銘震驚了。 沈屹西瞇縫了下眼:“你當我放屁?” “哪兒敢啊,”但齊思銘還沒見過他這樣,實在好奇得不行,來了勁,“不過你到底要去干嘛?” 沈屹西手抄兜里慢悠悠往樓下走。 算一算,某條被他盯上的魚得有兩天沒見著了。 還真躲得挺好。 他哼笑了聲,那語氣一聽就不正經。 “去逮人。” 第15章 路無坷那條獨舞被安排在節目單里不前不后的位置。 臺上那領導還在講話的時候她們就已經被工作人員喊到后臺等。 路無坷早上出來得急, 手機對她來說一向不重要也就忘了帶, 別的跟她一起等的人手里都捏著個手機玩,就她沒有。 越往前的節目越是正經, 不是朗誦就是合唱。 大多數節目人數不下四五人,大家都成群結隊的, 就路無坷那兒顯得有點冷清。 不過她看起來也不像個想跟人說話的樣子。 中途她去了趟洗手間,意外碰見在里頭窗邊抽煙的于熙兒。 于熙兒聽見水聲撇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她頭上編了頭壟溝辮,涂著夸張的煙熏妝, 好在她長得好看,沒被這種死亡造型拖累。 于熙兒是個學音樂的, 這陣仗一看就是上去唱搖滾。 但路無坷印象中阿釋跟她說過于熙兒鋼琴是最厲害的。 兩人上次見面還是陽臺路無坷撞掉了她手機那次, 這幾天于熙兒都沒怎么住宿舍,連蔣青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小公主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事兒, 最近都像變了個人。 兩人沒怨沒仇的,自然都是點了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路無坷在洗手臺那邊,擰了水龍頭洗手。 這里三樓, 洗手間跟漏風了似的,風拍著路無坷裙擺,薄薄一層紗和里襯貼在她白細的腳踝上。 她腳腕上戴著條小腳鏈, 銀色的,細細的。 于熙兒目光從她腳上收回, 問她:“你帶止疼藥了嗎?” 路無坷怎么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從鏡子里抬眼看她。 她這才發現于熙兒臉色白得有些不正常。 于熙兒問完就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 誰沒事帶止疼藥,又不跟她似的最近天天發瘋。 她跟路無坷說:“算了,你當我沒問。”說完看向了窗外。 這理直氣壯的,一看就還是小公主。 路無坷沒問她怎么了,而是問了她一句:“手機能借我嗎?” 于熙兒視線從窗外收回:“你沒帶手機?” 她點了點頭。 于熙兒雖然脾氣難搞,但性格挺爽快的,把手機從兜里掏出來:“可以啊,你用吧。” 路無坷走過去拿過了她的手機:“謝謝。” 于熙兒雖然頂著那張濃妝艷抹的臉,但聲音還是挺驕縱的,跟平時沒差。 “謝什么謝啊。” 路無坷沒走,按亮手機想打個電話,屏幕上是于熙兒和一個男生的合照。 照片應該是于熙兒拍的,上頭的她笑靨如花,男生應該是不怎么情愿合這個照,表情說不上不耐煩,卻也不算高興。 路無坷不認識這個男生,抬眼就看見于熙兒在瞧著這張照片。 她想起之前于熙兒被人傳的那事兒。 她和她那系花矛盾都是因為機械院那校草引起的,倆人都喜歡的沈屹西。 但眼前于熙兒很明顯喜歡的是這合照里的男生。 不是那種說著玩玩的喜歡,而是日積月累在骨子里的。 路無坷看她失神,也沒說什么。 倒是于熙兒自己回過神了,拿過她手機:“忘了換了,等我一下。” 她把屏幕換成系統壁紙,然后再遞給了路無坷。 路無坷沒去外面打,給阿釋的號碼打了個電話過去。 阿釋那邊很快就聽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