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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國師根本沒有任何徒弟,更何來關門弟子之說?但如今他的主子要沈默是國師的關門弟子,那他就是,不是也得是。 聞璞聽令,“是。” 另一邊的沈默,在道了名字后,便側身想離開,卻又被宿大人攔住,他靠近沈默耳邊,像在說什么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悄悄話。 “喂,小瞎子,聽說你是個算子?” 沈默下意識的想躲開,卻在發現左躲右閃也避不開這人時便頓住了腳步,“我不瞎。” 宿大人依舊笑嘻嘻:“我知道啊。” 然后又接著道,“小瞎子,你就斷定時安是兇手?單單憑那幾點?” 沈默抿了唇角,不想多言,只道:“猜的。” “猜?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神算子啊。” 宿大人見沈默如何逗弄都不再言語,便嘆了口氣,似是惆悵:“你這小瞎子倒是無趣,罷了罷了。小瞎子,你可好生記著,我名為宿源歡。執法堂不介意多養一個人,特別是,有意思的人。” 語畢,宿源歡轉身離開。 沈默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開口:“你一開始就知道?”一開始就知道兇手是時安? 宿源歡沒有回頭,聲音悠閑:“你猜呀?” “那你為何……”還要抓鄭路平? 宿源歡回頭,沒心沒肺的笑,“你——猜——呀!” 看著宿源歡走遠,沈默垂頭摸了摸干癟的肚子,此時已有了一月壽時,雖仍舊捉襟見肘,但至少比那緊巴巴的三天要來的富裕,便暫可不急,眼看著天要暗了,沈默決定先去祭拜他的五臟廟。 要說起來,沈默是個自閉癥,被他父母診斷為天生的自閉癥。 在現代,沈默父母二人是著名的心理學家,卻是治不好沈默的心理學家。 心理學家治不好自己孩子的自閉癥,說來也是可笑。 世人都以為自閉癥沒辦法正確接收來自外界的信息,所以才不能做出一些常人看來正確的反應,甚至難以有情感上的交流,但沈默不是,至少是后來不是。 開始時沈默如同所有自閉癥兒童一般呆傻,可突然有一天,他突然能夠接收到了外界的信息,并且那些信息在他眼中耳邊,似是被無限放大一般,如同噪音一樣環繞在他的耳邊腦海,令人煩躁不已。 這嘈雜的世界讓他無措,甚至越加煩躁,久而久之,他學會了假裝聽不到看不到,封閉自己在一個人的世界中。 沈默的變化,他的父母并沒有發現,這孩子仍舊像以前一樣呆呆傻傻的,直到有一天這孩子開始自己翻一些書冊。直到這時沈默一直工作繁忙的父母,才再次注意到他。 比起孩子,他們更在意自己的工作與研究,在無論如何也治不好沈默后,發現沈默并非單純自閉癥,似乎是個好消息。他們斷定沈默是高功能自閉癥,一種完全可以生活自理的特殊自閉癥后,便越加不再管他。 倒是為了方便,時常帶著他到研究所來,扔在一邊,各自進行自己的研究。 所以沈默自小是在研究所長大,各種研究報告、心理學書籍便是他的啟蒙書,他見過各式各樣的心理病人,但他卻從不相信自己有病,可另一方面,他也發現他沒辦法感受到一些情感,比如他對他的父母,沒辦法產生所謂正常家庭的那種親切、依賴、濡慕之情等。 這些情感沈默感覺不到,但他見過。 那時安的確因為婁析的失蹤焦慮擔心,卻也在一些地方表現怪異。 比如他一見到婁析的尸體,似乎就已經相信婁析死了,而此時婁氏夫婦還在驚疑不定。 而后時安指責婁氏夫婦,雖話語未盡,其意卻有些意味深長,像是引導。 再后來鄭路平意外出現,自稱不小心推了婁析,時安又立刻調轉苗頭,指認鄭路平殘害同胞,這指責對象轉換太快,顯得有些生硬不自然,而他后來急切的想要宿源歡擒拿兇手,更是顯得他心急,這引導之意便明顯起來。 不過誰會去猜測這樣一個心地善良、慈眉善目一直對婁析幫助多多的恩師呢?這樣一個恩師急于抓到傷害愛徒的兇手倒也正常。 可巧了,沈默是個不按常理思考的人。 沈默扔給宿源歡的那一粒碎銀,上面還帶著點點藥香,而婁析額頭的傷口,雖已被河水泡過,也仍舊帶著清淡的藥香,兩種味道一樣,殊途同源,婁析額頭的傷口明顯是被人處理過的,所以時安是曾接觸過婁析傷口的人,更可能是幫他處理了傷口上過藥。 后來又是為何要將婁析推下河中,其心中所思所想,便又不得而知。 這時安一時好心扔給沈默的小小碎銀,卻成為了將他自己推向斷頭臺的重要因素之一。 早在之前時安來卜卦,那跟隨時安的弟子就提到婁析幾日不曾去書院,想來那時婁析就是宿在時安家里,可是時安卻并未透露給其他人,是否從那時起就已經有了殺意,殺意因何而起,令人無法揣測。 簡單的買了點吃食滿足了饑餓的腸胃,沈默毫不避諱的來到白日里發現婁析尸體的河邊洗漱,隨后回到破廟休息,明日還要繼續擺他的算卦攤子,這一卦“水山蹇”,雖已續命一月,可時光如水,一月很快就會逝去,不算卦就會死。 自這一卦后,沈默才明白,所謂解卦續命,竟是如此麻煩,可縱使再麻煩,也不得不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