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漫畫拯救自己、天生命犯Alpha[重生]、埋火、替嫁后,我成了侯爺?shù)男善?/a>、今天也在用臉征服世界、稻城十年、狼攻狼受進化史[無限流]、房管每天都想喂飽我、破陣圖、總裁問我肯認錯了嗎[快穿]
“也罷,也罷,離了這凡塵,就是離了痛苦,也好也好——” 話落,他又看向宿大人,聲音無力,“大人!望大人明察秋毫,將此等惡人抓捕,以慰婁析在天之靈,至少讓他一路上走的痛快些?!?/br> 宿大人抱臂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時安,似笑非笑:“兇手?鄭路平?婁氏?” 時安被宿大人看的心中有些惶惶,腥紅雙眼垂下,語含滄桑,激動的情緒已逐漸冷靜下來:“鄭路平在書院里素來愛欺負婁析,許是嫉妒,許是頑劣,老夫曾數(shù)次教導(dǎo),怎會想到……如此小小學(xué)子竟膽大包天至此……” 宿大人聽得不耐煩,抬手打斷他,只一字:“抓?!?/br> 身后黑衣侍衛(wèi)便將毫無反抗的鄭路平拖了起來,鄭路平四肢癱軟,口中還在呢喃:“他怎么就死了……” 沈默自覺疑慮多多,探得腦中系統(tǒng)“水山蹇,解卦未完”紅字未退,心中漸漸有了思緒。 他抬腿直直走向婁析的尸體,黑衣侍衛(wèi)伸手阻攔,被宿大人抬手制住,沈默便來到了婁析尸體旁,蹲下細細查看。 離得近了,婁析額頭的傷口清晰可見,不算猙獰,傷口已經(jīng)微微收斂,想來拿這當致命的傷口有些牽強,他拿指點了點傷口,湊近鼻尖輕嗅,鼻尖仍繞著一股淡淡的藥香,隨后他又去看婁析雙手。 輕輕捧起婁析的雙手,這雙手粗糙,看的出來長干粗活,指甲縫里除了泥土卻還夾了點別的東西,發(fā)白攙著血絲,混在泥土里,不算明顯。 沈默頭也不抬的問道:“死了多久?”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沒人吱聲,半響宿大人答道:“尸體僵硬,雖泡在水中減慢了些尸化的速度,但死亡時辰也不會超過一天,至多半天過一個時辰?!?/br> 這宿大人對仵作之術(shù)看來也了解很多。 沈默:“現(xiàn)在何時?” 宿大人:“申時過半?!?/br> 沈默抬頭,看向鄭路平:“你什么時候推的婁析?” 鄭路平突然被問道,仍舊有些怔愣,片刻才道:“前、前天下午……” 沈默起身,來到低垂著頭的時安老先生面前,“手給我?!?/br> 時安抬頭,冷靜下來后一張臉慈眉善目,憂愁纏身,聞此不解道:“少年郎,為何要看老夫的手?” 沈默不語,干脆伸手去拽時安的手臂,卻不想時安似乎暗中用力,沈默一下并未拽動,反倒自己跌坐在了地上,那姿勢可說不上好看。 “噗——”宿大人毫不掩飾的笑了出來。 旁邊默默圍觀的凜暮也忍俊不禁,道了聲:“聞璞?!?/br> 聞璞便快步走來,幫沈默強硬的抓起時安的雙臂,有聞璞幫助,時安反抗不得,呼吸漸重,能感覺到他曾暗中用力。 沈默對周遭笑聲毫無反應(yīng),利落的從地上爬起來,去掀時安的袖子,隨著袖口被推上去,幾道抓痕也暴露出來,那抓痕頗深,細細幾道已經(jīng)掉了表面皮rou。 果然如此,那婁析指甲縫中夾著的正是幾絲人類的血rou。 隨即扔下手中衣袖,沈默起身轉(zhuǎn)頭看向宿大人,平淡道:“昨日酉時,時安曾來到城外破廟拜佛,其袍角鞋面皆有濕潤,證明他來過河邊?!?/br> 話落,沈默從腰間拿出一粒碎銀子拋向宿大人,“這是時安所留,如果沒有猜錯,婁析的死因并非額頭的傷口,而是溺水而亡。” 而婁析雙手指甲中的血rou便可證明那是他在掙扎時從時安胳膊上扣下來的。 宿大人抬手輕松接過那小小一粒碎銀,湊到鼻端輕嗅,一縷淡淡藥香傳來,隨即他大笑起來。 “有意思,你真的太有意思了——來人,抓——時安!” 宿大人一指,正是時安,那刻意拉長的語調(diào)更是吊足了人的胃口。 情勢陡然轉(zhuǎn)變,原本被制住的鄭路平被放了開來,呆愣的跌坐在一旁,而時安則被幾名黑衣侍衛(wèi)擒了起來,牢牢壓制,婁氏夫婦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震撼不已,似是還不明白,雙雙呆立禁聲。 時安突然被制,神情也恍惚疑惑起來,雙眼血絲褪去,那張臉仍舊是那么慈眉善目,他問道:“大人,這是為何?為何抓老夫?” 宿大人伸了個懶腰,理也不理時安,一抬手,一隊侍衛(wèi)帶著時安、鄭路平和婁氏二人迅速撤離,而宿大人卻站在原地未動。 沈默見那一隊人走遠,在時安被帶走后,腦海中“水山蹇,解卦未完”的紅字徹底消失,而兌換錄中,則出現(xiàn)了一行黑字,水山蹇,兌壽時一月。 一月,時安最開始求的便是諸事吉兇,哪怕最后涉及了一樁命案,最終也只續(xù)了一月壽時。 而凜暮、聞璞二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然離開。 宿大人徑直來到沈默面前,擋住沈默去路。 “小瞎子,你叫什么?” 沈默對瞎子的稱呼毫無反應(yīng),只道:“沈默?!?/br> 不遠處林中,面若桃花唇角帶勾的男人跟著低語,“沈默——” 此時這一直溫文爾雅、面含笑意的男人寒著面龐,自帶笑意的唇角在森冷的神情下只顯詭譎,倒比得那一直面癱著臉的聞璞還要寒上幾分,他語帶寒霜:“已逝國師有一關(guān)門弟子,一直深養(yǎng)在宮中閑著,如今該發(fā)揮點作用了?!?/br> 世人皆知已逝國師是如何死的,那飄搖了七日的人皮可是給九重城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國師有沒有徒弟,雖外人不知,聞璞卻如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