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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恪連連點頭:“好好,我會安頓好她的。” 很快,兩人回到行宮。 郁恪將楚棠放到床榻上,道:“太醫(yī)快,快給他看看。” 太醫(yī)急忙上前,隔著床幔,手指搭在手腕上,沉吟了會兒,道:“啟稟陛下,國師身上的劇毒已解,只是……只是紅玉樓的春情,素聞厲害無可解,老臣一時也沒有辦法。” 郁恪來回走動,惱怒道:“怎么可能無法解?” 難道要他看著楚棠這么難受嗎?! “是無藥可解,但可紓解出來。”太醫(yī)低頭道。 郁恪一愣,又焦急地走了幾圈。其實……其實讓千機閣和乾陵衛(wèi)去配制,未必不能解,可他并不想讓別人看見楚棠這個樣子,而且,他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好半晌,他似乎下定了決心,深吸口氣:“都出去。” “是。” 楚棠閉著眼睛,看起來像睡著了,只是呼吸急促,臉紅得不像話,仿佛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光線照進,他微微遮了下眼睛,然后睜開眼。 見是郁恪,楚棠想要起身:“我回長楊宮……” 郁恪一把扣住他的手,一如他第一次的那個夢里一樣,溫柔而不容置喙。 “哥哥。”他喚道。 楚棠仿佛看出了什么,無力地搖頭,道:“不行。” “我不碰你。”想了想,他自己都覺得既不可信又做不到,又換了個說法,“讓我?guī)湍恪!?/br> …… 開盡夭桃落盡梨,淺荂深萼照華池。 下半夜,太醫(yī)再一次被召去,皇上的宮殿里,外面燈火通明,里間卻只點著一盞燈,昏暗又安靜。 郁恪在外間的榻上,隨意地披著件外袍,正撐著頭在想什么,唇邊笑意明顯。 郁恪身上的傷不少,太醫(yī)給他檢查了一遍,拿出藥粉和繃帶。 給郁恪包扎手臂的時候,太醫(yī)無意間瞥了一眼皇上。 只見皇上滿臉青紫,臉上卻透著一絲詭異的紅暈,還時不時癡癡笑兩聲。 太醫(yī)包扎好,看見郁恪的臉:“陛下嘴角也破了,老臣給你上藥吧?” 郁恪阻止道:“不用。” 他指腹按了按唇角,好像一點兒也不疼,笑意不斷,仿佛回味著什么佳肴似的,太醫(yī)還看到皇上腮幫子鼓了一下。 太醫(yī)應道:“哎。” 他剛要收起藥,就又看到皇上肩膀上有著幾條紅痕,像是被人抓的,微微滲出血跡來,一驚,連忙拿起藥瓶:“陛下,這里怎么也受傷了?老臣給你……” 郁恪側(cè)過頭,一看,嘴都要笑裂了:“不用不用。” 他招了招手,道:“還請?zhí)t(yī)驗一驗這毒。” 侍衛(wèi)將春毒拿了進來。 太醫(yī)仔細查看時,因為站在偏門口的地方,余光不經(jīng)意瞥見里間的床榻,腦袋都懵了。 金線蟠龍戲海棠的床幔里,露出一只手,不像是女人那么纖細,很有力量的樣子,線條優(yōu)美,膚如白玉,隱約有些指痕,青白微紅,像是克制之下的無法控制——他看得這么清楚,是因為那皮膚在昏暗燭光下仿佛泛著光,極其引人注目。 郁恪叫醒他:“太醫(yī)?” 太醫(yī)連忙回神,道:“臣該死,臣罪該萬死!” 郁恪好心情道:“無妨。朕就是想問問,那個春情對人體有無傷害?” 太醫(yī)回道:“回陛下,這種迷情之物,左不過用來迷情,倒沒有什么傷害,只是無藥可解罷了,紓解出來便無大礙。” 郁恪深有體會,點頭道:“那麻煩太醫(yī)為國師診一下身體。” 旁人都退了下來。 “老臣遵命。”太醫(yī)剛開始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直到走到龍榻前,才回過神來,腦袋轟的炸開了。 什么?這是國師?國師怎么會在皇上的寢宮??還、還…… 他以為替國師診斷過后,國師就該回自己的宮殿,找人去解毒了,誰知道……誰知道國師竟然還在皇上的宮里?! 郁恪在床邊坐了下來,握了下那人的手,唇角微翹,道:“太醫(yī)。” 第63章 風花雪月 皇上的寢宮, 富麗堂皇,因此時只燃著一盞燭火,外面的光亮透過玉河屏風,柔柔地映著里間, 頗有幾分溫馨的氣氛。 郁恪眉眼和煦:“太醫(yī), 你看看他體內(nèi)是否還有余毒未解。” 太醫(yī)霎時回過神來,忙上前去, 謹慎地跪下來:“是。” 郁恪握住那人的手,指腹輕輕摩挲了下,仿佛愛不釋手,好一會兒才將他的手擱在柔軟的白布上。 太醫(yī)低著頭, 眼觀鼻鼻觀心,直到郁恪松了手, 他才敢將手指虛虛地搭在國師的手腕上。 郁恪安安靜靜等著。 不一會兒, 太醫(yī)收回手, 恭敬道:“回陛下,國師大人已無大礙。只是……只是……” “有話快直說,別吞吞吐吐的!”郁恪皺眉,方才的興奮蕩然無存, 顯出幾分焦急來,“他是不是傷到哪里了?” 太醫(yī)連忙道:“這倒不是……只、只是國師一貫清心寡欲,驟然因藥起情, 難免勞累, 且、且一時間宣泄太過, 略有傷身。不過好好調(diào)養(yǎng)就可痊愈。” 郁恪這才松了眉頭,看起來沒那么可怖了,道:“嗯,去囑咐御膳房,這幾天飲食精細些,你盯著他們,選些補性溫和的補品,絕不可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