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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詢言輕輕摸了摸手中剔透的夜光杯,漆黑銳利的雙眸落在曹奕身上。 盡管他之前與曹奕談過許多次,曹奕也曾答應過他,若是那出手那批良駒定優(yōu)先考慮姜國。 不過這比買賣看來跟姜國再無瓜葛了。 先且不說曹奕本人那怪異隨意的行事風格,就說今日是燕皇壽誕,燕皇親口說出的請求,怕是曹奕,根本無法拒絕。 燕皇捋了捋胡子,呵呵一笑,威嚴的雙眸中是讓人猜不透的亮光。 “曹先生這般直接,那朕也不拐彎抹角。今日不僅眾卿家在,還有幾位使臣也在,朕便實話實說,朕的確有意與曹先生做比交易,燕國想從先生手中,買下蒙古人的那批良駒?!?/br> 曹奕倒是沒想到燕皇不是私下叫人與他談交易的事,反倒是在壽宴上提起,雖有幾分意外為難,但他很快就出乎人意料的爽快答應了。 他清秀嬌媚的面上是溫柔的笑意,挑起薄唇似乎很是愉悅,他輕輕豎起一根白皙修長的食指,在殿中擲地有聲道。 “今日是陛下的壽誕,趁此之喜,草民便恭敬不如從命。草民愿以一匹馬,一百金的價格將手上的一萬匹良駒,悉數(shù)賣給陛下。” 曹奕此言一出,那幾位使臣皇子,都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面上黑了幾分。 唯一冷靜似乎無所謂的人,似乎就是江詢言。 他淡淡的挑了挑眉尖,笑了笑便飲下了杯中剩下的半杯酒。 一百金一匹良駒,曹奕的這個出價,著實讓人驚訝啊。 畢竟,此前他與各國使臣交談時,曾說過,若是競價,一匹馬至少一百金起步,少于一百金,便沒有商談的必要。 沒想到他如今,竟用最低價這般爽快的把這萬匹良駒都給了燕國。 不過他倒是理解曹奕,今日可是燕皇的大壽,當著百官的面還有幾位外國使臣皇子的面。 曹奕怎么有膽子拒絕,怕是早就心里有數(shù)了吧,也所幸賣個面子給燕皇。 燕皇一拍桌子,高聲連道了三個好字,面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好好好,曹先生既這般爽快,那朕便在此先謝過先生,明日朕就派人先將定金送到曹先生的驛館?!?/br> 曹奕皺著眉頭,雖有些猶豫,但是雙眸興奮的泛著光。 “陛下,定金的事陛下可暫緩,只是....草民尚有一個請求,不知....” 燕皇此時正開心著,隨即揮了揮手,關切的問道。 “曹先生請講?!?/br> 此時若是曹奕想求個官,燕皇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曹奕一看燕皇此時正高興著,便連忙趁機提出了他的要求。 “陛下,草民聽聞姜國圍棋國手夏小姐已入燕國后宮為妃,草民早就敬仰夏小姐,不知陛下能否讓草民與夏小姐下幾局棋。” “這...” 燕皇楞了楞。 第86章 變心否? 了辭替燕挽亭被燙傷的手涂上了膏藥,而后皺著眉頭打量著兩人,開口道。 “就這點小傷?你們特地跑到太醫(yī)院來。” 燕挽亭挑唇輕輕一笑,瞇著狹長的鳳眸看著了辭,撒嬌似的拖長聲音。 “師叔,這可不是小傷,疼的很呢?!?/br> 了辭瞥了一眼一旁的夏秋瀲,輕輕搖搖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突然提起了夏秋瀲的傷。 “沒出息,想當初獻妃娘娘肩上的傷那般嚴重,也不曾喊過一聲疼?!?/br> 了辭此話一出,燕挽亭的面上的笑就僵住了,手上的燙傷被乳白色的藥膏覆蓋,有些刺痛。她低下頭,似有些猶豫的輕聲問道。 “秋瀲的身子,師叔可有法子....” 了辭抱著手臂坐在桌邊,皺著眉頭,打斷了燕挽亭的話。 “早與你說過,沒法子。” 燕挽亭抿唇有些局促的輕輕的捏著衣角,她不敢回頭看夏秋瀲,心中隱隱有些悶痛懊惱。 了辭臉上神情無奈,她看著低著頭一言不發(fā)的燕挽亭,暗暗嘆了口氣。 當初燕挽亭說要傷夏秋瀲引出江詢言時,她便反對過,只是那時的燕挽亭態(tài)度堅決仿佛對夏秋瀲只存恨意,就算誤殺也毫無關系。 她也知道鳳游的功力,便是不注內(nèi)力尋常的一箭都能要了這柔弱的獻妃的命,更何況毫無保留。 就算射中的不是致命處,憑著獻妃的身子,怕也是危險。 這些了辭也都與燕挽亭說過,只希望她自己衡量思索。 不過燕挽亭后來仍是沒改主意,傷了夏秋瀲,這也在了辭的預料之中。 她這個師侄,夠聰明也夠隱忍,唯一的缺點便是有時被憤怒沖昏頭腦時,格外的執(zhí)拗冷酷。 燕挽亭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一旁的夏秋瀲突然輕輕挑唇笑了笑,她伸手輕輕的搭在燕挽亭的肩頭,抬眼看著了辭有禮的道。 “了辭前輩,既然殿下的傷已經(jīng)涂了藥,那本宮便先與殿下回去了?!?/br> 就算剛剛燕挽亭和了辭是在說她的傷情,她都一直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tài),仿佛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身子。 了辭點點頭,站起身,瞥了一眼還低著頭的燕挽亭,又看了看那舉止有禮神色淡然的夏秋瀲,輕聲道。 “壽宴還擺著,陛下和群臣貴賓都在,你們的確該早些回席,莫要因此失禮招人口舌?!?/br> 燕挽亭此時才打起精神,站起身微微躬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