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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帶著稚嫩童音的喚聲自院門口響起。 扎著小辮子穿著青色衣裙的小女孩捧著旗盤,蹦蹦跳跳的從石板路一路蹦跶了過來。 “小姐,棋盤我拿來了,這回我可比綠阮快吧。” 女孩圓圓的臉蛋紅彤彤的,大大清澈的眼睛,笑的如同彎月,得意的蹦到亭子里,一臉討要夸賞的期盼神情。 “這回你倒是比我快,不過你不如讓小姐看看你那臟兮兮的衣裳,跑了一路,你倒是數數,你摔了多少次。” 稚嫩清脆的如同黃鸝鳥般的聲音,帶著笑意寵溺從院口傳來。 穿著淺綠色衣裙的清秀小侍女端著兩碗旗子,走了過來,她一臉無奈的瞧著正在夏秋瀲身邊得意炫耀的青鳶。 “小姐~你瞧綠阮,她就知道欺負我。”青鳶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泥土的衣裳,然后放下棋盤,嘟著嘴撒嬌似的拉著夏秋瀲的衣角搖了搖。 夏秋瀲恍如隔世的看著面前嬌俏可愛的青鳶,和那一臉羞怯無奈的綠阮。 十三四歲稚嫩單純的青鳶,和曾經溫柔愛紅臉的綠阮。 夏秋瀲這才驚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姜國,回到了相府。 這是夢嗎,只是這夢為何如此的真實,真實的讓她不想要醒過來。 綠阮不同于青鳶這般對夏秋瀲親近自然,她總是內斂一些,臉皮薄脾氣也好,瞧見青鳶正沖著夏秋瀲撒嬌。 她便默默的提起了一旁燒開的小水壺,準備往桌上的茶壺里添水。 只是那guntang的水壺才提到桌邊,一只白凈修長的手掌就這么輕輕的探了過來,摸上了那熾熱的壺身。 指尖一碰上那散發著灼熱氣息的壺子,一股鉆心的灼痛感就傳來。 “小姐~。” 綠阮見夏秋瀲似乎被燙到了,便焦急的隨手甩開了壺子,青鳶都還不及反應時,她就撲到了夏秋瀲身邊,抓著夏秋瀲的手,看著那燙紅的指尖,心疼的眼眶都紅了。 “小姐,您這是做什么,手都紅了,我去找大夫給你敷藥。”綠阮眼眶紅紅的,清亮的眸子里含著晶瑩的淚水。 夏秋瀲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指尖,那股灼痛感依舊存在,且越來越痛。 這股痛意讓她有些明白。 她似乎,還活著。 不過一處燙紅的小傷口,卻被綠阮涂了好幾遍藥膏,又用干凈的白布纏繞了好幾圈。 夏秋瀲任由綠阮和青鳶一邊埋怨一邊觀察著自己的“傷口”。 她微微的斂著眸子,微彎的柳葉眉輕蹙著,如清泉般透徹淡然的眸子忽明忽暗。 這不是夢,她真的回到姜國了,她活過來了。 “青鳶,還多久是我生辰。”夏秋瀲突然抬眼看著青鳶,絕美的面容帶著幾分蒼白急切。 “還半月啊,小姐連這般重要的日子都忘了嗎。”青鳶眨了眨眼。 “半月?”夏秋瀲垂下眸子,蒼白的薄唇抿了抿。 夏秋瀲記得,自己在十八歲生辰過后,也就半月的時間,就嫁去了燕國。 從此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也就是說,她如今回到了十八歲那年,嫁去姜國的前半月。 所以。 一切都可以重來嗎。 她可以不嫁燕國,不傾心于那無恥小人。 不遇見燕挽亭。 那么是不是,燕挽亭可以不死,燕國可以不覆滅。 爹娘也仍能恩恩愛愛的在這相府終老一生。 夏秋瀲的眸子越來越清亮, 青鳶皺著眉頭看著夏秋瀲的受傷的手,輕輕嘀咕了一聲。 “小姐手傷了,過會二皇子來了,豈不是不能跟小姐下棋了。” 夏秋瀲聞言卻是一怔。 二皇子?江詢言。 那剛剛喝過的毒酒仿佛還在腹中,攪痛血rou。 不就是這人賜的毒酒嗎。 夏秋瀲的眸子瞬間冰冷起來,她握緊手掌,指尖的痛意讓她能更加清醒一些。 江詢言,如今天道垂憐,我能再活一次,便不會再讓你稱心如意的為非作歹。 前一世,你置我于千古罪人,今世我便替燕挽亭,替那些被你害死的亡魂,索你命,讓你身敗名裂。 只是,如今她不想見到那人,她需一人獨處,好好理清思緒。 “青鳶,我倦了,若是二皇子來了,便說我要歇息了。”夏秋瀲站起身,青絲垂落,絕美的面容上清清冷冷的無甚神色,她身上素凈的衣裙上沾著的幾片淺白花瓣,慢慢的旋轉落在她足下。 “小...小姐。來的可是二皇子啊,您...您不是每日都盼著他來嗎,今日他好不容易要來看您,您卻要將他拒之門外?。” 綠阮瞪大了眸子,難以置信的看著夏秋瀲。 “是呀,小姐,那是二皇子啊,你今晨醒來不還再說,今天二皇子會來,還特地讓我們去相爺那里將這檀木棋盤取來嗎。” 青鳶也瞪著圓圓的眼睛,一臉不解。 她們的小姐,不是最期盼著二皇子嗎。 雖然她們年幼,卻也知道,小姐和二皇子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小姐傾心于二皇子,而皇子也對小姐癡心一片。 就連皇上相爺,也都默許了小姐和二皇子的來往。 甚至有傳聞,今次小姐生辰過了,皇上就會下旨,將小姐許配給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