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這么多年,他一點沒變,就連關心人都透著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 姜予漾紅唇輕揚,非常場面化地擠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不用了,沈公子大忙人,也顧不上我。” 她在江南古鎮生活了十五年,即使浸泡了七八年京城的凄楚苦雨,說氣話都脫離不了吳儂軟語。 很快,說不上是不是這番話激怒了他,總之沈弋不動聲色地按滅了那支煙,站起后朝她走過來。 男人寬闊的手掌貼著腰線,如同拍岸的浪,讓她渾身上下一個機靈,一時間哪兒還有困意可言? “沈弋......”她從唇間擠出兩個字,腦內警鈴大作,作勢要掙脫桎梏。 兩個月沒親近,她才發現管住腦子沒用,身體在他的觸碰下早就敏感的不行,像是一鍋煮透了的面條,撈都撈不起來。 他并不理會姜予漾約等于無的反擊,一邊虛攬著她,騰出只手來將一雙前端是兔耳朵的毛茸拖鞋拎到她面前。 難怪......她剛剛分了神,一下子走的太急就赤足踩在了用實木鋪就的地板上。 “跟我鬧別扭?”熱氣噴灑在耳廓,能感受得到他聲音里低低的磁性與拖著的腔調。 話音剛落,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開坑,大吉大利。 1.日更,基本在晚上,有延遲或請假文案會說。 2.男主從頭到尾身心都只有女主,sc,雙初戀。 3.題材原因,請不要在免費章評論女主愛的卑微等,感謝。 4.火葬場從第十五章 開始。 以上,食用愉快:) 下本開《獨占深情》,求個仙女的收藏呀 合約戀愛/年齡差/追妻火葬場 斯文敗類頂級律師x明艷驕縱舞蹈演員 1.棠寧年少時曾少女心動一發不可收拾,勢必摘下宋啟遲這朵高嶺之花,不撞南墻不回頭。 一年期限內,她扮演好宋啟遲乖順的小情人,笑的逢場作戲,媚俗的惺惺作態。 可在后來的大雨夜里,知道她的存在不過是個笑話后,棠寧的心思徹底燃燒成灰,一到約定時間就如人間蒸發般灑脫離去。 2.著名舞蹈演員棠寧長相冷艷,氣質不同凡俗,以一首《青衣》爆紅全網。 有人戲稱她的舞是溫柔刀,刀刀要人性命。 巡演最后一場演出結束的后臺,宋啟遲將人攔下,故意在無人的消防通道里把控著她的細腰:“寧寧乖,續個約好不好?” 第2章 她不語,胸腔和肩胛骨上下起伏著,像水鄉里的遠黛山丘,能看的出來是在極力壓抑著情緒。 姜予漾的性子更類似于一杯水,表面看起來溫和無瀾,真等失手打翻,下場只能是覆水難收。 “我今晚很累。”她硬生生將眼眶里星星點點的淚給憋了回去,又耷拉下眼皮,換上沈弋遞到跟前的拖鞋。 這話半真半假,但在一觸即燃的氛圍怎么聽都像推脫的說辭,言下之意是對兩人的感情繼續保持冷處理。 整個過程被沈弋收之眼底,他溫和的笑意頓住,眼神淬了冰一樣,瞬間變得寒涼。 “晾了我兩個月,看樣子還不足以消氣,嗯?” 他云淡風輕地提及舊事,又從西裝褲的口袋摸出絲絨質地的盒子,上面的品牌名稱是鎏金刻的,字體在客廳serip的吊燈下看尤其閃耀。 兩個月前,klaire曾單獨詢問過她,要不要參與申城大秀的布置。 klaire有意提拔,但也看她能不能抓住那個機會向上爬。 盡管當下紙媒的日子都不太好過活,但io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時尚雜志,在領域內享譽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時尚領域的金字塔階級分明,人脈經驗還有和品牌方公關的關系都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姜予漾當時就斬釘截鐵地給了回復,甚至在當天訂好了從京城飛申城的機票,隨后回到泛海國際清理了一箱子衣服,走的時候連招呼都沒跟沈弋打一聲。 其實她做這個決定的時候非常不理性,僅僅是與沈弋因為某些事情鬧得不愉快,她權當換個環境散散心。 知曉她一聲不吭地走了,沈弋倒是不惱,他永遠都是那副高高在上、運籌帷幄的斯文敗類模樣。 有時候姜予漾會想,自己對于他而言,或許也只是“可投資”的某一類。 十足的真心與兩三分的薄情硬碰硬,與以卵擊石別無兩樣。 到申城后,她的一日三餐從沒跟辦公室的人一起用過,外賣會準時準點送到前臺。 下榻到酒店休息,艷麗鮮艷的玫瑰必定等到她親自簽收。 久而久之,i的編輯部許多人都知道有個富家公子哥在追求她,一時間羨煞旁人,而姜予漾如高嶺之花不為所動。 這種狀況持續了一月后,風言風語愈發發酵。 姜予漾終于忍無可忍地發消息質問他:「什么時候才能不送了?」 剛發出去她就開始后悔,自己主動聯系他,不就是率先低頭么? 可惜沒來得及撤回,沈弋的消息就來了:「送到你回來我身邊為止。」 語氣狂妄又自大,篤定的讓人反駁不得,但這就是沈弋骨子里的某一面。 驕矜的讓人心悅誠服。 后來她對那些殷勤干脆置之不理了,心里卻梗著根刺,知道自己面對這些攻勢時不是那么鐵石心腸般毫不動容。 沈弋將她圈在懷里,一靠近就能聞到她身上好聞的氣息,不只是沐浴露,更像一種天然的奶香味兒。 “打開看看。”他垂眸,攥著她的手指揭開盒子包裝。 是一枚玫瑰金的戒指。 姜予漾心下一沉,面上仍維持著波瀾不驚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充斥著酸溜溜的氣息:“怎么不送給溫芙?她戴一定很好看。” “她也配?”沈弋說的很涼薄,眼皮都不抬一下。 那枚戒指被他盡數推到指根,尺寸剛剛好,一看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她恍惚了下,下一秒就忍不住瑟縮,他故意在她耳垂處留下牙印子,像是在踐行什么懲罰。 除了最開始的疼痛,彌留的感覺只剩下唇齒間的溫熱。 “對溫芙電影進行投資的這件事我不知情。”兩個月來,他首次開口向她解釋。 沈弋向來不喜歡浪費唇舌在解釋上,倘若放下身段,十有九成不會是謊言。 “那她還能發消息親自感謝沈總你的投資?”姜予漾難免覺得好笑,眼神黯淡地看著戒指煥發的玫瑰金光澤。 “她誤會了。”沈弋閑散下來,話語間充斥京片子的味道:“誰投資她電影,她找誰感謝去。” 女人蓬軟如海藻的發絲垂在肩側,恰好遮住兩根吊帶旁白皙的肩膀,但其余的柔軟腴白很直接地映入視線。 沈弋兩個月沒碰過她一根手指,見狀,晦暗不明的瞳色加深了幾分。 姜予漾回憶著,她沒有察看沈弋手機的習慣,看到溫芙發過來的信息純粹是偶然。 溫芙發來的消息里字里行間都是愛慕之情,可又拿捏著尺度,絕不越矩:「沈哥哥,謝謝你對我電影投資和支持,家里人讓我們約個時間一起吃飯,不知道你明天方不方便?」 她先是震驚,后來又如同掉入了一潭死水。 是不是在溫芙這種大小姐的眼里,她就是沈弋的玩物,等玩膩了自然而然會舍舊換新,所以才敢毫不掩飾地表明目的? 又或許......在他們那個優越浮華的圈子里,都跟溫芙抱有一樣的觀點。 誰讓溫、沈兩家近幾年商業上多有合作,襯得她倒像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了。 “沈哥哥——”姜予漾想象著溫芙的語調,故意這么叫他時多了幾分漫不經心。 聲音甜膩的能抽絲。 她心里明鏡似的,知道他不喜歡自己喊他哥哥,可還是略帶挑釁地望著沈弋,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怎么,溫芙能這么喊,她就不行么? 果然,沈弋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如同落下的星火,一點一點呈現燎原之勢。 她被帶到主臥,像條無力翻轉的魚,缺氧的厲害。 男人單刀直入,帶著股狠勁兒撬開阻礙,不斷拉長戰線。 從床頭輾轉到床尾,她嗓子都哭啞了,還是沒換回沈弋的一丁點憐香惜玉。 實在受不住了,姜予漾才松了咬在唇上的貝齒,溢出的聲音好似江南濛濛細雨,澆在人心頭,沖刷著過往的記憶。 夏日白晝來的早,天空逐漸呈現出煙青色。不遠處的霧朦朦朧朧,像一層輕紗,勾勒著這座城市的剪影。 姜予漾一直睡的迷迷糊糊,身體是疲累的,可又想著沈弋在此之前的一舉一動。 對沈弋而言,說不定此前她的介意都是由于自己不懂事,是在跟他鬧別扭,最終還不是要被他哄好的? 無力感如一波一波的潮水,讓她忍不住側翻了身,清瘦地佝僂著。 他瞧著姜予漾乖巧的睡顏,替人拂去遮住小半臉龐的柔軟發絲,眼神流露出難得的溫情。 擱置上床頭柜上手機震動了兩聲。 沈弋立刻變得面色不悅,輕聲踱步到陽臺才接起電話。 秘書一五一十地匯報說:“沈總,云創科技的人正在公司樓下等您。” 他知會道:“那就讓他等著。” 態度冰冷的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秘書有些難辦,嘆了口氣說:“可是......云創那邊的人說不等到您來,他就不走。” 換做平時,沈弋早就擺臉色了,但在某方面得到滿足后,他心情算不上壞,半開著玩笑,溢出一聲冷不丁的冷哼:“真當我扶貧呢?” 生意場上,他確實不太留情面。做投資這一行,光看個空殼設計有什么用? 續航能力、理念創意、以及需要的后續投資都明碼標價地位在天平兩端。 沒有人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得用到值得的地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