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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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孟長寧應(yīng)著,同左路二人輕車熟路地上了樓。 一進(jìn)門便瞧見了換上連宋服飾已經(jīng)喝得有些微醺的顧未生,孟長寧坐下來,拿起旁邊的酒壺一聞,是嬋娟釀。 “一回來便點這么貴的酒,發(fā)大財了?” 顧未生見她來了,面頰酡紅,眼底的笑意掩飾不住,雀躍道:“長寧哥哥——”尾音拉長,一屋子都是她撒嬌的氣息。 窗外的月光灑落,映襯得人眼底有了星辰。 孟長寧自己也嘗一口,三年不見,小姑娘如今越發(fā)成熟,風(fēng)韻迷人,皮膚倒是比以前黑了些,想來這幾年在外亂跑應(yīng)該也受了不少罪,她輕笑道:“舍得回來看我了?” “長寧哥哥在這兒,我如何會不回來?”顧未生自己食言,心中有愧,抱著孟長寧的手臂,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 兩人喝酒敘事聊了大半個夜晚,顧未生將她這一路見聞都分享出來,想到哪里說到哪里,說到有趣的地方時還會逗得孟長寧哈哈大笑。 左路和顧平生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一邊喝酒,時不時地插兩句話給顧未生捧場。一個聽眾當(dāng)?shù)檬欠Q職稱責(zé)。 已近深夜,明月清亮,肆意地?fù)]灑著它的光芒,向所有人還未入眠的人撒上誠摯的祝福。 孟長寧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搖搖晃晃地準(zhǔn)備起身,今夜便到此為止吧。 可顧未生的頭靠在顧平生的肩膀上,手卻一把拉住了孟長寧的衣服,將人拽住不許走。 顧未生打了一個酒嗝兒,然后眼神迷離道:“謝錦隨當(dāng)上攝政王了這事兒你知道嗎?” 孟長寧愣在原地,眼神有一瞬間失神。 “也不知他從哪里尋來一批人,一個個的都厲害得很。聽聞皇后的親哥哥,王尚書都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虧,連韓相也甚少會與他站在對立面。” 見孟長寧沒有什么反應(yīng),顧未生繼續(xù)道:“他如今可是晉州出了命的活閻王,誰的面子也不給。我在路上的時候可聽說了他不少風(fēng)光事跡,真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啊。” 顧未生忍不住慨嘆,誰能想到當(dāng)初只會躲在孟長寧身后的窩囊廢轉(zhuǎn)眼就成了人見人怕的攝政王呢。 余光不小心瞟到了左路,見他臉色有些僵硬,顧未生突然笑了,“不是吧,左路沒有告訴你嗎?” 不論是晉州還是整個大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左路應(yīng)該是第一個就知道的吧……即便連宋離晉州千里,消息閉塞,可是孟長寧在他身邊這么久,會不知道此事? 兩人都沒有出聲,顧未生咬了咬后槽牙,眼神恢復(fù)了些許清明,故作遺憾地笑道:“嘖——錯過了一個抱住大腿的機會,要是知道謝錦隨如今這么風(fēng)光,當(dāng)年我就該討好他了。” 孟長寧笑笑,回頭,“你喝醉了。平生,送她去休息吧。” 孟長寧起身要離開,身后卻又傳來顧未生具有蠱惑性的聲音,“你與他夫妻這么久都還不知道他的底細(xì)吧?長寧哥哥,是不是覺得很難過。” 孟長寧沒有回頭,“好生休息,過幾天去看看沈叔叔吧。”話落,同左路一道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決定早一點發(fā)~ 明天是晚上十一點之后才會更新, 太晚了,大家不要等。 之后就會恢復(fù)之前的更新時間。 每天18點。 —— 感謝在20200515 22:13:03~20200517 19:20: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呆子、小木頭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0章 想念 回營的路上, 孟長寧和左路一路無話。 謝錦隨當(dāng)上了攝政王這件事她是真不知道, 可她也沒有開口再問左路,就連左路有好幾次遲疑想要開口,都被孟長寧的太過沉默堵在了喉嚨里給噎回去了。 左路的營帳較近,兩人分別之后,孟長寧一個人走在月色之下。 銀光揮灑,不似人間似仙境, 孟長寧忍不住回想起了謝錦隨被罰走回家的那個晚上, 那夜她背著謝錦隨,他渾身僵硬地靠在她背上, 一雙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就這么僵硬著脊背生生撐回了家。孟長寧忍不住輕笑一聲。 回到自己的營帳之后, 她從枕席下翻出一個半大的檀木盒,打開盒蓋里面是一沓子的書信。每一封信都滿滿當(dāng)當(dāng), 每一個字都訴說了主人無盡的思念。 “果真是長大了啊。” 字跡從一開始的瀟灑飄逸到后來的鋒利嶙峋,孟長寧摸著這些信,輕聲道:“知道你這幾年過得苦, 沒想到這么苦。” 旁人只看到了他如今位高權(quán)重, 卻不曾看到他從一個小紈绔變成現(xiàn)在人人懼怕威懾的攝政王遭了多少罪。 她打開其中一封信, 還帶有一些灑脫的字跡映入眼簾, 上面寫著,“長寧,母親都安好。長青這壞丫頭也很好,好像還有心上人了, 不過似乎不順利。我今天開導(dǎo)她還被瞪了。” 后面畫著一個委屈巴巴的小人兒,形象極了。 孟長寧會心一笑,傻瓜,長青心情不順的時候怎么能去招惹呢,又沒有我給你撐腰。 又寫:“我今天晚上吃了三碗飯,每一碗飯看起來都像你。” 孟長寧邊看邊笑,這是什么破比喻,旁人肯定不知道如今的攝政王私底下是這般沒文化。 再打開一封,字跡漸漸凌厲,上面控訴道:“長寧,你近來的信越寫越短了,為了讓它看起來均衡一些,我決定寫長一些,將我的思念分給你一部分,這樣就公平了。” 再打開,“長寧,鐵霸王死了,我把它埋在了后院咱們平常習(xí)武的地方,這樣它就能一直看著我,我也能一直記著它了。” “長寧,今日我去晚了,李家鋪子的話梅糖都賣光了……長寧,我牙疼……似乎是糖吃多了,可你從前比我吃得還多,為何你不疼呢?” 孟長寧忍不住伸手摸著自己的側(cè)頜,用舌頭頂了頂牙齒,恍惚間真的有了疼痛感。笨蛋,我從前有長青和你看著,你如今是誰看著呢? “長寧,長鶴銀槍染了灰塵我都擦干凈了,寧夜劍也擦干凈了。”后面還有一行小字,“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名字。” 信最后還有一行字,每一個都肅正有力,可見書寫之人何其認(rèn)真,上面寫道:“長寧,我很想你。” 其實每一封信都是以這句話結(jié)尾的,孟長寧摸著那幾個字,一絲酸澀涌上心頭,眼眶一不小心就起了水花。 他的信里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不說自己有多難,只說自己有多想她,也不說他在做什么,只在信中描繪每日的家長里短。不知道還真的以為他就如信中一般過得這般無憂無慮。 每月一封,從不間斷,都是通過長青寄給長正的,外人只以為是他們兄妹二人的家書,卻不知道都是謝錦隨寫給孟長寧的。如今都已有整整三十六封,檀木盒都裝不下了。 懷抱著檀木盒和灑落了一床的書信,孟長寧歪倒在床上,趁著酒意漸漸瞇眼睡著了。夢里她好像又看見了那個敢怒不敢言,每次生氣都只敢生悶氣的小紈绔,會撒嬌,會示弱,還會撩人心炫。 —— 早晨起來的時候,孟長寧拾掇好一身出了營帳。 天光微明,經(jīng)過了一夜的安寧,清晨的揚塵少,看起來清晰許多,空氣也見好。褐色的帳篷和灰色的土地相得益彰,軍營里到處都是跑步訓(xùn)練的聲音,充滿了活力和陽剛的氣息。 好在昨夜的酒飲得不算多,宿醉的后果不太嚴(yán)重。孟長寧的心情也好了幾分,跟在一個隊伍后面跑跑步,速度不快,漸漸就被人落下了,可她也不覺得難過或是生氣,已然習(xí)以為常了。 約莫半個時辰的時候,天已大亮,孟長寧停下腳步,氣息微喘,額頭布滿了一層薄汗。偶爾會遇見打招呼的士兵沖她喊“將軍”,孟長寧沖他們點點頭,算是回應(yīng)了。 她如今無官無職,又不領(lǐng)兵打仗,眾人叫她一聲將軍不過是看在從前的面子上。偶爾也有新來的士兵會問為何叫她將軍,每每這時,倒是有較為年長的老兵為孟長寧說幾句話,可她自己卻只是笑笑。 回來的時候剛好遇見左路,他看了一眼孟長寧的腿,“最近覺得怎么樣?” 孟長寧抬抬左腿,向他示意一下,“比之前好多了,沈叔叔說能恢復(fù)成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 左路面色有些沉重,“要是我能早些回去……” 孟長寧打斷他的話,“你就算回去了,我也不會讓你和我一起的。”她邊說邊完營帳中走,“再說了,你和我一起都進(jìn)去了,誰來救我?” 話雖如此,可左路心中還是很遺憾,要不是這腿傷了經(jīng)脈,又被打入天牢之中,沒能得到適時的治療落下了病根,孟長寧如今也不會退居幕后,只做一個出謀劃策的人。只可惜再不能像從前一樣與他一同上戰(zhàn)場并肩殺敵了。 孟長寧一瞧左路的臉色便知道他又在想什么,這三年來他無時不刻不在自責(zé),把這一錯處歸在自己身上,要照孟長寧的看法,他這就是想太多。她自己做了選擇的事情,無論后果如何都是要自己承擔(dān)的,哪里需要別人來負(fù)責(zé)。 再說了,如今看來這結(jié)果也算是不錯,起碼羅城之災(zāi)的連鎖反應(yīng)沒有出現(xiàn),連宋保住了,弟兄們也都在,這已然是在逆天改命了,只不過是付出了這么些代價,還有何不滿的。 不過他鉆進(jìn)了牛角尖里,孟長寧拉也拉不出來,便隨他去了,進(jìn)了營帳,她照例詢問,“今日巡防的情況如何?” 一到正事,左路也立刻嚴(yán)肅起來,“邊防與往常一樣,不曾出現(xiàn)什么大問題,不過近來連宋城里面倒好像是出現(xiàn)了不少陌生人,可是又都有路引,路引也查驗過了是真的,應(yīng)當(dāng)都是正常搬遷過來的。” 左路回憶起之前遇到的事情,“之前也出現(xiàn)過這個問題,或許又是哪個村鎮(zhèn)舉鎮(zhèn)遷移吧?” 不過左路也不是很確定,出是出現(xiàn)過,可近來卻讓人覺得太過頻繁了,心中總有種隱約的不安感。 孟長寧蹙眉,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良久道:“這件事還是多小心留意得好,你派人暗中盯著,若是三個月后還是沒有異動,那便算了,若是有必須即刻上報。” “是。” 此事的詭異之處不僅左路心有懷疑,連孟長寧也必須小心謹(jǐn)慎以待。 連宋是邊防的第一道關(guān)卡,若是連宋破了,之后的城池對大夏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上輩子不就是這樣。她不得不萬事多個心眼兒,謹(jǐn)慎處置。 更何況……上輩子那個出賣情報的人到底是誰,她至今也未能找出來。 孟長寧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是她記憶錯亂,還是這個人隱藏太深?若說之后的風(fēng)雷谷之戰(zhàn)她被人出賣是受了陛下旨意,那出賣糧倉消息導(dǎo)致連宋城破的人是為了什么呢? 能知道糧倉所有地址的人必然是位高權(quán)重的,有什么東西能把這樣一個人收買了呢? “你不舒服嗎?”冷不丁聽見聲音,孟長寧嚇得一顫,抬頭見左路還站在原地,脫口而出,“你還沒走?” 左路低了一下頭,眼底情緒不明。 孟長寧舒緩眉心,靠著椅背,“沒事兒,我不過是昨夜沒有休息好,躺會兒就好了。” 孟長寧不過是隨意找個借口,可是落在左路耳中卻像是在責(zé)備他沒有早些將那個人的事情說出來,他遲疑著,囁嚅了半響,“若是你想知道,你問我能答的都不會隱瞞的。” “嗯?”這話在孟長寧聽來沒頭沒尾的,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左路在說些什么。 左路見她一臉茫然,又道:“謝錦隨他……” 孟長寧笑了一聲,原來是這件事啊。 “這件事你不必心懷歉疚,暗網(wǎng)是你左家掌管的東西,沒有道理還要向我匯報。你不說是對的。” 左路看著她,眼睛暗了一瞬,話雖如此可她越是這么明事理在他看來就越見外。他扯出一個淺笑,掀開簾子就出去了。 營帳外的太陽已經(jīng)露出了大半面孔,渲染得滿地金黃,左路在原地站了片刻離開。 孟長寧看著擺動的簾子,嘆息一聲,說起來她能有自己單獨的營帳還是沾了左路的光,再過幾年,若是左路的父親去世,他回去接管左家家主之位自己到時候如何才真是個問題。 罷了罷了,太遠(yuǎn)的事情就到時候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天地間總歸有她孟長寧的一隅落腳之地。若是實在沒有,到時候舔著臉去向如今的攝政王求個一宅半院的,應(yīng)該會許的吧,孟長寧勾勾唇。 而遠(yuǎn)在晉州的謝錦隨接連幾個噴嚏,把自己身前的宣紙都給染花了,他捂著鼻子,蹙眉嘀咕道:“莫不是有人在想我?” 旁邊磨墨的木夏聽見了,隨口道:“如今晉州誰敢想您,怕不是天涼受凍了。” 謝錦隨:“……”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肯定不知道我其實是個天天寫文天天卡的選手——哭泣—— 從明天開始恢復(fù)正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