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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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映寒眼眸微動,“我聽說家里原本打算將我嫁給八王爺,此事當真?” 溫承修沉了沉,微微頷首,“是有過這樣一段事,當年的皇后,也就是當今的太后,是有意將你許配給八王爺?shù)模瑢m中有動向,鎮(zhèn)北侯府也所有知,父親覺得是個不錯的婚事,便替你應(yīng)了下來,就差一道正式的婚約。可圣旨就是那個時候來的。” 溫映寒眉心微蹙,“所以同八王爺?shù)氖率翘蠛透赣H的意思?” “不全是,八王爺似乎也是真的心悅你,似乎也私下里見過你。” 溫承修薄唇輕抿,回憶起了當年往事。當時他遠在邊疆,聽聞了她被賜婚的事,便即刻回來了一趟。 就連他原本也以為她要嫁的人是沈宸卿,也曾想著八皇子性格溫和,他meimei嫁過去了定是不會吃虧的。所以在得知賜婚圣旨內(nèi)容的那一刻,說不驚訝那是假的。 若是溫映寒真的心悅的人是沈宸卿,他便是豁出去去求七皇子,也不會看著自己的meimei嫁給旁人。可是當他問她的時候,溫映寒清楚地告訴他,她對沈宸卿無意。 至于七皇子沈凌淵,她未提,卻也沒說自己是不想嫁的。 溫承修又補了一句“當時你對之前那段未定下來的婚約也無意,圣旨已下,父親也放棄了之前那份心思。” 婚期定在一年后,溫承修處理完了府中的事便趕回了邊疆,恰逢戰(zhàn)事突起,他再次回府的那日已經(jīng)是溫映寒出嫁那天了。 后面的事到底是不一樣了。現(xiàn)在看,他當初便該再仔細些問清楚她的心意。 溫映寒琥珀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訝異,從前明夏跟她提起時她還不大相信,沒想到沈宸卿竟真的曾有意與她定下婚約。 溫承修常年在外征戰(zhàn),所能了解到的事情并不多,今日入宮索性便將他所知道的事全都講述了。 溫映寒細細琢磨著溫承修說過的話,越想越深。 那道圣旨下得著實太過突然。沈凌淵卻也沒有因此而說些什么,反而將圣旨接了下來。 后面的一年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娘娘,娘娘?時辰差不多到了。”蕓夏輕著聲音在門外提醒。 溫承修斂了斂神色,“宮中規(guī)矩多,我待得過久,也會給你惹來麻煩。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寫信給我,我這次會在皇城停留很長一段時間,前朝的事交由我處理便好。你照顧好自己。” 溫映寒微微點了點頭,“你也多保重。不止是這段時間在皇城,往后去邊疆也是一樣的。”再一次相見不知是何時,她總得囑托些什么。 溫承修腳步一頓,回過身來終是低嘆了口氣,“寒兒,有句話我以前說過,不過你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 “我會讓鎮(zhèn)北候府成為你最有力的后盾,曾經(jīng)我沒做到,但往后不會了。” 第35章 蕓夏繞過屏風(fēng)送了溫承修出去。搜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wǎng)門外的轎輦早已準備周全,四個小太監(jiān)分立在轎輦四角, 其中一個撩開了轎簾, 只等著溫承修走過來。 殿外的天色已近黃昏, 暮靄沉沉堆積在太陽將落的地方, 西面的云霧里染上了些許暖黃色的光暈。 溫承修停了下來, 琥珀色的眸子微沉,回眸深深地望了一眼身后的德坤宮。 紅漆的宮墻延綿至兩端,宮殿之外雕梁畫棟, 富麗堂皇。可里面只有她一個人在。 清清冷冷,也總是只有她一個人在。 跟在他身后的蕓夏停下腳步,不解地抬眸望向眼前的人,“溫大人?” 溫承修頓了頓,薄唇輕輕動了動“照顧好你家娘娘。” 蕓夏一怔, 隨即認真地行了一禮,“大人放心,奴婢等定盡心竭力。” “回去吧,殿里無人。” 腰間環(huán)佩聲起, 溫承修收了視線, 回身大步走向早已經(jīng)備好的轎輦, 藏青色江崖海水獅紋的官服在上轎的那一刻微微收了收, 琥珀色的眼睛里已褪下剛剛的溫沉, 抬眸間戰(zhàn)場上廝殺出來的銳氣盡顯。 前朝那些賬, 也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 蕓夏回去復(fù)命的時候, 剛好看見溫映寒垂眸站在古琴邊。 纖長的手指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輕觸在琴弦上, 指尖輕壓,腦海里卻像是在想著別的事情。 “娘娘?” 溫映寒回身看了一眼剛剛走進來的蕓夏,眸間的神色微微斂了斂,“已經(jīng)送走了嗎?” 蕓夏福了福身,“嗯,溫大人已經(jīng)上了轎子,小福子找來的人穩(wěn)當,腳程快,這回子估摸著離宮門已經(jīng)不遠了。” “那就好。”溫映寒緩緩地應(yīng)了一句,抬手松開了指尖。 蕓夏擔(dān)心她忙了一整日這會兒會覺得疲倦,輕輕開口道“奴婢服侍娘娘更衣吧,離晚膳還有半個多時辰,娘娘先去里間休息一會兒,躺一躺也是好的。” 溫映寒知道她在關(guān)心自己,想來晚上她多半便是自己待在寢殿里了,換一件寬松些的衣裳也無妨。 “更衣的事去叫明夏來吧,”她聲音溫和,好看的桃花眸里帶著點淡淡的暖意,“有點想喝你親手沏的牛乳茶了。” 蕓夏笑了笑,“奴婢這就去。” 溫映寒回身撩開了珠簾,走向內(nèi)殿的方向。溫承修跟她說了很多她之前不知道的細節(jié),尚有不少值得深思。 天色漸晚,屋內(nèi)顯得有些暗淡。明夏默默地走進來先是點亮了寢殿里的幾盞燈火,而后將細燭熄了放在到一邊,取了件寬松的月白色常服過來。 溫映寒緩緩坐到花梨木的梳妝臺前,抬手自己取下了兩根比較好卸下來的發(fā)簪。 “還是奴婢來吧。”明夏接過她手里的金玉簪子放到梳妝臺上,而后輕輕摘下那最后余下的步搖,抬手替她將挽了一整日的長發(fā)松開。 墨色的長發(fā)微垂到腰跡,明夏拿了木梳微微梳了梳,那原本帶著些弧度的長發(fā)即刻柔順了起來。 溫映寒若有所思地捻了捻身前的玉簪,驀地開口道“明夏,我有一事要問你。” 明夏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眸望向鏡中的溫映寒。 溫映寒頓了頓,細眉微微蹙了蹙,“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太后近來去佛寺祈福了。” 明夏繼續(xù)了手里的動作,“是,先前娘娘問太后去向的時候說的。” 溫映寒還記得那次,那是她失憶醒來后不久,想到宮中規(guī)矩本該去向太后請安時問的。不過太后不在宮中,請安的事便也一并免了。 溫映寒眼眸微微動了動,“太后出宮是什么時候的事?” 明夏拿著木梳沉吟了片刻,“應(yīng)是年后,出了正月,是二月的事情了。” “娘娘是在思慮太后回宮的事嗎?”她又補了一句,“太后靜心禮佛恐怕還要在宮外住上一段時間呢。” 溫映寒微微搖搖頭,“沒什么,隨口一問而已。” 明夏重新替她梳了梳發(fā)尾的地方,垂眸認真望著她的發(fā)梢,“是大公子跟您說了些什么嗎?” 明夏是從鎮(zhèn)北侯府出去的,依照習(xí)慣,還是喚了溫承修為大公子。溫映寒打量了一下鏡中的她,垂下視線輕輕捻了捻手指,“哥哥常年征戰(zhàn)在外,知道的不多,倒也沒說些什么值得注意的舊事。” “若是能讓娘娘早日恢復(fù)記憶就好了。”明夏放下木梳,回身去尋剛剛找出來的那套衣服。 溫映寒望著鏡中的自己。若是真的能想起來些什么便好了。 …… 換好了常服,溫映寒又在軟榻上飲了盞牛乳茶。明夏進來回稟說看見御膳房的人送晚膳來了,她這才起身朝偏殿的方向走去。誰知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里面說話的聲音。 蕓夏將食盒里的菜色一道一道地擺在桌子上,朝身旁端來碗筷的小宮女,開口道“天氣熱了,怎么御膳房的廚子也越發(fā)怠惰了。” 她似是慪著氣,身旁的小宮女聽了忙勸慰“蕓夏jiejie別生氣,改日咱們叫小廚房多準備幾道就是了。” 溫映寒撥開珠簾,朝里面邁了一步,“這是怎么了?” 蕓夏一愣,聽見溫映寒的聲音,忙回過身行禮,“娘娘來了。” 溫映寒遙遙望了望那個食盒,輕輕笑了笑,道“出了何事了?竟叫你發(fā)了這樣大脾氣。” 蕓夏屈了屈膝蓋,“氣死奴婢了,御膳房今日的廚子偷懶,就準備了這么幾道普通的菜式,沒一道是娘娘平日里喜歡吃的。” 溫映寒看了一眼那已經(jīng)擺出來的菜色,是不如前兩日的。一道芙蓉拌口蘑,一道豆腐干絲,也就那酸筍和麻辣的藕片看起來還開胃些。 食盒里還有些未端出來的熱菜,蕓夏一向擔(dān)心她的身體,把御醫(yī)說過的話字字謹記在心,御醫(yī)曾提過一句用膳需進補,蕓夏便記在心里了,也她難怪今日會責(zé)怪起那御廚來。 明夏望著食盒,似是忽然想起了些什么,“我下午的時候聽說,好像是馮御廚不小心將手給傷了,估摸著今天的晚膳是旁人做的,所以準備的不太周全。” 蕓夏咬了咬唇,聽她這么一說,也想象到了御膳房里那些沒了主意的人。平常馮御廚掌管御膳房,都是他主持大局,今日馮御廚受傷得突然,估計他剩下的那些小徒弟也跟著亂了陣腳了。 蕓夏垂了垂首,“今日就先不找他們?nèi)ダ碚摿恕!?/br> 溫映寒望著她的樣子,輕輕笑了笑,“我剛剛飲了盞牛乳茶,這會子也不怎么餓,這酸筍瞧著還不錯的。” 蕓夏知道自家娘娘人好,性格最為和善,她撇了撇嘴,總覺得不能讓自家娘娘受委屈,“御膳房這準備晚膳跟下酒的菜似的,奴婢還是去吩咐小廚房再添幾道菜色吧。” 溫映寒聞言眸子微微動了動,“無妨,不必去了,你不提我都要忘了,前些日子溪兒釀的那一壇桃花酒是不是還在庫房里收著?今日便拿出來吧,這幾道菜正合適的。” 蕓夏也忘了還有這壇子酒了,經(jīng)她這么一提瞬間恍然,御醫(yī)說過,飲些溫酒也是對身子有好處的。 蕓夏眼睛一亮,“奴婢這就去拿!” 明夏笑笑接替了她剛剛的位置,繼續(xù)從食盒里往外端熱菜擺好在桌子上。另一旁的小宮女放下碟子和筷子,回身到小廚房去取小酒盅。 溫映寒想起那桃花酒芳香四溢時的場景,那香氣絲毫不遜于她之前窗邊的那株桃枝。 她望了望明夏,“明夏,你之前可喝過那酒?” 明夏如實開口道“嘗過一次,溪兒還有一小壇前些日子拿出來給大家分著喝了。” 溫映寒頓時來了些興致,“那味道如何?” “挺好喝的。娘娘定會喜歡的。” 溫映寒從前很少飲酒,一般是在宮宴或家宴上飲用一些。文茵宮里以前倒是有不少好酒,溫映寒跟她一起曾經(jīng)嘗過一些,不過嘗到最后還是覺得那葡萄釀的最為好喝。 今日這桃花酒她還是第一次嘗試。 “一會兒你去小廚房,叫蕓夏多溫些吧。” “是。” …… 雕欄玉砌的御書房內(nèi),沈凌淵見過了最后一批大臣。有關(guān)南邊水患的事情,已經(jīng)基本安排妥當,剩下的便是如何讓災(zāi)后的難民修生養(yǎng)息的事情了。 屋中的凝神香靜靜地燃燒著,清冽的味道縈繞在梁間,淡淡的,卻可緩解一日下來的疲倦。 王德祿手拿著拂塵,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行了一禮,道“皇上,晚膳已經(jīng)備下了,可要現(xiàn)在傳膳?” 沈凌淵薄唇輕抿,修長的手指似是隨意般地輕輕捻了捻腰間那枚繡著一小團祥云的香囊。 “皇后那邊可用了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