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二毛鼻子也沒心情摳了,跟著嘆氣。 綠僵道:“長此以往,我們這個地宮算是敗落了。” 二毛眨巴著眼睛:“你還盼著有人闖進(jìn)來?”紫僵死后,白僵半死不活,雍懷死后,清風(fēng)癡癡傻傻,擅闖者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他心有余悸。 綠僵冷笑道:“不然哪來的收入?” “他們身上能有什么值錢東西?”二毛驚奇地問。 綠僵道:“我們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二毛道:“陪葬品啊,這些可是古董,就算以前不值錢,擱著擱著也就值錢了。” 綠僵道:“他們身上的東西擱著擱著不也值錢了嗎?” 二毛呆呆地呢喃:“我怎么沒想到?” 綠僵得意道:“哼!智慧的腦袋不長毛!你應(yīng)該剃毛了。” 二毛:“……” 咣當(dāng)。 聲音不響,卻很驚人。 二毛直接跳起來:“她又發(fā)脾氣了。” 綠僵直接往外跑:“她每次發(fā)脾氣就摔別人的東西!” 二毛尖叫一聲,道:“剛剛的聲音好像我的尿壺!” 兩只僵尸一東一西,奮力往自己的墓室跑去。 白僵就站在二毛墓室門口,等著他自投羅網(wǎng)。 二毛剎住腳步,硬著頭皮走過去道:“你不能砸我的尿壺。” “你用得著么?” “它是我的收藏品!” 白僵將手里的碎片給他:“藏好。” 二毛:“……” “我要你辦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二毛眨巴著眼睛。 “紫僵的那本日記!”白僵磨牙。 “沒找到。” “……” “……”二毛扭頭就跑。 白僵擊掌。 無數(shù)個絨球怪從四面八方?jīng)_出來,如洪水般沖垮了二毛高大的身軀。 二毛在地上打滾,壓扁了幾個,嘴里咿咿呀呀地求饒。 白僵揮手讓絨球怪撤離,俯身抓著二毛頭頂?shù)哪谴槊溃骸拔沂遣皇菍δ闾昧耍俊?/br> 二毛抬起一張可憐兮兮的臉:“你不理我才是對我好。” “你不想給大毛、小小毛報仇嗎?” 二毛嘆氣:“做僵尸和做人是不一樣的。人活得短,做事要有目標(biāo),成天報報仇報報恩,一輩子就過去了。做僵尸要做很久,遲早要習(xí)慣平淡……” “說重點(diǎn)!” “不想。” 白僵將一撮毛揪了下來。 二毛拼命拍地。 白僵面無表情道:“我想你不會找我報仇的吧?” 二毛看著那撮毛道:“我們是不是兩清了?” “做僵尸是要做很久的,我給自己定了一個長遠(yuǎn)的目標(biāo)。”白僵低頭看他,“天天拔毛,直到你變成二禿。” 二毛:“……” 咣當(dāng)。 砸東西聲從遠(yuǎn)處傳來。 二毛跳起來,怒問道:“你又砸我什么東西?” 白僵雙手抱胸,漠然地睨視他。 “……”他陡然瞪大眼睛,“是警報?”他興奮了,踢開擋路的絨球怪,轉(zhuǎn)身往上一層墓道跑。路上遇到綠僵,兩只僵尸腳步不停地打了個招呼。 綠僵笑得十分邪惡:“那群小壞蛋!踩了這么多年的盤子,終于忍不住進(jìn)來了。” 二毛一手揉著被拔了毛的頭頂,一手摳著鼻子道:“這次我們要好好干他一票!” ………… 同樣準(zhǔn)備大干一票的一行人自然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反成了被覬覦的目標(biāo),一個個興致勃勃地往鍋里跳。遙控車入墓xue越深,遙控器的有效控制距離就越短,他們必須與車保持一定距離。 孫家是召集人又是地頭蛇,當(dāng)仁不讓地被頂在最前面。 張放資格最老,人手帶得最多,也不好意思落在后頭。張軍在張放的授意下,和孫飛揚(yáng)并肩當(dāng)開路先鋒。孫文雄、張放和張建業(yè)緊隨其后。 楚家兩兄弟仗著年輕和厚臉皮,非常自覺地占據(jù)中間被保護(hù)的位置。 司馬誠懇和司馬夫人落到最后壓陣。 “咦?”孫文雄猛然停住腳步。 張放離他最近,眼睛立刻朝他的雙手看去。 孫文雄亮出手機(jī)屏幕道:“沒信號了。” 司馬誠懇在后面喊道:“你買的是移動還是聯(lián)通,不給力啊!” 孫飛揚(yáng)笑嘻嘻道:“司馬哥哥,借你的手機(jī)使使唄?” “……”司馬誠懇對著司馬夫人委屈道,“你都沒叫過我司馬哥哥,倒被一個不要臉的人叫去了。” 司馬夫人:“……” 孫飛揚(yáng)細(xì)聲細(xì)氣地不停叫:“司馬哥哥司馬哥哥司馬哥哥……” 司馬夫婦:“……” 楚、張兩家:“……”的確不要臉。 孫文雄拍了拍孫飛揚(yáng),叫他安分些,然后講手機(jī)放回背包里,用手電筒照了照前路道:“走吧。” 墓道終于走到岔口。 “剛剛遙控車右拐,應(yīng)該就在前面不遠(yuǎn)。”孫文雄一邊說,一邊按下遙控器上鳴響車?yán)鹊陌存I。 預(yù)想中的喇叭聲沒有響起,前方只有濃烈得連電筒光線都無法驅(qū)散的黑暗和近乎寂滅的安靜。 張軍與孫文雄站得最近,看他手指不停地按著遙控器,忙低聲詢問原因。 孫文雄打了個哈哈道:“遙控器好像壞了。” 遙控器這個時候壞了? 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張軍道:“是不是電池沒電了?” 司馬誠懇哼哼道:“孫老兄不會這么沒大腦,出發(fā)前連電池都不檢查吧?” 張軍不安地看向?qū)O文雄,怕他誤會自己。 孫文雄置若罔聞,拿著手電筒徑自往前面走。 張軍心頭忐忑,又不敢與司馬誠懇對嗆,只能忍氣吞聲。 司馬誠懇沒對手,—個人嘀嘀咕咕也覺得沒意思,一行人又靜默下來。 張建業(yè)在張家小輩中并不起眼,靠著張放這個親大伯在親族面前據(jù)理力爭才拿到這個機(jī)會,格外珍惜,在墓道里的每一步都很留心,所以當(dāng)他覺得腳底似乎踩中了什么東西時,立馬停了下來。 楚焰跟在他后面,他一停,楚焰就停了。 楚曉海時刻關(guān)注著楚焰,當(dāng)即道:“怎么了?” 張建業(yè)彎腰摸鞋底撿東西,直起身子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盯著自己,臉微微發(fā)紅,抓起東西道:“我踩到東西了。” 司馬誠懇大笑道:“該不是踩到狗屎了吧?” 張建業(yè)把東西放在手電筒下照。 張軍“咦”了一聲,一把抓過東西遞給孫文雄:“孫爺,你看這是不是遙控車上的?” 遙控車是孫家定制的,再熟悉不過,孫文雄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臉色凝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 楚曉海在張建業(yè)腳邊又找到兩片塑料,遞給楚焰。 楚焰道:“你可以帶回去孝敬義父。” 楚曉海一愣:“這塑料有什么來頭?” 楚焰似笑非笑道:“有來頭的你舍得給嗎?” 楚曉海抓著塑料,低頭憨笑道:“有來頭的也輪不到我。” 楚焰道:“輪到的都被你干掉了。” 楚曉海憨笑成苦笑。 “沒用的垃圾你孝敬起來才不心疼啊。”楚焰給出致命一拳。 楚曉海:“……”他是不心疼了,但楚天陰一定會讓他其他地方疼。 他們這邊嘴上掐得歡,孫文雄那邊心里鬧得慌。遙控車就算撞墻也不可能碎成這樣,唯一的解釋就是墓道中還有其他……會移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