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按理說慘死之人的魂魄會由于恐懼、驚悚暫時分散崩離,但是幾個小時以后就會由于魂魄之間的自身吸引力而慢慢聚攏形成一個完整的魂魄,到時候這鬼魂也就恢復了自己的意識和思維——很多鬼怪電影中其實也演過,死者猛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已經(jīng)死了…那過程往往都是死后幾小時才發(fā)生的。 毛佳豪死了一天一夜,這魂魄還是處于分離狀態(tài),這事情你要說沒問題我是打死不信,但是現(xiàn)在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罷了,只能先把這個魂魄收歸傘內(nèi),等等能不能再找到點什么其他的蹤跡。 收拾好火盆中的引物,我和桑榆又趕到了他平時最喜歡的幾個地方,重復了簡易版的招魂,最終這樣弄下來我們也不過是召回了一魂三魄,大多數(shù)的魂魄并沒有歸來。 “奇了,”我疑惑道:“這情況太詭異了,咋會找完了所有地方都收不齊魂魄呢?難不曾我們遺漏了?——桑榆,你怎么?” “也許吧,”桑榆想了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最后發(fā)現(xiàn)尸體的地方?萬一出現(xiàn)什么逸魂之類的,在那周圍游蕩魂魄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難道這些魂魄不會回到故居、舊地?”我問道:“按理魂魄分散之后依照本能都會回歸的啊?” 桑榆微微搖頭:“這也未必——按照我們家多年的觀察,魂魄自主歸于故居屬于是一般情況,但是也有例外,就是說此人的魂魄本身就有缺陷,所以會暫時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我想這要是還有地方可以聚集,那應該是在他死掉的位置了。” “有道理她這個說法我倒是知道,可惜很多細節(jié)方面沒有王家了解的詳細,畢竟他們王家御神之術涉及了太多的陰屬術法,這一方面比很多門派都了解得多。于是乎,我和桑榆立刻啟程向那發(fā)現(xiàn)尸體的所在而去。 到了地方我可是累個半死,別的不說,光是這一堆東西就夠嗆,又是香蠟冥錢又是火盆油傘,加上我們也帶了食物和飲水——偏偏我還不敢讓桑榆來拿,自己算是鞠躬盡瘁死任勞任怨全部背到了身上…… 可憐啊!男人掙點表現(xiàn)真是不容易! “哎,你累得啊等我坐在石頭上喘氣的時候桑榆開口了,帶著關心的味道和一絲嗔怪:“叫你分給我,你又死活不干——,把自己累成什么樣子了?” 當時我就釋然了,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子力量把我猛然撐了起來,帶著無盡豪氣說道:“切~這算什么?實話給你說吧,我也是很久沒鍛煉了,要是鍛煉著那會這樣?都小兒科的的問題,哥一只手就能搞定說著我還故意彎了彎胳膊,可惜那朧二頭肌不爭氣的只鼓起了一個雞蛋大小的疙瘩… “去,少在這里得了便宜賣乖了桑榆白了我一眼,伸手從口袋中掏出個手絹扔過來:“自己去那邊蘸水擦擦臉,招魂的事情我來好了。” 作為一個男人來說,其實聽女人的話并不算是丟臉,特別是別人對你關心備至的時候——所以我欣欣然前往旁邊的小溪,站在一塊石頭上開始洗臉。常年躲在樹蔭下,又是從地下鉆出來的溪水冰涼刺骨,澆在臉上讓我倍感舒爽愜意,一時興起干脆用手舀起水來直接開潑…… 才舀了幾下,突然一聲尖叫從林中響起,那聲音、那聲音…… 明明白白就是桑榆! 第三百三十六節(jié) 化戾 桑榆難道出事了? 心中一慌腳下就打滑了,結果我啪嗒一腳踩在了溪水中——可是我根本沒管,只是轉身就朝著來路沖了過去,心中一個聲音在吶喊:桑榆,你千萬別出事啊! 三五步從林子后面沖出來,結果一……桑榆果然沒事! 只見那火盆前面的油紙傘已經(jīng)打開了,自己個杵在地上滴溜溜的轉,傘面的油紙呼啦呼啦的扇著,夾在中間的有幾個塊一閃一閃的發(fā)亮,若有若無的透著幽光。桑榆靠著大樹站直了身子,一手握著尺劍另一只手撫在胸前,呼吸急促眼神迷離,盯著那油紙傘有種驚魂未定的樣子…… “啥事?”我猛然沖過去擋在她面前,“有情況?”同時那把亮閃閃、寒燦燦的殺神刃已經(jīng)翻腕而出亮在了面前。 桑榆重重的喘了口氣,這才搖搖頭開口:“剛才那幾個魂魄糾纏著沖過來,確實有點嚇人——你知道的,我平時又見不到鬼魂,所以被嚇了一跳而已,倒是沒有別的 這么一說我才放心了,轉過臉來再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傘已經(jīng)漸漸慢了下來,吧嗒一聲倒在地上收縮起來,隨后一股很濃很重的腥臭煙霧從里面冒了出來。 “來了桑榆猛然叫了一聲,隨后抓住我的衣角扯了扯:“辟云,你上啊——這家伙惡心的很,我實在是受不了那摸樣 “不會吧?”我故作無畏狀哈哈一笑:“這些都是…” 我正說著那煙霧驟然開始凝聚,呼啦一聲就形成個人形——那貨雙目無神的盯著我們,雙眼、耳朵、鼻孔全部流著黑色的液體,嘴角吐著白沫…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貨的胸膛和肚子都被撕開了,下面血淋淋的拖著腸子,而那些心臟腰子腎像串子葡萄掛在上面,起來血rou模糊和攤摔爛的西瓜差不多…… 確實惡心! “尼瑪,太惡心了這下子我算是明白桑榆當初為什么要尖叫了,這真不是害不害怕的問題,而是個視覺污染的問題,就像掉進沒頂?shù)募S坑一樣,就算死不了也夠惡心的了。 桑榆一伸手遞給我張符:“遮眼符…辟云,呃,你弄弄去接過來一,這符紙和平時所用的符咒完全不一樣,是個黑色墨底的紙張,上面用白色線條畫了個符:上面依舊是敕令開筆,左右龍鳳雙關拉下來起了個盤陰凹凸紋花,然后中間有這十殿閻羅名號,最下面才是‘消愆滅罪’字樣,還寫著‘遮天蔽ri,陰陽不濟’。 這東西在我手上轉了一圈都沒用出去,那惡心的鬼魂同樣一動不動呆那兒,桑榆見狀直接無語:“呃,這個你可以貼在它的額頭…” 桑榆話都還沒有說完,我已經(jīng)一躍而且跳了過去啪嗒一聲把符咒貼在了那鬼的額頭——要說哥平時的速度也沒這么快,可是這次…主要是實在有點受不了了! 更不用說那鬼魂本身起來神智在漸漸恢復中。 符紙一貼上去就出現(xiàn)了異狀,那鬼魂在剎那間全身竟然像是被什么抽吸了一般,全身化作一股黑煙直朝符中涌去,先是最外面的一層黑氣,然后整條腿化作了黑煙,最后一直到了胸口、手臂、腦袋…全部變成黑煙吸進了符紙里面。 這還沒完! 符紙懸浮在空中既不落下也不飄走,就那樣傻乎乎跟一貼墻上似的,我剛準備問問桑榆,那符紙居然自己燃了起來! 瞬間我們面前是濃煙大作,就在濃煙之中一個人影漸漸從里面顯露了出來……好吧,我可以告訴大家一個真實的答案:其實毛佳豪這死胖子還是挺帥的! 出來的鬼魂樣貌和毛佳豪尸體差不多,這一點讓我很快確認了鬼魂的身份,同時也猜到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估摸也就是桑榆召喚回來了毛佳豪剩下的魂魄,但是那玩意兒由于實在太丑所以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隨后,這魂魄進入油紙傘中聚成一體,由于那油紙傘本身就只是個容納、藏身的器皿,沒有封印之類的能力,所以那成型的鬼魂就由其中很自然出來跟我們打招呼了…… 還真是差點被嚇死! 那貨出來以后其他事情也不多做,就是三魂七魄剛剛開始聚集元神沒有完全凝聚,上去跟二貨差不多,接著機會桑榆使喚我就把個遮眼符給它弄上去了…… 遮眼符顧名思義,這和鬼怪在人眼中所到的情況有關的,它不僅僅可以在某種程度改變鬼魂那由于慘死制造出來的景象,而且還可以一定程度使得鬼魂現(xiàn)形——其他幾個門派什么‘現(xiàn)形符’、‘蘊陰符’都是這類似的。 毛佳豪的鬼魂茫然的盯著四周:“這、這是那?”眼神中這才起來有了點理性,和剛才出來時候那完全沒有意識的有著巨大的區(qū)別…一抬眼見了我們,沒想這家伙還把自己嚇了一跳,“你們是誰?” 說話之間朝后猛退一步,雙手捂著胸…尼瑪,你說你都是鬼了你還被嚇著?這事靠譜嘛?還有,你丫是一男人,就算是嚇著了也不用捂胸啊我的哥! 我咳咳兩聲站到了他面前:“毛佳豪是吧?” 喊出名字一般能和鬼魂建立最初步的聯(lián)系,無論好壞都可能,這次也并不例外——我喊出名字讓他微微一詫,驚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哇,你手上是什么?” 啪嗒一聲就摔到了地上,連滾帶爬的朝后面退去! 這次是我和桑榆失誤了,我倆手上的尺劍和殺神刃都屬于法器的類別,雖然在常人眼中和把二三十買的菜刀沒區(qū)別,可在鬼魂眼中就不一樣了,很多都能清晰見武器上面凝固的煞氣,也明白那東西的殺傷力。 我連忙把殺神刃收起來,連連喊他:“別怕、別怕,我們不是壞人啊,毛佳豪說著我突然就喊出了崔大爺?shù)拿郑骸笆谴奘迨褰形覀儊碚夷愕?/br> 這家伙猛然停住,然后帶著半信半疑的神情轉過身來,“你們、你們真是…”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說好了,誰知道他才說了兩句,不知道怎么居然見了自己的手臂——你別以為鬼傻,任誰見自己半透明的手臂也會嚇一跳吧,別說是個驚魂未定還一驚一乍的猝死者了! 一般死者在發(fā)現(xiàn)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死的時候都會有點狂躁,原本我以為毛佳豪也是這樣…誰知道他慢慢抬起了頭來,眼中滿是凄涼和哀切的說道:“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還是桑榆慢慢走到我面前,輕輕點了點頭,輕輕道:“你確實已經(jīng)、已經(jīng)死了。”她微微一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都是不能強求的,你還是節(jié)哀順變吧……” 聽聽,說得多好,勸人家節(jié)哀順變——只不過我好像記得這些話是我們對死者家屬說的吧,倒是第一次聽見對死者這樣勸的。 毛佳豪眼中露出個依依不舍的神情,但是總體還算平靜,他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已經(jīng)死了——其實,就在那些家伙撲上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唉……”他了自己的手腳,有種無限眷念回味的樣子:“沒想到,我就這樣離開了,都沒來得及給她留下點錢…”說著他抬起了臉,苦笑著:“我這么大一個男人,結婚一年多了,家里所有錢加一起才三千八,你說她以后怎么過啊?” 第一關過了我就不擔心了,完成鬼魂未了的心愿倒是我強項,于是我連忙開口:“這個你不用擔心,你老婆有鄰居和我們幫著照應,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自己的事情大了?” “我有事?我能有什么事?”他非常不解:“我都已經(jīng)死了——你給我說說,天大的事情能大得過死?” “死,不過是輪回轉世中的一環(huán),并不是最終的歸宿和至高的境地,”我慢慢說道:“你的死因離奇,死狀…呃,這個不太好,所以我懷疑你有可能命輪中出現(xiàn)了偏差——嘛,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陰差鬼吏來帶你去地府,說明你死得有點問題當時我說這話倒是選的好聽的說,我總不能直接告訴他:你其實命數(shù)中是不該死掉的,但是偏偏陰陽絮亂造成了一些異端,所以你這種本該不死的人實際上死掉了,在我們說法中叫做橫死,若是不處理好必然變成厲鬼冤煞吧? 毛佳豪尋思著我的話:“我死得有問題,死得有問題…?”他突然就怒了,叫道:“難道死都要我們按照規(guī)矩來死嗎?這到底是個什么世道?什么東西?” “不、不、不我連忙解釋:“我的意思不是這個——呃,我的意思是說,要把你的死因找出來,然后消滅殺死你的兇手,然后才能讓你進入輪回轉世…就是這個樣子的,可能我剛才沒有表達清楚吧。” “報仇?”他這下子就激動了:“好啊,幫我報仇,一定要幫我報仇他臉驟然變得有些猙獰,咬牙切齒的吼道:“他害的我好慘啊!你們一定要替我伸冤啊說話中帶著哭腔,而且周圍隱約有點陰風開始隨著他的情緒開始涌動了。 現(xiàn)在他那跡象,要是不穩(wěn)住情緒估計很快就會戾氣四溢吸收四陰,到時候估摸就會變成厲鬼了——我倒不是怕他變,只是怕那時候不能好好的問話了。 我連聲答應:“這事情我們一定會辦好的——對了,你能說說記得的東西么?主要就是那個叫陰鬼的怪物。” “陰鬼?”毛佳豪一愣,但是很快搖了搖頭:“陰鬼我知道,但是…我遇到的東西和傳說中的陰鬼不是很像啊 第三百三十七節(jié) 死因 4 毛佳豪的故事其實和我們揣測的完全不一樣,或者可以這么說,我們根本就弄錯了方向——這事完全不是陰鬼干的! 當天,毛佳豪早早來到了自己的田邊,把幾個繩套安在頭天發(fā)現(xiàn)動物足跡的路上,然后自己躲在進了下風處的窩棚中,就那么呆著等金絲猴或者野豬那一類的動物過來。 入夜以后非常涼爽,那毛佳豪在這里呆了半天是又累又餓,不知道怎么就睡了過去……半夜時,他被一陣尖利的嘈雜聲驚醒了! “抓住了?”頓時一股子興奮感涌上了毛佳豪的心頭——金絲猴是非常難捉的動物之一,而且近年來神龍架的金絲猴見人太多更是越發(fā)的精靈古怪,他雖然下了活套憋著勁準備抓一只可心中其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抓住了! 金絲猴若不是有族類被抓被困,是短短不會發(fā)出如此尖利嘈雜的聲音的。 毛佳豪連忙沖床上躍起,透過窩棚的邊緣朝外:只見黑暗之中有很多黑影在四處啊跳躍奔跑,顯得無比慌亂,但是更多的則是圍著其中一個黑影在嘶叫,還有不少趴在腳下似乎撕咬著什么。 那尼龍繩可經(jīng)不起這種咬法——毛佳豪心中一動,提著獵槍就沖帳篷中沖了出去,一邊大聲的呼喝一邊跑了過去,頓時那群猴子一下子就炸窩了! 金絲猴吱吱叫著四散奔跑,這一幕使得毛胖子的心中更加穩(wěn)了,他加快了腳步跑得更急,一只手已經(jīng)摸到了腰間的吹統(tǒng),只要放在嘴邊輕輕這么一吹,那蘸滿麻醉劑的吹針就會插在金絲猴的身上,隨后它就會變成一筆不菲的金錢。 他這么想,也確實這么做了——在麻醉針刺中金絲猴以后,那猴子像灘泥似的倒在了地上。毛佳豪左右,確認其他金絲猴已經(jīng)跑完了,這才蹲在猴子旁邊把它腳下的尼龍繩解開,然后一只手摸到了繩子…… 他本想把這金絲猴捆起來,可是剛剛在他碰到繩子的一剎那,那原本應該癱倒在地上的家伙居然憑空這么一躍而起,飛也似的從他身邊竄了出去! 原來這家伙是裝的! 就在他微微一詫的瞬間,臉上傳來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原來這猴子在那一刻居然伸手在他臉上撓了這么一爪,頓時一股血液就崩了出來。 猴子在距離他四五米遠的地方落下,了一眼,然后扭頭就開始朝著林中跑去。毛佳豪清楚的到這猴子跑步的時候一扭一扭的,而且有點笨拙和遲緩——很顯然,剛才那一躍只是爆發(fā)力而已,并不是它現(xiàn)在擁有的力量和速度。 麻醉劑發(fā)揮了它應有的作用! 眼到手的獵物跑了,順便還抓傷了自己,毛佳豪心里頓時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他甚至忘記了不能單獨進入山嶺的古訓,惡狠狠吐了一口濃痰就沖了上去。 按照常理來說金絲猴只要進入了山林就不可能被抓到,但是可惜這只猴子已經(jīng)受了傷行動遲緩,再加上毛佳豪又是時常在山林中打獵的獵人,此消彼長他居然沒有被這猴子給甩開,一路上還幾次差點抓住那家伙。 差點的意思就是差了那么一點點,這一點點無論是多少,反正就是差了,所以毛佳豪一直沒有抓到這猴子,但也沒有被甩開,就這樣一路追到了個山崖旁邊! 終于那金絲猴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這次、這次應該是真的跑不動了吧? 毛佳豪三兩步搶上前去,抓著猴子的后腿一把提起——他當時正準備哈哈大笑來慶祝一下,可是張開嘴的時候居然發(fā)現(xiàn)自己嘴里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因為他見了一雙黑乎乎的眼睛在林中出現(xiàn),不錯!是一雙黑乎乎的眼睛!那雙眼睛像是黑夜中的一方硯臺,閃爍著一種說不出的光芒盯著他,就像是一只著老鼠的貓。 原話是這樣的:“我很奇怪,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上這是黑色的眼睛我也能得見,所以我眨了眨眼睛——但是這一眨眼把我嚇壞了,你知道嗎?即使我閉上了眼睛,竟然還能見那雙它 你能想象一個鬼魂在你面前哆嗦著說話的樣子嗎?回憶這一幕顯然讓毛佳豪非常難受,他嘴唇哆嗦著,全身打擺子似的抖個不停…… 眼那黑色的眼睛朝著自己靠近,毛佳豪心中無比恐懼,他想逃、想跑、想喊救命也想跪地求饒,可是他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僵直的站在那里,眼著那眼睛朝自己靠近… 就在這時候,一個黑影從橫里飛了出來,猛然把那眼睛撲倒在地! 就在剎那之間,毛佳豪全身像是被觸電一樣周身一抖,然后他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他艱難的爬起來,見一個黑影和一團模模糊糊的霧氣在那山崖上扭打,不時一團團黑氣或者鮮血從里面甩了出來,濺灑在地上、空中,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毛佳豪雖然不知道這倆家伙為什么打起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該逃走,只不過腿一直都在都在不停顫抖發(fā)軟無法站直——就這時候那黑影突然發(fā)出一陣嘶吼,“走!快點走 聲音像是個被勒住脖子的人發(fā)出來的,低沉、嘶啞、帶著一種壓抑的力量!那聲音洞穿耳膜直達毛佳豪的大腦深處,震得丫整個大腦嗡嗡作響! 他立刻一個翻身像只兔子似的跑了! 慌亂中這貨也不擇路,不知怎么就到了一陣亂跑居然到了個水潭的旁邊——也就是發(fā)現(xiàn)這里,當初發(fā)現(xiàn)這貨尸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