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然后憑借一不要臉二不要命的特點,這貨很快取得了朱干部的信任,甚至成為了民間的代表——這貨最崇拜的就是《五億探長雷洛傳》中的角色,甚至給經常以‘小豬油’自詡,所以得了個外號叫做豬油崔。 朱干部在這個縣城很有點生意,名義上都是豬油崔在打理,除了酒樓、旅館之外還有桑拿和洗浴中心,平時沒事都呆在那里——這時間倒是正好這事情我也不需要再向老大請示了,于是一個電話打到醫院直接就把迷彩給調了過來——至于說那躺病床上的貨我就不管了,只要事情能解決,我理他去死有邪是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但是心里我清楚:自己動手把這貨給干掉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是不管他出點什么意外倒是和我沒關系……幕后英雄做得多了,我也不在乎多默默無聞為民除害一次。 隨后我給十三說了一聲,就帶著桑榆朝著那縣城著名的洗浴中心而去。 到了地方一看,別說,這還真不像是什么小縣城的洗浴中心,那氣派那裝修,估計能把周圍幾個縣份上的耍家全部勾來——占地數千平的一棟大樓,被裝猶若歐洲莊園一樣,飛檐梁柱浮雕遍布,中間個斷臂維納斯雕塑朝外噴著水,然后大樓的門口站著排俊男美女。整個大樓和停車場全部由一圈兩米多高的植物籬笆圍著,無數小天使的氣球點綴其中。 車子剛剛停住,一個美女就附身從窗口朝我笑:“您好歡迎你來到帝豪商務會所我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這女人穿著的是短褲、貼身小背心,那個緊身啊,就算貼身藏塊硬幣都能凸顯無疑,再加上那領口都快開到肚臍了,傲人兇器自然就被擠了一半出來,加上附身這么一椅——我心中頓時想起了句俗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看到這里,估計你們要說我當時眼睛就直了——咳咳,那還真沒有別說我對這種歡場女子完全沒興趣,就算有,桑榆可還坐我旁邊呢…… 我面無表情的掛到停車檔,然后推門、下車,立刻有人就遞上了一塊停車牌,然后個穿西裝戴白手套的酗子走過來把車開去停了。 因為我帶著個女的,那些人到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上來招呼了——他們隔我們好幾米站著,等著開口。 桑榆走到我身邊,伸手在我領口輕輕的整理了一下,嘴里卻用細微的聲音問:“怎么辦?是闖進去還是抓個人來問問?”她說話之間眼角已經在瞄了:“你看抓那泊車員怎么樣?” “別”這句話搞得我是哭笑不得,大秀把自己的喜好已經完全表現在了臉上,那架勢不是來消費的,簡直就是來抓老公回家的——我連忙求道:“大秀,我求求你別亂來,這次聽我安排行么?你放心,保證把人找到,還省時省力” 我也不等她開口,連忙轉身就招了招手,“美女” 那波瀾壯闊的妹子連忙扭著屁股走了過來,那擺動的幅度大的猶如打擺子,真不知道萬一她把有些東西甩出來了,你說怎么辦? 我目不斜視,伸手摸出支煙點燃:“豬油崔在不在?帶我去見他” “呃?”那女人一下子愣住了,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崔、崔經理……”她從我們的衣著打扮上根本就看不出是來干嘛的,一時間愣住了,瞠目結舌不知道怎么回答。 “誰找崔經理?”突然旁邊傳來個聲音,轉頭一看,個二胖子走了過來。這家伙一身假模假樣的西裝,里面件襯衣故意豁開個口子,露出脖子上指頭粗細的金項鏈——丫朝我們打量幾眼,突然那昂首闊步的樣子變成了很小心、很謹慎的碎步。 就連臉色也變得有了些許諂媚 這種人不錯,雖然是給別人當下手的,但是從我和桑榆的氣度上估計已經猜到了,我倆要么是大老板的朋友,要么是外面的人,反正不是他能得罪的——這家伙小心翼翼的走近我們,陪笑著開口:“您兩位是要找我們崔經理?” 桑榆不理不睬抬眼看天,一股子傲氣擺得十足;我則是看似客氣的點點頭,話語中同樣倨傲無比:“我們是朱老大派來的,找豬油崔有點事情交代——廢話不說了,你給他說一聲,趕快收拾干凈過來。” 聽我說完,桑榆直接就朝里面開步,“找個干凈的地方給我們坐坐。” “行,行趕快的,給老大說聲,有客人來了…茶水給我端來…會議室,來會議室”說著那二胖子就跑到了我們前面,一溜子小跑帶路,嘴里不停給周圍的服務員交代——但是我明顯發現了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明顯不知道我們是什么人,所以直接就把我們帶到了最上面的會議室去,然后兩句話通知豬油崔——萬一我們真是朱老板派來的,自然不會得罪;但是我們若是仇家…反正也通知到了,到時候自然有豬油崔帶人來處理這件事。 電梯直接把我們送到了頂樓,我對這家伙的心思又多理解了一層:頂樓啊,隔著中間一層ktv,到時候就算把我們切了都沒人能知道。 二胖子陪我們到了盡頭的會議室,然后上茶、端果盤、遞香煙,態度恭敬而順從,不過我是很清楚這種人的——現在他把我們當成客人自然如此,但是若一會發現有所差池,那么變臉之后能比野狗餓狼還兇上幾分幾分鐘之后,會議室的大門被砰的一聲推開,魚貫進來了六七個人。 當前一個估計就是豬油崔了,這家伙看上去三十多歲年紀,中等個子普通長相,若不是那對眼睛中的兇光,你說丫是街邊賣茶葉蛋的也有人信。 當然,那是只看外貌,你要是加上丫脖子上半斤重的金項鏈來估計,斷然猜不到那份上去。 這家伙在我們對面坐下,伸手掏出支煙,旁邊個小弟連忙給丫點燃火——擺夠了七十年底香港黑幫電影中的譜以后,這貨才悠悠開口:“兩位,我就是豬油崔了,聽說你們是我朱老大派來的?” “不是” 我這句話一出口,那家伙身后幾個小弟立刻就變了臉色,嚷嚷道:“好大膽子,冒充老大的人來消遣我們……” “閉嘴”豬油崔畢竟算個人物,這時候一聲低喝把小弟全部吼住,然后陪了個笑:“不好意思兩位,我這幾個幸伙沒見過什么世面,倒是失禮了——不知道您為什么說不是朱老大派來的呢?” 丫心里很明白,我能一口拒絕說不是派來的,那么必然有后手,至于說是什么事,那得聽聽才能做決定先不急,穩住我們再說。 我哼了一聲:“我雖然是為你們朱老大的事情來的,但是卻不是被派來的——說句不好聽的,就憑你們家朱老大,估計還沒那么能力讓我給他跑腿” 這話一出口,豬油崔的臉色愈發重視了,雖然不說是完全信了,可是也透著了小心——這家伙把香煙掐滅,端端坐好,“那您是?” 我伸手指天,“我們是x大人身邊的人,這次知道姓朱的出了事,所以過來替他治病。” “哦?那我們老大是得了什么病啊?” 我微微一笑:“不是病,是中了惡鬼報——所以我們來這里是想知道姓朱的最近發生了什么事情,以便解這個報應” “哦,我知道了——這事情關系重大,不是說我不相信兩位法師的本事,而是確實有關太多機密了,還請兩位證明下自己的身份。”這家伙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個很詭異的笑容,看起來對我們已經完全不相信了,至于接著所說的也不過是不想這么快下結論而已。 “不用” “不用?”他的笑意更濃了:“那我怎么知道兩位是不是x大人派來的呢?” 我打個哈哈,“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不給我們說,當然,我也不會給你證明什么——只不過有點東西,我現在給你看看” 說完我朝桑榆一點頭:“放出來給他們試試” 桑榆輕輕一笑,手中翻腕而出一根線香,然后兩掌變幻獅——只是瞬間已經放出了五鬼頓時,這房間中的溫度驟然下降,只是短短數息之間,居然冷得猶如冰庫,同時一聲聲凄厲的叫聲在房間中回蕩,五股陰風穿梭不停,呼嘯著在我們頭頂上掠過這一手頓時把這堆貨給鎮住了豬油崔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剛要開口……突然傳呼機中傳來個叫聲:“不好了,不好了,老大,樓下打起來了” c 第二百七十九節 02案件之貢茶(3) 豬油崔手下那幫子都是招貓逗狗的主,平ri里膽子也大,但是現在這個屋被五鬼搞得凄風冷雨鬼哭狼嚎了,都有點發憷,一聽對講機的聲音,個個都心有靈犀,“大哥,我去看看…”“大哥,馬上解決…”嚎著嚷著就朝外沖! 哐當! 那會議室的大門呼的就關上了,任由幾個家伙臉紅脖子粗的拽啊拉啊的就是紋絲不動,我在一旁悠悠道:“怎么,想出去?” “大師,您看這……”豬油崔也明顯有點爪了,陪著笑蹦的就站了起來:“能不能開開門,讓他們先出去啊?” 只不過那笑容看起來有點僵,還有冷汗從旁邊嗖嗖的朝下淌… 對講機里還一個勁的呱嘈:“快點啊,快點啊…哎呀看起來戰況還很激烈嘛。 我不理不睬穩穩坐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行,一看就是超市買的,沒賣相沒味道,就連最基本暴發戶的譜都沒有做到 桑榆斜眼睖下,“正常,這家伙能知道什么是好茶才怪了。” 我朝豬油崔瞄過去,很正經八百的建議道:“作為一個暴發戶,你一定要記住這句名言:不求最好,只求最貴!最好把價格也帶上面,讓人一看就知道你丫的花了大價錢,到時候仈jiu不離十也能像個樣子 說話之間,那二胖子估計是傻逼了,居然沖過去重重的撞到了門上……不用說,丫被這門毫不客氣的彈了回來,仰面八叉的躺在地上哼哼,跟頭發春的母豬差不多。 “我、我記住了。”豬油崔臉上堆著滿滿的諂媚——按照星爺的說法就是‘表情做作,略顯浮夸,’我一看就覺得假——丫伸手在額頭上一摸,偷眼瞧了瞧二胖子,“但是現在,還請兩位把、把這法術,收了吧?” “那不行我剛準備接著擺譜,突然聽見對講機傳來一聲冷笑:“哼!再來啊 呃?這怎么聽起來耳熟耳熟的呢? 我一拍腦袋站了起來,連聲叫著:“嘿,尼瑪!豬油崔,叫你手下別動手,是我朋友然后連忙叫桑榆收了五鬼,自己蹭蹭蹭的就朝外跑! 后面桑榆、豬油崔不明就里,帶著小弟只是一味的跟著我沖…接著她就發問了:“誰啊?” “咳咳,十三那貨 幾步沖到樓下,那下面停車坪已經是圍了一大群子人了,有喳喳嗚嗚堆保安、小弟躺了一地,個個都是鼻青臉腫沒了正形——最慘是幾個被扔那斷臂維納斯水池子中躺著的,只能哎喲喲的叫著也起不了身… 十三真他媽給我長臉,一個打十幾個愣是贏了——現在丫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站中間,腳下踩著個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小弟,根本不理周圍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議論只是發問:“說啊,姓崔的人呢?” ] 我蹭蹭就從人群里沖了出去,“別!十三,放丫一馬,是我 這時候一大幫子的歪瓜裂棗看見了后面的豬油崔,立馬就爬了起來表忠心:“大哥,就是他“大哥,砸場子的……舞舞扎扎七嘴八舌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住口豬油崔倒是反應靈光大吼一聲,頓時把所有人都給鎮住了。 他緩緩走到場中,抬手轉圈一指:“你們這群廢物橫眉怒目的瞪了幾眼,然后慢慢在場中踱步到我面前,低眉順眼小聲道:“大師,幫我個忙,把這事給平息了行不?” ]”我快人快語,順手輕輕一拉十三,“別動手,聽我的。” 在得到我首肯之后,豬油崔再次抬頭,此刻底氣已經足了很多:“這兩位,是我們娛樂場從外面高價聘請回來的主管,主要是把整個娛樂場的安全再提上一層臺階——你看看你們像什么樣子?主管一個模擬試驗就探出了你們的底子,一個個弱不禁風和個娘們似的,平時的訓練都他媽變成水了?啊?” 他頓了一頓:“從明天開始,所有人給我加緊訓練,如果有溜號、請假、偷懶的,全部給我滾蛋然后眼睛惡狠狠的掃了一周:“聽見沒有?” “哦……”一棒子挨打的貨有氣無力的應聲。 豬油崔這才換上張笑臉,對圍觀的大幫子客人說道:“諸位啊,這是我們娛樂場的一次檢驗活動,主要是為了提高保安的質量和水準,以便更好的保護各位的隱私…咳咳,各位的安全!今天的打擾了各位,太不好意思了 說著,這貨故意走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給其他人看,呃,那與其說是拍,倒不如說是蜻蜓點水了一下… 然后這貨哈哈大笑:“現在請諸位回去繼續,該喝酒喝酒,該泡澡泡澡,我和我的新主管現在要去針對這次的試驗開會了,謝謝 丫的壓低了聲音,“謝謝,大師,幫我把這事情給壓了下去。呃,我現在能不能請幾位移步,到上面去說說我老大的問題了?” “走吧。”我微微一笑,拉著十三就朝里面走去——路上穿過了圍觀人群中讓出的小道,無數妹子朝我和十三拋媚眼、送秋波,甚至還有幾個示威似的擺動了一下那無比傲人的本錢…… “你現在紅人了,十三,”我嘿嘿笑,“你小子要把持啊,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給賣了。” “才怪 這次豬油崔沒有把我們帶到上面那會議室中了,反倒是下面的辦公室中,這里有著寬大的真皮沙發,華美的楠木家具、美妙絕倫的油畫…雖然說那搭配還是透著股子土腥味,但畢竟都是高檔貨了。 但是那茶葉還是不咋的——我剛嘗完癟了癟嘴,那小心翼翼候著的貨立刻看出了我的不爽。只是十分之一秒的猶豫,這貨立刻眼睛一亮開口了:“哦,大師,我差點忘記了,這些俗茶不合您的胃口…請等等,我馬上把老大的茶葉拿來給你泡上。”邊說這家伙就邊開始翻柜子。 “不用了,隨便喝喝就成。”我確實也不想麻煩,那茶葉不就這么一說,本身也沒那么大大講究——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上面被五鬼嚇著了,這家伙是一心討好我,嘴里嚷著:“沒事,沒事,馬上就好 一邊飛快從下面端出來個盒子,然后掀開…… 頓時一股清冽的茶香彌漫了整個屋子,甚至說這種香味中有了種妖艷的味道——豬油崔用茶勺取出一點放在杯里,“這是上好的貢茶,可不是什么人都喝得到的啊 “等等我突然腦中冒出個念頭,“你把茶葉給我看看。” 第六感這東西很不好說,但是有種說法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很多東西的軌跡本身就存在于萬事萬物之中,對于有修為的法門中人,會很明銳的察覺這一切——就像是游離于空氣中的電子訊號,你那民用收音機接收只是一片嘈雜的芒音,但是我們這種高精度軍用信號臺自然就能從中聽出當中的內容了。 我現在就感覺那茶葉,似乎有點什么非比尋常的味道。當然,這并不是因為我在老爺子那里蹭過無數次由師兄們進貢的好茶,由于這茶葉前所未聞所以有些詫異,而是因為確實我感覺到了一種非比尋常的味道。 茶葉確實是好茶,但是在我細細看的時候,似乎覺得有股什么煙瘴之類的在里面卷動、沸騰,像是躁動的湖水翻滾不停——仔細定眼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了! 只是茶葉而已。 桑榆十三也拿過了那裝茶葉的盒子,倆取出一點放在桌子上細細查看。可是,無論我、桑榆,還是十三,我們都沒有從其中看出任何的端倪,似乎這茶葉很正常,正常得和外面街邊小販所賣三塊五一斤的一樣。 就像是一個才在拍賣會上扔出幾千萬買個莊園的人,你調查的時候發現丫的就是個某村某組的普通村民一樣,沒有遺產沒有海外親戚沒有被圈地沒有中大獎……簡簡單單普通一兵,扔了這一大筆錢出來。 普通,正是它不普通的地方。 追問之下,我們才知道了這個茶葉的故事。 這個縣城雖然很小,但是在抗戰的時候也曾有熱血青年加入了我黨的軍隊,然后無數人在八年時間里前赴后繼為國捐軀——送回來的骨灰,當時被建了一座紀念碑所保存,讓后世所紀念。 那紀念碑所在的地方原本是縣城的邊緣,可是后來這么多年過去了,縣城城區一再擴大,那紀念碑所在的公園就位于了黃金地段上——按理說這種地方一般沒人打主意,但是利欲熏心之下,那豬頭豬腦的朱干部居然下手了。 這家伙還是老戰術,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讓縣里面通過了一項拆遷決議,把這紀念碑給拆了,公園給廢了,然后開發成一個高檔商業中心進行出售。 按理說就算這么做了也沒什么,可是壞就壞在拆遷后的處置問題上了。 這豬頭也算是壞得流膿,他在拆遷之后雖然答應要換個地方重建紀念碑,可是偏偏不愿意做——于是一堆英雄烈士的骨灰,居然被丫的隨便找了個公墓的倉庫給鎖起來了。 也真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