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十三少手中一片銀光揚起,鏈光紛紛灑灑從天卷落,把六蛇盡數籠罩其中,退無可退。 六蛇突然笑了。 咿?六蛇,六蛇?為什么要叫六… “當心地下…”我突然大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十三少背后的泥地突然裂開,露出一個人頭。 側面還有兩個。 三個人頭只是一吹。 就像吹熄蠟燭一般的感覺,但是吹出的綠氣卻猶如霧卷。 桑榆正面相對有所借力,一個翻身躍出。 十三少手中流星收勢、躍起雖快,才一離地就被霧氣抓住了。 一點霧氣粘在了他的腳踝,只是一點。 但是已經夠了! 十三少就像塊石頭般的落了下來! 這三個傀儡尸從地下彈起撲了上去。 王熙、王傷已經動了。 王傷接住了十三少,而王熙、桑榆則是拔刀而上擋住了三個傀儡尸,六蛇喋喋笑著站到了一邊。 三個傀儡尸身穿戰國時期古式鎧甲,招式有力反應敏捷,和最初那三個傀儡尸區別很大,按照法門的專業術語,這三個應該叫做‘術衛’,估計是戰國時候武士的尸體,說不定還是當時織田信長身邊的武士。 “咻咻,干掉一個了…”六蛇退回流得旁邊,三角眼中精光閃爍,“流,你真不動手?” “不用我動手了,”一直叉手站旁邊的流突然停住笑,他看看天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下雨了…” 下雨了。這是什么意思? 淅淅瀝瀝的雨開始落下,兩個家伙旁若無人的在一旁盯著,呃,就像貓兒盯著掉進爪中的老鼠。 現在沒心情想這個——十三少呢? 王傷把十三少抱了過來放在地上,我抽出殺神刃把他褲腳割開,見一條墨綠色的線條沿著他的腿部一直上竄,已經超過了我所割開的位置… 我把十三的衣服一把掀起來。 綠線已經超過了腰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朝著十三少心臟而去,看樣子一兩分鐘就能到,聯系剛才行觀上師的情況,我相信綠線到達的一刻他必然斃命。 行觀上師那一刀直接從后背捅在胸部,血液上行很快,但是十三少還有得救! 尼瑪,逼老子出絕招。 沒有了法力并不代表我失去了記憶。我一把逃出口袋中的文武筆,割開手指把血滴進朱砂中,蘸著調和人血的朱砂在十三胸口就畫了一個陰陽法陣。 這法陣的作用的暫時鎖定人體的陰陽二氣,能夠阻擋一切毒藥、邪氣、附身鬼怪,而我和十三手中正好有這個遁咒所需要的陰陽二物。 法陣繪完,我抽出殺神刃在兩頭輕輕一劃,文武筆從兩個傷口引出血痕。然后我把殺神刃擺在一端,讓血漬連在刃口;另一端我則是擺上十三少的番天印,同樣連著血漬。 純陽番天印,純陰殺神刃,只要這兩個武器連接陣心,不用法力也能發動。 陰陽兩股氣在法陣中一轉,瞬間發動,沒有其他的感覺,只是覺得似乎那區域有點發灰——但是綠線確實停住了。 那只是暫時的! 第一百二十六節 水縱者 快,現在必須要快點結束這一切。 但是現在好像不是我們能不能結束這一切,而是能不能逃走! 戰斗還在繼續,桑榆、王熙面對三個傀儡尸倒是占了上風,王傷只是在一旁提防著兩個家伙的偷襲——傀儡尸的實力不弱,為什么六蛇非要偷襲把行觀上師先滅了? 而且剛才傀儡尸偷襲的時候似乎目標也是對著十三少… 他知道我們幾個失去了法力… 這些線索迅速在我腦海中開始串聯… 說實話,我劉辟云雖然近戰略顯不足,但是這頭腦可算得上是獨樹一幟的神人了,他們做了那么多事,都是沖著一個目標去的——防備法門法術! 雨并沒有更大,我已經沖了出去。 我沖進戰團,手一揚便是一大把香灰。 又是一把,又是一把… 香灰撒在空中,順著雨水淋了下來,落在幾個傀儡尸的身上,香灰混合雨水落在它們身上,馬上就是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音,尸體不受控制無緣無故的抖了起來。 不知道這傀儡尸縱術屬于哪一類的邪法,似乎只能作為物理攻擊的手段,對法術相當忌憚,“咻咻,不好那六蛇看見我所做臉色驟然一變,一根忍杖從袖中滑落入手,閃電一般射向場中。 快!還有更快! 見有敵人半路出現,六蛇只是身子一滑,那忍杖閃電般刺向他的右肩。 王傷叔不愧是暗殺部隊,右手軍刀架著忍杖向上一抬,左手迅擊六蛇的前胸。 忍杖去勢不減,杖尾一個鳳擺從里面飛出一條鐵鏈,猶如一條昂首的眼鏡蛇撲向了王傷書的左手。 但是王傷叔的腿已經踢了起來——這一擊要是踢實的話兩人都不好受! 倆都不傻,心中一動都向后飛躍而退。 這一過招試探兩人都是心下凜然! 王傷叔浸yin數十年的冷兵器造詣絕非我們這幾個后輩所能比的,現在不用分心照顧桑榆王熙,自然也是發揮到了極致;而那六蛇這一套稀奇古怪的招數也有過人之處,兩人誰都沒有占到便宜。 六蛇看那三個稀有的術衛甲尸被王熙砍成一塊塊的,雖然心痛卻也不敢大意,他三角眼驟然一翻,“死木頭,給我滾出來幫忙,咻咻。” “用得著我么?”流的反應倒是奇怪了,不但不幫忙卻看了看天,“雨下大了…”也不知道這句話有什么特別的意思,但就這么簡單一句話,六蛇卻笑了! “真的,好大的雨啊。”他這樣說了一句,臉上居然開始扭曲,露出皺巴巴報紙樣的鬼魅笑容,“雨下大了,既然有這么大雨,我們還擔心什么呢?” 這是什么意思?我們站在雨中盯著他倆喋喋喋的笑,心中滿是疑惑。 他們的笑突然停了! 一絲突如其來的危機感在我腦中一閃,我轉過頭去,見一個巨大的半透明人影撲了過來,我本能一拳猛擊過去,但是居然——這一拳就像朝著河水打過去一樣! 怪物沒有雙手一環,在接觸的時候我居然沒有感到任何的界限感,好像若有若無的就把我們全部融進了體內。 “什么…唔…”桑榆、王熙、我還有王傷都在這個怪物體內,感覺就像是溺水一般! 我開始心慌,恐怖感從自己內心深處層層疊疊的涌現,仿佛整個人處在漆黑無比的深淵中,向下,再向下的不斷被拉下去… 我嘴里咕嚕嚕的冒著氣泡,肺部刺痛起來,我完全沒有感覺,只是不顧一切的撲向怪物身體的邊緣,軟噠噠的不著力,感覺就像是是抓著一塊橡膠,戳不爛撕不開視線開始模糊… 一雙無比巨大的瞳孔… ※ “多的我也記不清了,所有一切只能從怪物的出現開始。” “當時那兩個忍者的笑容驟停,我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沒來由的一慌。眼見看見劉哥突然轉身,我也跟著轉了身。只覺得眼前一花全身驟冷,帶著腥味的水已經灌進了我的鼻子和嘴。” “這種情況下你能有什么辦法?本來就有點慌了,情況還升級加碼變了性質…連嗆兩口水我才穩住陣腳。” “這時候也才能定下神來看看,結果發現我們全部裝進了一個怪物的肚子里 “這個怪物全部是由水構成的,有頭、軀干、四肢,基本上完全人形,宛如一個巨大的人形魚缸,我們只不過是其中關著的魚兒。” “魚能夠在水中呼吸,但我們不能 “我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減少氧消耗,同時不顧一切拔刀向外猛然扎去——刀子捅出去就像是扎到了瀝青或者膠泥上一樣,使不出力毫無用處。” “旁邊的劉哥眼睛開始充血,我心里越來越慌…突然,有一個人幽幽從雨中走了過來,一雙黑亮的眸子透著不屑。這女人雖然打扮有點變了,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家伙是那美國兵的女朋友。” “她淡淡開了口:亨利有通靈陰眼的天賦,我們鬼道眾本來想抓他,誰知道路上遇見了你這個天生陰陽眼的傳人,更沒有想到居然老天把你送到了我們的地盤上來…” “我偷眼看看劉哥,他咬著牙咯咯直響,眼睛迅速變成了紅色…他突然動了 “漆黑中雷光電閃,一道刺眼的光亮猶若耀眼的閃電裂過空間,我面前白蒙蒙一片起了冰凌,然后這冰凌迅速擴大,無論我還是我姐都注意到了。” “那女忍者加鶴美都像被人掐著脖子般頓然失聲。” “啪!一聲脆響從那怪物的胸口位置傳來,很快如同蛛網般的蔓延,然后嘩啦一聲碎了 “我們被流水的巨大沖力帶著朝外踉蹌蹣跚撲出,大聲的咳嗽。” “咳嗽還沒完,一道人影走到了我面前,是劉哥。” “劉哥背對我而立,冷冰冰地睥睨四周。他的眼睛一紅一黑,猶如銀河繁星深邃難測,冰冷刺骨的寒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這三個忍者驚恐的望著他——這三個家伙沒有任何一個膽敢正視他的眼睛,腳步不由自主的一點點的挪動后退。” “劉哥身上縈繞著一股瘋狂而冰冷的殺氣,宛如地獄中的魔神一般,陰森、血腥、瘋狂、冰冷。轉眼間,他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我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呼吸 “他把我和姐、王叔都嚇著了 “眼前三個忍者都不敢動,劉哥輕輕一笑,說不出的輕蔑和驕傲,又仿佛在嘲笑對方的怯弱。他舉起右手朝前一指,臉上浮起了滿足的笑容,對于自傲的鬼道眾來說,我想這是比死更難堪的恥辱。” “流勃然大怒吼了起來,‘我們三個人,他只有一個!把他手腳全部敲斷!難道我們大和民族會怕一個zhina人嗎?’他猛然扯下背上的布袋捏在手中,“水鶴、六蛇,我們一起上 “那兩個家伙才如夢初醒,水鶴把手腕一割,血液滴滴答答滴在雨水積成的水泊中;而六蛇則是舉起了忍杖,另一只手則是摸出來三枚卍字型手里劍。” “表情明顯暴走 “就在片刻之間,混有水鶴血液的雨水開始扭曲變形隨即站了起來,套用劉哥的話來說:尼瑪,這丫不是水傀儡么 “但這不是最牛拜的,最牛拜的是那棵櫻花樹開始搖擺,越來越猛越來越快,最后樹冠被一把掀翻,整個樹干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傀儡,站了起來。” “我的咳嗽似乎都因為這一幕而忘記了…” “劉哥沒有動!他只是口中開始念起一段生澀的話,單獨的每個字都聽得明白,但是連起來我就不太明白了…時間恰如其分的卡在怪物們剛準備發動的那一刻,一道黑氣突然從地下沖了上來 “我看得清清楚楚,黑氣就像是被不小心挖破的水管,嗤一聲沖起幾米高,然后在半空中一道回旋朝著那怪物沖了過去 “黑氣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尾巴,地上的積水沿著路線發白、結冰,甚至空中的雨滴也變成了冰粒掉了下來…寒氣猛虎般撲到了兩個傀儡身上,傀儡就在片刻之間變成了一個雕像 “劉哥笑了——他面對恐慌滿臉的三個忍者,只是眨了眨眼…” “他那眼睛就是槍管,這一眨眼就是開槍 “炙熱的氣團從他手里射出,擊中了那兩個冰雕…結果?你問我結果?噢,那是肯定的,劉哥都出手了,你認為…好好,我不說廢話了…那兩個東西好像《終結者》2中的液體機器人一樣,變成碎塊散落一地 “接著劉哥再次射出了氣團,被他們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