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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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歲不就一塊rou芝嘛!借什么體啊?” “我也希望不是?!眴汤项^顫顫巍巍地說,視線一直沒離開任師祖的尸體,“這rou芝是種不死的邪物,天地日月精華吸久了就會有靈氣,也就是俗話說的修為。修為越高的太歲形體越大,當突破一個極限之后,就能化為液體,在土里自由遁行,無所不能??!” “那……那又能怎么樣?”我盡量放緩語氣,好讓彼此定下神來。 “到了這種程度,它就要開始借體了,借人的rou體繼續(xù)修煉,直到能化為氣體,形成氣場,最后飄回到太歲星……” 喬老頭像是在講玄幻故事,我是越聽越覺得離譜,不過也好,內(nèi)心的驚恐被抵消掉不少,于是我打算接這個話題聊下去。 “你任師祖也真倒霉,怎么就撞上了。” “那rou芝有了靈性之后,只會找有修為的人借體,這樣它才能更快汽化?!眴汤项^喃喃說著,突然回過頭,瞪著大眼,一臉驚訝地說:“原來李志布下七星陣就是為了自己不被借體?!?/br> “是啊!都是這臭道士惹的禍,他生前肯定知道rou身被盯上了,死后燒掉不就完事了?!蔽液蜕弦痪洹>驮谶@時,洞口突然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響,滴滴答答的,在空洞的墓室里顯得極為刺耳。這聲音有如一只黑手,捏緊了喬老頭早已緊繃的心,他立即打開手電筒照過去。 晃動的光影下,只見任師祖的尸體出現(xiàn)了變化,就像烈火中的蠟像,全身由上至下分泌出看似黏黏的液體。這些液體順著軀干往下流,慢慢在地上聚成一灘,之后,任師祖干癟的尸體就像被蟲蛀爛的枯樹,“嘩啦”一下散落一地。 “那塊黃布呢?”喬老頭大聲尖叫。 而這時,更可怕的一幕發(fā)生了——那些黏黏的液體積聚成一堆后,竟然朝墓室里涌來,速度相當之快。我倆不由自主的后退,可墓室本來就窄小,沒幾步身體就碰到了墓壁。 驚慌中,卻見那片黏物直奔李志的尸體,很快將它覆蓋,隨著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吧嗒”聲,那干尸就像吸滿水的海綿,瞬間腫脹起來,全身散發(fā)出一種詭異的光彩。 到這危急關(guān)頭,喬老頭反而變得鎮(zhèn)定,趁這時,他上前兩步,把地上的棺材蓋拉到墻角,還順手撿回落下的那塊腰牌。看這情形,我也跑過去拿回背包。 “站上來,腳不要碰到地面,這邪物會土遁?!币换仡^,看喬老頭蹲在棺材蓋上,正拿著李志的銅錢在地上擺弄,很快,拼出一個北斗七星的圖案。 “這管用嗎?咱們怎么逃出去???”此時我感到前所未有恐懼,特別是剛才目睹李志尸體的變化,那種難以言喻的惡心在腦里揮之不去。 “閉上你的烏鴉嘴行不?你拿這個頂一下,我先把墓壁打穿?!眴汤项^把短劍跟拂塵塞到我手里,自己轉(zhuǎn)過身去鑿墻…… 這時,墓室四角的蠟燭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了,忽明忽暗的燭火照在我倆身上,顯得鬼影幢幢,而那片黏物正慢慢溢出棺底,大有蔓延過來的趨勢。此情此景,我內(nèi)心不禁涌出一股凄涼的感覺,回頭看了下喬老頭,他正揮汗如雨地敲打墻磚,至此我終于體會到盜墓者的艱辛與驚險,而這些,想必我耿家先祖都曾經(jīng)歷過。 突然,李志的尸體好像晃動了一下,我的心立刻緊縮起來,是幻覺吧?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證明不是。 只見那具被黏液浸泡過的尸體突然扭向一側(cè),兩只手機械般地往下?lián)?,把濕漉漉的上半身挺起來,接著,它竟然搖搖晃晃的站到破棉被上…… “老……老喬……”我用盡全力叫喊,然而卻始終發(fā)不出聲音,只是嘴巴跟喉嚨在抖動。 “糟糕!剛才拿銅錢的時候翻動尸體,把尸陣給破了?!眴汤项^轉(zhuǎn)過身來,臉色十分凝重。不過,他好像早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拍著我肩膀說:“再堅持一下,就快好了?!?/br> 這時尸體已經(jīng)走下棺材,帶著濕漉漉的粘液停在一米開外的地方。我呆若木雞地盯著,可以說,這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恐怖、最惡心的尸體,特別是它那扭曲變形的臉部——原本是眼睛的地方只剩兩個凹坑,鼻子塌掉一半,嘴唇向兩側(cè)收縮,一排白森森的牙齒露了出來,就像是在發(fā)出詭異的微笑…… 突然,尸體的嘴巴在微微抖動,好像在跟我敘說身世,敘說自己有多悲慘,有多孤獨——自小喪父、母親改嫁、一個人流露異鄉(xiāng)……這一卻竟然跟我如出一轍。看著看著,我突然丟掉手里的法器,暈暈的腦里只有一種強烈的想法,就是走過去擁抱他、安慰他。 這腳剛一離開棺材蓋,臉馬上熱辣辣的痛,原來是喬老頭打了我一巴掌。 “不要看它,這東西至陰至邪,看久了會令人起幻覺的?!?/br> “??!”我猛然醒悟。是攝魂?對??!上次跟李爺來的時候就被搞了一次,沒想到又中招了,而且這次更危險??磥韱汤项^說得沒錯,李志的修行遠比任師祖高,這邪物上了他的rou身后變得更厲害了。 雖然知道這可怕的邪物看久了會起幻覺,可在這種情形下,不看的話心更虛,總感覺它就要撲過來。情急之下,我想到一個很可笑的辦法,那就是,半瞇著眼瞄,視線不做超過一秒的停留。 這一瞥,見那尸體又靠近一步了,它緩緩蠕動身軀,做著機械般的動作,可始終停留在喬老頭布下的銅錢七星陣外。雖然如此,如果它伸直手的話,還是可以摸到我。老家伙怎么不擺遠點? 我嘗試著蹲下身子,然而立即就后悔了,因為這樣身體變得很不靈活,要是尸體來一腳的話,那我只有挨踢的份了,而且喬老頭敲落的磚塊不時砸下,真是腹背受敵。 我撐著地想站起來,這時手指碰到一件毛茸茸的東西,頓時打了個冷顫,低頭一看,原來是剛才丟下的拂塵,而短劍就在屁股下…… 尸體開始舞動手臂了,更要命的是,插在四個角落的蠟燭先后燒荊我只好打著手電筒左躲右閃,倉惶之際,揚起手里的拂塵一陣亂揮,可感覺像是在趕蒼蠅,空虛虛的,于是我換成短劍,用力一拔。 只聽一聲龍吟,整個墓室頓時籠罩在一片寒光中。好家伙!不愧是全真之寶。我緊緊握住,一時間忘了處境,忘了害怕,只覺得有一股令人寒毛卓豎的殺氣從劍刃中溢出,彌漫在四周。 那尸體好像也被鎮(zhèn)住了,它忘了攻擊,突然停下動作,雕像般地站立著。而什么都沒忘的是喬老頭,他一把搶過短劍,塞給我鐵錘錐子,心疼地說:“用這個吧!小心弄壞了寶物?!?/br> 都到這時候了,老家伙還這么摳門,這錘跟錐子有個屁用??!還不如直接去跟尸體摔跤。 “墻被我打破了,再頂幾分鐘。”喬老頭小心翼翼的把兩件法器收回包里,拉出那只癩皮狗,哩哩啰啰地念了幾句,然后放到打破的墓壁里。只見土塊噗噗地飛濺,一轉(zhuǎn)眼,這癩皮狗的身影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我不禁感慨,這什么胝犬,分明是只變種的穿山甲…… 再看喬老頭,他已經(jīng)戴上礦工帽,手握荷花鏟,就順著剛才狗刨的小洞往上挖。 這時我不忘回頭照一下尸體,它還算老實,依然保持那個動作。這有點不正常,短劍都收起來了,為什么仍沒動靜?難道它不是寶劍被震懾住,而是看出,我跟喬老頭都是沒修為的人,不值得下手?剛才所做的,只是裝模作樣的恐嚇驅(qū)趕?肯定是這樣。我稍稍安下心來,可想到自己是個沒修為的人,竟很不是滋味,慶幸之余又有那么一點失望。 突然,尸體抖了一下,我也跟著一顫,因為害怕被攝魂,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瞅,感覺它的軀體在慢慢變矮,像是坐下了,它要干嘛?這情形真讓人糾結(jié),我眼皮酸痛得不停跳動,心一橫,干脆不去看它,把所有精力都用在聽覺上,屏氣斂息的凝聽。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后背一陣陰冷,像是有東西在對著我吹氣,這難以形容的不快感讓我全身寒毛直豎,然而又不敢冒然回過頭去。 “天樺……” 這是誰的聲音,好飄渺,就像發(fā)自井底,幽幽的跟叫魂似的。 “你到底出不出來??!”這回喬老頭加大了聲調(diào),一轉(zhuǎn)身,卻見一輪圓月掛在深邃的墓壁洞上。原來喬老頭已經(jīng)打通了地道,正是他在上面叫喊。 …… 入夜的山風(fēng)帶著寒意,我倆連滾帶爬地走出土溝,癱倒在山坡上喘氣。此時剛升出山脊的月亮分外皎潔,照得四周一片白茫茫。喬老頭好像又有發(fā)現(xiàn),他叉腰站起來,指著土溝,一臉嚴峻地說: “這土溝肯定是人為填的,你看,也呈北斗七星的形狀,而且方位正好對應(yīng)天象,是李志設(shè)立的第一道防線。不!不止這樣,這么一搞,整片山谷都成了辟邪的風(fēng)水寶地了,因地制局,高人?。 ?/br> 聽喬老頭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難怪溝里啥都不長,跟四周的繁茂形成鮮明對比。突然我腦里冒出一個想法——也許我家先祖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么一個地方,于是舉家遷徙過來辟邪,只可惜狼咒并非等閑之毒,終究規(guī)避不了…… “老喬,這怪玩意兒會追上來嗎?”提起那個千年rou芝,我仍心有余悸,不停地吐口水。 “應(yīng)該不會。這千年rou芝雖說至陰至邪,可它也只能在土里逞強,一離開地面便打了折扣。”喬老頭的眼神有些游離,看來他也不是很肯定。 “你說它是尋過來的,還是被李志困在這里的?” “我想應(yīng)該是追尋李志的rou身來的。像他這樣有深厚修為的人,對這種邪物避而不及呢!再說,這千年邪物是不死的,怎么困?” “那李志又何必大動干戈的擺陣呢?尸體火化掉不就沒事了?!?/br> 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在極度緊張之后會變得啰嗦,有時連自己也控制不住,而喬老頭卻不耐煩了,他惱羞成怒地說:“這個只有李志知道,你應(yīng)該下去問他?” “呃……那現(xiàn)在怎么辦?山陣、尸陣、銅錢陣,都讓咱們給破壞了,會不會禍害鄉(xiāng)親???” “那倒不會,它已經(jīng)有了李志這個寶貝尸身,好幾百年都不會再有動靜,除非……除非有更好的rou身?!?/br> 喬老頭拍去身上的泥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先去你家睡一覺,等天亮了咱再回來把坑填實。這兒風(fēng)水好,我任師祖的尸骨也不用帶回去了?!?/br> “更好的rou身是指什么啊?是比李志更有修為的人嗎?”我拉起地上的自行車,饒有興趣地問。 “嗯!其實修為是很籠統(tǒng)的說法,主要是指人的魄力、能力、威力,還有命格、面相……話說你能走快點嗎?”喬老頭把大背包搭在車后架上,搶過車把,揚起下巴示意我在前面帶路。 離開土溝,我一直緊繃的心弦終于松開,就喬老頭的說法,那個什么千年rou芝也只會糾纏有修為的人,反正喬老頭比我有用,追上來的話有他做rou盾呢!想到這點,我更是安心。 …… 兩人一前一后的往村里趕,來到入村的壩頂時,喬老頭突然把我叫住,他停下腳,凝神的東張西望。 “又怎么啦?”我循著他的視線,卻只看到月光下熟悉而朦朧的山景。 “我敢肯定,這附近會有一條河流從西邊來,在這里匯聚后,繞進東面那座山里?!?/br> “當然有河咯!不然這地方怎么叫大壩溝。只可惜最近干枯了,哦!咱們現(xiàn)在站的地方就是以前的水壩?!蔽胰魺o其事地回答,內(nèi)心卻暗暗佩服,老家伙還真邪門,這都能推理出來,連河流的方向走勢都正確無誤。 喬老頭還在眺望,突然擱下自行車,掏出羅盤來,又是一番撥弄。 “你不累嗎?折騰啥呢!回去睡一會吧!等天亮不是看得更清楚?”我走過去拉起車子,嘮叨著正想往坡下走,卻聽喬老頭說了一段很奇怪的話—— “有山為案,左右龍虎護尸,水融氣聚,形成吞天泉之勢,臥脈行東南,據(jù)守圖南北……后面那座山叫什么?里邊肯定有大墓,而且是個龍xue。” “哦!那是白石山,整座山頭幾乎全是石頭,能有啥大墓。” “石山?”喬老頭猛地望向我,用急促的語氣問,“你去過?什么情況?” “呃……只去過一次,沒什么印象?!?/br> 我之所以支支吾吾的,是因為這白石山是塊“禁地”,從我懂事起,就知道村里有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柴采石,而讓大家都自覺遵守規(guī)定的,是關(guān)于白石山的種種恐怖傳說,既有山魅妖狐,又有鬼市勾魂。村里無論哪位老輩,都能講出幾個發(fā)生在身邊的事例,以此來告誡年輕人——不要輕易靠近這座詭異的石山。 “不對不對!這么明顯,應(yīng)該有異象才是?!眴汤项^不停地搖頭,臉色十分怪異。 經(jīng)過這次歷險,我深知盜墓是件玩命的活,喬老頭能干幾十年不失手,除了心細,更重要的是他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知識,特別是對風(fēng)水的認知,聯(lián)想到白石山的神秘禁忌,這里邊大有文章,我相信他的判斷,或許真的有座大墓,而出現(xiàn)鬼怪正是喬老頭所說的異象。 “走,咱們進山看看。”喬老頭收起羅盤,竟想趁著夜色一探究竟。 “不不不!”我趕緊拉住他,內(nèi)心著實害怕,一時間編出許多理由,“那路不好走,全是大石塊,再說,現(xiàn)在黑茫茫的,去了也看不到啥?!?/br> 悄悄摸回老家屋里,燈都沒點,我倆直撲炕上,誰都不說話,只是躺著吁吁喘氣。這僵局至少持續(xù)了半個小時,最后,才被按捺不住的我打破。 “明天咱們?nèi)ヌ羁樱瑫粫形kU?” “大白天的你怕啥?”喬老頭懶散的應(yīng)了一句,或許那千年rou芝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心里沒底,又或許是剛才的經(jīng)歷讓他心有余悸,他坐起來,緩緩說道:“至陰至邪的東西跟正陽相克,咱們選中午下手,要保險的話,你去弄一只黑公雞來,明天搞的時候用雞血涂抹外露的皮膚,這樣就不怕被上身了?!?/br> 涂雞血?真不敢相信喬老頭會用這么“低級”的辦法,這可是鄉(xiāng)下神棍慣用的伎倆,能有個屁用?此時我真后悔沒把祖?zhèn)鞯臅編?,像千年rou芝這么“高級”的邪物,書里面肯定有記載,肯定有對付的方法。 “我說,咱倆要是全身涂那玩意兒出去,還不被人當成瘋子?弄不好以為是野人,抓去研究展覽?!?/br> “嘿嘿……”喬老頭被我逗笑了,他聽出我有點失望,微笑著說:“諸物取精利,最平常的辦法往往最實用?!?/br> 一陣沉寂后,喬老頭突然開口說:“對了!你們村也就巴掌大的地方,咱們大白天的搞,難免碰到人,得先捏造個緣由來,到時候好應(yīng)付。” 我一怔,老家伙想得可真周到,這的確必須準備好,又瞧他神情自若的樣子,想必心里早有打算,于是故意說:“土溝有怪物這事大伙都知道,還真不好編造。” “呵呵!鄉(xiāng)下人好忽悠。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考古專家,是你請我來土溝考查的,怎么樣?說得過去吧!” “好是好,就是你那模樣,也太猥瑣了吧!哪點像個學(xué)者?” “你這娃太刻薄了?!眴汤项^收起笑容,板著臉說:“剛才咱們又打通了一條洞道,這樣填起土來很費力的,你最好先找村長說說,看能不能叫幾個人幫忙。” “還是不要太張揚的好,再說,村長現(xiàn)在不在,去市里開會了。” “那就找村里有威望、能主意事的長輩?!?/br> 長輩?難道去找李爺?我下意識地搖搖頭,這事要是讓這話嘮知道,恐怕會搞得十里八鄉(xiāng)雞飛狗跳。更擔心的是,這老頭好事,肯定會跟著去,而他一直以為我繼承父業(yè),在考古所工作,到時候又是念咒又是涂雞血的,這不露餡了嗎?形象大跌啊!不就找個有力氣的幫手嘛!天保這愣頭青正合適,身體壯,嘴饞好使喚,又是自家兄弟……于是我向喬老頭推薦。 為了避人耳目,天剛蒙蒙亮,喬老頭便催促我起身去找天保。此時山霧繚繞,粘在身上又濕又冷,讓人不由得想起昨夜那具黏糊糊的怪尸。七拐八彎后,終于跨進天保家的小院,嬸子正在井邊打水洗衣服,一瞧是我,扯著山里人特有的大嗓門招呼。 “喲!天樺你回來了,快進屋里坐?!?/br> 幾年不見,嬸子憔悴了許多,臉上布滿滄桑的皺紋。自從叔叔發(fā)狼咒死了之后,整頭家就她一個人頂起,確實不容易。這又讓我想起母親來,不知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 “嬸子身體還好吧?上次走得急,沒過來看您。”我湊上前去,從褲袋里掏出幾張“大團結(jié)”塞到她手里,“這點錢您拿著,以后每個月我會寄一點過來,等天保有出息您就安樂了。” “啊!”嬸子裹著錢傻傻站著,她可能是料想不到,當年那個毛頭小孩如今變得這么懂事,這么老于世故。好一會,才擠出一句不搭邊的話來,“你有咱六爺?shù)南???/br> “沒有!”我搖搖頭說,“六爺都失蹤快十年了,想找也沒有頭緒??!” “他最后一次外出是去跟你爹會合,之前我聽他說,好像要一起去蒙古?!?/br> “蒙古?”我愣了一下,只覺得頭腦一片紊亂,當年我父親確實是去漠北,可怎么就他一個人回來呢?難道六爺遇難了?有了昨晚的經(jīng)歷,我深知盜墓者十有八九會是這種下場。 “天樺哥。”天保站在門口叫我,一只手還在搓眼睛,顯然是被我們吵醒了。 “嬸子,哪有大黑公雞?我想買一只。”我轉(zhuǎn)了個話題,不想讓腦神經(jīng)太過疲勞。 “黑公雞?咱家就有,我這就給你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