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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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笑罵:“別瞎說,娘看見田壟里黃瓜秧子結(jié)瓜了,我和你奶說一聲,今天吃拌黃瓜。” 甄知夏興致缺缺的“哦”了一聲,家里但凡扯到吃食的,都要馬氏過目,就算桌上能有一盤涼拌黃瓜,她們幾個又能吃到多少。 結(jié)果黃瓜還沒摘回來,馬氏卻領(lǐng)著雙眼烏青的張氏過來了,張氏一路走一路打哈欠,顯然是昨晚沒睡好。 馬氏看了眼精神抖擻的李氏:“你回屋去做刺繡去,今天讓你二嫂做飯。” 李氏愣怔了會沒說話,馬氏就不理她了,回頭沒好氣的對著張氏道:“老二媳婦兒,你今天好好干活,別想和之前一樣偷懶,燒飯時候給我注意點(diǎn),要是再把飯燒糊了,你別想吃飯。” 張氏急道:“娘啊,我燒的菜,娘又不是不知道。” 馬氏沒好氣的喝道:“咋的,不會燒飯就不用燒飯了?是不是還要我這個做婆婆的伺候你?你要是真不會燒,行,藏著的錢拿出來,我讓人去村里買現(xiàn)成的熟rou,給你爹和你男人補(bǔ)補(bǔ)身子。” 張氏苦 著臉:“娘啊,我是真的沒那么多錢。” 馬氏剜她一眼:“你別給臉不要臉,還不快滾進(jìn)去。” 張氏磨磨蹭蹭走了兩步,又滿懷希冀的回頭道:“我一個人咋來的及,要是耽擱爹吃飯咋辦?” “你閨女呢,這大早上的要繡什么花,又賣不了錢,還不知道出來幫娘干活?反正我不管你咋弄,你爹起床了你就得把飯端過去。把雞籠給清理干凈再去吃飯。”馬氏再不理她,抬腳就回了堂屋。 “香菊她拿手針線活還不地道哪,再說她一個人笨手笨腳的,哪里有我這幾個侄女兒利落。”張氏是個舍得下臉的,全然忘記昨兒個對著馬氏賭咒發(fā)誓的把甄知夏和甄知春罵了個臭死,她將那雙三角笑的瞇成一條縫:“侄女兒啊,幫幫你嬸子一把。” 甄知夏正色道:“二伯娘,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女子缺一不可,二伯娘怎么能這么說香菊姐,傳出去可不好聽,連綠兒只她一半大,都能生的一手好火了。” 張氏臉上一僵:“我說侄女兒……” 甄知夏扭頭拉了李氏和甄知春出去:“娘,你那繡件得趕緊了,奶都催了幾回了。” 張氏氣的摔了木盆,在廚房把些個灶具弄得叮當(dāng)響,馬氏又去廚房罵了兩回,張氏才老老實(shí)實(shí)開始收拾早飯。 李氏院兒里,李氏埋頭開始做新的繡活,還不時停下來指點(diǎn)兩下坐她身畔的大閨女,甄知春的繡活最近也是越做越精巧,進(jìn)步神速。 甄知夏坐在木窗欞下,聞著院里青草的淡淡香氣,開始翻看從東哥兒那里借來的歷史雜談。 要說東哥兒是個書呆子,家里面連本閑話本子都沒有,最最雜的就是這歷史雜談了。甄知夏跳著翻閱,權(quán)當(dāng)自己在看說書。 甄知春抬頭看她,忍不住撲哧一笑:“我說你天天看書,打算去考個女狀元呢。剛才那話說完,我都沒敢看二伯娘的臉色。婦德,婦言,婦容,婦功,你自己是已經(jīng)占了幾樣了?人說看書識禮,你咋的越學(xué)越刁鉆,難道你讀的書和別人不一樣不成?” 李氏也忍俊不禁:“東哥兒那些書都是好的,可別怪錯好人了,是這丫頭自己越學(xué)越刁。不過三丫頭說的也對,婦德,婦言,婦容,婦功缺一不可,三丫頭若是明白了,就趕緊過來學(xué)學(xué)怎么穿針引線。” 甄知夏埋下頭“哎呀”叫一聲:“娘啊,饒了我吧,jiejie是看書頭疼,我是拿針線就頭疼,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娘您自己知書達(dá)理樣樣全能,女兒卻未必,娘得要因材施教才行。” 李氏被她兩句哄得笑不停,甄知春笑罵一句:“你哄娘高興,干嘛拖上我,當(dāng)我和你一樣沒臉沒皮的。” 三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得飛快,又怕等會兒馬氏無辜找茬,就提前了會功夫去了堂屋。 三人一進(jìn)門,居然看到大伯娘孫氏端著大桶子黍米粥迎面過來,她們不由面面相覷,看來她們不愿意幫忙,還是有人耐不住張氏的磨。 這張氏啊,也是個能人。 早上一頓飯,馬氏又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狠狠罵了張氏一頓,怪她油放多了,怪她菜燒糊了,罵她做回飯,廚房像是遭了賊一般。最后張氏開始擦眼角,也不知是真哭假哭,嘴里只說著,要回家住幾日省的再惹娘生氣。 馬氏氣的狠狠又罵了幾句,終于閉上了嘴。 看來張氏的娘家彪悍之事,不單單只是傳聞啊,甄知夏挑了一根野菜往嘴里一塞,苦的差點(diǎn)沒吐出來。 銀錁子一事似乎就這么揭過去了,馬氏沒再朝著三房要銀子。甄三回了秀水鎮(zhèn),張氏只是在廚房燒了一天飯,甄香菊連累被罰掃了幾天雞籠,沒幾日家里又恢復(fù)了原樣,大房和三房依舊忙的腳不沾地,二房閑的吹牛打屁。 里正家的裴東南也回了鎮(zhèn)上,據(jù)說又開學(xué)了,而甄惜福這次徹底沒著家,馬氏時不時念叨小兒子,看誰誰都不順眼。甄知夏兩姐妹放下碗筷就被馬氏呵斥一通,出門撿干柴。 夏天不像冬天個個屋里需要燒柴供暖,但甄家人口多,干柴燒的快,姐妹幾人日日撿一籃子,勉強(qiáng)足夠應(yīng)對。 甄知夏手里掐著一根細(xì)嫩的柳條,緊跟在甄知春后頭:“姐,咱們挖點(diǎn)蟲子回去喂雞怎么樣?”甄知夏惦記著院里新報孵的幾只小雞仔,甄家養(yǎng)不起大件的牲畜,只養(yǎng)了八只雞,攢著雞子換錢,這個月新孵出來十三只雞仔,每日嘰嘰喳喳的,一睜眼就等喂食。 “行啊,待會兒咱們多挖點(diǎn)地龍再回去。” 甄知夏黑黑的葡萄眼閃著興奮:“好像說把地龍從當(dāng)中切開,一條能變兩條。”一想到蚯蚓扭來扭曲的模樣,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又覺得好殘忍。 甄知春笑她:“你拿地龍玩就罷了,別再折騰那幾只雞仔,仔細(xì)奶回頭又罵你。” 甄知春看著妹子興奮的模樣,也忍不住笑,她伸手替妹子擦拭額頭的汗,她原本擔(dān)心meimei,一個小姑娘都急的把頭發(fā)剪了,怕她過不去這個坎兒,但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又似乎有些沒心沒肺。 甄知夏乖乖的站著讓甄知春擦汗,小女孩本該柔軟的小手上一層薄薄的細(xì)繭,擦在她臉上有種癢癢的熟悉感,她前世練了十七年的武術(shù)和散打,手心手指上也全是繭子,被朋友笑稱蘿莉臉金剛手。 “姐,我給你買香油擦手吧。”村里的女人地位低的讓人心疼,嫁人后更是由著個人的好命歹命,只做姑娘的時候還能過幾天舒心日子,甄知夏覺著李氏就是嫁錯了人,她完全值得更好的,可惜她不能攛掇著她的娘親和離,就想對這個jiejie更好更好些。 “我不要。”甄知春一口拒絕,嘴唇卻笑成一個圓弧。 “姐,你別心疼錢,以后咱會有錢的,都時候我不光給你買,也給咱娘買。” 這大山里都是寶啊,甄知夏不覺的自己有能耐一夕暴富,但是只要鼓勵全家沖破自己自主的小農(nóng)思想,賺錢的途徑還是很多的,當(dāng)不成地主總有小康,而且不還有李氏么,無論是繡活還是廚藝乃至見識,都比村里的婦人高明太多,若是能好好挖掘,可算得上是一枚寶物。 “如果能分家就好了。” 因著甄知夏這句輕飄飄的話,甄知春的手頓了頓,轉(zhuǎn)而拍了她額頭一下:“整天瞎想什么呢,什么分家不分家的,讓別人聽了不知道要說什么。” “姐,咱們好幾天沒喝魚湯了,今天要是青山在就好了,說不定還能再喝一點(diǎn)牛奶。”甄知夏眨著大眼賣萌,魚湯只是加了鹽,就鮮美的很,透著淡淡的草腥味兒,想想就流口水。 “青山青山的沒規(guī)矩,要叫青山哥,別的不記住,就惦記人家的牛奶了。待會兒咱們?nèi)ニ乙<S,你可別亂說話。”甄知春笑著拍她。 甄家后院有三分地,隨便種上些白菜黃瓜小青椒,供著一家人下飯吃,最近許是因?yàn)榉柿喜粔颍乩锏陌撞擞行脩玫模钍媳汴P(guān)照找些東西來慪一慪,牛糞干凈又不臭,拿來肥田倒是好東西。 張青山的家離甄家不到一里路,走進(jìn)了就聽見里面哞哞的牛叫,這幾日地里不忙活,牛也在棚里歇著,莊家人把牛當(dāng)寶,佟家在村里也算殷實(shí)人家了,平日也舍不得讓牛累著。 “王嬸子,我娘讓我來換一些牛糞。”甄知春拉著甄知夏在佟家院兒門口小心的喊著,話音剛落,就聽里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柵欄呼啦一聲猛地被人拉開,是張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