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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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綠色的光幕了,而是一盞燈光,昏黃昏黃的,像是一盞馬燈出現在遠處的黑暗中。黎簇拿出望眼鏡看去,驚訝地看到竟然有一個人,站在那沙丘的半腰上。那人手里舉著一盞風燈,黑暗中風燈猶如一顆低等級的星星一樣,鬼氣森森的。 那人將風燈舉得和臉齊平,雖然黎簇手里的望遠鏡很不給力,但是那人的體態像是黑眼鏡。 黎簇放下望眼鏡,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舉起望遠鏡再看,就看到黑眼鏡的身后又出現了一個人,和黑眼鏡一樣的動作。 兩個人的臉都正好被風燈的燈光照亮,似乎是故意的一樣,顯得詭異莫名,而且兩個人一動不動,像雕塑一樣。 鬧鬼了!這些人果然死了。黎簇的臉色蒼白無比,顫抖著問蘇萬:“有帶桃木劍之類的東西嗎?” “沒有……”蘇萬的聲音竟然也有些顫抖,“早知道我就帶把來。” 黎簇奇怪,你又沒有望遠鏡,什么都看不見,你害怕什么,放下望遠鏡低頭一看,忽然看到他們站的沙丘底下竟然還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舉著風燈默默地站在黑暗中,看著他們,臉色慘白得完全不似一個活人。 黎簇花了很久才認出來這個人是誰。他看到的竟然是吳邪。他真的已經死了嗎?看到自己如約回到了這里,顯靈來給自己指一條活路嗎? 黎簇手腳冰冷地和吳邪對視著,吳邪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呃……”黎簇的喉嚨里不自主地發出一聲悶響,然后做出一個他自己也想不到的動作,他跪了下來。 蘇萬和楊好臉色慘白地看著這一切,看到黎簇做了一個詭異的動作,立即也跪了下來。 第32章 再見吳邪 黎簇低頭,一路等待著,就感覺到吳邪開始慢慢走上沙丘,他后脖子直冒冷汗,心說這老板活著的時候還是挺溫順的,死了總不會變成厲鬼吧。想著后面感覺有人在摸自己,幾乎“嗷”一聲飛出去,以為是像鬼片里那樣鬼忽然飄到身后去了。 回頭一看,蘇萬偷偷挪到他后面,從包里掏出一包東西來,丟給他。撿起一看,竟然是一大包面巾紙。他莫名其妙地問:“干嗎?”蘇萬輕聲道:“假裝是紙錢,燒給他,他們不講究的。” 如果是平時,黎簇肯定直接一巴掌甩過去了,但是這時候他也蒙了,直接把面巾紙向前遞了過去。在沙丘上走到一半的吳邪的臉上呈現出一股異樣的笑容,黎簇下意識地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面巾紙被接了過去,黎簇恐懼中訝異:哇靠,竟然真的那么不講究。接著他感覺吳邪蹲了下來,慘白的臉和他對視著,只隔了一個巴掌的距離。 黎簇不敢抬眼,只用余光看到吳邪用那面巾紙擦自己的臉,很快他發現不對,那慘白的臉色竟然被擦掉了。他抬頭,看到吳邪已經把自己臉上所有白色的東西都抹掉了,露出了正常的皮膚。 吳邪曬黑了很多,胡子茬刺刺的,人幾乎可以用精瘦來形容了,但是兩只眼睛中充滿一種讓人膽寒的堅定。 這種人一旦決定做什么事情,最好不要阻止他。因為他一輩子可能就只做這一個決定,阻止他,他會用盡一切手段,甚至用一輩子的時間滅了你。 “辛苦了,你做得出乎我意料。”吳邪說道。說完站了起來,對著遠處另外兩個人的方向,用手遮風燈打了幾個信號。 對面的風燈消失了,吳邪看著幾個目瞪口呆地跪著的人,嘆了口氣:“眾位愛卿平身吧。” 黎簇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爬起來不相信地看著吳邪:“你不是鬼?” “暫時還沒有必要是。”吳邪說道。 “你沒有被困住?” “我已經很少會被困在一個地方,訣竅是找好的幫手來彌補自己不擅長的部分。”吳邪看了看蘇萬和楊好,“這一點你還得再學學。” “你被那些藤蔓抓到沙子底下去是假的嗎?你他媽是影帝啊,演那么逼真。怎么?這些藤蔓為什么不攻擊你?難道它們也是你一伙的?” 吳邪讓黎簇看他手臂上、脖子里、臉上那些白色的東西,都涂著一種白色粉末,“這是一種石頭的粉末,可以治療腹瀉,這種石頭經過特殊處理之后,可以阻礙這種植物,古代工匠使用這種石頭修建核心的陵寢來防止被這種植物破壞。” 黎簇撿起吳邪剛才擦過的面巾紙,吳邪順勢拍了拍黎簇,然后指了指他拍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白色的手印。 “之前你能從這里安全出去,也是因為有人給你身上涂了這種石粉。你當時穿的衣服,黑眼鏡用粘粉的手拍了多少下,你恐怕自己都不記得了。還有,這里的這些汽車,以前都運過這種石頭。他們并不知道具體原因,只是發現這些藤蔓不攻擊卡車,最后才想出這樣的辦法,用汽車把海子圍起來,作為防御。”吳邪來到他們的篝火邊上坐下來,楊好非常識相地上來遞煙。 吳邪也不客氣,接過來,挑出一塊炭點上,就道:“人來得不少,你小子人緣比我好,我當年苦逼的時候,經常千里走單騎。” 黎簇就問道:“老板,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我老爹呢?你為什么要這么設計我們?” “命這種東西,你去問個為什么,不覺得太矯情了嗎?你老爹沒事,你要明白,威脅你們安全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我現在做的一切事情,于我有利,也是救你們唯一的辦法。從你老爹參與到黃嚴的隊伍里開始,你們的命運已經注定了。”吳邪吸了口煙,撩開了自己的袖子,黎簇看到吳邪的手臂上,全都是一條一條的血痕,一看就是自己割出來的。 腦子果然有問題,黎簇心說,就聽見吳邪說:“一共十七條了,每一次失敗,我都會在這里割一刀。” “什么失敗?” “我一直在找一個靠譜的陌生人,前面找了十七個人,不是跑了就是崩潰了。”吳邪道,“你是第十八個,沒跑沒崩潰,而且堅強地活著到了這里。對于我來說,這就算成功了,數字挺吉利的。” 黎簇聽不懂,他把吳邪擦了白粉的餐巾紙給蘇萬,就道:“這一切什么時候能結束,我什么時候能見到我老爹。” 吳邪不理會他的問題,轉頭問蘇萬:“小子,我查過你的背景,據說你老爸有個酒場,有沒有帶好酒來?” 蘇萬搖頭:“我們是來沙漠探險的,怎么可能會帶沒用的東西。” “可是我聞到味道了。”吳邪看著他的背包,“藏著我就不帶你們出去了。”蘇萬的臉色就變了。 黎簇和楊好怒目看向蘇萬,后者只好從背包的側袋里拿出一瓶藍色的半凝固的物體,應該是原漿酒,弄了指甲大一塊,點進水袋里給吳邪。吳邪搖晃了一下,喝了一口,露出了陶醉的神情。“我一個朋友教我,做大事的時候必須喝點酒,說出來的話才有說服力,我覺得是扯淡,但是酒確實是好東西。” 喝了幾口,吳邪這才轉回黎簇這邊,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我當然會幫你解決的,但是你先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吳邪停頓了一下,“如果你是一只黃金鳥,只要吃了你就可以長生不老,有一千個人都想要吃你。這些人分布在天南地北,神通廣大,令人防不勝防,你不想死,你有什么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蘇萬問:“這是腦筋急轉彎嗎?” 吳邪道:“是實際問題。” 楊好想回答,吳邪擺手讓他們閉嘴。 蘇萬和楊好看向黎簇,看著幾個人期待的眼神,黎簇才慢慢地張嘴說道:“把那一千個人都殺了。” 吳邪笑笑:“天分很高。”他站了起來:“我在這里不能和你說太多,你應該很快就會見到‘陌生人’出現在咱們的這個‘趴體’里,那個時候,就是體現出你我所做事情的價值。來吧,都過來,為了你之后能更加順利地幫助我,我來和你們講講,這片沙漠的故事。” 第33章 入口 吳邪來到沙丘的邊緣,三個人跟班一樣地跟著,黎簇問出了第一個他最想知道的問題:“這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是一個古代皇陵,還是一個20世紀80年代的地下基地?” 吳邪坐了下來,說道:“在中國漢代的時候,巴丹吉林是一片死亡之海,不僅戰爭頻繁,沙漠中的很多區域都是人力不可能到達的,尤其是這里這片叫做古潼京的白色沙漠,被他們稱為‘讓人消失的鬼沙漠’。當時的古潼京并不是現在這樣什么都沒有,在這里有一個荒廢的遺址,是一個不知名的民族滅亡后留下的死城。當時漢朝有軍隊深入沙漠之后,帶出了古潼京的地圖,說這個古城中藏有大量黃金寶物,都是世間罕有。 “那張地圖后來被朝廷里一個堪輿師看到了,他對著那張地圖看了好幾年,只說了一個結論,說光有這個城市是沒有用的。他根據那張地圖,重新畫了一個平面圖,叫古潼沙海圖。這張圖十分詭異,一般人看不太懂里面的玄機,只感覺是一個建筑群,其實里面有大量的玄學上的設計,不知道是什么用途。其實,他就是在那個小古城的基礎上,畫出了地下的結構,古城之中的巖山是一座石塔,是他畫出的地下結構的入口。這張圖后來被封在一個佛像的佛肚中。 “當時漢朝派了軍隊,帶著這張地圖回到沙漠中尋找古潼京,打了好幾場仗,最后的記錄很模糊,但是可以肯定,沒有人找到古潼京,所以也無法判斷這張推測出來的古潼沙海圖是否是正確的。至于為何在20世紀70年代末會有內蒙古的工程公司按照這張圖在這個沙漠設計一個現代工程,誰也不知道,但是你也看見了,這里大量的卡車殘骸和界碑,說明這里的沙子下面,確實進行過現代工程。” “你還記得我當時給你看的那座巨大的巖山照片嗎?” 黎簇點頭,問道:“我一直很在意,因為我兩次來這里都沒看見那東西。” 吳邪指了指前方:“那座巖山就在這里一公里開外,是這里古城的中心,本來在這里就可以看見,你來之前,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這里出了點事情,我一個朋友一怒之下,把那塊石頭給炸平了。所以你現在看不見了,那不是真正的巖山,我進去過一次。” “里面是什么?” “我無法形容下面是什么,從里面的狀況來看,似乎是一個地下的陵墓,但是,我見過的古墓很多,沒有見過那樣的,這個下面,有很多對于墓xue來說不可能設計的部分,我沒有進入太深。只探索了20%的區域。” 吳邪說完看了看沙丘的對面,對面的燈光開始閃爍,似乎是有人在召喚。“繼續配合我,是解決這件事的唯一方法。”他站了起來,“我得走了。” “我接下去應該怎么做?” 吳邪看了看天,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現在就耐心地等等吧。不過從現在開始,無論你用什么方法,都必須努力活過接下來這三天。接下來三天,烏云遮月,菩薩閉眼,那個姑娘身上帶的那些圖紙,是你們活命的最重要的資源,保重吧。” 說完他跳下沙丘,開始快步往對面走去。黎簇有些奇怪,他也抬頭看天,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時候天上聚集了一大片烏云。然后開始起風了,烏云撕裂,把天空露了出來。楊好道:“我怎么覺得這事情這么無厘頭呢?鴨梨,我們回家吧,別管這幾個神經病了。” 黎簇又低頭看了看四周的沙漠,不知道為什么,渾身開始發起抖來。他意識到吳邪話里的意思,他不寒而栗起來。吳邪這個人有些毛病,不知道他之前經歷了什么,輕描淡寫說出來的話,往往最后相當可怕和嚴重。 “活過接下去這三天。”蘇萬看了看自己的背包,掰著手指,“很簡單啊。咱們別說活三天,這些水和食物,活個五六天還是比較簡單的吧,就是熱了點兒。” 黎簇忽然沖下沙丘的一半,對著吳邪大喊:“如果活過這三天,你會帶我們出去嗎?” 吳邪沒有回頭,只是蹺起大拇指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三個人目送吳邪消失在黑暗中,面面相覷,“接下來的三天,從什么時候開始算起?馬上就要過十二點了。”楊好問。 “我覺得應該是從現在算起。”蘇萬揚了揚手,他的手表上有一個小紅燈亮了,開始發出嘀嘀嘀的聲音。 “這又是什么功能?” “天氣災難警報,濕度和壓力發生大幅變化的時候會自動啟動,一般紅燈亮,是雷暴。”蘇萬道,“啊,我只帶了一把傘,怎么辦?” 黎簇看了看天,天上的烏云呈現一股濃稠的狀態,風力還不是很強,但是云層之中肯定已經是風卷如龍,云越來越低,簡直就像要墜毀到沙漠里一樣。 “會打雷?”黎簇自言自語道。 蘇萬指了指天,一道閃電閃過,把整個沙漠都照亮了。大雨瞬間傾盆而下。 三個人覺得臉上有一些灼燒的感覺,黎簇摸了摸,發現沾了水的皮膚竟然開始起泡蛻皮。一開始還沒人反應過來,等身上燙了六七個水泡,他們才有了反應。 “我靠!”楊好大吼一聲,“這雨有毒!” 雨是腐蝕性的雨,疼痛隨之而來,三個人抱頭而逃,想找地方避雨。沖到露出來的汽車那邊,三個人想開門,發現車門封得死死的,根本無法撼動。只得再次沖回去,三個人慌不擇路,全部擠進了梁灣的帳篷。 梁灣被雷聲驚醒,剛坐起來,就看到三個男孩子沖了進來,臉上全部都是水泡,嚇得尖叫起來。 怕身上的雨水沾到梁灣的皮膚,三個人進來之后立即往邊上貼去,但是帳篷很小,就算貼到帳篷邊緣的極限,四個人之間還是幾乎緊貼在一起。 “滾出去!”梁灣說道,“否則老娘不客氣了。” “我們出去就是死,這雨能把人澆化了。”楊好道,“你不客氣就不客氣,來吧!” 梁灣看了看他們的手,就皺起了眉頭:“你們搞什么,都把衣服脫了!” 黎簇愣了愣:“那你也不用那么好心,我們現在沒心情。” “少廢話。”梁灣說道,“水弄濕了你們的衣服,會腐蝕到肌rou的,把衣服脫了,用清水把身上洗了。” “清水在外面的包里。”蘇萬道,楊好就道:“用沙子,沙子也可以洗澡。” “用硫酸洗身體,用砂紙搓,這是滿清十大酷刑啊。”蘇萬道,“用口水行嗎?我們吐出來,收集一點。”說著就往自己身上吐,黎簇眼珠轉了一下,蘇萬當然是不靠譜,但是他的說法未必沒有用。 “用尿!jiejie,有瓶子嗎?”黎簇說道。 三個人在狹小的帳篷里,用梁灣的水壺接了尿,然后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擦拭,楊好最后一個接完,蘇萬就看梁灣:“jiejie也支援一點。”被梁灣抽了一個大嘴巴,以至于梁灣也沾了滿手的臭尿。 整個帳篷里sao氣熏天,梁灣都快崩潰了,道:“你們的尿怎么那么臭?!” 蘇萬自豪道:“處男嘛。我火氣大我自豪。” 忽然,黎簇就感覺頭上有東西滴下來,罵道:“誰他媽往上也尿了。”一抹不對,抬頭就看到帳篷上竟然融化出了一個洞。 他把梁灣的手電靠近帳篷的頂部,看到帳篷本身就是特別特別薄的輕便款,如今被雨水淋濕,開始出現很多奇怪的腐蝕斑點,隨時會被腐蝕穿。 活過三天,能不能再活三小時都是問題啊。狗日的吳邪,你知道為什么不提醒我!黎簇內心大罵,心想:這神經病做每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他一句也不提醒,把我們逼到這種絕境是什么意思,他讓我獨自面對這么棘手的場面,不怕我撐不過去嗎? 外面又是幾個驚雷,雨更大了,滿耳是雨聲,如一萬挺機關槍掃射一樣。黎簇忽然意識到了吳邪的目的,對梁灣說道:“穿上鞋,把身上所有裸露的地方全部包起來。” “你想干嗎?” “我們要下去,下到沙子底下的那個皇陵里。現在打雷下雨,它們應該什么也聽不到。難怪吳邪說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很快就能知道。” “吳邪?”梁灣一臉疑惑,“他來過了?”黎簇卻已經起身開始準備。 外面雨勢漸猛,容不得再作猶豫,四個人頂起帳篷,把底部切掉,然后先后摸索到自己的包,把所有的行李全部收集起來,開始像cosplay烏龜一樣跌跌撞撞地走下沙丘,往吳邪離開的方向走去,方向迷失的時候就三個人撐起敞篷,由矮小的梁灣去看路。 一路狼狽地走到了吳邪出現的沙丘處時,帳篷上已經出現了十幾個細小的破洞。他們在那兒開始轉圈,蘇萬問道:“入口在哪兒?” 黎簇低頭四處張望,一道閃電閃過,他看到之前的“離人悲”,竟然就立在離自己四步遠的地方:“那兒!” 按照之前的情況估計,這一定是吳邪留下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