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第二次蘇嫵和謝姜戈的見面維持了差不多半個鐘頭,讓蘇嫵永遠也想不到的是,就是這短短的半個鐘頭自己興起的那個念頭在她的人生里宛如掀起了一場地震,地震過后是綿長的余震。 離開學(xué)校的時候,蘇嫵問謝姜戈,以后她可以來找他嗎? 謝姜戈遲疑許久才點了點頭。 “那么,謝姜戈,我們算不算朋友?”問這話的時候,蘇嫵昂著臉,小心翼翼的。 “你可以來隨著你的高興來找我,因為,我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比如,你愿意讓我還你錢,比如,你會把學(xué)校建立籃球場的事情告訴你的mama,但是!我想,我們當(dāng)不成朋友。”男孩給出的答案很坦白:“我想,你現(xiàn)在新起的念頭也許只是存在于你好奇我的生活,好奇窮孩子是怎么生活的,你以為你會看到好玩的事情,但我想,也許過不了幾天后你就會失去興趣的,你會發(fā)現(xiàn)我們的生活遠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玩。” “再有,我也不想和你是朋友的關(guān)系,你會讓我顧慮重重,我會花不起洗衣費來清洗無意間把你弄臟的衣服,不要和我說沒有關(guān)系,只要是我弄臟的我就有必要負責(zé),這是我的原則,謝姜戈從來不會為任何人改變原則,這也是我的原則。” 酷!蘇嫵幾乎要為謝姜戈的這些話鼓掌拍好,謝姜戈的表現(xiàn)滿足了蘇嫵的獵奇心理。 有原則的謝姜戈值得她花一點心思還有時間,太容易得手的東西對于她來說索然無味! 失望,之后是釋然,蘇嫵用了一分鐘的時間把這兩種表情成功擺在臉上,點著頭:“嗯,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說的很有道理。” “好吧。”蘇嫵摸了摸自己的臉:“以后,我想找你的話你會陪我玩嗎?” 謝姜戈點著頭,蘇嫵微笑,他們站在學(xué)校的走廊外,謝姜戈穿著校服,白色短袖的襯衫配藍色的褲子,純潔,清澈。 蘇嫵和他揮手說再見,說完再見后手垂下,手指輕輕的撩過他的垂在兩側(cè)的指尖,觸到的那一刻他禮貌的把手指往后拉。 嗯!還真的是有原則的男孩。 蘇嫵莞爾,從那些分別站在兩邊的女孩身邊走過,帶著那么一點點變態(tài)的心思享受這女孩子們嫉妒的目光。 出了學(xué)校門,蘇嫵就計劃著在第三次見面時弄到謝姜戈的電話號。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睡過頭去啦~~~~吃完藥睡了一整天等到凌晨才醒來。~~o(>_<)o ~~ 1、她是金主(04) 蘇嫵第三次和謝姜戈見面時在下一個周末來臨的時候,讓蘇嫵大為惱火的是她沒有拿到謝姜戈的電話號,因為謝姜戈并沒有手機,他也沒有打算把家里的電話號碼告訴她,更讓她丟臉的是好心好意的帶他到商場去讓他挑手機時,他丟下她一個人徑自離開,理由是他們還沒有熟到可以贈送手機的程度。 這處商場買的是較為低端的產(chǎn)品,這樣的地方蘇嫵以前壓根就沒有來過,她站在那里,商場里很多的人都在看著她,有人還過來摸她鱷魚皮制作的手包,而有人則是用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看著她。 是的,現(xiàn)在這個狀況看在那些人眼里她就像是被自己男友甩掉的倒霉蛋。 “謝姜戈!”蘇嫵頓足!對著頭也不回的背影大喊!按照她平時的那臭脾氣會眼都不眨的把手包朝著那個背影狠狠得砸去。 可是,不能,不能那樣做,那么一來她都白裝了。 頓著腳,蘇嫵灰溜溜的追上謝姜戈,等著吧,混蛋,到時會讓你加倍的吃癟的。 是的,非得那樣做不可,謝姜戈太可惡了,今天接觸短短的一個多小時里蘇嫵沒有在謝姜戈身上討到任何的便宜。 裝出來的的甜美嫵媚對于謝姜戈都沒有用,平日里頭蘇嫵都是用這些讓那些男孩們俯首稱臣的。 相反的,謝姜戈為數(shù)不多的話語中都是對她指手畫腳的。 鞋跟太細,這里的馬路狀況十分糟糕,穿著那樣的鞋子很容易會扭到腳,天氣太熱,讓他背她是不可能的。 靠,誰是金主。 指手畫腳還在繼續(xù)! 衣服太華麗這樣一來回招惹來扒手,這一帶有很多人靠偷盜為生,她這樣的打扮很容易變成目標(biāo),那些扒手都是狠角色,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手伸向你的錢袋,你千萬不能去反抗,反抗的話他們會眼睛都不眨的切掉你的手指頭。 哦,扒手,扒手對吧! 沖著謝姜戈的背影挑眉,蘇嫵從自己的手包里拿出手機然后把手包往商場的垃圾箱一扔,踩著讓謝姜戈老是皺眉的細跟鞋追上他。 終于,和他肩并著肩的站在一起。 “謝姜戈,送你手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不想通過別人聯(lián)系才能聯(lián)系到你。”蘇嫵一邊緊隨著謝姜戈的腳步一邊側(cè)臉去看他:“我能知道你為什么不收手機的原因嗎?” 謝姜戈停下腳步,見到謝姜戈停下腳步蘇嫵也想停下腳步,只是,沒有停下來,還真的如謝姜戈說得那樣,這里的馬路狀況異常的糟糕,隨著腳腕一麻蘇嫵在心里暗叫該死的。 下一秒,她跌倒在那個懷里,沒有多么的強壯,但靠著很舒服,那種舒服源自于那人懷抱里的氣息。 清新,如掛在小姨庭院上種的薄荷葉子上早晨間的露珠,讓人眩暈。 短暫的眩暈過后,蘇嫵抬頭,她又看到謝姜戈的可愛的喉結(jié)了,和任何男人都不一樣,很是秀氣的模樣,如竹林里剛剛冒出來的筍尖。 不知道舌尖去輕輕觸及時會得到什么樣的一種味道,蘇嫵模糊的想,馬上的,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大跳。 她瘋了不成,這是怎么了? 還好,謝姜戈輕輕的推開她,一離開那個懷抱蘇嫵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沒有了,蘇嫵心里在微微的響起警鐘。 剛剛敲響的警鐘被謝姜戈接下來的話輕易的拋到九霄云外。 “為什么要收你的手機?我覺要是收下你送我的手機才是奇怪的事情,我給孩子補習(xí)會收補習(xí)金,我到香蕉園采采香蕉也會去領(lǐng)屬于我的酬勞,這是一種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至于收下你的手機我認為不在天經(jīng)地義的范圍里。” “從另外一個側(cè)面來講,這也是屬于一種原則問題!”穿著淺灰色襯衫的男孩站在商場門口侃侃而談。 雖然口中說的是一些老學(xué)籍們酸溜溜的論調(diào),那種輪調(diào)在少年認真的眼眸里仿佛變成了一段真理。 屬于蘇嫵心底里的那份征服欲又開始蠢蠢欲動。 點頭,低低的應(yīng)答一句,我知道了,以后我會注意的。 腳剛剛一動,蘇嫵就皺緊眉頭,臉往下,目光無可奈何的盯著自己的腳。 “扭到腳了吧?”謝姜戈沒好氣的。 蘇嫵點著頭,活動一下腳,剛剛一動就吸氣。 “我?guī)闳タ瘁t(yī)生,前面的剛好有跌打館。” “可是。。。”蘇嫵為難的看著自己的腳。 “疼的動不了?” 蘇嫵點頭。 “那。。。”謝姜戈微微的斂眉,之后語氣無可奈何:“到我背上來吧!” 到我背上來吧?蘇嫵等著就是謝姜戈的這一句,哪有那么容易就扭傷了腳啊?扭傷腳都是編劇們都是因為劇情的需要想出來老土的法子,偏偏,這樣的法子屢試不爽。 謝姜戈微微的彎下腰,蘇嫵撩起自己的裙擺爬上謝姜戈的背,謝姜戈的手撈著她的腳彎,蘇嫵把頭擱在謝姜戈的肩膀上。 到我背上來吧?謝姜戈剛剛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很緩慢的流淌在蘇嫵的心里,真有趣,不是我背你吧而是到我背上來吧。 “你忍著,一會就到了。”謝姜戈突然的冒出了一句。 “嗯!”蘇嫵故意把頭向著謝姜戈再靠近一點,鼻音輕輕的哼出,心里在想著現(xiàn)在自己是不是有點像是那位想方設(shè)法把唐僧拉下水的白骨精。 隨著那聲“嗯”發(fā)音,她的氣息落在他的頸部上,類似于毛毛蟲子,癢癢的,是那種會占到腳底的癢癢,那種癢癢讓謝姜戈覺得陌生,還有她的長發(fā)些許被微風(fēng)送到他臉上,發(fā)絲時不時的蹭著他,這個也讓謝姜戈煩。 索性,謝姜戈把背上的人重重一甩,以此來讓她的身體不和自己貼得那么的近,起碼,不要讓她的氣息落在自己的頸部上,不讓她的頭發(fā)蹭到自己的臉。 那一甩好像效果不錯,起碼,她的頭發(fā)沒有在他的臉上蹭著,謝姜戈低頭,那一低頭就看到她的碎花長裙裙擺,那是兩層縫在一起的太陽裙,一走動風(fēng)就往裙擺上灌,翻起了第一層露出第二層的白色荷葉邊,白色荷葉邊再次被翻起,這次露出來的是她的腳,她的腳上穿著白色的鞋,是那種前頭挖空可以露出腳趾頭的鞋,白色的鞋子穿在她的腳上很秀氣,比鞋子還要秀氣的是她的腳趾頭,安安靜并列著,模樣純真。 謝姜戈趕緊別開臉去,加快腳步,他討厭這些莫名其妙的會分散他注意力的事情,目前,他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背上的人送到對街的那家跌打館去。 漸漸的,腳步又不自覺的變慢起來,背上的人身體太過于柔軟,柔軟得可以感覺壓在自己背上的那兩團,即使是隔著若果的海綿體,但被包在海綿體的那兩團正逐漸的清晰,輪廓依稀可辨,隨著逐漸清晰的輪廓,謝姜戈覺得自己的腳步每一步都在傳達著某種的情緒,類似于戀戀不舍,類似于心煩意亂,類似于很想把被上的人狠狠的丟掉,去擺脫那種陌生的情緒。 這個時候,謝姜戈想起了沈畫,他都還沒有背過沈畫呢,這位住在白色房子里的千金大小姐憑什么爬上他的背。 謝姜戈想也許他應(yīng)該讓她從自己的背上下來,他手剛剛一動,背上傳來弱弱的聲音:”謝姜戈,我想。。我想你說得對?” “對什么?”謝姜戈聽到自己不耐煩的聲音。 “那個。。。那個扒手的事情。。我。。的錢包沒了!” 下一秒,蘇嫵屁股著地,回過神來的蘇嫵恨得牙癢癢的,謝姜戈既然敢把她丟在臟兮兮的馬路上,而他既然毫無愧疚的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帶著一副我受夠了的嫌棄表情,蘇嫵剛剛想發(fā)脾氣,謝姜戈就一把抱起她往對面的跌打館走去。 簡單的處理后,跌打師傅朝著蘇嫵眨眼,蘇嫵臉微微的泛紅,想必,跌打師傅把她看成了為了爬上心儀的男孩子的背而耍了小心思的女孩。 她不是那樣的,她只是對謝姜戈生氣,想讓他吃點苦頭! 蘇嫵錢包丟了,看跌打的錢當(dāng)然是謝姜戈出的,謝姜戈問跌打師傅能不能把一百二十的泰銖減成一百泰銖,跌打師傅很爽快的答應(yīng),離開跌打館的時候蘇嫵覺得丟臉,因為剛剛在跌打館里的幾位女孩都用著嘲諷的目光看著她,其中一位還問她她的裙子在哪里買到的,仿得真像。 出了跌打館蘇嫵提著裙擺急匆匆的走著,走了一段路的時間她也沒有聽到謝姜戈追過來的腳步,回頭,謝姜戈依然站在跌打館外,隔著人潮靜靜的看著她,蘇嫵怒從心起,提著裙擺再回到謝姜戈的面前。 先開口的是謝姜戈,他說。 “蘇小姐,是不是剛剛我做的事情讓你覺得丟臉,事實上我沒有多出來的二十泰銖,所以我只能那樣做,如果我當(dāng)時說我的皮甲里只有一百泰銖的話你會更丟臉的。” “而且,你的高跟鞋讓我下一個禮拜的午餐費全部泡湯。” 作者有話要說:看吧看吧,jq來了~~你們再不留言的話,哥哥會心碎而死~~~~~~~~~~~~~~~~~~~死~~~~ 1、她是金主(05) 這一天,謝姜戈站在跌打館門前指責(zé)蘇嫵她的高跟鞋讓他的午餐費全部泡湯,問蘇嫵生氣嗎? 是的,是的!她要氣瘋了。 蘇嫵有一個還算不錯的習(xí)慣,就是越生氣就越能冷靜,她都還沒有拿到謝姜戈的電話號呢,這怎么可以! 即使謝姜戈這么和她說。 “蘇小姐,我想如果以后沒有什么事情的話你盡量不要來找我,我今天為了你的一時興起推掉了兩個學(xué)生的補習(xí),如果你再這樣的話我想我要還你的錢就更難了。” 即使謝姜戈這么說,在蘇嫵下次來找他的時候他還是乖乖的出來,站在那片市場門口等她,這次蘇嫵沒有開車她直接坐計程車過來。 而且,這次,她還相當(dāng)?shù)牡驼{(diào)。 平底鞋,短褲,襯衫,頭發(fā)就用波點的手帕綁著,背著較大的布包。 來之前,蘇嫵想這次來怎么得從謝姜戈這里拿到電話號碼。 蘇嫵平時很討厭說話,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在謝姜戈面前話老是說不停,倒是謝姜戈的話極少,有時候被逼急了就哼兩句,這幾次的見面他們都維持著這樣的相處方式。 今天蘇嫵找謝姜戈她還有一個目的,蘇嫵想讓謝姜戈帶著她去看在曼谷的黑市拳擊賽,黑市拳擊賽在曼谷也叫□拳,一些富人們厭倦了那些看起來有裁判和公證員監(jiān)督的常規(guī)拳擊,他們開始去追尋更刺激的更能讓人血脈膨脹的游戲,于是,□拳就應(yīng)運而生,到黑市打拳的人必須簽下生死狀,在臺上死去的人會被拉走,在臺上存活下來的人會得到很多很多的比賽獎金。 越是落后的地方□拳就越是能蓬勃發(fā)展,謝姜戈所在的區(qū)域就是曼谷最為盛名的黑拳市場,這幾天蘇嫵聽到她的朋友形容看黑拳時的場景。 多花一些錢就可以得到前排的座位,比賽鈴聲一響,全場陷入黑暗,唯一的光亮來自于拳臺,為了追求效果,黑市的拳擊臺一般會比正規(guī)的拳擊臺還要低半米,距離大約就到達你的眉間,拳擊臺上拳擊手在經(jīng)過三分鐘的第一回合試探后真正的較量開始,全場很安靜,安靜得只剩下拳擊手拳頭發(fā)出的風(fēng)聲還有彼此肌rou的rou搏聲,那種聽覺會讓你忘卻了這已經(jīng)是第幾個回合,你只聽到代表著回合的鈴鐺聲響了一次又一次。 等到臺上某一位拳擊手的牙套被打飛,一口獻血從他的口腔里噴出,從你眼前捏過,下意識的你閉上眼睛,等你緩過神來時張開眼睛,覺得眼皮癢癢的,伸手一摸,發(fā)現(xiàn)你手上摸到的是粘稠的紅色液體,等你再把目光投向拳擊臺上時,發(fā)現(xiàn),拳擊臺已經(jīng)只剩下一個人,那個人一張臉被打得已然是血rou模糊,然后如果你膽子小一點的話你就會開始尖叫,等離開那片場地時,你會想,下次還要來,你都還沒有看到拳擊臺另外的一個人是什么時候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