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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法師伊凡在線閱讀 - 第177節

第177節

    這個形容讓林泉下意識想起一群衣衫襤褸,舉著木頭長矛的軍隊,在想象畫面的另一端,則是列陣以待的裝甲車和坦克……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也許在地球上,奴隸軍隊是落后與野蠻的代名詞,”伊凡搖著頭說,“但那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奴隸制的生產力不如更先進的封建制度,而不是軍隊戰斗力的原因……是的,也許人類擁有奴隸社會絕對不會發展不出來的先進武器,但請注意,只要有魔法的存在,只要有意識決斗這種戰斗方式存在,那就意味著所有這些外在的力量全都起不到應有的作用,如果有一天你們真的遭遇了這種戰斗方式,那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你們自己。

    而在我看來,在這方面,很多人根本就沒有戰斗準備,是的,你們的確過的是最文明的生活,但這卻絕不意味著你們的意識也同樣文明……野蠻的邏輯仍然在地球,甚至許多卡梅爾人思維中,大行其道。在關鍵時刻能夠想起用理智解決,而不是通過最簡單的暴力,感官宣泄的,總是不占大部分。

    對許多人而言,感官中的世界才是真實的世界,理智對他們而言,只是一種用來達成目的工具,卻不是具體生活,或者說,人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即使在現代,因為大部分人所學過的知識,賦予了他們一定對于自己人生觀,以及價值的自信,但這種自信的建立其實不牢固,因為大部分人接受的都是現成的教育,思辨的過程幾乎等同于零,這就好像一條現成的防線,但參與戰斗的軍人卻沒有親身去了解過一樣,很少有人會花時間去熟悉這條與生活細節毫不相關的思維防線,當然,這一點對于沒有接受過系統教育的,就像剛才那個片段中的文盲老人,就顯得更為致命,因為他連這樣一點建立價值觀防線的基礎都不存在,這樣的人,在意識決斗中,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力可言。

    如果地球人放棄這種天然的防線優勢,去和有著田軍這種經歷的人去比拼野蠻,去比拼感官層面誰的力量最大……我不認為會有什么好結果。

    所有,這一次的測試,我就是希望你們能夠盡快找出,行之有效的一種防御意識決斗的方法,你們可以理解成……總結一套意識層面的防身術,我相信,對于大部分受過教育的人來說,防御這種程度的意識入侵并不難做到,田軍僅僅是一個瘋子,瘋子除了肆無忌憚的瘋狂,沒有任何值得正常人去害怕的東西?!?/br>
    “可是,”聽完伊凡的話,林泉又說,“我根本做不到像伊凡那種模樣的攻擊……怎么辦,你都說了,他就是一個瘋子?!?/br>
    “那就用你的方式,”伊凡說,“我記得我們之前模擬了幾次,我覺得你的狀態可以可以勝任,既然是測試,那總得測試強度上,適當做出一些超出?!?/br>
    說話間,伊凡看了在一旁等的已有些茫然無措的卡莫一眼,又對林泉說:“雖然我提醒過你,點到為止,不過,在真正的意識決斗中,無形的刀劍比你想像的會更鋒利,你們不是真正的法師,很難拿捏其中的尺寸,如果收不住,我希望你們都能以自己為重?!?/br>
    說完,伊凡對著安娜點了點頭,表示“測試”已經可以開始了,讓她對卡莫做最后的提醒以及確認。

    “這次測試很有可能危及你的生命,而軍方還準備了其他很多與你條件相仿的測試者,你還有退出的機會?!?/br>
    “不,”卡莫很堅定的搖了搖頭,“我愿意用我的生命為卡梅爾冒險?!?/br>
    安娜面無表情的閉上眼睛,像伊凡告知測試隨時可以開始——為了保證測試的真實性,直到這個時候,卡莫對他要面對什么樣的測試內容,依然是一無所知。

    伊凡抬起手,輕輕一揮,卡莫閃著藍光的通訊器熄滅了,與此同時,林泉也閉上眼睛,整個人試著按照之前和伊凡幾次“模擬”的經歷,調整出適合“出手”的狀態,他努力把自己想象成武俠小說中的劍客,在準備出劍之前,雙眼緊緊的盯著雙方可能存在的漏洞,保證在對方擊潰自己之前,先擊潰對方。

    伊凡輕輕的打了個響指,林泉的思維中,便多出一個已經直接成型,可以直接使用的“意識決斗”魔法。

    和意識偵測魔法很類似,這個魔法只要在思維中指定一名對象,確認后就可以施法。

    林泉睜開眼睛,兩只眼睛如同盯著一位陌生人一樣,盯著眼前的卡莫,在準備出手前的一刻,他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在意識網中最后問了伊凡一句:“如果我勝利了,而且沒收住手,他會怎么樣?”

    伊凡平靜的給予回答:“精神被徹底摧垮的人,只有兩個結果,失去繼續活下去的動力,或者依附其他可以依附的東西而活。如果他的意識還存在的話,你會成為他的神明?!?/br>
    林泉了然的點了點頭。

    伊凡又不動聲色的加了一句:“反之亦然?!?/br>
    ……

    兩個互相陌生的意識在真正碰撞的一瞬間,他們就已經不再陌生。

    “為什么?”在意識逐漸交融的過程中,當發現對方是林泉時,卡莫下意識的問,然后他反應了過來,“這就是測試的內容嗎?”

    “是的,”林泉回答,“從現在開始,你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反抗,就像反抗來自意識網中的信息一樣?!?/br>
    然后,在下一刻,他們開始成為一體,林泉和卡莫的記憶,就好像原本兩堆涇渭分明的稿紙,被一雙無形的手徹底的雜糅在一起,所有的經歷,痛苦,快樂,絕望,彷徨,恐懼……開始被共享。

    和之前與伊凡之間的“模擬”完全不一樣,在雙方意識交融的瞬間,理智根本就無從反應,有的只有巨量的陌生記憶信息,以及與之相隨的大量刺激,對于雙方來說,這些記憶內容的刺激,就好像讓兩個人被強迫著體驗了一遍對方的人生一樣,伴隨著這個過程的,是雙方本能對對方的敵意和排斥,就好像之前田軍對那位老人所作的那樣,全面否定對方的人生是這個階段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在伊凡了解的大部分法師針對平民的意識決斗中,通常會在這個部分解決戰斗,就像他在日本的時候,對那名質疑自己的日本人所做的那樣,因為有的時候,僅僅是一段痛苦的經歷,就可以讓對方難以繼續承受這個過程,而至于他和蝴蝶,柏拉圖等需要“點到為止”的內容,顯然屬于在這之后,雙方發現無法依靠這么原始的武器打垮對方,從而各自思維中找出更鋒利的武器。

    顯然,在這個環節,生活在和平環境中的林泉,與卡莫相比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對林泉來說,他人生的最大打擊也不過是一次失戀,現在看起來,緊緊是在普通不過的一次感情波折而已,比起卡莫經歷過這些,乍得這片土地上發生過的黑暗,這樣的情緒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之前林泉僅僅在紀錄片,新聞上見到的場景,現在如此真切,而又血淋淋的出現在林泉面前——玩伴在自己面前成為燒焦的尸體,聞見腐臭的蒼蠅久久在尸體上盤旋,禿鷲眼中閃著昏黃的光,低下頭撕開腐爛的rou……

    這場面的確很震撼,林泉甚至能清晰的聞見那尸體的焦臭,聽見禿鷲在飽餐之后,撲閃著翅膀發出暗啞的尖叫,這全部的信息都來自于卡莫的記憶,而現在,它也成了自己的。

    這些內容雖然讓林泉覺得有些惡心,甚至反胃,但還遠遠不至于打垮他,而林泉本人,也無法從卡莫的人生中挑出太大的錯誤,否認行為在林泉看來,是在是一種很低級的“劍術”,因為有一個道理很簡單,這世界沒人會不犯錯,而顯然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卡莫的人生中,還不存在這種足以打垮他的錯誤,比如類似田軍的對手始終不能正視自己的失敗,為自己的失敗在找借口,相反,如果自己抱著這個目的去對對方詆毀一番,可能反而會在邏輯上陷入被動,沒有把握絕不出手,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對于兩段稍顯平庸的平民經歷來說,第一階段的切磋很快就一閃而過,因為雙方的人生都實在太短了,而且太“波瀾不驚”了,雙方身上發生的,都互相在認知范圍內,沒有意料之外的內容,雙方對這些經歷的觀點幾乎不存在太大的詫異——不得不說,這很大一部分要歸功于意識網,以及媒體的功勞,就像伊凡所說的那樣,地球人所接受過的教育和影響,就已經天然為所有人構筑了一條防線。

    但是顯然,對這條防線關心過,甚至刻意鉆研過的林泉,并不滿足于雙方站在邊境線上,傻傻的看著對方,他是這一次測試的進攻方,雖然在生活中,他是一個很隨和,幾乎不愿意和別人起沖突的人,但是之前幾次和伊凡的練習已經讓他逐漸開始習慣,并且喜歡上,在波瀾不驚的意識世界,主動挑起紛爭,在原本不存在問題的地方,提出問題的這種行為。

    有人說哲學上的思辨是吃飽了撐的,林泉對這個說法同意一半——思辨是吃飽了的產物,但覺不是因為飽了撐的,而是因為飽了‘餓’的,因為總有這樣一些人,當他們用飯喂飽了自己的胃部之后,他們想會去著用一些別的什么東西,來填滿自己的精神世界。

    卡莫的人生經歷大部分都是簡單的,從小生長在一個弱rou強食的世界,拿著槍的人強大,被槍指著的人弱小,強大的支配弱小的,這是生存需要,也是自然法則,天經地義,無可指責。

    林泉的人生就相對比較復雜了一些,小時候,聽父母是對的,上學了,聽老師是對的,后來卻發現,原來他們都是錯的……什么是對的?只有自己去尋找。人總是要獨立,這是社會現實,這也是個人需要,天經地義,無可指責。

    這就是兩個人互相看到的對方人生縮寫。

    人與人之間總是這么容易互相理解,因為這種理解是最最膚淺,只是基于每個人看到詞句的表面意義,以及表層的邏輯,從來沒有人深入的去想一想,這些意義和邏輯如果進一步展開,到底意味著什么?那時候的結論自己是否依然能夠接受?

    還有,人與人之間需要這么理解和寬容嗎?

    在林泉看來,也許未來會有那么一天,人與人之間就每一個可以爭辯的問題,都達成共識,屆時,所有的問題都將成為共識,主觀認知上的差異性小到幾乎不值一提,也許那樣的時代會存在,但,遠遠不是現在。

    卡莫因為限于學識,根本就不存在太多進攻的“可能”如果一定要找,按他的水平,充其量也就是質疑一下林泉的道德水平,質疑一下林泉性格的窩囊,甚至人生的窩囊,如果林泉的確對自己這方面很看重,并且這些點真的是林泉無法回避的“弱點”,那很可能林泉會因此陷入徹底的自卑,在意識決斗中陷入被動,時間如果足夠長,林泉的心理足夠脆弱,也許林泉的心理防線真的會垮下去……

    但林泉是這樣的人嗎?也許曾經是,也許有許多人現在都是,但現在的林泉,顯然不是。

    卡莫還在持劍猶豫中,而林泉,卻已經找準了出劍的位置。

    “在你看來,在競爭中,弱者被淘汰,強者勝出,就像你是因為有能力,被卡梅爾重視,有些人沒用,不努力,被社會摒棄,這種狀態是天經地義,沒有問題的嗎?”

    “當然,漢語中有句話,自強不息,如果一個人對社會毫無用處,那他遲早會被社會淘汰……說實話,在我看來,你幾年前的狀態就是這樣?!?/br>
    “那也就是說,如果現在有一個人,和我幾年前失戀的狀態一樣,你也認為,他是一無是處,是個遠不如你的廢物?!?/br>
    “是的,我就是這么覺得,”卡莫看準時機,適時反擊,“事實上,你有現在的成就,很大程度也是運氣使然,如果沒有伊凡……你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失敗者,因為在你的人生中,我完全看不到努力,雖然我生活的環境不如你,但我一直在奮斗,希望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也就是說,你深信努力的人,比不努力的人更適合生存在這個世界?”

    “是這樣的沒錯?!?/br>
    “也就是說,在你的世界觀中,一個人的努力程度是評判一個人的道德標準,是不是可以這么說,如果一個人一開始努力,后來就不像以前那么努力了,那他一定是在道德上墮落了,那么他遭受壞的結果是必然嘍?”

    “是的?!笨患偎妓鞯幕卮?。

    “很好,那我問你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你覺得現在的你,有記憶中童年的你那樣努力嗎?”

    卡莫的思維稍稍停留了一下,但林泉卻已經毫不猶豫的將答案說出了口:“你的記憶就是我的記憶,你的感受就是我的感受,我當然知道,現在的你沒過去努力,童年的你,雖然體格瘦弱,營養不良,但為了拿上槍,可以不厭其煩的去討好當地幾個軍官,刻意打架顯示你的勇氣,一堅持就是數年,但是進了卡梅爾之后,盡管體格上相對健壯,但訓練上那點相對刻苦完全和你童年時的作為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次,那按照你的邏輯,是不是意味著現在的你,已經比過去的你墮落了?”

    卡莫無言以對,半晌才承認:“也許是的,但我以后一定會加緊鞭策自己……”

    “我相信你會,”林泉又接下去說,“但這毫無意義,如果我告訴你,如果有一個人,他在這段時間內所做的,比你從小到大加起來的努力還要多,還要艱難,他經歷的痛苦,比你所有的痛苦加起來還要多,你是不是認為,在必要的時候,他比你更有活下去的資格?”

    就在卡莫準備回答這個問題,林泉全心全意準備接下來一劍封喉之時,兩人,或者說,在這個混沌的意識中,突然出現了伊凡清晰的聲音:“林泉,點到即止!卡莫,這次的測試結束了,你表現的非常好?!?/br>
    隨著這聲音的消失,兩人睜開眼睛,愣愣的互相看著對方站在自己面前,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切已經結束了。

    ☆、345 考察

    11月7日,距離地面三萬多公里的地球同步軌道。

    當封敬亭走進艙門后,發現一名迎面走來一名穿著白色海軍制服,帶著白色海軍帽的美**官朝自己敬禮的時候,嚴可守一時間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當他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回個禮的時候,對方已經和他擦肩而過,又同樣對他身旁的封敬亭行了一個同樣的禮節,和他的表現相比,封敬亭表現的要自然了很多,他不僅直呼對方的名字,還和對方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這個細節讓嚴可守認識到,他們彼此間一定非常熟悉。

    嚴可守之前也聽說,美國人和卡梅爾在空間技術上的合作非常深入,以前他一直認為這只是一種官方的說法,但現在他才有些覺得,這種“深入合作”就和他在國內聽趙真雪說卡梅爾人幫z國建“魔法發電廠”一樣,是實實在在正在發生著的事情。

    “風箏二型是卡梅爾和美國合作建立的在太空中最大的空間站,”封敬亭一邊帶嚴可守在空間站內走的時候,順便給他做著大概介紹,“它不僅是目前卡梅爾和美國在太空科研方面最前沿的應用型實驗室,也是未來卡美雙方發展太空城市的建設基地,更是可以用于太陽系內行星飛船停泊的第一個港口?!?/br>
    說話間,封敬亭帶著嚴可守走過一段稍顯狹窄的走廊,在踏入一間看起來和普通艙室沒什么區別的房間后,封敬亭對著不明所以的嚴可守說:“怎么樣,感覺不出來吧,我們現在已經在飛船內部了。”

    “行星飛船?港口?”

    因為低重力無法分清的緣故,嚴可守在每進入一個陌生房間之后,總是會習慣性按照地球上的習慣,嘗試將自己身體的朝向與正確的方向相一致,所以一時之間,他對封敬亭的話還沒太反應過來。

    相比起來,封敬亭對這里的太空環境已經熟悉的如同自己家中一般,進門之后,他習慣性的拿下安放在門旁的呼叫器,就像平常說話一般用英語說:“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做好離港準備,做好離港準備,第245次飛行試驗正式開始,第245次飛行試驗……好運,我們的小鳥。”

    封敬亭說話間,嚴可守注意到,他們剛剛跨過的那條走廊上,遠處正有一扇門正在緩緩關閉,與此同時,在他身前,也同時也有兩三道如同水閘一樣的蜜蜂們也正在緩緩合攏。

    “這一段是真空區,在飛船離港時,這里的空氣會被自動抽出,有飛船停泊時,則自動釋放,”封敬亭指著他們剛剛走過的走廊介紹說,“對面那道門是風箏二型的入口,這里是飛船艙門……過來,從這個窗戶你應該可以看的更清楚?!?/br>
    嚴可守湊了過去,通過封敬亭指著的那扇透明窗戶,看到相隔僅有幾十米之遠,選在半空,外形如同一個長滿針刺,海膽形狀的風箏二型空間站,與此同時,他也下意識將目光朝頭頂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片閃爍著些許光點的黑色,但他知道那里不是太空,而恰恰相反,那是他在數分鐘之前,還置身其中的地球,那些如同群星一樣的稀疏每一處閃光,都是地球上某個繁華城市的縮影,他仔細辨認了半天,卻始終無法發現,那些“星星”中,哪一顆才屬于自己來之前的城市。

    封敬亭很快就將嚴可守帶往飛船的駕駛室——距離他們進來的房間稍微有些遠,一路上,嚴可守又看見好幾名頭戴美國藍白色海軍軍帽的軍人,和剛才他在空間站看見的一樣,他們都對自己和封敬亭行禮,而封敬亭也能叫出他們中大部分的人的名字來,有些叫不出來的,他則會直呼對方的軍銜,中尉,上校,甚至還有將軍。

    “為什么這里看不到卡梅爾人?”在又一名中校離開之后,嚴可守有些奇怪的問,“之前你不是說,船上的人員卡梅爾和美國人的比例是各一半嗎,怎么到現在一個都沒看見?”

    “卡梅爾現在還沒有合格的技術軍人,”封敬亭說,“在飛船出發前,哦,我們也稱實驗,實驗開始前,整艘飛船的技術檢查工作都是他們來干的……我們的分工很明確,我們負責魔法,而他們……暫時負責除魔法以外的所有技術工作,飛船上的卡梅爾人,現在大多都在艙室內做準備,嚴格來說,他們,和我們都是這艘飛船的乘客?!?/br>
    駕駛室沒有像嚴可守想象的那樣,位于整艘飛船的前端,前面有個大玻璃,一大堆閃光儀器,說不定還有兩個駕駛員……不管從什么角度來看,這里都和自己在東京筑波大學呆的那個機房沒有太大的區別,進入房間以后,嚴可守能夠看到的,就只有幾個屏幕上傳來的圖像,上面還有一些列著的指標,一位戴著厚厚眼鏡的技術人員坐在電腦前,用英語不斷和其他人坐著交流和協調,如果不是他一身的軍裝,以及一絲不茍的表情,嚴可守幾乎以為他其實是在打什么最近的網絡游戲,在他身后,一名被封敬亭稱之為將軍的四十多歲中年男人正悠閑的“站”在,或者說,“躺”在一張床上,手里拿著一塊移動終端正在瀏覽cao作著什么。

    “飛船目前最高的實驗速度雖然并不算快,剛剛邁過了第二宇宙速度,實驗中最高速度也不過是15千米每秒,在以光速為衡量的速度表中,只能算是蹣跚學步,”嚴可守指著屏幕上,一個代表飛船目前速度,靜靜不動的0說,“但即使是這樣,它也還是人類目前造的,速度最快的飛行器,是聲音速度的四百多倍,光靠人類的視覺和反應,已經不足以掌控這樣的高速,所以,我們只能退而求其次,讓電腦系統來控制整艘船的指標,而人做的工作,就是站在這些由電腦搜集來的信息之后,進行第二級分析工作。”

    封敬亭說完,對著嚴可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又說:“相信你也應該知道,這種人監視機器工作的最大壞處,就是人的反應跟不上電腦搜集的信息……前一階段的幾次高速飛行中,已經暴露出這種問題,美國人希望通過增加技術人員配置來解決,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應該了解,在太空中,每一千克的質量對整個飛船都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因為根據動量守恒,要讓整艘飛船獲得向前的動量,則必須向后相反方向扔出同樣的動量,因為技術條件的限制,我們現在使用的燃料也只是在火箭燃料的配方上稍加改裝,化學推進劑的速度轉化效率實在不算高。

    整艘飛船有幾百噸之重,每一次實驗,我們浪費的推進劑就得占了總質量的百分之三十以上,這還是低速狀態,如果是高速,這個比率有時候會達到百分之80,效率低的可怕,這哪里是飛船,這簡直就是一支加強版大火箭……

    更多的人員配置就意味著需要占用更多的物資儲備,現在你來了,如果有ai的出現,這些問題應該多少能得到一些解決?!?/br>
    嚴可守點了點頭,封敬亭的介紹讓他迅速回到自己精通的專業領域上來——顯然,按照封敬亭所說,飛船在飛行狀態,也就是高速狀態時,面臨的情況其實和監控狀態的反魔法監控網絡是一樣的,要求的是一旦出現任何問題,整個系統做出最快速的反應,如果讓人來做最后把關,勢必將會出現kl3300被盜情形一樣,因為信息處理速度滯后而帶來的風險,從這個角度來說,飛船船長這個職位,還真適合ai來干。

    “當然,這也只是我的一個打算,”封敬亭又小聲用中文對嚴可守說,“現在,別說我不答應,就連這些美國人,恐怕也不會答應讓ai搶走他們的崗位,他們現在認為飛船少了他們就飛不起來,所以飛船的控制權都在他們手上……不過這也是我們能互相合作到現在的原因,我們都認為是自己賺了便宜,這次帶你來,主要還是讓你考察一下……嗯,農業項目控制系統吧,看能不能讓ai來管理,李立天應該和你介紹過,這個系統就是我們用于測試ai的基礎平臺。”

    嚴可守點了點頭,與此同時,駕駛室統一亮起了微微昏黃的燈光,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清亮女聲用英語進行的提醒,兩次提醒之后,這個聲音又換了另一個中文的女聲,內容很簡單也很清晰:“飛船預計在3分鐘后進入加速狀態,請所有乘員做好準備,非工作人員請務必找到座位,系好安全帶?!?/br>
    封敬亭帶著嚴可守在控制室內一個無人的監控屏幕前,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仔細系好從上到下,胸部,腰部,以及腿部的三道安全帶之后,封敬亭為嚴可守調出一幅從風箏二型空間站角度傳過來的實時圖像。

    與空間站怪異的海膽形狀相比,整艘飛船的形狀看起來要正常了許多,看起來就像一顆狹長的機槍子彈,在海膽向外伸展的無數根尖刺中,其中就有一根聯通著這顆子彈的側邊。

    圖像中子彈的尾部開始慢慢出現些許的紅色火焰,仿佛是這顆子彈正被虛空中某個不存在的某根撞針頂了一下似的,與此同時,嚴可守也開始感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和整個艙室一起,出現了輕微的晃動,與此同時,房間內所有座位的朝向,都同意進行了調整,包括他在進門時看到的那位將軍“站”著的床,也開始側了起來,床面對的方向,正是他坐著的這張椅子,椅面面對的天花板方向。

    圖像中的火焰越來越大,嚴可守剛才感覺到的晃動逐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來自背部越來越明顯的加速度,嚴可守朝旁邊那位技術人員的屏幕上瞥過去一眼,發現封敬亭剛才指給自己看到那個0,現在已經出現了一串精確到小數點后面四位的數字。

    隨著他感覺到的加速度越來越明顯,這數字的數值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大,在這個數字旁邊,一個代表加速度的指標中,數字也發生著同樣的變化。

    當這個數值達到到達一個g時,嚴可守感覺最舒服,仿佛從進入空間站以來的所有不適都隨著重力的出現,而煙消云散了,不過,當這個數字繼續加大的時候,他又開始感覺到一點不適應,不過好在,當幾分鐘后,加速度數值最終停留在不足2個g的時候,數值停止了上升的趨勢,與此同時,房間內一直亮著的黃色燈光也消失了,聲音提示讓他明白,現在飛船進入了穩定加速階段,眼前的畫面中,子彈型的飛船已經消失不見,封敬亭在群星璀璨的太空中,找到一枚閃著火光的小點,告訴嚴可守說,這就是現在他們的飛船。

    封敬亭和旁邊的幾名cao作人員幾乎在同時解下了綁在身上的安全帶,駕駛室,或者稱之為控制室內,有幾名工作人員爭先恐后朝著房間里唯一一臺咖啡機涌過去,從之前在卡梅爾了解到的一些信息嚴可守知道,在無重力環境下,所有的開放性飲料,哪怕只是喝水,都是被禁止的——卡梅爾每家都有專門為無重力環境而設計的軟包裝被子,更不用說是喝咖啡了,而在重力環境下,只要保證飲料喝完之后及時清理,則不加以限制,想來,在飛船上,和卡梅爾空間站內的道理也是一樣的。

    “我們這是要去哪?”看到封敬亭將視角切回飛船前段的畫面,看著畫面中,和空間站區別不大的那一片天空,嚴可守根本就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速度感,只有在切換到飛船后端的畫面,看著那星空中的小小寰球,以及屁股底下略顯沉重的反作用力,嚴可守才認識到自己是在一艘高速飛行的“飛船”內,不過,眼前的茫茫星空還是讓他有了不自覺的彷徨,下意識就問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

    封敬亭調出一張太陽系的模擬圖,將其他星球從背景中抹去,淡淡剩下地球和太陽,然后標示出地球的公轉軌道,在軌道同意平面其中幾個特定的幾個點上,用紅色的點標注了l1,l2,l3,l4,l5,然后對著這些被標注的紅色點說:“拉格朗日點,聽說過沒?”

    嚴可守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一些,大概是引力平衡點的意思?!?/br>
    “對,”封敬亭指了指軌道中,處于太陽和地球連線中的l1位置,對嚴可守說,“這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br>
    然后,又打開了軟件另一項功能,很快,在地球背部,出現了另一個閃爍著黃色的小光點,隨著鼠標輕輕點擊,小光點的前端出現了一條不斷蔓延的彎曲虛線,虛線繞過地球大概半個圈,最后到達圖示的那個點上:“這就是我們此行的路程,距離地球的直線距離約為150萬千米,總行程大概需要16個小時,我們會在那里停留72小時,然后回來。”

    “150萬千米?!”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嚴可守下意識想起上次和李立天談話的時候,對方說起火星,自己想到的近6000萬公里,“我聽說,卡梅爾在火星上都已經有了空間門……那為什么不在這個位置直接放一個空間門,而要費這么長時間跑過去呢?”

    “那里空間門的確是有,而且有很多,不過,大多數還是在調試階段,”封敬亭說,“不過,即使空間門已經完備,類似今天這種飛行還是必要的……至于為什么,等到了那里之后,我會慢慢告訴你的?!?/br>
    嚴可守笑了一下,看了周圍人一眼,用漢語不動聲色的說:“不會又是保密信息?”

    “保密倒不至于,不過,要是在這里說的話,可能有些難以說明問題,到了那還是要再說一遍,麻煩?!狈饩赐ぢ柫寺柤缯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