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他很少撒謊,是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但如果有需要,他的演技也不會太差,畢竟他還專門鍛煉過這門技術。 南宮云狠狠瞪了他一眼,手朝著大門有力的一指:“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走吧。” 伊凡站起身,唯唯諾諾的朝門口走去,南宮云看著伊凡離開的背影,心中還是免不了有些氣憤難平,低聲罵道:“齷齪,乘人之危!” 想到伊凡的妻子華婷婷還是自己的朋友,他本人還是意識網首領,南宮云又惡狠狠的加了一句:“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待伊凡離開之后,她又驚訝的看了一下自己眼前的鋼琴,看著被翻開的卡農譜子,下意識的想彈,但是幾個音符過后,卻發現自己怎么也無法投入。 “怎么感覺有些怪怪的。”南宮云自言自語道,忽然她又覺得自己臉上有些冰涼的不太舒服,用手一抹,臉龐上全是水,很快她反應過來,應該是眼淚。 “自己哭了?”南宮云一邊從講臺抽屜里拿出紙巾擦拭,一邊問自己,“自己怎么會哭呢?” 仔細回憶了半天,南宮云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剛才會哭的理由:“難道是彈琴彈傷感了?可是也不對啊,彈卡農怎么可能把自己彈哭?” “真是莫名其妙,”南宮云暗自嘀咕道,仔細回憶了一下事情起末,她又多對自己說了一句,“以后要提醒華婷婷,告訴她她老公不是什么好東西。” 南宮云一邊心里嘀咕著,一邊將鋼琴收拾好,關上燈,鎖上門,然后信步離開,今天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心情莫名低落的一天,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 曾經在她精神世界糾纏著她的那段感情,現在已經隨著記憶埋藏在大腦深處,也許某一天,因為機緣巧合,或者心理刺激,她會再次回憶起,不過那個時候,她大概只會把這段記憶當一個可笑的夢或者幻想來看待,因為對她而言,真正的真實,已經永遠被魔法的力量改變了。 ☆、297 再遇趙亮 錦湖小區,21棟。 陽光照射在這塊不銹鋼的銘牌上,正好反射在趙真雪眼中,但她卻似乎對這耀眼的光芒絲毫沒有察覺,只是愣愣的盯著這塊牌子,微微失神之后,她俯下身,對坐在副駕駛的陳雷說:“我們到了,就是這里。” 陳雷從車里拿出公文包,跟著趙真雪走向這棟樓的大門,趙真雪等他走近之后,接過他手中的包,拉開最外層的拉鏈,從里面找出一大串鑰匙,再從中找出大門的這把鑰匙,隨著咔噠一聲清脆的響聲,門打開了。 看著這熟悉的昏暗樓道,趙真雪忍不住回憶起,伊凡剛剛決定買下這棟樓,把這里改造成法師塔之后,自己在這里創辦“拉把手”的情景,那個活潑的小姑娘劉妍,伊凡的女朋友華婷婷,住在這里的受助人員…… 一年的時間不到,卻已是物是人非,如果不是嚴可守最近因為他個人的項目出現資金缺口,她讓陳雷幫著自己查查看自己還能從哪里搞到錢,她可能根本就已經忘了,原來這一整棟樓房,一直都掛在她的名下。 “這里原來住的人就不多,”趙真雪一邊用鑰匙挨個打開門確認,一邊對陳雷介紹說,“之前就伊凡,基金會員工,還有幾個短租戶,不過自從這里連續出了兩個大新聞之后,出了伊凡他們,也都走的差不多了,現在又有了卡梅爾,應該已經空了很久了。” 趙真雪打開一樓的101室,果然,因為長期沒住人,里面的灰塵撲鼻而來,趙真雪皺著眉頭進去四處看了幾眼,屋子里除了這里原先住戶留下的一些家具,以及后來基金會解散,放在這里沒搬走的一些宣傳資料,空空如也,趙真雪走上前去,從一堆宣傳招貼畫中,隨手抽了一張,她對陳雷指著上面手拉手圖案說:“還記得嗎,這個圖案還是基金會剛創立的時候,我親手設計的,當時你還嫌它太老套。” 陳雷笑笑:“其實現在看,還是老套。” 從101出來的時候,趙真雪把這張畫也帶了出來,在打開102門的時候,她隨手就把這張滿是灰塵的畫塞進公文包,看著陳雷有些不解的眼神,她也笑了一下:“留個紀念。” “基金會解散的時候你怎么沒留?”陳雷隨口就回答,但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果然,陳雷的話讓趙真雪神色一滯,但又很快恢復正常:“那時候沒這個心情吧。” 一樓原來是基金會的倉庫,趙真雪記得原來這里是專門放救助人員生活用品的,果然打開門,趙真雪就在里面看到剩余的幾箱毛巾,洗衣粉,還有當時夏天用的小電扇,蚊香之類。 “我看也沒什么好檢查的,”在跟著趙真雪上樓的時候,陳雷說道,“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之前國安部門的人已經把這里翻了個底朝天,剩下的就當留給下任屋主的禮物好了。” “我就是想來看看,沒別的意思,”趙真雪一邊說著,一邊找201的鑰匙,在打開門的時候,她回頭說,“你要是覺得不耐煩,就回車上等我好了。” 陳雷拍了拍剛剛進屋的時候,西裝上剛剛沾染的灰塵,他沒有回去,卻也沒有跟著趙真雪朝上走。 趙真雪獨自一人打開201,這里是原來救助站的辦公室,兼救助人員的宿舍,房間里還留有基金會的標和logo,供救助人員睡覺的鋼架床,以及大廳里擺的辦公桌椅,甚至在廚房,那些供員工和救助人員做飯的廚具也在,趙真雪甚至嘗試著開了一下煤氣灶,火苗“噗”的一下就點著了,除了滿室的灰塵,這里看起來就和半年前一模一樣。 “趙真雪。”陳雷在外面叫她的名字,她以為陳雷是等的不耐煩,便隨口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趙真雪,你出來一下。”陳雷又叫了一聲,同時還在門上不輕不重的叩了兩下,算是提醒。 趙真雪最后對著這個辦公室看了幾眼,扭頭往回走,出門的時候,他看見陳雷正用耳朵好奇的貼在對門202的房門上,似乎是在偷聽著什么。 “你在偷聽什么,這么鬼鬼祟祟,里面有人?”趙真雪狐疑的看了陳雷一眼,以為他是在刻意搞怪,她拿出202的鑰匙,走到陳雷面前,“你不會告訴我,你真的聽見里面有人吧。” “噓!”陳雷豎起手指,壓低聲音道,“真的有人!” 趙真雪不太相信,但還是認真側耳傾聽,但等了幾秒鐘,卻又什么都沒聽見,她一邊把鑰匙插進門鎖,一邊說道:“神經兮兮的,你把我當小孩哄呢,還有誰會住在這,伊凡嗎?” 說話間,她一扭鑰匙,門吱嘎一下打開了,就在這個時候,她聽見從屋子里傳出來一個清亮的中年婦女聲音:“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正好,幫我去街上買點菜,順便把你爸也叫起來,這個死鬼,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來,每天就知道下棋打麻將,家務活從來也不說幫忙……” 趙真雪和陳雷驚訝的互相看了一眼,趙真雪搖了搖頭,這個聲音她很陌生,絕對不是基金會的人,陳雷也不解的搖了搖頭,之前與住戶做的談判都是由他來做的,他記得202原來沒住戶啊,當時他是從一個溫州商人手里買的。 “咦,請問你們是?”就在兩人還在嘀咕的時候,門一下子被拉開了,門里面站著一個大約四十多歲女人,系著圍裙,拿著鍋鏟的女人的臉,鏟子還在不斷往下滴油,看樣子似乎正在做早飯,女人一臉驚訝的看著兩人,最后眼光轉移到門上插著的那一大串鑰匙上,“你們怎么會有我家鑰匙的?” 趙真雪和陳雷還沒來得及解釋,女人就像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們是物業公司的吧,可算是找到你們了,我跟你們說,樓道的燈泡壞了有半個多月,一直都沒人來修,還有后面19棟的垃圾箱,離陽臺窗戶是在是太近,這大夏天的,我們都不敢開窗戶乘個涼,味道實在是太重,還有這里的樓頂,都被磚頭封死了,我們想裝個太陽能熱水器都裝不了,他們那時違規建筑,你看能不能找那家戶主商量……” 女人迎面就是劈里啪啦的一頓訴苦,直把趙真雪和陳雷兩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你看我,光顧著說話,快進來坐,進來坐,”女人一拍腦袋,又恍然道,請兩人進了門,又飛快的一路小跑,進了廚房,聲音隨著鏟子和鍋子一陣刮擦朝客廳傳來,“對了,你們吃沒吃早飯,我正在下面條,順便煎個雞蛋,要不隨便在這里隨便吃點?” “不用了,我們剛吃過。”趙真雪猶豫不定的在客廳坐下之后,四處打量著這個房間,不論是從裝修,房間格局,還有位置,沒錯啊,21棟202啊,她還清楚的記得,趙亮毒癮發作的時候,是自己把他安排進這個房間,還在這里照顧了他一段時間,對于這里的一切,自己可以說再熟悉不過,可眼下這中年婦女又是誰? “21棟,101,102,201,總算找到了,202。”不知道什么時候,陳雷已經在桌子上碼上了一堆紅色證件,他拿出其中的一本,遞到趙真雪面前,“你看看,應該沒錯吧。” 《中華人民共和國房屋所有權證》,房屋所有權人,趙真雪,房產坐落……棟號,21,房號,202…… 等中年婦女忙完,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趙真雪小心的問了她一句:“阿姨,我問一下,你們是不是認識劉妍,或者林泉?” 中年婦女搖了搖頭:“不認識。” 趙真雪皺了皺眉頭,不是他們,可能有點麻煩。 “那您是最近才在這里租的房子?”趙真雪又問。 趙真雪現在懷疑可能她是被某些房產中介騙了,在公安局她接觸過類似的案子,有些房產中介根本就沒有房屋產權,或者沒有征得戶主的同意,就私自把房子租出去。 “這房子不是租的,”中年婦女笑道,“是我兒子的單位讓住的?” “你兒子的單位?”趙真雪心中的疑團更大了,“那我問一下,你兒子名字叫?” “趙亮,我兒子叫趙亮,”說起兒子,中年婦女臉上的笑容簡直就像一朵綻放的花,“他在一家大公司工作,這房子就是他們公司讓住的。” “趙亮!?”聽到這個名字,趙真雪幾乎一口氣沒吸得上來,一直以來,自己怎么就把他給忘了! “怎么,你們跟我兒子認識?”看到兩人臉上此刻像是見了鬼的驚異神色,趙亮媽心中一個激靈,隨后,她又看見趙真雪手上拿著的一疊房產證,心里的懷疑更重了,她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我兒子他,做錯了什么?” 她早該想到的,之前兒子還和家里說工作難找,怎么忽然間,就找了個大公司,還接他們來城里住……趙亮媽越想心里越慌,趙真雪和陳雷兩人蒼白的臉色,和眼前一疊房產證,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測。 你兒子確實做錯了,大錯特錯,與此同時,趙真雪在心里回答道,他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咔嚓一聲聲響,兩秒鐘后,趙亮的熟悉身影進入了所有人的視線,他朝著趙真雪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好久不見。” ☆、298 信任 趙真雪一直有想過,在她和伊凡正式決裂后,下一次見到伊凡,對方會是什么樣子,是如他剛來地球時候那樣,冷漠而不近人情,還是如意識網中傳言那般,高高在上宛如神祗,抑或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國王,臉上帶著面具一般的微笑,教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只是,這些只存在于想先之中的形象,在趙亮朝他露出笑容的時候,就像開水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了,這眼神和微笑讓趙真雪忍不住想起,自己第一眼見到趙亮的時候,在那家被搶劫的農業銀行附近,他呆呆的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的樣子。 在這之前,趙真雪很少見到伊凡會主動笑,而且能笑的這么自然,就在她幾乎以為,那個已經消失的趙亮現在又回來的時候,一句鉆進腦中的問話就讓她完全清醒了過來:“你們這是來?收房子的?” 陳雷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趙真雪看見他朝趙亮點了點頭,然后她又聽見趙亮說:“能不能請你們,再讓我們住一段時間,另找房子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趙真雪下意識的想質問他,為什么不住到卡梅爾去!但陳雷已經代她做了決定:“沒問題,你們可以繼續住在這,我可以專門為你們留著。” “那真是太感謝了。”趙亮,或者說,伊凡說。 這時候,趙亮媽拿著兩個剛剛放了茶葉的玻璃杯,在桌子上放好,提了水瓶正準備沖茶,趙真雪趕緊站了起來,對趙亮媽說:“阿姨,不用麻煩了,我們和趙亮都認識,現在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說話間,趙真雪和陳雷就站起身來,不顧趙亮媽的挽留,就徑直朝門口走去,這時候,她聽見趙亮回頭對趙亮媽說了一句:“媽,我去送送他們。” “這孩子,朋友要來也不早說,害的我白白擔心……”趙亮媽的聲音在身后持續的嘀咕著,然后只聽見“啪”的一聲,趙亮關上了門,聽見這聲音,走在前面的兩人如同收到了什么信號一樣,一起回過頭。 “伊凡,現在就不用裝了吧,”趙真雪看著趙亮臉上的微笑,冷笑道,“你還留在這里干什么,不回你的卡梅爾王國嗎?” 趙亮一邊朝兩人走來,一邊隨意說:“在卡梅爾,我是國王,是伊凡,在這里,我是平民,是趙亮,兩個身體,兩種生活。” “你不覺得這樣過的很累嗎?”趙真雪幾乎是在諷刺,“我還以為你早把趙亮扔在哪個角落,當植物人一樣養著呢。” 連趙真雪自己也沒意識到,在面對伊凡的時候,她下意識情緒就會失控,伊凡始終是她心目中最大,也是最終的敵人,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但她現在這么做,在伊凡看來,恰恰是最大的示弱。 伊凡轉過身,對落在后面的兩人說:“難道我在這里……哦,抱歉,換個說法,這具身體在這里,對你們產生了什么影響嗎?” 趙真雪還在腦中思考如何回答的時候,陳雷搶先替趙真雪說出了她的心里話:“在不知道你存在的時候,沒有,但現在知道了,你就有。” 伊凡仔細想了一下,認同了這個解釋:“我理解了。” 聽他這么說,趙真雪和陳雷都暗自松了一口氣,這時候,走在前面的伊凡徑自為兩人推開大門,在兩人經過他的時候,卻沒想到他冷不丁又加了一句:“不過我仍然不會回去,如果我的存在會對你們造成一定的麻煩,請多包涵。” “為什么?”陳雷和趙真雪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很難理解嗎?”趙亮轉過身,說“既然我有兩具身體,那為什么還要過同一種生活呢?” “那趙亮的父母又是怎么回事?”趙真雪瞪大眼睛看著趙亮,“他們也是你體驗生活的一部分嗎?還是說,你僅僅是把他們看成是道具。” “他們是趙亮的父母,這具身體只要活著,就有對他們的義務,僅僅如此,在我看來,他們和周風的父母一樣,都是靈魂占據的必要代價,”伊凡一攤手,“哦,還有,是他們過完年自己來找趙亮的。” 趙真雪站在車前,維持著沉默,因為她想不到任何一句能夠反駁趙亮的話來,但是在心里,卻在為趙亮,以及周風的父母悲哀,他們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真正的兒子已經永遠離開了他們,現在控制這兩具身體的,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但真又知道了能怎么樣,除了徒增傷心,毫無意義,想到這里,趙真雪就面無表情的鉆進汽車,準備盡快離開這里,自己不該來這里的,這棟樓就是她生命當中的一個詛咒。 就在她剛剛啟動汽車的時候,趙亮卻有些意外的敲了敲她的車窗,趙真雪側身看了他一眼,看見趙亮正看著自己,卻并不“傳話”,于是她小心控制著讓車窗降下來。 “趙真雪,如果你不介意,”趙亮看著趙真雪說,“我想找你單獨談談。” …… 二十多分鐘后,汽車在寧州市中心的中央公園前停了下來,四月下旬的寧州,春意正濃,明媚的春光正如金子一般灑向大地,空氣中都能聞見花草的芬芳,一陣和風拂過,沿湖的垂柳隨風飄擺,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姿。 四月可以說是一年當中,最適合踏青的好時節,所以雖然今天不是周末,但中央公園里依然游人如織,趙亮和趙真雪兩人就好像兩片河中的樹葉,順著公園當中的人潮慢慢前行,趙真雪放眼望去,在他們附近的要不就是成雙成對的情侶,要不就是三口之家,想到這一點,趙真雪心中就一陣發苦——對伊凡她雖然談不上害怕,但也絕算不上有多合的來,現在他專門來找自己談話,誰也說不準他懷著什么樣的目的。 “你知道嗎?”伊凡對趙真雪說,“地球真的可以算是生命的天堂,一個人如果從小生活在像卡梅爾那種環境,可能都無法理解白天和黑夜,春夏秋冬四季之分,因為那里全年都是一個溫度,所能看到的光源全都是人造光。” “這就是你為什么生活在這里的原因嗎?”趙真雪隨口反問,“因為地球上的風景迷人?” “也許有這方面的原因,但占的比例很小,”伊凡說,“不瞞你說,我之所以留下來,主要目的就是站在一個獨立于卡梅爾的視角,更了解,或者說,更理解你們。” 趙真雪心里并不相信這個解釋,但她還是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有什么區別嗎?了解和理解?” “了解,那是帶著客觀認知的目的,是獲取知識,理解,是在主觀,經驗上的體會,是經驗。” “那你這段時間又了解了我們什么呢?”說實話,趙真雪覺得自己和伊凡之間其實沒什么好說的,之前許多問題都已經談開了,兩人都清楚對方的態度,也清楚自己絕不會退讓,趙真雪猜測,這次的談話并不會有什么讓人意外的因素出現。 伊凡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卻又另換了一個問題問道:“你應該聽說過一些我的經歷吧。” “你是說你們那個位面所謂的皇帝么?” “對。” “你想說什么?”趙真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