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意思?”安娜插了一句。 “這應該不難猜,”汪銘在一旁說,“他父親既然這么希望兒子成為騎士,那大概就是騎士,戰士之類的意思。” “你說的沒錯,伊凡,我們的語言,就是騎士的意思,而卡梅爾,是一治容詞,在我們那里,所有的姓氏幾乎都是形容詞,卡梅爾的意思是榮耀,所以我的名字意思也可以理解成,榮耀的騎士。” “那你導師的全名叫什么?勇敢的酋長嗎?” “不,”伊凡搖頭,“他叫會吃人的酋長,據導師說,起這個名字的最初目的,是為了嚇退其他部族。” “其他部族?”聽到這里,封敬亭有些不太理解,“可我看你們這里應該是封建時期的水平啊,你看你們都用上鐵器了。” “是這樣的,”伊凡不緊不慢的回答,“我導師那個時候的壽命是四千五百歲,這個名字是他兩百歲的時候,部族的人給他起的。” 在一片死一般的沉默,大家不由自主的盯著那個走近的白色身影,在這匹馬走近伊凡所呆的樹蔭的時候,馬上的人用一個有些難看的姿勢,慢慢挪下馬來,但他的體格看起來一點都沒有想象酋長的樣子,反而好像有些弱不禁風,他轉身從馬鞍掛著的口袋里拿出一袋叮當作響的東西,毫不在意的拿在手,又從懷里掏出一張卷著的羊皮紙,就這么走到伊凡父子面前。 “那他真的吃過人嗎?”這個時候,安娜心有余悸的問了一句,剛才那個稱呼讓他想到了一些可怕的場景,甚至隱隱的為畫面的伊凡擔心。 “據他所說,吃過。”伊凡點頭。 會吃人的酋長用一種鄭重嚴肅的語氣開始問話,在他說話的時候,每個人都能聽到伊凡下意識為他們做的翻譯:“你們識字嗎?” 伊凡父子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我就給你們念念吧。”酋長掏出那卷羊皮紙,熟練小心的將其展開,然后朗聲念道,“伊凡?卡梅爾,隆多?卡梅爾之子,10歲,褐發,藍眼,身高2尺8到3尺之間……” 酋長念著羊皮卷軸上面的字的時候,年輕的父親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忍不住伸出手去,把兒子僅僅的摟在自己懷里,伊凡在父親的懷,眼睛卻好奇的,直直的盯著酋長胸口別著的一枚好像太陽圖案一般正在發光的徽章——那是正式法師身份的象征。 “……法師學徒……以法師議會的名義。” 酋長念完之后,定定的看了伊凡父親一眼,問:“你明白了嗎?” 年輕的父親不敢置信的接過羊皮卷軸,他雖然不認識字,但一眼就認出卷軸右下角清晰的法師標志——一個如同天上太陽一般,會發光的紅色小太陽,在林泉他們眼,這看起來只是一個紅色的led小燈,但是在畫面的伊凡父親看來,那是只有法師才能夠做到的奇跡,這紅色的徽記,宣布了自己的兒子,從此之后將不再屬于自己。 酋長啪嗒一下把手的袋子扔在父親面前,袋子的口不是很嚴,一摔之下,幾枚閃著金光,刻著圖案的圓形錢幣就此歸落了出來,伊凡興奮的拿起一塊說:“是金幣,真的是金幣,這些都是給我們的嗎?” 酋長點了點頭,于是伊凡笑的更開心了:“爸爸,那我們就有錢去買馬了,我要去學騎馬……” 酋長笑了笑,但沒說什么,只是轉身又爬上了馬背,在他抖動韁繩之前,他對伊凡父親留下了這樣一句話:“三天之后我會再來,希望你到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 接下來的三天里,是伊凡記憶最快樂的時光。 當天父親就把家里耕地的牛殺了,讓母親給他做了他最愛吃的牛rou湯,然后父親又到當地的貴族家,花錢買來了一匹適合伊凡騎乘的小馬,讓他過足了從小受父親影響,想當騎士的癮。母親甚至還到鎮上唯一的商店那里,給伊凡買來了最貴的布料,連熬了幾夜,給他做了幾身全新的衣服。 第三天一早,伊凡起床準備去找自己的新伙伴——那匹新買的小馬時,卻聽見父母房傳來母親的低聲啜泣,以及父親的長吁短嘆。 在伊凡的印象,對父母的印象就只是到他10歲那年的記憶為止,從第三天下午,一輛豪華的貴族馬車停在了這個普通的農家小院門口,酋長站在馬車前的臺階上,對不遠處騎在小馬上的伊凡發出召喚:“哦,伊凡?卡梅爾,我能預感到你的未來,在那里沒有騎士劍和戰馬,它們是你父親的榮耀,它們是平民的命運。而法師的未來,則永遠屬于他們自己!” 伊凡當時玩的正開心著呢,心里是一百個不愿意跟這個陌生人離開,更聽不懂對方的胡言亂語,當馬車前兩個士兵過來把自己從馬背上抱下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他拼命的喊著爸爸mama,但父親只是默默的把哭嚎的母親拉進屋里,并一言不發的緊緊關上大門。 在被淚水模糊的視線,家,永遠成為了伊凡記憶的名詞。 ☆、243 禁區 “這場戰爭的起因,只是源于一場很普通的領土糾紛,或者說,是源于類似理由的蓄意侵略,當時我所在的王國被稱作“麥田”,也就是糧食產地的意思,而發起侵略的是周圍的三個國家,這是一次聯合侵略。” “在這場戰爭,幾乎沒有任何法師的參與,哦,順便說一句,所謂的法師議會,并不是某個國家的行政機構,而是所有法師的共同集合,這一點有點類似于歐洲世紀時代的宗教,產生于這些國家,但超然于這些國家。這場莫名奇妙的戰爭稀里糊涂的就結束了,法師議會最終插手并進行了調解,雖然發動戰爭的那些國王不甘愿,但也只能退兵了。對我來說,這場戰爭唯一能讓我記住的就在于——在這場戰爭,我失去了我的父母。” “失去了父母對我來說,就好像是一個正在上升的熱氣球拋掉了它最后一袋壓倉物,從那以后,在我的世界里,魔法就是唯一。” 畫面,年輕伊凡眼的世界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單調,大量的書籍,羊皮紙,草稿,逐漸占據了他生活越來越大的比例,伊凡開始越來越多的與其他法師交流,那些畫滿法陣圖案的羊皮紙很快就在他房間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當時在魔法研究上,我已經隱隱有了一個想法,就是用數學的方式,把每一個魔法的細節都固定下來,數學是我在當時找到的最可靠的研究工具,我把這個想法告訴許多其他的法師,他們有的對我嗤之以鼻,有的贊同并配合我的這中動,從那些贊同者的身上,我得到了不少寶貴的資料,并開始根據這些法陣,開始著手優化魔法,那時候我的工作,其實很類似于現在勞倫斯正在進行的部分,對魔法進行解析,只不過因為當時數學知識的匱乏,在許多問題上我需要花費很大力氣才能想通。 這純粹的研究生活一直廚了很久,說實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具體是多久,也許是5年,10年,或者15年,在這段時間,我一直嘗試完善空間門——其實如果你們研究下去應該不難發現,空間門魔法就是對空間聯接的改良。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來自法師議會的信,信讓我和導師一起去調查一起“特殊事件”,因為這起事件就發生在距離首都不遠處的一個小鎮,而當時我的導師也正好是議會上的“輪值人員”,而一般法師的這中動至少需要兩人,所以他就叫上了我。 “什么特殊事件?”聽故事聽到現在,林泉他們幾乎下意識的就追問道。 “根據當時信上的描述,是說一個小鎮上的人突然集體出現了舉止行為上的異常,用當時的觀點來看,就是這群人都“著了魔”了,受到了魔鬼的控制……” 在出發之前,我和導師本來還以為是很普通的平民抗稅事件,在當時,許多領主因為加重下層人民的賦稅,引起他們的反抗,事情鬧到到法師議會后,他們就會謊稱這些平民“被魔鬼控制”,為了辨明真假,導師讓比較擅長空間魔法的我,用了一個長途的空間之眼,而我也很快見到了真實的情況。” 畫面出現了一個很明顯的空間之眼空俯視視角,在一條熟悉的石板道路上,有一只長長的隊伍正在朝著首都的方向前進,這只隊伍看起來像是一支軍隊,因為每個人的手上都有一支長矛,而且隊伍前進的步調出奇的一致,整齊劃一,就像是一個人做出來的動作,僅僅從紀律上來看,比之前伊凡見過的最精銳的皇家侍衛還要嚴整。但是當空間之眼湊近之后,伊凡這才發現,在這只隊伍當,竟然是男女老少齊全,但從他們的臉上,伊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表情,除了正在邁動的腳步,和起伏的胸膛,伊凡沒有從這些人身上看到一絲一毫的生命氣息。 當伊凡把自己看到的情況告訴導師之后,他第一次從酋長的眼神,看到一絲從來沒有見過的復雜,他當時只說了一句話,讓伊凡變得更加莫名其妙:“意識網!他們還沒死!” 導師緊接著就下令,讓伊凡用空間之手把這些平民全部處死,一個不留! 伊凡拒絕了,他說他做不到。 酋長沒有強迫他,只是很快與法師議會取得了聯系,很快,議會里的另一個法師來了,很干脆利落的完成了這次收割——伊凡驚訝的看到,直到這只軍隊最后一個人倒下,他們都沒有停下一步,在同伴死去的時候,繼續前進者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恐懼,同情,或者憐憫,甚至在他們自己痛苦的倒下的時候,腳步仍然掙扎著向前。 當天晚上,法師議會就召集了所有在冊的數百名法師,舉行了一次全體會議,同時,在這次會議上,伊凡他們這批年齡小于一百歲的“新法師”也都第一次聽到了“意識網”這個名詞,后來伊凡才知道,這個魔法來自比酋長年齡還久遠的傳說年代,而現在,這種魔法已經成了法師們的禁忌——法師議會絕對禁止對該魔法進行任何研究,如果有發現,將會被視作法師議會的敵人,正如引發這次事件的那個“陌生法師”一樣。 伊凡本來以為,能夠讓法師議會如此嚴陣以待的,一定是一位讓人棘手的對手,但事實證明,在法師的這條道路上,當時的伊凡還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菜鳥——肇事的法師在會議結束后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被導師鎖定——一直沒有說,伊凡的導師是一名預言專精法師,在法師議會,專門負責定位敵人,以及新誕生的法師。 當時那名肇事的法師正在附近的另一個小鎮上,正在嘗試用意識網控制更多的平民,但是精神控制是需要耗費大量精力的,他還沒有能夠完成這個計劃,就被從天而將的數十名法師瞬間擊斃,連同被他控制著的幾十名平民。 事后,導師告訴伊凡,這名法師應該是來自其他位面的陌生法師,年齡不超過70歲,是一名年輕的法師,當然,也是一名魯莽愚蠢的法師。 肇事者被擊殺了,但這起事件并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在接下里的幾年內,一向與世無爭的法師議會開始在各個國家,各個重要的城市,加緊建設定向傳送門,同時在內部組織起像伊凡這樣年輕的法師們,給他們專門培訓“魔法格斗”,也就是如何使用魔法進行戰斗,就好像之前汪銘和安娜所做過的那樣。 在這段時間內,伊凡發明了空間門,并初步完成了空間之眼的法陣化,正在準備進行位面傳送的研究,因為這些發明,他被授予了法師議會議員的職位,相當于直接進入了法師議會的管理層,開始有其他法師稱他為空間系的天才。 伊凡的空間門很快就在法師議會的成員間流傳了開來,因為空間門的施法不需要像空間聯接那樣廚維持,屬于瞬發,而且經過伊凡和導師的改良(酋長負責的正是其的預言部分),安全性得到了很大保證,很適合戰術機動,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取代一些建設當的傳送法陣,后來的情況也確實如此,那些比較危險的空間聯接傳送法陣,一般都是在緊急情況下,調動平民的軍隊所用的。 在那段時間,伊凡也意識到了預言魔法的作用,開始跟著酋長學習了一些基本的預言魔法,比如意識偵查,暗示術,預言術之類,在初步學會了這些魔法之后,伊凡又習慣性的開始對這些魔法進行解析,希望能夠從發現一點什么,或者針對某種魔法做出一些改良。 在那段時間,和導師討論魔法的過程,伊凡偶然提到一個設想:“如果把意識偵查改成廚性的效果,兩個法師互相對對方使用,而且在精神上彼此不加防備,會產生什么樣的后果?” 當時伊凡只是想嘗試通過這種方法,更好的了解其他法師腦的那些魔法構建,因為當時憑借經驗施法還是法師們的主流,對于伊凡的數學和法陣,許多法師并不感冒,而這也是當時伊凡和其他法師之間唯一的交流工具,但是不可否認,在那些對數學不太精通的法師當,魔法細節比伊凡好的要大有人在,伊凡一直希望能夠有這么一個工具,來了解他們究竟是如何構建魔法的,這也是他學習預言魔法的動力之一。 當時和伊凡討論的酋長臉色大變,伊凡對導師的反應很詫異,追問之下,酋長才猶豫的透漏——伊凡所形容的這種魔法,就是意識網最初的雛形。 酋長讓伊凡從此以后,打消研究此類魔法的念頭,伊凡雖然當時很好奇不解,但是迫于導師長期的權威,以及議會內部確實明反對意識網,所以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來,伊凡私下里問過導師為什么,難道兩個法師互相自愿也不可以嗎? “你們是不是自愿,其他人根本無法知道,別想這方面的問題了,也千萬不要做類似的嘗試,這種魔法涉及每一個人的靈魂,那是魔鬼的誘惑,上帝為法師設下的禁區!”導師當時一臉嚴肅的警告伊凡。 ☆、242 長矛 “從我的家鄉到王國的首都,一共用了一個多月,在我當時的記憶,是三十多次日出和日落,那時候我還企圖記住回家的路線,想找個機會偷偷溜回去,”在稍顯顛簸的鏡頭,伊凡淡淡的為大家解說道,隨后他又無奈的一笑,“當然,那時候的我,對法師還全無概念,只是在村里人偶爾的交談,聽說過這個名詞,在他們的話語,法師都是一群神秘的,躲在法師塔間,終日不出的怪人——當時在我看來最討厭的一種人。”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我因為好奇和無聊,也企圖跟我未來的導師,也就是酋長,說幾句話,我問他為什么要抓我,我問他能不能把我送回去,他告訴我我會被送到王國首都,在那里接受最全面的法師教育,我以后會成為一名正式的法師,而他,就將會是我的導師,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還讓我忘了父母,因為他們只是賜給我生命,而上帝賜予我能力,他將教育我知識,當然,那時候的我,一句話也聽不懂。” 異世界的風景,比想象要單調了許多,一路上,除了一望無際的稻田,忙碌的農夫,騎馬佩刀的騎士,以及偶然經過的喧鬧城鎮,并沒有格外引起人注意的地方,看起來就跟一些世紀電影差不多。 封敬亭從關注到的細節是,畫面的地形平坦,一路上連小丘都看不到幾座,路上還見到不少耕地的牛馬,以及許多和伊凡父親一樣,青壯年的農夫。 “這一定是一個和平的世界。”封敬亭猜測。 “是的,”伊凡點點頭,“一直要到十二年后,才會有戰爭爆發。” “這次戰爭是你所說的法師們的戰爭嗎?” “不是,”伊凡搖頭,“只是一場微不足道的平民戰爭而已,甚至都沒有多少法師介入。” …… 隨著鏡頭逐漸接近王國首都,在旁觀細節的幾人紛紛發現,馬車走的道路,也從一開始的泥濘土路,開始變成刻著軌道的專門給馬車使用的石板路,路上的行人也開始越來越多,最終,當地平線上,一片綠油油的麥田盡頭,露出一線白色痕跡時,伊凡說:“到了。” 逐漸接近之后,大家才發現,這座城市的幾乎都是由純白色建筑組成的,白色的城墻,白色的尖頂塔樓——伊凡告訴他們那些就是法師塔,以及白色的街道,這些白顏色看起來并不是后天加工涂抹上去的,而是建材本身的顏色,伊凡隨后告訴他們,整個首都的建筑材料,大部分都是來自附近開采的一種類似大理石的石頭。 “看起來你們的世界規律跟我們這里沒什么不同。”在馬車經過大街的時候,封敬亭指著路邊鐵匠鋪的鼓風機說,“你們的明大概產生了多少年?” “根據我的了解,大概三千多年。” 封敬亭笑了笑:“那跟地球上的明進化水平差不多啊,你說你現在一千多歲,那豈不是現在你的世界可能已經跟地球差不多了?” 伊凡平靜的搖了搖頭:“不,它沒有地球那么幸運,你們現在看到的情況,大概就是它的巔峰。” 進入城門之后,馬車前多了一批全副武裝的鐵甲騎士,在熙熙攘攘的街道,這些騎士就好像切入牛油的餐刀,讓人群自覺的讓開大道。 當酋長跳下馬車,打開車門,拉著伊凡下車的時候,大家才隨著伊凡的視線發現,他們的眼前,高聳著一座直入云霄的高塔。 “既然你的導師也是法師?那他為什么還浪費兩個月的時間來接送你呢?直接開個空間門不就好了?”安娜隨口問了一句。 伊凡淡淡一笑:“哦,那個時候,還沒有空間門這個魔法,這是我40歲時候的發明,當時只有空間聯接,而這個魔法,在當時的法師眼,是一個存在很大危險性,并且不穩定的魔法,僅僅在一些重要的城市傳送陣上才有,魔法,還遠遠沒有你們想想的那么普及。” “為什么會這樣?”安娜不解,“為什么我們施法從來就沒遇到過問題?” “我想也許是因為沒有標準化的交流方式”伊凡說,“在我們這里,魔法的記憶大部分都是靠法師們的經驗,同一個魔法,在不同的法師腦,構造細節可能有著天壤之別,出現施法偏差的情況很是常見。” 為伊凡他們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青年,在見到酋長之后,他恭敬的鞠躬行禮,隨后他又看到跟在酋長后面的伊凡,問:“他就是伊凡嗎?” “對,他就是,”酋長點點頭,“從今天起,將由你來教他識字。” “他的名字意思是聰明的蘋果,一個很隨意的名字,當時他是65歲,算是一個很年輕的法師,他教了我最基礎的字和數學,當然,也教我如何用魔法去賺錢……他最終活了200多歲,死于自殺。” “為什么?”安娜不明白。 “用一句不好聽的漢語來說,就是活的不耐煩了,”伊凡平靜的說,“他覺得無盡的壽命對他就是一種折磨,他父母死了,愛人死了,甚至連子女都死了。他對繼續鉆研魔法也沒有興趣,而且當時——當時也處在法師戰爭最關鍵的時候,世界……世界看起來就是地獄,當時有很多法師都自殺了。” “真是難以想象,”安娜看著畫面那個臉上一直有笑容的“蘋果”,正帶著伊凡沿著塔內的螺旋樓梯一階一階朝上走去,他看起來是一個很懂小孩子心理的人,他并沒有帶伊凡去看那些隨處可見木架上的書籍或卷軸,也沒有給他介紹那些在卷軸前忙碌工作的人,而是先給他看了他的房間,給他看房間內柔軟的鴨絨被,負責他飲食起居的仆人,以及廚房今天準備的晚餐。 最后他還找來了一個仆人,給伊凡拉了一段吱嘎作響的音樂,就在這音樂聲,伊凡終于沒有抵抗住長期旅途的勞累,沉沉的倒在床上睡著了。 …… 在之后幾年的里,伊凡就在這座白色高塔內,開始了枯燥而漫長的學習生活,那時候逇伊凡,看起來并不是一個好學的孩子,總是乘著蘋果上課的時候,偷偷的開小差,但是每次他的這中為也會為自己帶來麻煩。 他在珍貴的羊皮紙上亂畫鬼臉,于是蘋果就罰他享受一個月的“平民伙食”,并且每天晚上要挨抽誓10下。 他想偷偷溜出法師塔,但是還沒走出大門就被抓了回來,并且被勒令在自己的房間內關禁閉…… 就在這與人斗,其樂無窮的生活,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五年,在這五年內,伊凡雖然調皮搗蛋,但還是基本完成了基本的學習任務——按照我們地球上的標準,可以算的上是初畢業了,他學習了官方語言,字,數學,歷史,以及禮儀,甚至包括騎馬。順便提一句,在這五年的學習當,他沒有接觸一丁點關于魔法的知識,不僅如此,導師還禁止他私自使用魔法,如果違反,酋長就會在他關禁閉的時候,再在房間內塞進幾條蛇。 在伊凡15歲的時候,酋長把他找了過去,嚴肅的跟他說了一個故事。 “在小時候,我們的部落,如果一個人到了15歲,就是成年的時刻,他會被分到一根長矛,和部落其他的男人一起拿上去危險的野外狩獵,不管他愿不愿意,因為如果不那樣做,整個部落就會有挨餓的危險,伊凡,你應該知道挨餓是什么滋味。 如果現在,我給你這樣一根長矛,只要握住它,你將會成為這世界上最好的獵人,它有著你難以想象的精準和銳利,你心之所指,即它之所向,再堅硬的鋼鐵和石頭,也擋不住它的鋒芒,再堅強的戰士和對手,也會在它面前絕望。 告訴我,如果你有了這樣一根長矛,你會用它去干什么?” “我當時的回答應該算的上是糟糕透頂,”伊凡說,“我說我要拿著它去做一名最厲害的騎士……騎士在當時是很受歡迎的階層,他們代表著榮譽和勇敢,對當時的年輕人很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