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田軍好整以暇的看著對方終于對準了他,甚至還對對方露出一個笑容,對方看到他這么一笑,神色顯得更緊張了,下意識就扣動了扳機。 “白癡”,田軍對著對方大聲用中文罵道,“你忘了開保險了!” ☆、180 傷痕 田軍的罵聲一出口,森田幾乎在同一瞬間,就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冷戰,他認識眼前的男人,不管是從現實中,還是從電視上,包括他說中文的強調,他臉上的笑容,還有那只空洞的眼眶,這個東京最殘忍詭異的殺人惡魔,差一點就讓自己葬身火場的地獄使者,視殺人為樂的變態,毫無理性和道德的瘋子……長期形成的性格習慣讓森田忍不住渾身戰栗,手中的槍劇烈的抖動起來,但他還是竭力控制住自己,并嘗試著去扣動扳機,可扳機好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一般,他一連按了幾下,一下比一下用力,除了手上感覺到那堅硬的金屬冰冷,什么反應也沒有。眼前的中國少年越走越近,他那年輕的臉上,閃露著放肆張揚的笑,他那一只僅存的眼球,就如同黑洞一般將他牢牢鎖住,他甚至不敢偏離他的注視片刻,似乎只要自己一旦有所躲閃,自己就會魂飛魄散。田軍看著眼前的青年完全被自己嚇傻在原地,得意的露出笑容,他伸出去去按動手腕,同時空間之眼去看那本已經摔落在地的書——他看不懂書名,但能看到封頁上是一個宇航員和衛星的圖案,這看起來是一本關于航天方面的書,眼前的這個青年可能還是個年輕的科學家呢!真是可惜……田軍這么想著,手指已經解除到手表的表面,他在腦中感覺到熟悉的魔法被打開的感覺,然后他對著地上的那本書,目標嗎——既然你那么喜歡看書,那就把書放進你的大腦好了!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止了,森田還完全沉浸在田軍營造的恐懼之中,甚至還沒意識到關于自己手槍上的保險,他有些奇怪的看著對方,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似乎是發現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那只讓他全身冰冷的眼睛現在正疑惑的看著自己。魔法失效了!田軍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地上的書還好好的躺在那里,原本習以為常的力量忽然就想憑空消失了一般,不對,剛剛自己明明感覺到啟動魔法的那種感覺的,甚至連施法前的準備也沒有問題,那怎么……田軍低下頭,看那只代表著“隔空取物”手表上的數字,并沒有減少,這個魔法被取消了!田軍這難得的愣神讓森田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回過神來的他第一時間就意識到手槍上的保險,他伸出拇指去把保險推開了,并隨機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啪!”槍響了,田軍捂著自己的左臂,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逃跑,而是第二次去按手表,這一次他的目標直接是對方正在跳動的心臟。施法提示,施法目標,作用目標,施法失敗,田軍再一次重復了失敗。看著沒有反抗的田軍,正準備開第二槍的森田忍不住還是猶豫了一下,但是一想到那天在火場無數人墜樓而死,甚至在火海中活活燒死的那些人,森田覺得,他的猶豫完全就是一種軟弱,他兩手再次握準手槍,筆直瞄向田軍低垂的頭顱。“啪”,森田這一次看的清清楚楚,就在他扣下扳機的一瞬間,田軍的身體忽然就從原地消失了,子彈打在地面上談到對面的書架上,在那里飄落了一小撮紙屑。森田隨即意識到對方同時還具有魔法——跟安娜一樣的那種魔法。最好的機會已經錯失,他再也殺不了對方了,而且,很有可能,自己隨時還會被對方所害,森田這么想著,心忍不住就提了起來,他左右看了看,圖書館里又恢復了一片安靜,只有面前的一小灘鮮血和一個帶血的子彈頭提醒著他,他在這里剛剛射中了那個瘋子。等等,帶血的子彈頭?森田正準備湊上前去仔細查看,但忽然間一股奇大無比的力道從后面直接架住他的脖子,直接將他朝后面放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面前忽然就出現一張神情扭曲的臉,隨即就有一雙手像鐵箍一樣掐住了他的脖子,本能讓他的雙手瞬間去抵抗這兩只手,但他用盡了全力,也不能動那兩只手分毫。田軍低下頭去,一眼就看到這青年的手腕上帶著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的“手表”,他把自己的臉緊緊的貼向眼前這個青年,用充滿得意的放肆語氣說:“你tm是跟趙亮那家伙是一伙的是吧,你以為我不能用魔法對付你,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別怪哥心狠,要怪,就怪你投胎投的不行,記住了,下輩子別再做鬼子,見一個老子殺一個。”說完之后,田軍手上用的力氣更大了,森田的臉已經別憋的通紅,兩只手胡亂的抵抗著,但他的力氣實在是小了點,除了打在剛剛傷口上引起一陣劇痛,完全不能給他造成任何影響,反而因為這劇痛,更加激起了田軍的怒火,他現在幾乎是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那兩只手上,整個人如同獅子搏兔一般按住了森田。田軍手臂上新鮮的傷口還在不斷地冒著鮮血,這鮮血慢慢順著手臂和手掌,流淌到森田的臉上,因為缺氧,意識正逐漸離他而去,剛剛還在運行的意識網畫面已經完全被眼前的恐懼打碎,看著滿臉猙獰的田軍,森田心中就只剩下一個念頭:“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就在這個時候,正在拼盡全力的田軍忽然偏了偏頭,手上的力氣似乎也隨之放松了一些,森田用盡最后的一點氣力企圖側過脖子,但隨之又被死死的按住了,田軍手上忙活著,一邊開始朝著圖書館四處打量眉心處的疼痛在時刻提醒著他,剛剛纏住他的威脅又接近了。“草,”田軍狠狠的罵了一句,終于失去了耐性,他松開一只手,用腿壓住森田的身體,同時去拔自己腰間的手槍。此刻,就在國會建筑頂端,另一名“扳機”計劃成員已經將鏡中的準心標尺套準了田軍,不過因為距離的因素,他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更何況目標身下還有一名人質,看起來似乎還沒有死——不,是肯定沒有死,目標正拿出手槍,槍口對準地面方向!田軍正準備扣下扳機的一瞬,一發子彈擊穿了他背后的玻璃,擦著他的頭皮打在了森田旁邊的地面上,幾乎就是在這一瞬間,田軍沒有任何猶豫,又消失在了原地,同時這里的空間之眼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過墻壁,直接朝著子彈過來的方向疾馳而去。一擊不中的隊員自知時間已經不多了,對于田軍的“作戰”方式,他們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剛剛那兩名同一小組的成員就是這么死的,對于他的“魔法”,他們完全沒有任何辦法預防,唯一的機會,就是在他消失之前擊斃他。“我是7號,我已經暴露,瞄準我的方向,重復,都瞄準我的方向!”附近在能見范圍內的隱藏槍口都在這條消息之后,不約而同的朝著國會大廈頂端瞄去,然而他們什么也沒能看到——他們只看到7號像一具尸體一樣從建筑頂端摔落而下。“咳咳……”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森田渾然不知就在剛剛的幾秒,已經有一個人因為他而死,重新獲得了氧氣的肺貪婪的呼吸著,他彎下腰,不斷對著地面劇烈咳嗽,他的面部因為動脈被擠壓已經被憋得發紫,腦袋里就像剛剛被人打暈了似的一陣陣的發麻,對重獲新生的巨大喜悅和對死亡的強烈恐懼在混沌的大腦里回蕩,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剛剛離開的死神已經再次出現在他的身后。這一次,田軍沒有再猶豫,手臂上的槍傷已經告訴了他什么是猶豫的代價,他拿起手槍,對準了正用手維持自己身體平衡的森田,開槍。“咔嚓!”擊錘輕響,非常熟悉的畫面,不過這次田軍沒顯得驚訝,他看了看周圍,卻沒有發現任何存在。“趙亮!”田軍對著空氣大聲罵道,“我知道你tm在這里,有本事你就出來,來殺我啊,來殺了我啊,你tm不就是學了點魔法么,有什么啊,給老子,老子也一樣殺人,還殺的比你多,你這個sb……”田軍的罵聲沒有起到絲毫的效果,沒有收到任何 回音,于是他自然就把眼光投向正準備“逃跑”的森田,只是一個瞬間,他就出現在對方面前,膝蓋猛地對著他肚子重重一擊,森田頓時就捂著肚子倒地了,田軍緊接著對著側躺的森田再次一腳,森田發出一聲悶哼,還沒反應過來,一只腳就死死踩住了自己的咽喉,剛剛的缺氧感覺又回來了。“別以為老子沒槍就殺不了人,你再來啊,有本事就直接殺了我,一了百了,讓老子給你當狗,你tm就是做夢……”田軍嘴里罵著,腳下卻是更用力了。森田倒在地上,臉上因為痛苦而強烈扭曲著,他的嘴巴大張著用力呼吸,但卻得不到絲毫空氣,田軍站立的身影如同死神一般橫在他眼前,就如同一座永遠逾越的高山,橫在他的生命之路面前,宣告他所有的人生到此終結。“不!”森田的意識如同被踩中七寸的蛇,在最后的關頭強烈的扭動著,“我不想死,我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我才剛剛接觸到意識網,才剛剛繼續我的人生,我不想死!”精神對生的渴望并沒有能夠增加森田**的力量,他用盡全身氣力仍然不能動那大腿分毫,但他手表上盈盈的藍光卻把他這種最強烈的意識波動傳播到所有正在使用意識網的人群,森田的生命正在逝去,這是他即將離開之前,發出的對世界,對命運的最深抗拒,他不愿意就此長眠,化作 生命的藍圖才剛剛打開,對未來的希望之火也才剛剛點燃,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鼓起勇氣,真切的去追尋著什么,甚至在剛剛看書的時候,他還暢想著如何用書中的知識去從事意識網的“空間站維護員”工作。對生的渴望,對死的恐懼,是每一個生命體最強烈也是最真摯的情感,這種情感非常自然的觸動了意識網在線的每一個靈魂,在這一刻,幾乎在線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體會著來自大腦深處的不甘,無奈,絕望,甚至仇恨!這種情感來的是如此真實,以至于幾個意識網內的年輕人甚至無法忍受這種情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莫名奇妙的忽然狂叫起來。因為缺氧,身體的知覺逐漸開始麻木,森田的臉色已經嚴重發紫,血液似乎要從中滲出來一般,田軍低下頭,雙手扭住他的脖子,他已經沒時間等這個人自然斷氣了,空間之眼中,有幾個跟剛才朝他開槍的人一樣,穿著黑色,拿著槍的人正沿著樓梯迅速朝著這個方向而來,他們的動作就像貓一樣的靈活輕快,彼此用手勢眼神配合非常快速,如果不是空間之眼,他幾乎沒有辦法察覺他們的動作。森田的眼睛已經開始泛白,意識就像陽光下的露珠一樣逐漸消逝,他在意識網中的存在也正變得逐漸暗淡,就如同風中的殘燭一般閃爍著。 田軍的手套上森田的脖子,他看見門外拿著槍的兩個人互相做了手勢,正準備破門而入,田軍兩只手就像鋼鉗一般卡住森田,手上的肌rou猛的用力,扭動!“啪啪啪啪……”一連串的槍聲就像爆豆子一般響起,子彈打的田軍附近的書籍碎屑紛飛,他有些愕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森田的整個身體已經消失不見,他腳底下現在踩著的,只是硬邦邦的地磚。田軍狼狽的趴下身體,伸手想去觸摸左手腕上的手表,它現在已經被手臂上的傷口徹底染紅了,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顆子彈突如其來,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暈厥過去,他幾乎把牙齒都咬碎了,才沒有讓自己痛呼出聲,他的右手摸索著去摸那塊手表,可玻璃制的手表已經被子彈完全擊碎了,里面的圖案也失去了光芒,破碎的法陣就如同一張殘破的臉,跟他那只幾乎被打斷的手一起,提醒著他,從現在開始,他再也不能“飛”了,那是一塊代表空間門的法陣。“咔啦,咔嚓”身后傳來金屬的摩擦聲,空間之眼讓田軍知道,那是那兩個人正在好換彈夾,他咬著牙用右手去摸其他兩塊已經被血液染透的法陣,“隔空取物”,施法目標,子彈,作用目標,心臟!兩名隊員已經能看到趴在血泊中的田軍似乎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只有一只右手在那里摸索著什么,但他們沒有大意 在第一時間舉起手中的槍,從資料和之前三名戰友的死他們已經知道,這個人,只有死了,才可能沒有威脅。但扳機還沒來得及扣動,兩個人同時感覺心臟一陣鉆心的絞痛,被扔進去的子彈在心臟的強力擠壓下,很快堵住了血液的流通,毫不知情的心臟只有再增加力量……這顆子彈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在打傷它的敵人之后,又殺死了他的主人。眼前的威脅被除去,田軍暫時獲得了喘息之機,不過兩具尸體上無線電的嘶嘶作響讓他知道,不用多久,很快就會有更多的敵人趕到,而他必須要在他們來之前,想辦法逃走。……東京國立圖書館方圓兩公里之內,所有的建筑內的人都已經在最快的時間內被疏散,幾乎每一個制高點都隱藏有一名狙擊手和一名觀察手,在距離圖書館最近的那片公園,甚至連樹上都隱蔽著狙擊手,包圍已經合攏,按照資料提供的情況,即使對方用“傳送”魔法,也最多在一公里以內,一般來說,剛剛使用這個魔法之后,人都會有一個暫時的松懈,而“扳機”的隊員需要做的,就是在對方松懈的這一刻,及時發現并射出自己槍中的子彈。圖書館內的人員已經都陸續疏散,但剛剛進入的兩名隊員已經沒有了消息,按常理推斷,他們應該是已經死了,他們臨死前開槍的情況表明,田軍很可能 田軍很可能仍然在這棟建筑之內。指揮官在電臺里呼叫:“11,12,13,14號,入內搜索!”幾名被叫到的隊員紛紛卸掉了偽裝,走進了建筑,他們順著前面死去的23號潮濕未干腳印,安靜而快速的行動著,他們都知道自己這一去可能再也不會回來,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最后關頭用自己的生命匯報那一點可能有用的信息,但沒有一個人退縮,全日本最大的敵人就在里面,如果一定需要犧牲才能消滅他,那他們愿意將自己放上祭壇。又上來四個,田軍不知道自己還能殺幾個,可能這一批再讓自己殺光,他們會讓導彈再炸一次這里也說不定,田軍躺著靠在書架上,因為失血過多,他的頭有些微微的發暈,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仍然不間斷的思考著,在失去了傳送魔法之后,到底有什么辦法能夠從這里逃出去?傷口處的血液已經將衣服染得通紅,同一只手臂上連續兩次槍傷讓他幾乎感覺不到自己左臂的存在,地上的紅色血泊正在逐漸擴大,在進入圖書館四人的快速行動中,越過了地磚之間的分隔線,最后在一本書的面前被停下,攤開的書頁貪婪的吮吸著來自地面的液體,田軍看著那本攤開在地的書,那唯一的眼睛忽然興奮的放出了光芒。他想起剛剛那個將要被他殺死的日本人,他就那樣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他是怎么走的?魔法嗎?不,他自己不會魔法,如果會的話,他早就可以逃走了,是趙亮,一定是趙亮用魔法把他“搬”走的。對,田軍想著想著,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這一段時間對魔法的使用經驗已經讓他隱隱意識到,魔法不是游戲中那毫不相關的分別技能,這在這三個魔法中間,他能感覺到他們之中有許多類似之處,不過以前他都沒注意這一點,但是在這個時候,一直最實用的空間門法陣已經被打碎,他不得不在這上面打注意。看著地上那本書,田軍心里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再次使用了“隔空取物”這個魔法,施法目標,自己,作用目標,前方2米處……田軍有些思議的回頭看地上那一灘血跡,心中燃起久違的興奮與自得——我tm真是個天才,田軍想著,然后,他再次觸摸了手表,這一次他的目標是房間外。大滴的雨水滴落在田軍臉上,天空劃過一道閃電,他興奮的朝著天空揮舞著右手的拳頭——他還是自由的!你們抓不住我!恰好出現的閃電讓田軍在這草坪之上暴露無疑,田軍臉上的興奮還沒來得及完全抒發,一發子彈就已經擊中了他的肩膀,劇烈的疼痛幾乎在一瞬間淹沒了他的意識,但是在這最后的時刻,他的手還是觸摸到了手表。“我擊中他了!”無線電里17號冷靜的回答,“但還是讓他跑了。”“他跑不遠的,”防衛大臣對首相說道,然后又對一旁的指揮官命令,“馬上增加搜索范圍。”……當天晚上,整個日本東京的**徹夜未眠,首相幾乎動員了全部力量,把東京差不多整個都翻了個遍,但還是沒有找到田軍的蹤跡,在現場的血跡證實他確實被槍打中了,看起來受傷還比較嚴重,但沒有人敢打包票,說田軍一定就死了。……24小時過去之后,沒有任何醫院和醫療機構報告有跟田軍相似的病例,也沒有任何醫療物品失竊的報告,如果他還在東京的話,按照他當時的傷勢,沒有經過治療,是活不了多久的。但沒有真正見到尸體,首相大人是不會安心的,田軍身上的魔法已經完全超出地球人的理解能力,雖然按那份“情報”說的,田軍不會這三樣之外的魔法,但誰也不敢打保證,一個有著那樣能力的人,會在重傷之后就這么莫名奇妙的死掉。田軍就如同一個幽靈,再次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不管他現在是生還是死,他所造成的恐懼和影響,已經深深的刻在每一個當事人的內心最深處。這應該是魔法和世界碰撞的第一道傷痕,但不可能會是最后一道,魔法不是在這個世界頭頂劃過的流星,從伊凡來到這個世界起,它已經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部分了,而它對這個世,它已經是這個世界最真實的一部分了,而它對這個世界產生的影響,這才真正開始。 ☆、181 蘇醒 這是一個噩夢,一個長長的噩夢。 他不記得這夢是如何的開始,卻只記得這夢的結束——瘋狂陌生的怒吼,囂張肆意的笑容,如同幽靈鬼魅般的行蹤,生命最終消逝的恐懼…… “索多……索多麻得”森田猛的從夢中驚醒,嘴里胡亂的嚷著,手腳情不自禁的舞動。 一雙手伸過來牢牢的按住了他,然后森田面前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跟自己差不多年紀,臉色平靜,森田抓住他就問:“#%%@……” 那男人搖搖頭,指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聽不懂他在說什么,然后又他又抬起手腕,指著那塊手表,同時也對著森田的手腕部位示意。 森田觸摸了手表,登錄了意識網之后,眼前男人的聲音出現在自己腦中:“我叫汪銘,意識網施法者。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森田之前聽說過汪銘,在確認他就是新的施法者之后,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汪銘的袖子不放:“我沒事,他呢!他有沒有過來!田軍,就是那個中國人田軍……” “沒有,你不用擔心,你已經安全了,現在沒有人能夠傷害你。”汪銘安慰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暫時放松下來以后,站起身說朝著門口走去,同時說,“你現在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在意識網中找我。” “是你救我的嗎?”森田看著汪銘離開的背影問道。 “不,”森田看到那背影在搖頭,“是安娜。” …… 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汪銘看到,之前在新聞上還是空空蕩蕩的日本街頭,一夜之間忽然變得無比的熱鬧,昨天的一場大雨,似乎將這段時間以來密布在東京上空的恐懼陰云盡數化作了雨水,太陽在東邊高高的升起,大街上,甚至有年輕人舉著田軍被畫了大叉的照片,嘴里嚷嚷著“**板載,**萬歲”。 今天早上,日本政府剛剛召開了一次記者招待會,首相和防衛大臣都出席了這次招待會,在會上,幾名現場作戰軍人詳細的給記者們介紹了他們昨天晚上的行動,并且一口咬定田軍一定被擊中了,而且按照他們的估算,如果受傷者在2個小時內不能得到有效的醫治,那死亡的可能性將會超過百分之98。 這幾名軍人說的沒錯,在這次行動中,所有的子彈都是刻意加工的達姆彈,這些子彈在行動后都已經統一的銷毀了,當然,即使是正常的步槍子彈,如果在軀干正面挨上一槍而得不到有效醫治,即使不是關鍵部位,那死亡率也是相當的高。 說實話,汪銘并不關心田軍的死活,而且在他心里,隱隱還希望田軍能活的更長一些,這幾天以來,隨著他跟安娜戰斗練習的深入,對魔法的掌握雖然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但也越來越迷惑起來,伊凡的魔法不是魔術,不是僅僅了解幾個關鍵的竅門就能夠掌握的,這一點反而跟他接觸的許多專業知識有關——他學習的越多,碰到的問題和未知也就越多。 如果田軍死了,那就代表著這場對“反魔法”的試驗也就到此結束了,而從目前得到的結果來看,顯然不能讓人滿意,田軍是在是太過沖動和隨性了,他掌握了魔法那么久,可就連一點最基礎的東西都沒有總結出來,對魔法的理解也局限在那幾個點——用空間門逃跑,用空間之手殺人偷東西,用空間之眼偵查,魔法在他看來還是跟超能力或者游戲技能那樣簡單,而這背后代表著什么,有沒有其他的用途,田軍一概沒有思考過。從這樣一個笨蛋施法者身上,他們所能得到的信息相當的有限,而且水分很大,就目前這種監視器網絡,只要稍微了解一些這方面知識的人,就有足夠的方法應對——最起碼,汪銘在東京市區內用空間之眼,仍然在運行的軟件就一直沒有發現過。 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已經開始準備把大學畢業后落下的高等數學再補補課了,同時也找來了伊凡所說的那幾本書,雖然安娜在這條路上已經不想再走下去了,但是汪銘,不論是作為他職業的需要,還是個人的興趣,他都有足夠的動力去學習,雖然他并不是很喜歡理科。 想到安娜,汪銘忽然想起來,自己差點忘了跟她報一下消息:“他已經沒事了,沒什么大礙,我都仔細檢查過了,你不用擔心。” “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做錯了什么,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用空間之手直接作用于人,伊凡跟我說過,最好不要那么做,可能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危險和麻煩。” “是的,但昨天也是事出緊急。”汪銘說,“如果當時不這么做的話,可能他已經死了。” “不去想了,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對了,聽說空間站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就在這幾天要完工,伊凡說‘新空間’還是有點嫌小,他讓我們這幾天盡量多‘切割’一些。” “我知道了,”汪銘回答道,“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開始?” “這倒沒有,他讓我們自己決定,每人不低于30次。” “那晚上再說吧。”汪銘看著天空的太陽,又看了看滿大街的人群,“白天……可能會……嗯,容易暴露。” “你還一直說我笨呢?”安娜在另一端笑道,“要晚上還不是容易,現在去紐約不就行了?” 汪銘啞然失笑:“好吧。” …… 空間站的主體結構已經組裝的差不多了,整個過程不是很復雜,但也不是很簡單,主要是要照著圖紙,用吊車將支撐柱一段一段的小心運送到位,焊接,安裝,然后再在這個基礎上,把從里到外大大小小的艙室依次裝配,最后就是完善內部的線路和設置,就好像對一棟建筑進行內部裝修一般。 到現在,整個空間站的主體形狀已經大致出來了,站在倉庫內部的吊機cao作室內,封敬亭幾乎是貪婪的看著地面上如一個巨大輪胎一樣的空間站,幾十根輻條從這圓盤的中心輻射而出,把整個胎面切割成規則的無數大大小小的艙室,如同輪胎上的花紋,工人們在整個鋼鐵圓環各處來來往往,進進出出,就如同蟻巢邊上的蟻群。 按照伊凡的要求,這個“空間站”對密封的要求并不是很高,但同樣半徑的環狀艙室之間,是能夠在內部流通的,不管是從最外部的生活艙,還是到最中央的“動力艙”,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個空間站的生活色彩更加濃厚了一點,而空間站本身的科學色彩則淡泊了一些。 輪胎的直徑大概有320米,幾乎占據了整個倉庫一大半的地面空間,周長超過一公里,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在生活區的“走廊”開始走,慢走一圈,大概20分鐘之后就會回到原點,在這過程中,他會路過約150多個艙室的門口,平均每八米一個房間,這也是這個房間的總長度,圓盤的設計厚度為六米出頭,除去一米五的公共走廊寬度,也就是說,每一個艙室的“使用面積”差不多是38個平方,這個面積看起來不大,但也比一般的廉租房標準差不多了多少了,但還要考慮到一點的是,生活區房間的高度是比較高的,足足有差不多六七米,里面可以分成兩層,甚至是三層,這樣一來,使用面積幾乎就相當于翻了一倍。當然,在實際的運行過程中,住在樓上的人會明顯感覺到比住在樓下的人輕,但是考慮到整個空間站的直徑,兩層之間的重力差異差不多只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之間,幾乎難以讓人察覺,完全不影響生活。 在生活區之上,是封敬亭設計的工作休閑區,這里放置有一些空間站必須用到的各種電器設備,還有監控裝置,另外還有各種運動休閑場所,供內部居住人員使用,工作區是整個空間站的主要區域,目前差不多有兩三層,每一層差不多都是兩到三米的高度,在最外層的工作區,重力跟生活區差別還不是很大,但是到接近最核心的動力區范圍,人只有輕微的一些重力感,一般到這個范圍,房間都是作為倉庫使用的,真正可以讓人長期工作的區域,主要都集中在直徑兩百米以外,如果在其中生活的人看來,差不多就是20層以下,而整個空間站的艙室,差不多可以分成五六十層之多,總共可能有將近1500多個房間,其中外層差不多每層上百個,而到了內圈,則開始逐漸減少。 當然,這些說的都是整個空間站滿負荷運載的理想情況,到那個時候,整個空間站也不再是輪胎形狀了,中間的空隙都可能被填滿,變成一個大盤子了,不過目前因為試運行的原因,這些房間目前大多還沒有安裝,要等過一段時間,看這個空間站運行情況如何來決定。 可以說,目前從這個空間站的規模來看,已經不是一個站點可以形容的了,即使最保守的看,他也遠比地球上普通的建筑要大的多,目前裝設的房間就有數百個之多,這差不多是地球上十幾棟公寓的房間數量總和了,也大概相當于一艘普通的數千噸大小的客運游輪。 ☆、182 對比 在整個空間站的建設過程中,李立天差不多一連追加了五六次投資,原來只是預算幾百萬的東西,現在光是已經支出的款項已經超過三千多萬了,這跟最初的計劃已經是十倍左右的差距了,當然,這才僅僅是第一個而已,而且只是整個空間站的外圍兩層,而其他部位的“艙室”訂單都還沒有發出去,一切都要等現在這個空間站運行正常之后,看情況做下一步的決定。 一開始伊凡只是想制造一個類似試驗品之類的小型站點,但是后來在征求封敬亭的意見時,后者提出的一個觀點讓伊凡改變了主意——從長遠來看,空間站的規模越大,那相對的“功能性”成本也就越低,一個最簡單的空間站也需要那固定的幾套系統,比如電力,管道,必要的生活設施,以及動力系統,但如果把規模做大,整個系統需要的東西還差不多是這些,平均成本無疑可以降低不少,當時為了更加能夠說明這個問題,封敬亭還舉了一個例子,目前國內電力系統正逐步用大電站取代小電站,一個大電站的發電量差不多能頂的上十幾個小電站,但是除了原料的成本,其他比如人工,設備,維護的成本要遠遠低于那些小電站,規模效應幾乎在任何場合都有適用的余地。 整個空間站的組裝已經進入了最后階段,封敬亭這已經是在做第三遍驗收了,最近這幾天,萬老板派了幾個人一直形影不離的跟著自己,封敬亭大概明白他的心思——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這個空間站的技術負責人,而封敬亭也沒有對他解釋,而到現在為止,伊凡一直都沒有出現,也沒有任何人過來對組裝工作做任何的關心和監督,萬老板這是怕萬一買方不來付錢……手里也好有個“人質”。 說實話,封敬亭自己并不擔心這一點,雖然他跟伊凡才僅僅接觸不到一個月,但或許是愧疚,他相信伊凡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在這里“監工”的這段時間,每次他回憶起之前伊凡跟他討論一些技術細節的時候,他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見跟自己一樣的火光——他跟自己一樣,同樣希望看見這個“巨型玩具”,不然也不能解釋他前期大把的投入資金,他不在乎錢,他跟自己一樣,在乎的只是這個空間站本身。 今天已經是20號,已經到了合同約定的交貨時間了,當然,還沒有到最后的“截止日期”,截止日期是這個月底,萬老板這幾天已經開始吃不下飯了,但奇怪的是,他開始非常殷勤的關心起自己的吃飯問題來,最近幾天他都纏著要請自己吃飯,并在飯桌上隱隱向自己打聽關于他們“老板”的問題,每次說到這個話題,封敬亭都不免再次強調,自己也不知道之類的話,他當然也沒敢說自己現在根本就不算伊凡的員工,要是自己這么說了,估計萬老板當場報警都有可能。 跟廠方那邊通電話,負責聯系的人員只叫他安心等待,但事實上是,他們目前也沒辦法聯系李立天,李立天現在已經不太使用手機了,他需要聯系的人大多都在意識網當中,手機對他而言已經不是生活必須品,甚至還有未知的危險——李立天相信,只要政府需要,自己隨身帶著手機是沒有辦法做到真正隱藏的。 …… 森田沒有在醫院停留很久,雖然身體上的不適尚未完全消除,但是他覺得已經沒有再呆在醫院的必要了,從電視上他已經知道,那個企圖殺死自己的田軍已經受了重傷,到現在還是生死未卜。 繼續留在醫院也沒有什么意思,他身上的傷并不嚴重,大多都只是皮rou淤痕,可能真正有些影響的還是精神心理層面,昨天下午發生的畫面一直都在他腦海里盤旋,讓他心里總是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好像田軍會隨時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后帶著瘋狂得意的笑聲掐住自己的喉嚨…… 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田軍的時候,森田并不覺得有多么可怕,這一點就像他念中學的時候,看見電視中那個大胡子拉登一般,恐怖分子對他而言其實并不恐怖,相反,許多人內心深處都從他所作的事情中感到某種隱隱的快感,甚至還有人暗暗對他下一步的動作有所期盼,也許,在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是渴望打破現有秩序的,這世界是如此的枯燥和無趣,以至于竟然會有人會把殺人當做一種樂趣。 也許,自己以前,也是這樣的吧,每天就像機器一樣面對著這個世界,面對著被安排和固定的生活,一邊告訴自己說這樣的生活其實已經足夠幸運,一邊渾渾噩噩的繼續浪費生命。如果沒有意識網,沒有伊凡的那次“審查”,他也許會像之前那樣過完自己的一輩子…… 昨天的事情雖然讓自己恐懼,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也讓自己徹底看清了自己生命的前路,在真正的死亡威脅面前,以前自己所謂的那些無聊、無奈的生活,充其量都只是一堆無病呻吟而已,也許,田軍是上天給自己的一次考驗也未可知。 即使心中仍然害怕,森田仍然在最快的時間內出了院,在真正的目的面前,恐懼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借口而已,如果田軍真的沒死,那無論自己躲在哪里,都不會有安全感可言,而如果對方已經死了,那自己即使出來,也是完全沒有危險的。 走出醫院的大門,森田攔下一輛出租車,鉆進副駕駛座,對司機說:“早上好,去最近的書店,謝謝。” ……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美國紐約郊區,康奈爾大學教授辦公室。 “一堆狗屎,都是一堆狗屎!”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在辦公室里毫無風度的咆哮,在他面前,好幾個青年交頭接耳的低聲商量,臉上帶著無奈盯著面前的一臺筆記本,筆記本畫面上是一個模擬地球,用鼠標可以輕輕將它轉動,在這個模擬圖案上,有無數大大小小的點正點綴其中,這些都是這一段時間以來,出現的歷次“收縮”記錄,在這張圖的下方,是根據這些點的出現順序,做出來的一張三維方位點陣圖,這是這幾個學生幾天以來進行的工作,但是從現在教授的表現來看,顯然他們的工作不能讓他滿意。 “看看你們做出來的東西,你們以為靠著這些胡亂拼湊的數據和公式,就能交差了事?就算你們用再精美的公式來包裹,也改變不了它狗屎的本質……老天,我簡直就不想再看到這玩意,這比該死的保險回報公式看起來還讓人心煩。你管這叫規律?這如果都能算規律的話,那你們都可以去那他測大樂透彩票號碼了。” 面對教授的怒火,幾個學生只能硬著頭皮低頭挨訓,事實上,在教授給他們幾個出了這道“題目”之后,他們就有了今天這種后果的預感,竟然要他們幾個沒畢業的研究生去研究最近“收縮”事件的規律,就難度而言,這其實跟研究大樂透彩票下一期出獎號碼也沒什么區別。 別人搞研究都是根據現象總結規律,再用更多的現象驗證規律,然后研究者根據符合事實的規律,去歸納相應的結論,而對于他們幾個,在接到教授的任務時,就已經放棄了總結規律的可能——幾乎全世界所有的天文物理學家都在干這個事,也不差他們幾個,他們搞的是逆向工程,先設計一連串足夠復雜的函數組,復雜到幾乎能放進一切的解,然后根據實際數據的需要,胡亂設定函數中的幾個常數值,比如在報告中提到某個常數的含義可能是地球到太陽的距離,或者地球的自轉偏角之類……然后根據這些常數,來胡謅一些理論, 很顯然,他們的這種極端違反科學精神、投機取巧的行為,沒能夠騙得過有幾十年教學經驗的教授:“我讓你們研究數據規律,你們就給我交出這么一張東西來……就算你們拿著一張白紙過來,也比這一堆狗屎要強的多,你們知道嗎,要是在20年,不,甚至10年以前,你們的這種行為會立刻讓你們得到一張開除通知單……” 教授又照例發了一會火,但是最后,還是揮手讓他們離開了,教授自己也知道,他說的終究還是以前,現在每一所學校都在想盡辦法提高學費,多收學生,商業化已經逐漸滲透到這個社會的每一個細胞,在規則的天平上,金錢占得比重正在逐年,不,逐日的增加,甚至連天文物理學這種純研究性質的專業也不例外,眼前的幾個學生腦子里估計不是想著如何做好論文,而是畢業后去找哪些相關專業又高工資的工作單位,以便盡快還清他們的助學貸款…… 教授能理解他們,但這不是繼續縱容他們的理由,既然選擇了自然科學這條路,那在學術上的道德自律應該是其他一切的先決條件,貸款只是一時之急,而道德,則關乎一生,人一旦失去了對規則的敬畏,那他緊接著就將失去的,就將是他自己。 當學習本身已經變成一種謀生賺錢的手段,當知識最后成為獲取金錢的工具,理智淪為**的仆人,那我們還能用什么來保證,這世界會朝著我們理想的方向前進。 ☆、183 視察 “主要的原料都是玻璃,以及包裝材料,靠門口這一側的幾乎都是原料,差不多都是剛剛從玻璃加工廠生產出來的,”李立天指著外面堆成小山一樣的紙盒子說道,隨后他又加快了幾步,指著倉庫最里面那一小堆裝著成品的藍白色盒子,“里面這些都是這段時間剛剛生產的,按我們現在的生產能力,還遠遠不能消化這些原材料,不過等第二批人員人員招聘之后,情況會有很大的改善,到那個時候,限制產量的可能會是來自上游的企業加工,我們的‘產品’利潤并不是很大,而且要求切成這么小的片狀,許多加工廠都不愿意接這種訂單,特別是東莞、深圳那邊的企業,他們只對手機的顯示屏感興趣,現有的生產線都是針對手機廠家的需求定制的……目前聯系到的幾家還是之前做強化玻璃窗的,也是做一單是一單,看起來沒有長期合作的打算,所以目前我是能買多少就屯多少……” “行了,就聽到這里吧,情況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這里的工業體系確實為我們提供了足夠的便利,先把這里的工作放一放吧。最近這一段時間,你覺得意識網的情況怎么樣?” “一切正常,”李立天回答,“最近一段時間意識網的氣氛好了很多。”李立田之前一直反對意識網內部的娛樂化傾向,森田這次的“瀕死”體驗恰當好處的滿足了他的心愿,許多人都開始真正的思考,如果自己即將面對死亡…… 意識網的用戶大部分都是日本人,因為田軍的原因,大家在心里都隱約把意識網當做一個嚴肅的“救命”場所看待,之后因為安娜,許多人都跟施法者打過交道,對魔法也開始有了一定的了解,對田軍也沒有一開始的那種恐懼。如果說田軍是惡魔的話,那安娜就是他們寄予希望的天使,而事實也正是如此,森田今天的上線,已經讓大家隱隱約約意識到一個事實:在切實需要的時候,意識網確實能夠拯救他們的生命。 說起來,田軍已經十幾天沒有再出現了,許多人已經相信了政府的說辭,認為田軍確實是因為傷重而死了,當然,還有一部分人堅持認為田軍現在正躲在某個地方偷偷養傷口,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日本就會…… “他到底死了嗎?”不僅是別人,就連李立天自己,也對這個問題感到好奇。事情發生之后,他跟汪銘一起去過現場,也用空間之眼在事發的地方到處搜索了一番,不過他們跟日本警方一樣,同樣是一無所獲,只在現場找到了一塊破損的“法陣”,看得出來正是代表空間門的那一塊,“他沒了魔法,是怎么能夠逃出去的呢?” 伊凡沒有給他答案,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你不用知道。”語句中沒有輕蔑,也沒有不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李立天點點頭,算是接受了。 “還是意識網的問題,我記得之前你說過,你覺得自己受意識網的影響越來越大,現在這種感覺有沒有好一點?” “沒有,”說到這一點,李立天臉上露出一些擔憂,“腦子里有時候還是會不自覺的去想意識網中那些問題,許多問題都……都沒個答案,有些問題今天有了答案,第二天又被推翻,總是充滿了懷疑……”說到最后,李立天委婉的提出,是不是可以將比例設置的小一點,他對伊凡的忠誠不會因此而有任何變化。 雖然兩人是用意識直接談話,但走在前面的伊凡還是回過了頭,他帶著審視的目光深深看了李立天一眼,李立天很快就明白他要作什么,配合的放開自己的所有思維。 十幾秒后,伊凡又轉回了頭:“類似的建議,以后不用再提了,如果我改變了主意,我會告訴你的,你現在的狀態讓我還是有些擔心,你的意志是已經足夠強大,但我總是覺得,你好像還缺了點什么,意識網擴容后,隨著人員數量增加,類似的矛盾可能更勝現在百倍,如果沒有一個恰當的解決辦法……”說道這里,伊凡又有些猶豫,“你說的那個計劃,我想還是再等一段時間……” “不,不用”李立天見伊凡又有擱置擴容的意思,趕緊出言勸道,“不要因為的我原因而耽擱計劃,這一點不適我還能承受,更何況,就算我現在感覺很好,也不能保證以后就不會出問題,歸根到底,還是要通過實踐來檢驗效果。” 伊凡這次同意了李立天的建議,他抬起手臂,在施法動作之前,對李立天說:“那好吧,反正這也是你遲早要面對的考驗,聯系那幾個空間站的維護人員,告訴他們馬上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184~190 森田走出書店的時候,太陽已經漸進了地平線,辭職之后的這段時間內,他忽然覺得時間好像過的快了很多,自己的生活也充實了很多,以前自己每天都在公司眼巴巴的看著手表等待下班,或者在ktv的一片喧鬧中品味孤獨,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會有一天在書店里一呆一整天,最后用大半個月的工資買上一堆寫滿公式的書,而不是漫畫和游戲。 出院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大部分時間一直是在書店度過的,他不敢呆在家,因為他害怕自己受不了誘惑,面對滿屋子的電腦游戲和漫畫,總是會讓人不自覺的產生動搖,為此,他甚至連意識網也沒有登錄,因為這種感覺比前者更容易讓人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