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節
埃菲爾無奈地示意了比賽暫停。 就在這時,來找我師兄的庫蒙三人也進入了空間,被埃菲爾派人安置在師兄他們那席旁邊。 菲麗斯瞪著眼質問師兄,「這是怎么回事兒?」 師兄笑著解釋道:「這三人都已經痛改前非,如今在天堂島給我打工順便修行,往日的惡行,他們也是身不由己,老姐你就不要太深究了。」 那三人見了昂加,都是悚然一驚,愕然站在過道上不知該如何是好,顯然對德蘭多爾依然畏懼無比。 昂加笑道:「德蘭多爾已經死了,這是我本來的身體,之前只是被他強占了去而已。」 見師兄也點頭證實后,三人這才松了口氣,紛紛就坐,不過神色依然輕松不起來。 此時我已經把雪城月從水里拽了起來,看著渾身濕淋淋的她凍得唇青面白、牙關格格直響,我一邊教她如何用真氣御寒,一邊納悶地問:「你難道不會水上行走么?」 她一邊運氣御寒,一邊扭開頭去,冷哼了一聲道:「我才沒你那么本事,能直接站在水面上嘲笑別人。」 我撓頭道歉道:「我真不知道你還不會運氣御寒,再說你這么強的內力,這點寒氣應該凍不著你啊!」 她有些啜泣地吸了吸鼻子,撅著嘴,賭氣地自怨自艾道:「這又不是我自己練出來的,不過是沾了別人的光而已。」 我暗嘆了口氣,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一字一句斟酌著道:「如果你不嫌棄我們神戀派武技低微的話,我倒是可以指點你一些運行真氣的竅門……呃……當然,你哥哥肯定更適合,不過我至少比他資深了那么點。」 雪城月撲哧一聲轉嗔為喜地啐道:「呸,我哥可比你資深多了,他剛出生就開始修行你們神戀派的筑基心法了,那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我故作失望,「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忍痛讓賢了……」 她白了我一眼,嬌哼道:「哼,看在你難得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本小姐就勉為其難地讓你指點一下吧!」 「那還真是謝謝您了……」 我哭笑不得地直搖頭,開始教她如何驅除寒氣,如何把衣服上的水分蒸干。 雪城月一邊依言運氣,一邊納悶道:「水上行走倒是不難,可怎么才能站在水面上?」 「我師兄的法子可以教給你,就是用腳在水面上凍一層薄冰出來,藉著冰的浮力來立足。」 她看著我的腳下,好奇道:「可你怎么不用呢?」 我故作愁容,「本人從小營養不良,導致身體嬴弱不堪,身輕如燕什么的,你就不要羨慕我了。」 「少來,一頓要吃八張餅外加一整盒米飯的人還敢說嬴弱不堪……」 她笑啐了一口,又皺眉輕聲道:「你小時候都吃些什么的?真的很糟糕么?」 「呃……我其實幾乎天天都有rou吃,因為師父經常去打獵,就是蔬菜很少能吃到新鮮的罷了,水果啊、雞蛋啊、牛奶啊什么的,更是見都沒見過,狼奶倒是喝過一些。」 她有些茫然地看著我,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刷子般刷得我心頭陣陣發癢,好半天后,才聽她驚訝道:「狼奶?」 「怎么,你想喝?sao味很重,很不好喝的,得捏著鼻子才能喝下去。」 這時,正圍著熱騰騰火鍋吃得興起的眾人紛紛叫嚷著說:「你們別聊天了行么,快比賽吧!我們還要靠你們助興呢!」 我見她衣服已經全干,面色也恢復了紅潤,無奈地說了句,「為了取悅這幫毫不愛幼的長輩,你死我活的戰斗又要開始了,希望你等會兒下手時能顧念一下往日的同窗之誼。」 說完便跑到寒潭另一端示意埃菲爾繼續比賽。 比賽繼續開始后,也不知道雪城月到底出了什么狀況,居然紅著臉,半天沒動靜。 我納悶地問:「你是不是還在運氣御寒?」 她突然傳音過來,氣哼哼道:「喂!誰跟你有過同床之誼啊!」 「……同窗,同學的意思……你到底是怎么能聯想到同床上去的……」 我無力地回道。 那邊廂雪城月的臉立刻愈發地通紅,突然氣急敗壞地哇哇叫了兩聲,搬起一塊巨大的浮冰就朝我狠狠砸了過來。 我看著狠狠撞碎在身后圍墻的巨大浮冰,心說你這準頭也太差勁了點吧,可剛一回頭,就驚恐地看到雪城月拖著一塊一米厚,七八米長寬的碩大浮冰,沿著寒潭水面朝我飛速跑了過來,看那架勢,似乎很想像拍蒼蠅一樣把我直接拍死啊! 不過,對于剛體力學學得還不錯的我倒是一點也不驚慌,只是很悠閑地看著跑到近前的她奮力用雙手想將冰塊掀離水面,可剛抬離水面僅一米,整塊碩大的浮冰便「喀拉」一聲斷成了三截,跌落的斷冰激起的水花高達數米,而她懷里殘余的冰塊則因為雙臂用力過猛,只剩下了一堆碎裂的冰渣而已。 此時,雪城月已經因為估算錯誤導致用力過猛再次浸入寒潭之中。 看著她憋著氣在水面下氣鼓鼓地瞪著我,似乎是想緊接著發動什么攻擊,我詢問著埃菲爾道:「請問我這次能攻擊了么?」 埃菲爾點頭說可以,我當即雙腳全力輸出凜冽的冰勁,霎時間一片晶瑩的冰面從我腳下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瞬間便將整個寒潭表面五米深的水凍成一片堅固的白冰…… 看著有些傻眼的埃菲爾,我解釋說:「這招雖然是卑鄙了點,但我的確是在征求了你的同意后才動手的,等一下她要是發飆的話,你可也是共犯之一啊!」 而且,剛才那招基本沒怎么消耗我的體力,用的全是從雪城月那里搶來后同化的真氣,但居然能凍出這種恐怖的效果,也著實讓我小吃了一驚。所以當雪城月猛然破冰而出的瞬間,好整以暇的我已經凝出銀弓一箭便射了過去。 似乎是由于被滿天碎冰遮住了視線,抑或是已經徹底氣暈了頭腦,毫無防備的她根本就沒有使用金鐘罩,于是帶著十六顆飛羽流星強大勁力的銀箭居然出乎意料地狠狠正中她的右肩。 由于命中的同時銀箭也隨之消失,所以我根本無法追加攻擊,只能暗罵這該死的規則。而毫發無損的雪城月站在冰面上喘了兩口氣后,抬頭驚訝地發現自己僅剩下不到一千點生命值,立刻提出強烈抗議,嚴重質疑裁判的計算是否正確。 埃菲爾無奈地再次暫停比賽,重播視頻,「小姐,你剛才連自己中了一箭都沒發覺么?」 雪城月看著視頻重播,愣了半晌,好容易回過神來,卻又繼續抗議道:「作弊!這是作弊!他剛才故意說了些讓人容易誤會的話,惹得我無法集中注意力,然后趁隙偷襲!這根本就是作弊嘛!」 我問她,「我到底說了什么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她又哼哼唧唧,扭扭捏捏地紅著臉說不出來。 「這該怎么算?」 我只得攤手問埃菲爾。 埃菲爾表示抗議無效,比賽繼續。 雪城月氣得轉身跑到墻邊背對著我們蹲下,雙手抱膝,一言不發地生著悶氣,似乎要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無比的憤慨。 看到這情形,我也不太好意思再主動進攻,只能在師兄等人不斷地噓聲中,傻站著等到回合結束…… 至此,比賽已經進行了一半的回合數,場上比數是我五千四,對雪城月的八百三,我可以說是在這一回實現了歷史性的驚人大逆轉,一瞬間便由極度落后變成了遙遙領先,然而此時的我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那邊廂雪城月則一邊吃著火鍋一邊憤憤地向校長和菲麗斯等人告狀:「冷羽毫無競技體育精神,為求勝利不擇手段,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以前真是錯看他了!」 埃娜說:「羽不可能是那樣的人啊,一定是你誤會了什么吧!」 雪城月紅著臉說:「怎么可能誤會,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師兄在這邊哈哈大笑,拍著我的肩膀,賊忒兮兮地小聲耳語道:「我雖然很想同情你,但女人就是這么麻煩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跟我在天堂島混吧,找女朋友這種事情真的不適合我們神戀派啊!」 我一本正經地說:「我上學是為了將來實現理想的時候能夠有足夠的經驗和廣闊的視野,才不是去泡妞的。」 壓根不信的師兄敷衍地點著頭道:「反正你現在修行為主,學業為輔,只要不耽誤修行,你想干啥都行。」 一直在專心吃火鍋的師父很納悶地問我,「你們小倆口怎么突然吵起來了?」 我臉如火燒般瞪著他,「你個老眼昏花的老頭子,哪只眼睛看出來我們是小倆口了?」 「哦,是么?原來是這樣啊……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還真是夠復雜的……」 師父說完,便又低頭專心致志吃起火鍋來。 我看著一個人默默夾rou吃的師父,想起以前三個人吃飯時你爭我搶的場景,心中不知為何有些觸動,突然問道:「師父,沒有我和阿呆跟您搶rou吃了,是不是感覺很不習慣啊?」 師父微微一愣,瞇著眼,笑了笑道:「怎么可能,難得吃得這么清靜,高興還來不及呢!」 昂加在一旁窘然道:「這個……以前的事情,還請你們多多包涵。」 師父擺手笑道:「難得有你相陪,那杳無人煙的荒山野嶺中倒也多了一分熱鬧。像我這種不習慣城市生活的人,能找到一個有耐心一直陪著我吵吵鬧鬧的人,也著實不容易,說來倒還要謝謝你。」 昂加也笑道:「我雖然喜歡四海漂泊,但卻最離不得朋友,身邊總要帶上一大幫人才覺得夠熱鬧。不過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卻從未感覺到絲毫寂寞過……過幾天我又要出去遠行,雖然感覺對不起總擔心我的師姐,但為了徒弟,也不得不如此。以后我可還會經常來叨擾的,到時候你們可別嫌我煩人啊!」 我立刻舉手說:「無任歡迎,隨時恭候,務必請帶著你徒弟一起來啊!」 師父卻笑著說:「你愛來不來,我可不管,若一定要來,記得多幫我拍點雪景的照片。」 昂加道:「這個倒沒問題。我這次來天堂島,其實還有一件私事,不過現在似乎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等一下還要請你們師徒四人幫我個忙才好。」 師父納悶道:「你還需要幫忙么?什么事情這么棘手的?」 師兄則好奇道:「天堂島上也有你的什么仇家么?」 昂加神秘一笑,「等一下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第三十集 第三章 說話間,第六回合便已即將開始。這次的場地由于考慮到了雪城月的經驗不足,特地改成了一片大型商場。 我納悶地問道:「這琳瑯滿目的成排貨架,就能彌補她經驗不足的問題么?」 話才剛說完沒過兩秒,雪城月就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所有的疑問。 漫天飛舞的刀叉碗筷,外加上無數比子彈還恐怖的各種自來水筆,直打得我雞飛狗跳,狼奔逐突,不時還有貨架如洲際導彈般呼嘯著從天而降,直砸得鍋碗瓢盆叮呤匡啷滿地亂滾。更有組合家具帶著臺燈、熨斗、電視和音響等各種電器設備從視野難見的死角橫飛過來,乒乒乓乓地炸成一片。 最令人驚奇的是,幾輛我從沒在現實中見過的古董型摩托車也如同怪獸般咚咚地砸落在我身旁,緊接著便是一個點燃的打火機扔了過來,還沒等我驚恐萬狀地一劍挑去,就被一個后發先至的氣彈炸成點點火星,滿地橫淌著的汽油頓時轟然燒成一人多高的火墻,將四周什么衛生紙、尿布、濕紙巾、衣服、鞋襪等所有易燃物瞬間吞噬,形成一片蔚為壯觀的火海。要不是我見機得快,瞬間逃離了危險區域,指不定已經被燒掉了多少生命值。 只打了半分鐘,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被損毀的貨物總價起碼已經高達上萬銀魯克,只是有一個問題我想當難以理解,為何我身處的周圍盡是些軟綿綿、輕飄飄,見火就著,而且毫無殺傷力的廉價貨物,雪城月那邊怎么就全都是些威力巨大、殺傷力極強,還能自爆,順帶濺射效果的高檔商品呢?如果說這樣就能彌補所謂的經驗不足,那我該如何來彌補自己的內力不足啊? 隨著大火逐漸吞噬了半個場地的貨架,我被迫逃到了雪城月所在的半場,一邊躲著不住飛來的玻璃杯、咖啡杯、茶壺、電鍋,我一邊在無數貨架的間隙中艱難尋找著雪城月的身影。剛跳上一排貨架想居高臨下觀察一下地形,就被身旁突然爆炸開來的食油桶嚇得狼狽滾落。我這才發現這片區域每個貨架上面都已經擺上了七八桶食油,只要我敢跳上去,立刻就會有氣彈伺候過來。 我無力地暗嘆了一口氣,心說我要是再因為不忍心損害公物而手下留情,只怕就顯得太窩囊了。一腳踹倒眼前的一排玩具貨架,看著如骨牌般接連倒下的成排貨架,眼前頓時豁然開朗,一直只聞其聲不見其蹤的雪城月也終于出現在了視野內。卻看到她正高傲地抬著下巴,將一沓沓比大爆炸歷史還要古老的廢棄電影膠片扔向四周各個貨架,接著連打火機都不用,直接一個個氣彈射過去,僅靠著高速氣旋的灼熱高溫就逐一將它們點燃。我不得不承認電影膠片這種東西的可怕威力,燃燒起來的速度快得驚人,金屬貨架上的商品和食油隨即被點燃,頃刻間我身周又是一大片燃燒的火海。 此時,整個場地上除了雪城月所站立的方圓十來米范圍,其余已盡數被大火吞噬,幸好為了觀眾著想,并沒有嗆人的濃煙冒出。 被逼的進退無路的我,不得不躲到雪城月身前五米處,感受著身后炙人的熱浪,苦笑地看著好整以暇的她道:「我剛才用水凍了你一下,你就用火來回敬我么?」 「還不都是跟你學的么?」 她輕輕抬手撩開耳畔的發絲,不服氣地撅嘴道:「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我也會啊!」 我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心說你自己聽錯了還來怪我不擇手段,這讓我上哪兒講理去……也罷,趕快結束了比賽遂了她的心愿,省得等一下又惹出什么誤會來,那我豈不是要被她恨死了! 抬頭看了一下時間,距離回合結束還有五十多秒,我也不再猶豫,按照先前想好的戰術,一招雪羽降塵揮灑而出,趁她開盾的同時,十六顆飛羽流星輕若無物般滴溜溜地貼上了她的金色氣盾。 雪城月納悶地想震開這些流星,可無論氣盾如何急劇收縮爆發,可比雛鳥絨毛還輕的流星就如同黏在鞋底的口香糖般怎么甩都甩不掉。她又想伸手去抓,然而流星的靈動飄逸外加寒星真氣的輔助,宛若戲弄著貓兒的蝴蝶繞著她身周調皮地緩緩移動,每每總是間不容發的瞬間才輕松加速閃開她的攻擊。 雪城月氣急敗壞下,不再理會這些流星,一記手刀便向我劈了過來,我雖然能輕松閃開,但被刀風刮過的身側卻如被高速落下的萬鈞巨石蹭過般灼痛得幾乎麻木,護體真氣瀕臨潰散,嚇得我心下暗暗駭異,如果沒有護體真氣,常人只怕光是被蹭過就要皮開rou綻、骨斷筋折了。 接連避開她橫劈直砍的數記手刀,我已從流星上漸漸熟悉了她發勁前金鐘罩真氣運行的變化節奏。每當她凝勁出招前的一瞬間,金鐘罩上的真氣便微微一滯,雖然僅有不到十分之一秒的空隙,但對我來說卻已相當寬裕。 就在雪城月再次一記手刀將出未出之際,熟悉了節奏的我突然抬起一腳踹在她的金鐘罩上,從沒想過閃躲的雪城月自然結結實實挨中這腳,正好在中腳瞬間真氣停滯的金鐘罩無法卸開這股勁力,于是毫無防備的雪城月便無比驚愕地被我一腳踹得跌跌撞撞向后撞到了墻上,硬是將墻壁砸出一個布滿龜裂的凹坑。 有些難以置信的雪城月再次沖上來想要發招,卻又被覷準空隙的我一圈橫砸入火海之中,不過有著金鐘罩的保護,即使被大火包圍,她的生命值居然一絲不損,如此接連三四次后,她也學乖了,雖然弄不明白我的攻擊為何能不被金鐘罩完全卸除,但也不敢再貿然出招,只是面露疑惑地上下打量著我,似乎想看看我是不是又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小手段。 此時,我的生命值因為近距離rou搏無法閃開刀勁,已經被削減掉了近一千,雪城月卻未損分毫。心忖著再這么僵持下去,恐怕這回合都無法分出勝負,這時突見雪城月再次發招,寒星真氣卻并未預警,我立刻猜到她是想用虛招引誘我出招,當下伸手一把抓住她毫無力道的手掌,剛想運勁反扭順勢折斷小指廢掉她的手刀,猛然想起這只是比賽而已,這樣做不但毫無用處,更會讓我落得罵名,只得順著她的力道扭腰一掄,「呼」的一聲將她整個人掄飛了出去,遠遠落入場心的火海之中。 但聽得一聲嬌叱,雪城月自火海中高高躍起,向我飛撲過來,我看著這宛如嫦娥奔月的架勢,心說這若不是在競技場角斗,還真有種歷經磨難后美女投懷送抱的浪漫情調。眼看著她雙手高舉過頂,并掌成刀,想拼盡全力一招將我轟入火海,可惜依然貼在她氣盾上的流星卻沒給她這個機會,趁她運勁下劈的一瞬間突然發動,竟將她連人帶盾硬生生定在空中。金鐘罩稍縱即逝的破綻一過,流星便紛紛被彈飛開去,然而已停在空的雪城月此時無處借力,只能滿臉驚愕地筆直落入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