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呵呵,司凱爾,還是你厲害啊,想不到連總統領大人都頭痛的事情,到了你手里就輕易的辦到了。你放心,你的話我會一個字都不差的傳達給總統領大人的!」 司凱爾又回過頭來對雪城月說:「你趕快去找些象樣的挑戰者來吧,我可不想到時候再和像這兩個垃圾一樣的家伙打啊!……」 說完,他不屑的瞅了瞅我和阿冰,轉身狂笑的跟著洛克離去。 凝視著司凱爾漸漸的遠去,雪城月默然無語,好半晌才回過頭來,看到依然僵直站立著的我和坐在地上冷的哆嗦的阿冰,這才連忙跑過去扶起了阿冰,連聲地說著對不起。 「阿冰,我剛才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都忘了你們受傷了呢……」 阿冰理解的笑了笑,卻笑的異常痛苦,我這才發現,阿冰的嘴唇都凍白了。 「羽,我先扶阿冰去醫務室,然后再找人一起來扶你,不然兩個人我實在搬不動。」 雪城月歉然的看著我說。 我了解的點點頭。說實話,雖然說阿冰只中了一腳,可他并不像我這樣從小就接受過訓練,身體的承受能力自然有限,剛才司凱爾那輕輕的一腳,他就已經吃不消了。 雖然說現在我受的傷可能比他重,但是我挺上個一天半天都沒什么問題。想當初五歲的時候,我從懸崖上失足掉下去,師父和阿呆花了三天的時間才在雪堆里面找到已經凍暈了的我,當時我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地方是好的了。可一個月后,我又完好如初、活蹦亂跳了。那個時候師父就說過:「你小子命還真硬啊……」 雪城月她們剛走了五分鐘左右,我突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抬眼望去,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寒氣……洛克那個混蛋居然又轉回了來!只見他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慢悠悠的朝我走來。 「小子,你的同伴呢?把你這個重傷號一個人丟在這里恐怕不太好吧。」 本來挺好的,但是現在看到你,就的確不太好了……我心里暗暗的嘀咕著。 「哎,剛才我下手的確是重了點,不過為了顧全司凱而的面子,也只能讓你受點委屈了,這不,我特地趕回來給你療傷來了。」 他繞著我的身子轉了一圈兒,還抽出了我腰間的劍看了看,「哦,這把劍看起來不錯,說實話,和你的身手倒是挺相配的。不過,恐怕以后你也用不著了,呵呵……」 看著他獰笑的樣子,我心里感到一陣惡寒……他想干什么?難道想趁我病,要我命? 「剛才你要是不出手的話,也就沒什么麻煩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多事了吧,說實話,你這么年輕就有如此身手,還真是讓我感到震驚,可惜留著你這種人,遲早都是司凱爾的一個大麻煩。嘿嘿,你知道么?讓一個人永遠都無法威脅到自己的方法,其實有很多種,比如將他的舌頭挖出來,耳朵震聾,眼睛刺瞎,最后再把手筋挑斷,又或者用電系的詛咒魔法,讓他一想起某件事物就會突然因為心肌梗塞外加窒息而死……」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了停,故意裝出很害怕的樣子,雙手捂住胸口,瞪大了雙眼渾身顫抖著對我說,「想一想,你一個人半夜做夢,突然心肌梗塞,想叫又叫不出來,連呼吸都無法進行,張大了嘴巴,卻只能驚慌的盯著天花板,雙手在床上拼命的亂抓,那種窒息的強烈憋悶感和胸口的劇痛,是多么的刺激啊,哈哈哈哈!」 我驚恐的看著這個變態猙獰的笑容,只覺得心中一片冰涼……天哪,難道今天真的是我的不幸日么?感覺著額頭上慢慢地流出了冷汗,我卻只能瞪著他,連斥責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哎,可惜總統領大人實在是太慈悲了,」 他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他總說我們龍騎將不能太過于殘忍,對待生命應該像對待自己一樣的仁慈。所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體驗那種恐怖的痛苦的,其實有一種最簡單的辦法,既不會讓你死掉,又讓你永遠都開不了口,你知道那是什么方法么?」 看著他那故作神秘的表情,瞪大了雙眼興奮地看著我,我閉上了雙眼,決定不去理他了。 「你這樣會讓我很傷心的!你知道么?我可是很少能和人談論一些這么知心的話題的。拉奇特總統領總是喜歡讓我們互相猜忌,所以到現在為止,我連一個知心的朋友都沒有了……真的很羨慕你,居然能有雪城月那樣的朋友,嘿嘿,可惜啊,她現在恐怕已經身不由己了啊,哈哈哈!……」 我聞言渾身一震,睜開雙眼狠狠地盯向他。 「哦?你好象很關心她啊,嘿嘿,可惜就算你知道了,也沒辦法告訴她了,哈哈哈哈……」 其實從聽說司凱爾是拉奇特的侄子,雪城月是他的未婚妻時起,我就已經知道雪城月肯定是政治利益上的犧牲品了。這種常識還用得著這個變態來告訴我么?只是我實在是很好奇,為什么明知道拉奇特不是什么好東西,雪城家族還是心甘情愿的將雪城月犧牲掉呢?這里面到底有什么樣的交易?不過既然這個混蛋不想告訴我,我也懶得聽了,所以我繼續閉上雙眼,不去理他。 「哦?你又不想聽了?那我可非要告訴你不可了哦!……」 記得師父說過,這世界上有一種人就是賤的很,就好象面前的這個變態,你想聽的時候他偏不說,等你不想聽了,他又偏偏要告訴你。我心下一陣暗笑,依然閉著眼睛,裝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來,等著他來告訴我。不知道現在雪城月和阿冰到底到了醫療室沒有,怎么還不找人來救我呢?我心下暗自焦急,卻又害怕雪城月帶來的人不夠強悍,打不過這個混蛋,到時候倒霉的人就會平白的又多了幾個了…… 「其實總統領這次的目的很簡單,無非就是想將赫氏牢牢地cao控在自己的手中罷了。就算雪城月不嫁給司凱爾,只要他能夠進入里赫氏,憑他的武功和智謀,這里赫氏還不是手到擒來么?……只不過如果少了五大家族這個重要的環節,拉奇特大人還是感到不夠保險,所以只能委屈了雪城月了。」 我心下一陣冷笑,司凱爾除了會仗勢欺人外,還有什么狗屁智謀,昨天被阿蘭整的像條狗一般只會狂吠,這種垃圾恐怕放到哪里都只能被輪到做人道毀滅的份兒。 「呵呵,司凱爾少爺雖然說年輕氣盛了點,外加有時候一見到美色就什么都顧不上了,不過我是看著他長大的,知道他的底細,他真正厲害的地方,就是能抓住人的把柄,將你治得死死的,稍微拂逆了他的意愿,他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這點上就連他的姑父都不得不佩服他啊……俗話說的好,什么人最難對付?不就是小人么,像司凱爾這么徹底的小人,我還真見得不多呢,哈哈哈,拉奇特大人還真是很有眼光啊!」 聽到他這番說話,我也只能默默的同意。師父也曾說過,小人難防。這世上就算你是無敵的英雄,也不得不時刻提防著小人的暗算,因為小人這種東西,動輒就會讓你身敗名裂,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次為了雪城月的婚事,拉奇特大人可是下了血本了,先是動用了軍費將冬劍家族在沿海的所有鹽貨通過各種渠道低價收購進來,然后借口丟失了馴養的三頭蒼鰭龍而將屬于冬劍家族的海岸線封鎖起來,讓他們整個夏季都無法正常制鹽和捕撈海貨,這就好象是斬斷了冬劍家族的一手一腳一般,讓他們的資金周轉不靈。等到市面上的鹽貨奇缺的時候,我們又將囤積的鹽高價賣出,就這么一出一進,我們總統領的口袋里不僅又多了十幾億的資產,還讓外界對冬劍家族產生了極其惡劣的印象。嘿嘿,要知道錢這個東西,雖然說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沒了,冬劍家族可就會面臨分崩離析的尷尬局面了。別看現在冬劍家族表面上依然是風光無限,可背地里早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虧空,如果再不恢復海岸線的正常秩序,到了明年的這個時候,冬劍家族恐怕就要宣布破產了吧,哈哈哈哈……」 「梅凱爾那個家伙本來想插手這件事情,但是拉奇特大人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將丟失蒼鰭龍的責任全部推到了梅凱爾的頭上,因此便得到了元老會高參們的全力支持,讓梅凱爾投鼠忌器,動彈不得。如果羅特那個老頑固還在的話,恐怕早就不顧一切的全力解救冬劍家族了,可惜那個笨蛋卻放著總統領的位置不做,自己還跑得沒影了。哎,這么蠢的笨蛋還真是少見啊……」 「唉,說了這么多,差點就忘了正事了,小子,你還真夠幸運的,能夠讓紫徽龍騎將親自給你做外科手術,這是你幾世才能修到的福分啊!只要將這根細針插進你的腦中,在你的腦子的關鍵部位上狠狠地攪一攪,嘿嘿,就算是最高等的電系催眠師也無法讓你知道你曾經是個什么東西了,哈哈哈哈……」 我緊緊的閉著眼睛,無奈的嘆了口氣,心中突然浮現出無數溫馨的畫面來。不知道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還能不能記住這些最珍貴的回憶呢? 腦后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只覺得一根尖細的物體,正朝我的腦顱內狠狠的刺了進來…… 第四集 第七章 「鈴……」 一陣悠揚的鈴聲從遠遠的教學樓連綿不絕地傳了過來,瞬間便打破了這恐怖的寧靜。我只覺得腦后那根細針微微一頓,就停在了那里。 洛克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哎,這么優美的音樂為什么偏偏要在這個時候響起呢?難道這就是預示著你悲慘命運的鐘聲么?哈哈哈哈……」 鈴聲?對啊,也該上課了吧,同學們也許現在正在cao場上期待著那些龍到底是如何的可愛,阿冰和雪城月可能還在前往醫療室的途中,老板此刻大概在盤算著如何才能招徠更多的顧客,那些嘰嘰喳喳的女侍者們恐怕依然在快樂地賺著小費,校長呢?應該是在喝茶吧……而我,卻要在這個時候喪失我的記憶了。哈,這是多么可悲的遭遇啊,也許這鈴聲,真的就是預示著我那悲慘命運的鐘聲了吧…… 師父,你要是知道你徒弟現在馬上就要變成個白癡了,你會怎么想? 「笨蛋,哭什么哭!你就不會用龍牙山上千年難遇之天才、萬年不敗之高手、一劍挑翻整個世界的我的名號震震他么!」 呵呵,記得六歲的時候曾經有一次陪師父出游,半路上遇到一伙兇狠的匪徒攔路搶劫一個貨車商隊,師父臨時將我留在樹林中,自己去懲治那些匪徒。我在樹林中百無聊賴之際,卻突然躥出一個中年人,一腳將我踹翻在地,搶走了我和師父的行囊。那個時候的我,除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消失在我的面前,就只會坐在地上放聲大哭。現在想起來,當時還真是有夠丟臉啊…… 此時的情景,卻似乎比當時更加的糟糕了。我現在除了閉目傻等著身后的變態將我變成白癡外,就真的是毫無辦法了,因為此刻的我,連放聲大哭的力氣都沒有了,不然我可能會眼睜睜的讓他刺傻我而不高聲呼救么?突然覺得很奇怪,為什么鈴聲都停下來了,他干嗎還不刺進來呢? 「嘿!臭小子!你腦殼里面怎么這么硬啊!我的針差點斷了卻還沒刺進去!不可能啊,憑你現在的能力,就算沒受傷,護身真氣恐怕也沒這么厲害吧……」 洛克在我身后喃喃的自言自語著,我突然感到脖子上一痛,不禁驚訝的睜開了雙眼,只覺得一根尖細的針已經深深地刺進了我的肌rou中。 「奇怪,脖子就能刺進去,為什么偏偏腦子里面進不去呢?」 洛克把出了長針,繞到了我的面前,滿臉驚疑的看著我。 「哎,從前面試一試吧。」 洛克邊邪笑地說著,邊慢慢舉起持針的手,朝著我的眉心緩緩刺來。 剛才劇痛從后面傳來,就已經讓我感到分外的難忍了,如今卻從我的正面讓我眼睜睜看著它刺進來,更是讓我痛苦不堪。眉心是神智凝聚之處,對于外在的事物十分敏感,那細小的針尖還沒觸及我的肌膚,眉心深處那一股強烈的刺麻感便已讓我禁不住齜牙咧嘴了。 「小子,放心,我會很溫柔很小心的刺的,不要這么緊張么,這有什么好怕的?雖然你現在的傷重的簡直讓人難以想象,不過刺完后我一定會給你療傷,絕對絕對不會讓你死掉的哦!只是到時候你什么都不記得了,連你自己是誰都忘了,哈哈哈,那樣的話,司凱爾只要賠償你一筆錢就能夠安然無恙,而你恐怕還會邊笑邊數錢吧!」 看著他時而故作關切的嘲諷,時而得意的獰笑,我心下不禁氣憤難當,憤然閉上了雙目,在心里卻早已將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他奶奶的,要是有一天栽倒我手里,我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期待已久的劇痛終于來臨,我卻依然忍不住痛得渾身顫了一顫,感覺到那根針一瞬間便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腦顱。只聽腦際「轟」的一聲巨響,眼前突然間似乎有一道極為明亮的白光閃過,接著我便吃驚地看見一個又一個陌生的畫面突然在我腦海中接踵而至…… 龍……到處都是龍,整個天空,整個大地,全是龍!各種各樣紛繁奇特的龍,將整個世界都涂抹上了絢麗的色彩。無數震天的嘶吼聲充斥著我的耳孔,大地被群龍奔跑的腳步震的仿若地震一般,空中那遮天蔽日的飛龍們讓大氣都變得混亂不堪,肆虐的狂風帶著灰色的塵土不斷地從四面八方向我吹來。一把流淌著奇異光彩的寶劍懸在我的眼前,正飛快而又輕靈地自行舞動著,形成了一道五彩斑斕的光壁,將所有朝我飛來的所有事物統統阻隔在外…… 「老大!裂縫正在急速加大中!有些垃圾已經跑出來了!你快下命令讓我們沖進去吧,我和兄弟們都等的不耐煩了啊!……」 一個既無比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聲音在我耳邊突然響了起來。 「媽的!叫你等著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著!難道你以為里面很好玩么?那些玩意兒可不是吃素的啊!」 咦?這難道是我的聲音么?雖然說渾厚好聽,可是如此惡劣的語氣,實在是沒有一點我的風范啊…… 就在這時,鏡頭卻猛地一轉,剛才還喧鬧無比的場面突然之間便沉寂了下去,此刻映入眼簾的,卻只剩下了漫無邊際的無數龐大尸體。整個大地都變得漆黑無比,連天都被這黑色大地給映的異常慘淡,風「嗚嗚」的刮著,帶著那股讓人連骨頭都能被凍僵的冰寒感覺瞬間便穿透了我的整個身體。 寶劍上流淌著墨綠色的液體,卻已不再舞動,靜靜的插在一個巨大如一座小山般的不知名的怪物頭上,¥那腦袋上無數猙獰的巨眼正仇恨的凝視著我…… 「阿烈!阿烈!……你還活這么?阿烈!……你在哪兒啊?你說話好不好!阿烈——……」 我漫無目的地狂奔著,沖著四處那些巨大的尸體大吼大叫,沙啞的嗓音從干裂的唇中悲慘的嘶吼出來,猶如迷路的孤兒一般,在寒風凜冽的冰天雪地中四處尋找著那根本就不存在的溫暖的家…… 一股莫名的巨大悲傷突然間充斥了我的整個心房,鼻梁上那突如其來的刺痛讓我一瞬間便淚如泉涌,胸肺中那股如狂瀾般的悲痛頃刻間便沖破了我那腫痛的喉管,在兇猛地涌過我那酸痛的腮幫后,卻化作了一聲無比凄厲的長嚎…… 猛地睜開了雙眼,卻發現洛克正滿臉驚恐的瞪視著四周,渾身劇烈顫抖著,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你……你們一定搞錯了,我……我、我……」 他恐懼的搖著頭,極力地用著那嘶啞的嗓音否認著,接著便轉身狂奔而去,邊跑還邊驚慌的揮舞著雙手仿佛在扒開什么事物一般,嘴里用著無力而又沙啞的聲音不停脆弱的嘶喊著「救命」,卻又突然被一根突出地面的樹根絆得摔倒在地。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你們千萬別來找我!不要啊——……」 他驚慌的想支起身子,卻因為過度恐懼而導致四肢無力,差點又趴倒在了地上。他扭動著僵硬的脖子,無力的瞪視著他的身后語無倫次地大吼著,口水從他的嘴角淌了下來,連他的褲襠都濕透了,而他臉上的表情仿佛在看到了他記憶深處的噩夢一般的驚慌失措。看著他手腳并用、如剛出生的小狗看到了兇殘的猛虎般,撐著無力的四肢拼命地向前爬去,仿佛他后面正有什么無比恐怖的事物在緊緊追趕著他一般,竟然讓他嚇到魂不附體。 我驚訝地看著他跌跌撞撞、失魂落魄般地逃出了我的視線,一時間不禁呆住了。奇怪,難道我被洛克那一針刺得神經錯亂,竟然看到了如此真實的幻覺?雖然說看得我很爽,但卻實在是令我難以置信。 額頭上的細針已然消失不見,正如洛克那突然地倉皇逃走一般,讓我感到分外的不可思議。而剛才我記憶中的那個名字,此刻正帶著無數的問號,在我的腦海中不停的徘徊著。 「阿烈?……」 我不禁沉思起來。這個名字怎么會如此的熟悉?可是我卻為什么怎么都想不起來他是誰?而且為什么我一想到這個名字,胸口就禁不住有一種莫名的悲傷在那里旋繞,那強烈到快要沸騰的感覺,為什么就連已經麻痹了的神經都無法阻攔它猛烈地襲向我的腦海呢? 「阿烈……」 驀地驚醒,這才發現我的臉早已濕了,淚水正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滴滴嗒嗒地順著我的臉頰滴落到了我的腳上。 正當我的腳也漸漸的開始發冷麻痹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畔響了起來:「小伙子,你怎么哭起來了啊。」 校長?我驚訝的想側過臉去看看身旁的人,卻因為脖子的僵硬而無法動彈。這個混蛋!剛才我危險的時候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忍不住就要大聲咆哮了,可惜我的嗓子此時依然無法發聲。哎,算了,這也不是他的錯啊。 「剛才在路上雪城月告訴我說你在這里,還受了重傷,我就趕緊趕過來了……」 校長看了看我疑惑的眼神,只得看向別處小聲的接了句,「咳咳……只不過在路上看到一位柔弱的女士扶著一個受傷的男生,我當然要伸出我的援助之手了……」 「咦?你怎么不說話?」 他好奇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面色大變道,「天哪,你受了這么重的傷,居然還沒死!」 我幾乎要對著他翻白眼了,這是人說的話么? 「怪不得,原來你被凍氣麻痹了神經,要不然你早就因為疼痛而昏迷了,哎,你的五臟六腑全都受了重傷,還好凍氣讓你的血液粘度增大,沒有因為過多的失血而死啊。」 校長皺著眉頭,伸手在我的胸腹間不停的撫摸著,接著他的雙手突然迸射出強烈耀眼的白光,和埃娜救那條龍的時候一樣,幾乎是瞬間就讓我恢復了知覺…… 「阿冰怎么樣……」 剛能說話,我便焦急的問了出來,誰知校長竟然沒有治好我的傷,胸口突如其來的一陣劇痛,讓我又「哇」地吐出了一口血來。 「笨蛋!誰讓你說話了!」 校長焦急的看著我大喊,「剛才我只是讓你胸口的血脈恢復運行罷了,我的真氣可不會給人療傷啊,不然葉冰也就不用送到醫務室去了,你既然是你師父的徒弟,一定能自行療傷的吧。」 我昏昏沉沉地看著校長,是啊,我的確能給自己療傷,只是我此刻似乎連舉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體內的真氣更是散亂無比,早已被剛才那接連的兩擊打的潰不成軍了…… 「別暈過去!支持住啊!我這就去找埃娜救你……」 校長的聲音突然變得縹緲起來,仿佛來自我腦海的深處,又好像來自遙遠的天邊一般…… 恍惚間仿佛有人將我背了起來,我接連著狂吐了幾次血后,終于在那若有若無的顛簸中徹底喪失了神智…… 似乎過了很久的時間一般,我才悠悠地醒轉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了埃娜那可愛的微笑。¥怎么總是能笑得如此迷人呢?可¥不是人類啊! 我突然回想起剛才受傷的經過,忍不住一骨碌坐了起來,連聲地問著:「阿冰呢?阿冰怎么樣了?」 「放心吧,小子,你說的那個阿冰已經沒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