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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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關切的聲音響起在耳邊,司馬槿一愣,嬌軀沒來由的輕顫著,只覺心底深處似有什么止不住的融化開。 冥冥無跡的黑天盡頭,忽而傳來滾滾雷聲,細聽才發覺是擂鼓聲。伴隨鼓聲而來的,是潮水般連成一線的鐵騎,踏碎長草,直撲城隍。 安伯塵忍住心中的驚訝,再看向司馬槿,卻見她不知何時已騎于馬背,眸眼冷淡,英氣逼人,百騎簇擁于身后。 “是吳界陰軍……統領大人?” 黑面大將低聲問道。 余光中,少年人不知所措的站著,司馬槿強忍住去看最后一眼的沖動,猛地扯起韁繩,低叱道:“破敵!” 眼見司馬槿率領百騎沖入莽莽原野,安伯塵方才回過神,話在嘴邊,卻知道她已經聽不見了。 冥冥黑天之下,曾經櫻花般的長發已變回青絲,飛揚在長草間,牽動著少年的心,卻在片刻后,和對面數不清的吳國陰軍同時鉆入茫茫無際的大霧中。 原野空寂,再無半個人影。 安伯塵心頭一抽,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就聽身后傳來諂媚的聲音。 “上仙且勿擔心,司馬家的鬼軍即便在我陰界也是赫赫有名,大匡地府陰兵無一敵手。” 安伯塵回身看去,說話的是高瘦判官,點頭哈腰,一臉討好之色。 眉頭皺成川字,安伯塵將信將疑道:“可她只有百騎。” “百騎亦不懼。” 那判官低著頭,捋須笑道:“上仙莫非不知,八百斥候,鬼軍之王。別說那三千吳國陰軍,就算再來三千,也非一百鬼軍斥候的敵手。” “但愿如此。” 安伯塵暗嘆口氣,只能如此寬慰自己。 “不知上仙何時還陽?若再呆下去,恐怕……” “就現在。” 聞言,判官暗舒口氣,猶豫著,從懷中取出一塊黑色的令牌,恭恭敬敬的遞給安伯塵。 “這是我琉京城隍的鬼符,上仙只需點燃背面的陰紋就能召喚下官。” 安伯塵好奇的接過鬼符,低頭看去,忽覺身體一沉,猝不及防下,整個人墜落如漣漪般跌蕩起伏的陰紋中…… …… 琉京,黃昏下,流云翩躚,霞光落盡。 安伯塵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打了個哈欠,沒入眼簾的是一臉關切的李小官。 第144章 桃源至寶 腦袋昏沉,安伯塵揉了揉額頭,好半天才回過神,打量了番四周,疑惑的問向李小官:“小官,我怎么在這?” 眼見安伯塵醒來,李小官心下稍寬,隨即忿忿道:“都是那個老虔婆,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東西!伯塵你好端端的進去,卻睡著回來,到現在足足過去一個多時辰了。” 看了眼漸漸入夜的天色,安伯塵點了點頭,心中暗道,自己昏昏欲睡或許是從陰間返陽的緣故,和那虔婆無關……是了,那虔婆現在何處? “小官,可曾見到虔婆?” 安伯塵問道。 李小官聞言面露忿忿,擼起袖筒道:“最可氣的是我進去后,竟沒找到那虔婆。哼,定是她對你施展妖法后,生怕事情敗露,逃之夭夭了。” “那些公雞可還在?” 安伯塵估摸著那虔婆是被城隍判官扣了下來,也不和李小官講明,又問道。 李小官嘿嘿一笑,得意地看向安伯塵道:“我進去找你時,那些公雞都趴在地上睡覺。你猜我做了什么?” 眼見李小官胖乎乎的臉上寫滿了得意,安伯塵心頭生出一絲不安,未等安伯塵開口,從遠處傳來奇怪的聲音,細細一聽,好似群鳥齊飛。 夜晚時候,百鳥歸巢,更何況是在城中。 安伯塵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站起身,走到窗前放目望去,安伯塵頓時一愣。 近百只“大鳥”撲棱著翅膀從龍泉坊方向飛出,越過琉京街市,蜂擁而來。一旁的李小官早已看傻了眼,揉了揉雙目,瞪大眼睛看去。 “雞……我是在做夢嗎……” 看向高飛在天空,離墨云樓越來越近的雄雞,李小官掐了把臉蛋,怪叫一聲,滿臉的不可思議。 “小官,你究竟對虔婆的雞做了什么?” 安伯塵緊鎖眉頭,問向發著呆的小胖子。 “我……我……” 李小官支吾著,半晌才漲紅著臉道:“我把它們都丟進水仙田里了……伯塵,它們不會就是……” 未等李小官說完,群雞已至近前,安伯塵急忙關上窗戶,孰料虔婆所養的公雞仿佛透明的一般,齊齊穿窗而過,瘋了般的撲向李小官。 安伯塵大驚,連忙挑起銀槍驅趕雄雞,槍尖掃過,竟連半根雞毛也沒粘到。 當先的十來只雄雞將李小官淹沒,雞喙雞爪紛紛插入李小官的身體,安伯塵雙目一紅,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那十來只兇猛公雞同時顫抖了起來,發出凄慘的叫聲,插入李小官身體的爪喙仿佛遇上烈火的銅鐵般,寸寸融化。 “轟隆!” 李小官一頭栽倒在地,呼呼大睡起來。 他身上一個個洞眼緩緩閉合,少時,除了衣衫破裂外,再沒留下半絲傷痂。而那十來只雄雞丟了爪喙,“撲通”一聲摔落在地,驚恐的看向涎著口水打著響鼾的李小官,身體不住顫抖,轉眼后竟化作十來個赤身裸體的男子,皮膚泛白且還是透明的,全身上下凹凸不平沾滿細毛,看得安伯塵心底作嘔不已。 片刻后,更令他驚訝的事情發生。 剩下的八十多只公雞同時安靜下來,怔怔地看著雄雞所化的赤裸男子,眨眼后蜂擁而上,將他們的身體撕扯成片,隨后啄食殆盡。 沒有血腥,沒有殘骨rou渣,有的只是赤裸裸的殘忍。 前一刻還是同伴,下一刻自相殘殺,活生生的將同伴吞食,看得安伯塵目瞪口呆,頭皮發麻。 風卷殘云,少時瓜分罷了,忌憚的看了眼沒心沒肺蒙頭大睡的李小官,剩下的雄雞也不敢靠近,轉身飛出墨云樓。 長舒口氣,看了眼滿地的雞毛,安伯塵心中恍惚,又看向睡得正香的李小官,安伯塵心下無奈。 “看來小官那天能死里逃生,也是像這般融化了長矛……邊睡邊修行?” 繞著李小官走了兩圈,安伯塵眼里閃過古怪,怎么也想不出個究竟,索性將李小官抬到睡榻上,心中暗道,或許到現在小官也不知道在他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等他醒來后,定要和他好生說道說道。 推開窗欞,月華如瀑,安伯塵看向滿天星斗,等著第一王風和月青青,心中忽地一動。 從懷里掏出那快鬼符,安伯塵思索片刻,取出火折子,將鬼符背面的陰紋點燃。 一陣冷風從屋檐流轉而下,漫入鬼符,少時令符上的陰文如水波般蕩漾開,鉆出一只腦袋,正是城隍判官。巴掌大的令符上突然生出一只腦袋,在青冥的夜色下朝向安伯塵諂媚的笑著,此情此景,說不上的詭譎古怪。 看向鬼符上不住搖晃的腦袋,鬼使神差般,安伯塵伸手輕輕一彈,那顆腦袋向后方倒去,隨即又立了起來,仿佛不倒翁般,甚是滑稽。 安伯塵訕訕一笑,看著也不敢動怒的判官,不好意思道:“我還以為你也是虛影。” 判官打了個哈哈,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左右搖晃著道:“無妨無妨,上仙若是喜歡,盡管多彈幾下……不知上仙何事召喚下官?” 看來紅拂在陰間的威名可真夠大的,好歹也是個城隍判官竟對自己如此恭敬,忍氣吞聲。 再見司馬槿,搖身一變,英氣逼人,令安伯塵好生感慨,陡然想到竟忘記摘下她的面具,一睹真容,安伯塵不經有些惋惜。 “上仙?上仙?” “是了,那虔婆何在?” “嘿嘿,上仙莫怪,下官已將她打入地牢,終日白骨附體,好為上仙出口惡氣。” 安伯塵不喜不怒,面色平靜道:“那虔婆究竟什么來頭?她養的那些雞又有什么名堂?” 聞言,判官一愣,轉爾搖頭晃腦道:“那虔婆為陽間驅鬼者,不知從哪得來捉鬼神雞,專捉那孤魂野鬼來我陰間換取元壽。所謂捉鬼神雞,生前本是厲鬼,卻因罪孽深重,難入輪回,也是孤魂野鬼的一種,卻比尋常的鬼怪要強大無數。” 聞言,安伯塵點了點頭,又道:“不知那虔婆元壽幾何?” “九十有七。”判官答道。 “可是大匡之人?” “正是,生于魏國。” 出生魏國,現年九十有七……那她應當不是龍女了。可為何會在七年前來到琉京?養水仙花,道那厲霖是有緣人?似乎和左離有關…… 看向昏沉的夜色,安伯塵深吸口氣,于琉京按圖索驥,追尋著一個個謎團,每每以為已經接近真相,卻發現還有更多的謎團等著他。 不過,這虔婆或多或少和龍女有關,還是得將她帶回陽間一問。 沉吟著,安伯塵開口道:“等明日午時便將那虔婆放出吧。” “下官領命。” “無事了,你且回吧。” 將鬼符收入懷中,安伯塵負手而立,對著滿天星斗張口吞吐,卻是在吸食太陰之氣。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腳步聲從樓梯口響起,安伯塵回過身,就見第一王風滿臉古怪的打量著一地雞毛,月青青倒是一臉平靜,只不過偶爾皺一下眉。 “王風兄。” 安伯塵也沒多想,拱手迎了上去,將兩人領入藏玉廳,分賓主落座,斟滿茶水。 安伯塵今晚熱情了許多,可第一王風成見已深,自然不會對安伯塵的印象有所好轉,開門見山道:“不知無邪居士可曾告知安校尉那個秘密?” 安伯塵點了點頭,抿了口茶水道:“那個秘密已到手。” 第一王風和月青青同時面露喜色,第一王風剛欲相問,就被月青青用眼神止住。 “還是先傳安校尉秘術。” 第一王風心下無奈,深吸口氣道。 “如此甚好。” 安伯塵點可點頭。 昨晚第一王風說了那么多,也不過傳授安伯塵關于秘術的道理,算是根基,而今晚才輪到重頭戲,真正的秘術傳承。安伯塵心中歡喜,絲毫不知第一王風早已想給安伯塵一個教訓,眼下準備妥當,卻是想讓安伯塵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抿茶潤喉,第一王風輕咳一聲,笑著道:“昨晚說到秘術種類繁多,依仗五行,吸食天地能量方可成之。金木水火土,不知安校尉想修那一系的秘術?” 聞言,安伯塵略一思索道:“那就火系吧。” 第一王風搖頭:“對于火系在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