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可是,此時意外卻發(fā)生了。孟靈狠狠的咬了一口身邊的守兵,并奪下了他的刀,舉著刀沖向了周可。 漫修突然感覺自己的眼睛中流的不是剛才的淚了,而是血。孟靈根本就沒有機(jī)會近周可的身的,就在她舉刀砍過去的時候,她的后背處被利索的砍了一刀,鮮紅的血印滲出,映紅了漫修的雙眼。孟靈回頭對漫修微微一笑,舉刀的手卻沒停下的想繼續(xù)再砍向周可,可前胸處又添了一刀。身子晃了晃,卻又向前走了兩三步,可最后周可迅速的一刀,在她瘦弱的脖頸處綻開了妖艷的花朵…… 漫修突然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被凍結(jié)住了。自母親沖過去,到倒下,前后不過瞬間的事情,卻讓他覺得過了整整幾個世紀(jì),眼淚,出乎意料的沒有流出。也沒有什么悲鳴,不僅是他被點了啞xue的事情,即使能說話,估計漫修也一個字說不出來的。壓抑,就感覺無形的壓抑感籠罩了他的全身,他,到底是沒有保護(hù)好母親。雖然決定和母親一起死,可他沒想先送走母親的。也沒有想到,會以這種形式送走母親的。 與周可嫌惡的眼神不同的是,漫修看到母親倒下時是眼中帶笑的,同時,那笑中又有些悲涼、惋惜與自責(zé),是想到父親了嗎?袁叔叔說母親原就打算把自己交與林家后便跟隨父親漂泊的,現(xiàn)在,算是完成心愿了嗎?惋惜什么,又自責(zé)什么?沒有親手殺死周可給父親報仇?還是剛恢復(fù)了記憶,卻不能與兒子再共享天倫之樂? 不只漫修,連雪兒等人也被這一變故震驚住了。 “三嫂!”袁非悲從心中來,提起兵器便飛身上山,其他幾人也緊隨其后。 這雖不在周可的計算范圍之內(nèi),倒也在他的預(yù)料之中,當(dāng)下,便一擺手,山中的士兵一涌而出,勢要將這些準(zhǔn)備救人的人殺個尸骨無存。 可是,還有件他沒有預(yù)料到的事。正當(dāng)他嫌惡的讓人把孟靈的尸首抬走丟下山時,一個黑影出現(xiàn),直取他的心臟而來。 周可一個措手不及,竟被對方傷了手腕。沈韓一見有人偷襲,當(dāng)即也不顧秦漫修,一個躍身與對方對上了招。那個人,如沈韓一樣,招招奪命。 漫修認(rèn)得出來,他,就是兒時要取他性命的,殺手朱四。可是,眼下的他似乎在見到孟靈尸首的那一刻近乎了瘋狂,殺手的本性顯露無疑,可誰都知道,這次殺戮,他是沒有報酬的。 雪兒見沈韓離開漫修身旁,趕忙挑了個時機(jī)過去為漫修解xue。因她身上有周可十分想要的兵馬分布圖,所以,沒有人敢真的與她動手,刀劍無眼,殺了她不要緊,要是毀了兵馬分布圖,可是幾百個腦袋也換不回來的。 于是,雪兒輕松的為漫修解開了xue道。漫修一改剛才的木訥,迅速的用能動的左手撿起地上一個尸首旁的軍刀,又把雪兒手中的圖一奪,對不遠(yuǎn)處已渾身血跡的林雨清說句,“照顧好她!”便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 本來,周可正要過來找他的,正好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揭穿把戲 “喂!”雪兒再想叫住漫修,卻是不可能的了。一個晃神,身前卻不知何時多了把軍刀,雪兒忙去應(yīng)對,可身后隨即又緊接上一個殺神。 直到昨夜為止,這些士兵還是保衛(wèi)大宋的中堅力量,可現(xiàn)在,卻變成了完完全全的敵人。這很讓雪兒接受不了。可更接受不了的是,她的腦中竟不斷浮現(xiàn)出剛剛看到漫修右手的一瞬間,拿刀搶圖他都用的左手,而一向靈巧的右手顯然一直處于半耷拉的狀態(tài),是斷了吧?看他甚至還有些發(fā)抖的樣子吧,疼,他都不知道了吧…… 突然,眼前一黑,若不是林雨清奮力將合攻雪兒的叛逆士兵殺死,將雪兒暫時帶離開了合圍圈的危險境地,因為剛才的一失神,雪兒恐怕也會搭上自己的性命吧。 “想什么呢?這個時候!”顯然,為剛才的驚險一幕,林雨清還在為雪兒擔(dān)著些后怕。 “林哥哥,你說,他會沒事吧?”不知何時,雪兒的眼中充溢著淚水,林雨清當(dāng)然知道,她擔(dān)心的是誰。 “先保護(hù)好自己,也是,對他負(fù)責(zé)!” 雪兒頂著滿臉的淚水,抬頭望了望林雨清,是,他說的是,只有保護(hù)好自己,才能有機(jī)會幫他,即使沒法過去幫他,至少,他們活著,就不會再傷害到他,孟伯母的死已經(jīng)深深打擊到漫修了,他,再也承受不起多少死亡了。 “駕!”突然,山下傳來陣陣的馬蹄聲,雪兒和雨清看去時,見是葉明心帶領(lǐng)官軍前來剿殺叛逆了。勝算又多了一點。 “各位兄弟,我知道,你們都是我馬軍的好戰(zhàn)士,今日因為受了周可那廝的脅迫和誘惑,才置身于叛逆之地。當(dāng)今萬歲大仁之心,發(fā)下諭旨,只要有悔改之心,放下武器投降,亦或反戈幫助朝廷官軍的,朝廷一律不追究其叛逆從屬的責(zé)任!你們,仍是我馬軍的戰(zhàn)士,仍是我大宋的子民!”葉明心來后沒有看到周可,卻利用了這個沒有周可的時機(jī)對參加叛逆的士兵用了些誘心術(shù)。對于不想叛逆,丟失已經(jīng)得到的士兵來說,這可是個極其有誘惑力的條件。 “但是,如若誓死抵抗,那結(jié)果也只有一個,就是要為自己的叛逆行為付出死的代價!不僅是一個人的死亡,還是整個家族的恥辱!”這,算是恩威并施吧。可不得不承認(rèn),恩威并施是十分有作用的,很多原先周可這邊的士兵紛紛蠢蠢欲動的要投奔到葉明心那邊去,不戰(zhàn)自勝,這應(yīng)該是很多帶兵打仗的將領(lǐng)夢寐以求的境界吧。 可這些,目前都不是雪兒所關(guān)心的了,她現(xiàn)在,就只想好好地為漫修保護(hù)好自己,好好的真心祈禱,他能活著。 在山的背面,周可第一次親眼見識了秦漫修的輕功。可出乎意料的,對方從人群中沖出卻并非為了找他,而是沖向了他的左后方。他要干什么呢?周可突然一愣,可等想阻止的時候卻已來不及了。 周可搶到漫修剛才到達(dá)的地方時,漫修比他身形快了一步,及時地閃開了。地上留下的,只有幾具士兵的尸首。而當(dāng)周可看到那些尸首時,卻是非常難過,因為,那些士兵是負(fù)責(zé)看管炸藥的。 此刻,漫修正手拿一捆炸藥,幾乎有些費力的用嘴和左手一起將其纏繞在兵馬分布圖上。他挑的地方,旁邊正是個燒著艷紅火焰的火盆。 “我以為,你不會殺人。”周可饒有興致的看看秦漫修,緩緩說道。 “我也以為,天使會打敗惡魔。” “還有滿手沾滿鮮血的天使?” “哦,忘了加個‘曾經(jīng)’,現(xiàn)在,覺得用惡魔打敗惡魔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你覺得,你有機(jī)會贏我?” “沒有機(jī)會,那就一起下地獄!即使我打不過你,別忘了,那里還有我的父親,他等了你整整十五年,估計見到你會非常高興的。” “是我聽錯了,還是林團(tuán)練在騙我?你,不是姓蘇嗎?” “呵呵,周可,真不知你是大智若愚,還是就是蠢到極點。現(xiàn)在,我姓什么還重要嗎?我怎么覺得,你該為自己的生命多考慮考慮呢?” “就憑你?還是,憑你們幾個?”周可強(qiáng)壓住了內(nèi)心的那團(tuán)火焰,輕蔑的一撇嘴巴,說道。 “給我沖!”就在這時,山下傳來了一個沖鋒的號令,秦漫修聽后笑了,而周可的臉卻是變了又變。那聲音,不是葉明心又是誰?他此刻來…… “怎么?正在為任莫慈沒有偽裝好你,在宮宴上被揪出了現(xiàn)形,讓你的計劃無法順利進(jìn)行而懊悔嗎?” “你怎么會知道?” “哈哈!你說自己的兵馬很多很多,超出我的想象。可依我看最多也不過二十萬。所謂的五十萬兵馬,不是把遼和西夏的援兵也算計在內(nèi)了,便是你夸大其詞。怎么,也想學(xué)學(xué)曹cao嗎?你怎么不干脆學(xué)徹底點兒,也號稱百萬大軍呢?可是,號稱又能怎么樣呢?赤壁之戰(zhàn)不照樣輸?shù)脧氐祝磕阋粋€二品馬帥,統(tǒng)管的馬軍不過二十萬左右,其中還有葉明心的一半兒,你根本沒有調(diào)動權(quán)。就算你有本事再拉攏各個勢力,這次舉事的最多也就不超過二十萬吧。這,恐怕還是我多說了。” 周可的眼中掠過一絲殺意。 “皇上一心想借機(jī)拿你,而你也知道,你蒙騙葉子奇搜集到的通敵證據(jù)只是皇上拿你的眾多理由中的一個罷了。即使能托葉家下水,你也脫不了干系。所以,今日的宮宴你只要去,便會被擒,而不去,就是叛逆。進(jìn)退兩難之際,最好的辦法就是易容,讓別人代替你去,而這個人,必須是你的親信,對你十分了解不說,還要有你周可的氣質(zhì)。只有這樣,才不至于被人立刻揭穿。而這個人選,最好莫過于任莫慈了。” 看著周可憤恨的手指都有些抖動,漫修笑得更加厲害了。 “只可惜,你沒想到,任莫慈這么快就被揭穿了。你期待的那一幕讓皇上抓了周可,而周可又帶兵攻打入皇宮的好戲沒法兒上演了。” “你……不可能知道!” “哦,不好意思,我忘說了嗎?昨夜趕來這里時,我先去了趟周府。因為你和你的手下都在這里,所以借你的書房來模擬一張假圖是再好不過的了。可沒想到,我出來時,居然又讓我碰到一個周可。而且,還意外的聽到他說‘夫人小姐多保重’,敢問,堂堂的二品馬帥,有管自己的女兒叫小姐的嗎?” “就憑這,你就判定那不是我?” “當(dāng)然不止這個。不知周將軍本人是否也對自己的這次叛逆之舉沒什么信心,亦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反正昨夜里周府的周將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手下人安全護(hù)送夫人和小姐出城的。而之后,自己則乘坐了轎子。” “這有什么?凡事做好最壞的打算,更何況還是冒險的事,提前安排好妻兒不是人之常情嗎?” “我沒有說安排妻兒有什么奇怪的。只是,周將軍明明約我見面的地方是觀音山,而昨夜里乘轎的那位周將軍前去的方向,卻絕不是觀音山,如果沒猜錯,去皇宮倒是走那個方向的。我是在周將軍出發(fā)后立刻便離開的,試問,一個沒有前往觀音山的乘坐轎子的周將軍,竟會比我這個用輕功一路跑來的秦漫修還走得快?而且,竟似在觀音山等候我多時的樣子,換做你,你會怎么想呢?” “你!好!” “周將軍的夸獎,還是收起來為好!我聽著,惡心!” 漫修可以感覺到,周可眼中的殺意已經(jīng)滔天了。而因為他手中綁有炸藥的兵馬分布圖就懸在火盆上方,只要他輕輕一松手,便會來個同歸于盡,周可,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而此時,漫修看到沈韓也往這邊趕過來,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顯然,是腿部受了傷。看來,朱四是輸了,代價是賠上了性命,也算,為了母親。 可是,沈韓并沒有如他預(yù)期的到達(dá),來幫周可。因為,他的一前一后又纏上了兩個人,正是前任龍王風(fēng)熙夢,和單臂獨挑紅纓槍的孟興。 “沈韓,好久不見了!”孟興將紅纓槍一豎,輕松的說道。 “哼,手下敗將,還敢言勇!” “哦?我會敗在你手上?”孟興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顯然,他不僅是不記得了,而且,是完全不相信。 “當(dāng)年,也不知是誰如喪家犬一般被追得四處流竄,只可惜,這只野狗比我想象的要命大的多。” “野狗?那不是你家主人的獨有稱呼嗎?哈,那野狗爪下的走狗又該叫什么呢?野畜生狗?野爪狗?”原來,孟興和風(fēng)熙夢早就到達(dá)了觀音山,一直窺視著機(jī)會想救漫修和孟靈,可是,周可到底是兵家出身,防守嚴(yán)密,他們根本就無法順利進(jìn)行偷襲,只得停在半山腰躲著,等待機(jī)會。誰知,卻意外聽到了漫修罵周可為野狗的話,頓覺暢快人心。后來,又見林義等人也來,商議之下,才一起現(xiàn)身,為救漫修爭取時間。現(xiàn)在,能用野狗這個詞再諷刺周可和沈韓,更覺神清氣爽,大快人心。 “廢話少說,拿命來吧!”說著,沈韓便做出了準(zhǔn)備戰(zhàn)斗的姿勢。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大難不死 而就在此時,一旁的風(fēng)熙夢發(fā)出了迷人的呵呵笑聲,“一只瘸了腿的野爪狗,卻妄想贏我們兩個,夢郎,你說,我們讓他怎么個死法好呢?”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大言不慚的蔑視他!都怪剛才那個偷襲者,若不是殺他時放松了警惕,怎么會被對方再用刀傷了腿?雖然不是重傷,但高手對決時,即使一點點傷,也能影響他的發(fā)揮,甚至送命的!想著,沈韓真想回頭再砍上朱四幾十刀,讓他變成一堆rou醬才甘心! “區(qū)區(qū)女流,也敢如此大言不慚!你還是擔(dān)心你自己的命何時被我取來吧!” “呵呵!”風(fēng)熙夢再次發(fā)出鈴鐺式的迷人笑聲。“哦?那我倒要見識見識了,不過,活這么大,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歷任陸上龍宮的龍王會先死于別人手上的先例。” “什么?你……你是龍王?” “確切的說,是上任的龍王。” 沈韓本如僵尸的臉此時一變再變,他素聞陸上龍宮的規(guī)矩,更知龍王的狠毒。而且,只要是陸上龍宮盯上的人,沒有一個能活過半月。這個女人,眼前這個風(fēng)華正茂,美若天仙的女人,竟是上任龍王! “別一副不信任的模樣!怎么?還要我給你驗證一下,讓陸上龍宮的人現(xiàn)在都來殺你嗎?”風(fēng)熙夢一改剛才的絕代笑容,滿眼露出的,全是狠戾的殺氣。 沈韓一瞇眼睛,仔細(xì)的判斷了一下他的處境,“好,能殺了陸上龍宮的龍王,我沈韓也死而無憾了!” 說罷,三人同時動手。由于三人身形都極為敏捷,刀光槍影交錯間,甚至讓看客產(chǎn)生了種莫名的貪念,想讓這種特殊的美輪美奐能繼續(xù)下去。 話說這邊三人戰(zhàn)得正酣,漫修卻與周可已僵持了有一段時間了。周可不想再為這可惡的奴隸,還有那始終沒得到手的兵馬分布圖耽誤自己寶貴的時間了,畢竟,他深知,葉明心也是個深諳兵法的好將領(lǐng),所謂強(qiáng)將手下無弱兵,此刻,對方帶領(lǐng)著以“剿滅叛逆”為由的“正義之師”來攻打他,從道義上他便輸了一籌。而他最得力的三名幫手,先生死了,任莫慈被擒,而沈韓,正在被孟興和風(fēng)熙夢糾纏著脫不開身,他再不力挽狂瀾,恐怕就真的要大勢已去了。雖然沒得到圖,很是不甘…… 正當(dāng)周可準(zhǔn)備以大局為重,暫時忽略秦漫修時,卻突然看到了秦漫修身后不遠(yuǎn)處的一個身影,當(dāng)即一挑眉,轉(zhuǎn)身輕功離地。 對于周可的離開,漫修不是沒有預(yù)料,畢竟,自己只是個小角色,雖然手上有兵馬分布圖,可是,這圖上現(xiàn)在可是有炸藥,周可犯不上為了他,為了一張圖,與他同歸于盡。所以,他雖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卻也有信心,周可不會輕易行動的。 現(xiàn)在周可離開了,確定他不會再回來時,漫修長舒了一口氣。右手的手骨撕裂的痛,體內(nèi)的內(nèi)傷似更加的嚴(yán)重,可能,剛才為了搶先一步奪得炸藥,用盡了最后一份力吧。漫修懸在火盆上的左手漸漸的撤了回來,無力的垂在自己的體側(cè),母親死時的場景再次毫無征兆的映入腦海,那笑,似也是對著他的,看見他長大,母親應(yīng)該是很高興的吧。母親就是這樣,到死,都是在想著別人…… 正當(dāng)漫修走神時,突然,身后來了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不用說回手了,連躲避的機(jī)會都沒有。就這樣,硬生生的,被對方偷襲成功了。 側(cè)躺在地上的漫修再也沒有一絲力量反抗了,血,順著他的嘴角便流了出來,可是,他卻連抬起左手去擦擦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從自己手中將捆著炸藥的兵馬分布圖拿走,帶著一聲輕輕的冷笑。 漫修對眼前的這個人是沒有印象的,是個女子,卻是一身干練的武裝。臉龐,長得還算標(biāo)致,可是,那表情,卻似在哪里見到過一般,啊,沈韓,她的表情好似沈韓,好是僵硬、冷血、無情。 “你是誰?”想爬起身來,可都是無用的做功,好半天,漫修才吃力的問出了這么一句。可得到的回答卻是對方在確認(rèn)那是真正的兵馬分布圖無疑后,拿著劍指了指他的心臟,隨后劍尖上移,停放在了他的脖頸處。看來,殺他是一定的,還可能選擇的是讓他身首異處的死法。 對方好似無意回答漫修的問題,看來,是想讓他死也死得不明不白了。漫修自嘲的一笑,無所謂了,知道對方是誰又能如何?難道還真有鬼魂報仇一說不成? 可惜的是,對方由于太過輕松的成功,也忘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道理。正要舉劍砍下的女子,突然定住了身子。漫修緊閉的雙眼,等了許久,也不見對方有反應(yīng),才緩緩的睜了開來,可看到的,卻是女子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手中的劍似還握著,可卻似沒有了半點生機(jī)。尤其是她的臉,蠟黃,如同死人的一般。 突然間,一個身影閃了過來。漫修正準(zhǔn)備慨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過幸運(yùn)了,還有人爭著要殺他時,定睛一看,來人卻是袁非。漫修一見是他,當(dāng)即有些吃力的露出了笑容。 只見袁非輕輕的用手指一推,之前的那女子把硬邦邦的伏在了地上,這時漫修才看清,女子的身后居然有三把飛鏢,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袁叔叔情急之下射出救他的。 “袁叔叔……咳咳……” “讓你好好學(xué)功夫,就是不聽。連身后有人伏擊都聽不出來嗎?”漫修知道,袁叔叔雖然口中全是責(zé)怪的言語,可心中比誰都心疼他。只不過,是另一種表達(dá)的方式罷了。 “她是誰?從沒見過,但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漫修指著地上那女子的尸體說道。 “你見過的。她叫紫鳳,是葉家的一個丫頭。確切的說,她真實的身份是周可安排在葉家的一個細(xì)作,在葉府整整呆了十年。就是她,把葉家的地形圖漏給了周可,差點害死葉子廉性命的,也是她,把三嫂綁到這里來的。” 看著地上僵硬了的尸體,漫修再也沒有做聲。十年,一個女子的青春年華,竟是這樣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