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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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漫修又吐出了點血,老者又趕忙上前給他擦拭。 “謝謝,謝謝……你是對的,我,還不知有沒有命出這地下密室呢……咳咳,不過,周府,我來對了,否則……咳咳……怎能見識如此多的密道密室呢?簡直……就是個……人間地獄!” 漫修咳的更厲害了,卻仍捕捉到了對方眼神中的那抹不忍與矛盾。他在同情自己嗎?可同情又怎樣? “你在這里多久了?” 就在漫修以為對方還會以沉默應答他的問話時,卻見對方用手向他比劃了兩個數字。二十。 “你在這里二十載了,是這個意思嗎?” 老者點點頭。原來如此。 “二十載,你一直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密室里生活?” 老者再次點點頭。 “因為他們扣押了你的兒子做人質?你是誰!” 老者神情一緊張,可最終還是只慢慢的點下了頭。 二十載,人生有幾個二十載!一個老父親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竟然生活了二十載……他是在等待他的兒子來尋他嗎?不,不是的,縱然有過一絲的希望,但也只是希望而已。他等待的,恐怕只是一條兒子平安的消息吧。 這個傻父親,要是對方有壞心,早就殺了你的兒子,再用那個莫須有的存在禁錮你了!你怎會如此深信,你的兒子還活在這個世上,并甘愿為此付出二十載不見天日的代價呢? 看到他,漫修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起了袁叔叔,為了他,父親只身對敵,落得身首異處,為了他,袁叔叔冒險相救,落入陷阱,現在生死不明。 有時,漫修都很懊悔自己生于這個世上,他的存在好似在傷害他愛的人。這種感覺,比傷害他自己都更為難過幾百倍。 “我若有朝一日出的去,定也帶你出去,到時,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尋找你的兒子。身為人子,能在有生之年與自己的父親重逢,想必是件再激動不過的事情了吧。”漫修面帶微笑的說道,在這種情況,說這話,雖然沒有人會相信,卻能給人希望。看,老者臉上的悲傷,現在不就被希望和憧憬所替代了嗎? 自己,還是做了件好事的。 二十,老者再次比劃出了這個數字,漫修倒有些不解了。不過看老者手指的方向竟是自己,不禁有些詫異的問道,“二十?你是在問我今年的年齡嗎?不,我二十一歲了。怎么,你的兒子今年二十歲嗎?” 老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迅速搖了搖頭。看來,跟一個很矛盾是否要表達自己心意的啞巴對話,還真有些難度呢。 二十六。老者再次比劃出一個數字。 “他今年二十六歲?” 老者點頭,又用手指指漫修身上的鞭痕,比量了一指長的一段,平移到了漫修的右肩后側。 “他右肩的后側有一條疤痕?” 老者再次興奮的點頭。看來,他們之間是越來越有默契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逃脫密室 “你的兒子叫什么名字?” 老者沉默片刻,給漫修的回答卻是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一出生就被周府的人抓了?” 老者又狠命的搖了搖頭,比劃出了六這個數字。 “六?他今年二十六歲,你在這里二十載,你是在他六歲的時候才跟他分開的?” 老者點點頭。 “那你該知道他叫什么的……他們威脅你不讓你說?你說了你兒子的性命就會有危險?” 老者點點頭。 原來如此。 “這二十年,你見過他嗎?” 意料之中的,老者傷感的搖了搖頭。 “是啊,周府的人這么多,我雖也識得不少,也并非全都識得,像你,我就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他們既想瞞了世人,又怎會讓他以真面目示人呢?見不到也許并非壞事,至少有希望,他過得很好。” 老者再次難過了起來。 可突然,老者之前輕柔對他的手突然重了幾分,漫修的傷口也因這幾分重力而再次張裂開來,正詫異間,漫修看到了密室中的沈韓。 這老者居然有這樣好的聽力,看來,在地下密室孤獨的這二十載,卻是讓他的聽力異于常人了。 老者整理好自己的東西,便低頭離去了。漫修也因沈韓的再次折磨而徹底暈厥了過去。 現在,又見老者。他手里是提著送飯的籃子的,又到晚飯的時間了嗎?這些人對自己這般折磨,卻一點也不缺自己吃喝,看來,不想讓自己死是真的。 見到漫修的老者同樣非常驚訝,中午時分,他不是還被吊著的嗎?他的腿不是昨夜里就被打折了嗎?怎么,能在門口見到他……可隨即,門旁滿胸口都是血的先生再次讓老者驚訝,是他殺了先生? “走吧,我許諾過你,有朝一日我能離開這里的話,一定也帶你走。” 老者的瞳孔瞬間放大,眼神中帶有著無限的矛盾,之前以為漫修是為安慰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想不到他還真要履行諾言……可是,進了這地下密室的人還能活著出去?二十年了,他沒見過一個! “你不想親眼見見你的兒子嗎?人生還有幾個二十載?” “我叫劉望,我的兒子,叫做劉霄。” 漫修驚得半晌沒有說話,這老者,居然不是啞巴。而劉霄,漫修的腦海里過了很多個名字和身影,獨獨沒有這個人的印象。 “謝謝你給我的承諾,但我不會出去的。這是我應受的懲罰,我沒有臉見我的兒子。但是,如果你能見到他,請將這衣服交給他。如果,他還能念我這個沒用的父親……”說著,老者便推開漫修早已不算威脅的雙手,將外衣脫下,披在漫修的身上。 “穿著我的衣服出去吧,你也知道,這里層層把關,你這樣出去,比登天還難的。” “這……” “孩子,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沈大人和先生為何要這般對你,但你比我的兒子還小,我不忍你和我一樣在這里被囚禁一輩子,能走你就走吧。你不用管我,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一件不可挽回的錯事,我要用一生來償還這個錯誤,這,就是我的命。出門一直向北走,就能出去外面那個迷宮了,這是鑰匙,以你的身手,幾個守衛應該不在話下的。” 漫修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感激?亦或是難過?老者的這般堅持,會不會過于固執了呢?一件錯事?誰人又無過呢?漫修還想再說些什么時,卻見老者早已俯身祁天晴的身旁,冷冷的傳出句,“你再不走,他恐怕就必死無疑了。” 祁天晴!漫修趕忙穿好了老者的衣服,扶起天晴,拖著傷腿,一步步向外挪去。 “等等!打暈我!” 內疚感油然而生,他承諾過要帶老者出去的。可沒想到,是這種情況下。他沒有信心帶老者出去,甚至,沒有信心自己也能出的去。只是,只是為了祁天晴……他不得不博一次。 漫修出手打暈了老者,攬著祁天晴毅然朝石壁外的北方而去。 且說這迷宮雖然層層把關,但每個關口只設一個守兵,只有最后一個關口才設有兩人。關口與關口之間間隔較大,也不相往來,著實給漫修提供了機會。因此,一路上,行路雖是艱難,但因有老者的鑰匙,祁天晴和自己的偽裝,還有毒針和功夫的相助,也算是順利。 終于,到最后一個關口了,漫修遠遠的望見了來時門口處那傲立松柏之上的雄鷹圖,和那站的筆直的兩個守兵。只要過了這一個關口,就是沈韓所居的內院。這沈韓并無妻兒,因此來這內院最多的便算是他的義子沈云城。而沈韓喜靜,早早又立了規矩,如若不是因為將軍和小姐的事情需要稟報,他不尋沈云城時,沈云城是不得主動來尋他的。連沈云城也不常踏入的內院,便成了他練功的絕佳之地,同時,還有這地下密室入口的所在之地。 只要出了內院,再出外院,再想辦法進入先生的住處,尋到先生口中所說的起死回生之藥,便能救祁天晴了。 這條路線剛剛在密室中時,便在漫修的腦中形成了,雖然也知要辦到這點十分困難,但這是眼下唯一能救祁天晴的法子了,也便是這股強大的動力,讓他支撐至今。 “來人是誰?再動格殺勿論!” 一個不小心,沒看到腳下的一道坎,竟碰撞出了聲音,先被對方發現了。 “是我,老劉頭。”漫修盡力模仿老劉頭的聲音,到底還是有幾分模仿的天賦,對方竟繼續問話了。 “老劉頭,你來此作甚?” “先生受傷了,沈大人吩咐先送先生回房。” “哦?先生受傷了?” 漫修把祁天晴推在了自己的前面,她的血足以吸引對方二人的注意力,而只要吸引一下便好,這樣,他就有充足的時間出手…… 果然,對方的眼神被先生嚴重的傷勢給吸引了過去,可也就在此時,漫修凌厲的出手,將手中的毒針穩穩的插入了二人的身上。 “別動,這針有毒,聰明的話,帶我去先生的住處!” “你認為你能逃得出這里嗎?” “什么事情都得試試才知道。” 這時,其中一人仍抽出了軍刀,砍向漫修,可惜,刀才舉到半空,停了片刻便落到了地上,連同他整個的人。 “喂……”旁邊那人再想去救已經來不及了。 “我說過,針有毒。帶我出去,我立刻就給出解藥。他,也死不了!” “你覺得,我們守不住你,還能活命嗎?” “沒有發生的事誰都說不準,但我肯定,你現在要是不帶我出去的話,我就會殺了你。”漫修從沒這般威脅過人,但現在祁天晴的命在旦夕,他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對方嘆了口氣,轉身在前面帶路。漫修則在后面扶著祁天晴,一瘸一拐的跟著。 誰知,剛出密室之門,走到內院的一半時,三人面前便閃過一個黑色的身影。等漫修看清對方是誰時,走在前面的帶路人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 “哼哼,沒想到吧,我的毒藥,自然也有解藥。在聞到那毒藥的瞬間,我就打開了身上所帶的解藥,只不過,得病如猛虎,治病如抽絲,仍需時間恢復上一陣子的。怪就怪,你太仁慈,那么大好的機會,你都沒有下手殺我!” 天哪,沈韓居然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復活”!雖然看起來,他拿劍的手還是不太穩,他的身體肯定還很虛弱,但,殺還扶著祁天晴的他,是綽綽有余了。 等等,他在聞到毒藥的瞬間便打開了解藥,那豈不是說他沒有徹底昏迷過,那老劉頭…… “哈哈,你在擔心那個老家伙嗎?我已經送他上西天了。這也怪他自己,誰讓他不守自己的誓言,承諾今生再不開口講一個字的呢?” 漫修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老劉頭,居然被他殺了!手中僅有的一根毒針又緊了幾分,一會兒,攻他哪里呢? “收起你的毒針來吧,你贏不過我的。” “是嗎?那得試試才知道。” 漫修將祁天晴往墻邊一倚,出手去攻沈韓。一次機會,只有這一次機會!贏了,說不定就能走出這片陰霾,輸了,失去的將會是無窮盡。 漫修沒想到沈韓會這樣卑鄙,居然會放著自己的攻擊不管,而用劍再次去刺祁天晴。只得回身去救,結果,就因為這一回身,漫修輸掉了他唯一的賭資—毒針。 “哼,跟我斗!”漫修聽得出來,沈韓此時說話有些喘息。看來,剛才那一招他也是竭盡全力在賭的,畢竟,那毒藥的藥性很大,更何況還是整整一瓶。不同的是,他賭贏了,秦漫修不會眼睜睜的看他殺祁天晴。 正在漫修絕望之際,就聽悶哼的一聲,將劍架在漫修脖子上的沈韓手一抖,便暈倒在了地上。他的背后,出現的竟是沈云城。 “是你?” “別多說了,來,換下他的衣服,我帶你出去。”沈云城當即蹲下身來,動手解那已死的守衛之衣。 “你先救她!” 沈云城回頭看看那地上前胸全是血的人,不禁眉頭一皺。是祁天晴,能讓秦漫修在這時還牽掛的人,絕不可能是先生。更何況,還有那熟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