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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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見漫修不吭聲,曹向金怕真的出了人命,便忙低聲下氣的求情。現在打也打了,只求嚴成發能網開一面,放過他二人的性命。 “把他放下來!”嚴成發很滿意曹向金的識時務,于是便讓人把曹向金放了下來。 “你,知道錯了?” “是,嚴爺,小的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說著,曹向金便拖著疼痛的身子跪下向嚴成發連磕了幾個響頭,讓嚴成發更加喜不自勝。“哈哈!哈哈哈哈!” 曹向金這時悄悄回頭,給漫修使了個眼色,意思讓他也趕快服個軟,向嚴成發磕頭道個歉,也就沒事了。漫修又想起了百花館,尤其是在雜役房的那兩年,自己也是委曲求全了不是?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嚴成發看到了曹向金給漫修使的眼色,卻故意不吭聲,也不去阻止,只待漫修的反應。 “嚴,嚴隊長,我,我錯了!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真讓雪兒說對了,他說這話儼然就像背熟的一般,張口就來。 “哦?你認錯?”漫修剛才的強硬到現在的低聲下氣,倒讓嚴成發覺得更有意思了。 “求,嚴隊長原諒!” “既然人家主動開口了,那,放他下來吧!” 地上好涼!可比起這份冰冷,漫修渾身的疼痛更是難言。 “錯了,該怎么辦啊?”嚴成發仿佛設計好了的一般,一步步引導著他。 漫修看了看曹向金,曹向金不斷給他使著眼色。 漫修使勁咬了咬嘴唇,費了好大的力才勉強支撐起了身體,跪在地上給嚴成發磕了三個頭。但內心里想的卻是,就當乞求祝你早下地獄,求菩薩而磕的頭吧!嚴成發可不了解漫修,只當他是真怕了自己,由下更加得意了。 “其他幾位爺呢?打了你這么久,他們也累啊!” 漫修又暗下咬了咬牙齒,挨個給其他幾個人都一人磕了一個響頭。 這時曹向金也向眾人磕頭道,“得罪幾位爺的地方請多多包涵。還請幾位爺給嚴爺多說幾句好話,我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今天算是人生最屈辱的一天了。被人脫光了打不說,還要對打他的人挨個磕頭求情,漫修想想,都覺得自己可笑!千方百計的進到這陜西秦鳳路的軍營,難道就是為了來受辱的嗎? “早這樣不就好了?白白多挨了多少打呀!” “是是是,是小人們的錯!還求嚴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就請放過我們一馬吧!” “磕個頭,就想讓我放你們一馬啊?” 啊!這嚴成發又想做什么!漫修和曹向金的心里不禁都打了個冷戰。 “別緊張!爺也不是那般小氣之人!如今打也打了,難道還真為你們潑盆水,頂撞了我幾句,就要了你們的性命不可嗎?爺可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他要講理,天底下就沒有不講理的人了! “不過,爺打了這半日,手也酸,腰也痛的,你們磕這幾個響頭,就這么走了,傳了出去,爺是不是特沒面子呢?” 這個人真是頭腦不正常,明明是他錯,還希望這事傳揚出去嗎? “那,嚴爺想怎樣?”曹向金小心翼翼的問道。 “想怎樣?說來也容易。我們十個人,你倆依次爬過我們的胯下,然后就可以走了。以后見了爺,好好孝敬著,爺就當沒這回事了,如何?” 讓他們受胯下之辱,以后見了面還要好好的孝敬著,才當沒這回事?你當沒這回事,我們也能當沒這回事嗎?漫修恨不得上去扇他兩個耳光,可是,如今連動一下都困難,更別想打了人,能從這里安全脫身了。 胯下之辱!漫修多么希望能像路邊說書先生說的那般,在這危急時刻,就有一個英雄式的人物進來救自己,可是,什么奇跡也沒發生。如今沒人能救得了他,只能自救了。 “怎么?不愿意啊?爺可從來不喜歡強迫別人做什么,你們要是不愿意,兄弟們……” “愿意,愿意!”曹向金打斷了嚴成發的話,他怕他又反悔,那今日他們就絕無活路了。 “好!既然愿意,那就開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嚴成發很為自己得意了起來。這也再次證明了他武力和權力能解決一切的想法! “好,好!”曹向金一閉眼,硬是爬過了嚴成發的胯下,接著,又是下一個人,再一個人…… “不要!”漫修心里的痛不言語表,可曹向金爬了,自己呢?可惡!可惡!今天這筆賬總有一天他要算回來,嚴成發,不能這么輕饒了你! “陳濤,陳濤!”曹向金只被抽了幾藤條,雖說疼,卻也能忍,因此,很快便爬過了十個人的胯下,如今,只要嚴成發不出爾反爾,他便算安全過關了。 “你還等什么啊?不愿意爬,可以!爺正好現在也歇過來了!……”歇過來的意思就是可以再打了,這樣被打下去早晚得送命。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屈能伸……漫修反復用這句話安慰著自己,他知道,如今,自己不爬,是決計過不了關的。 “陳濤!”曹向金焦急的望著他,漫修心一橫,趴了下去。可剛爬了一半,身體便被嚴成發的腿夾住了。疼痛難忍不說,被這骯臟的腿一夾,漫修更是說不出的惡心。 “他媽的,要是個女人就好了!長得這么漂亮,白瞎了!” 漫修都有些慶幸自己是男兒身了,要是女子,受這般屈辱,還得毀了貞潔,不一頭碰死才怪! “嚴爺,我聽說啊,怡紅院新來了個主兒,漂亮的不得了。爺要是有興趣,改日去瞧瞧啊?” “啊,你說牡丹啊!爺早就去過了。他媽的,花了爺一大筆銀子,竟連手都沒讓爺碰碰!” “這牡丹怎敢如此大膽?” “嗨,別提了。咱知府大人可是一眼就相中了她,有知府大人給她撐腰,我敢去動嗎?” “這個不行,嚴爺,我倒還有個去處。” “哪兒啊?” “牢房!” “什么?你耍爺啊!讓老子去牢房?” “爺有所不知,最近判下來一個與人通jian的女子,據說長得如花似玉,就被羈押在牢房里,聽說是秋后處斬,這之前,嘿嘿……可不能只便宜了那些牢頭啊!” “媽的,你不早說!” 這些yin詞爛語不堪入耳,但在漫修爬過十人的胯下后,嚴成發總算放過了他。因為他的目標已轉移到了那牢房被囚禁的女子身上。唉!真是可憐可悲!被判了死罪,生前也不得安寧。這些女囚,包括自己這樣的下等兵,到底還算得上是人嗎? 在嚴成發和眾人不止的大笑聲中,漫修和曹向金穿回了自己的衣服,無奈對方卻非留下了他們的軍刀和內褲,并讓他們用血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并警告以后見了倉庫里的每個人都要乖乖的聽話,恭恭敬敬的行禮,才放他們離開了倉庫。而此時的漫修連多走一步路都困難,周圍的人見了他們,卻都知道他二人是因為得罪了嚴成發才如此的,誰敢去幫。幸好有曹向金,漫修才得以一步一步的艱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而此時,同隊的眾人皆已都睡下了。 整整一天,屈辱的一天!漫修怎么能睡得著,出去找擦傷藥時,躲在角落里整整無聲的哭了一夜。 第一百八十章 雪上加霜 “喂!”就在漫修流淚之時,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是今日倉庫里那個阻止嚴成發殺自己,卻出了個用金簪殺死曹向金的餿主意的士兵。漫修記得他,當初一起來應征入伍時,他就站在自己旁邊的一列。 看到他來,漫修趕忙拭去了淚水,他不想在敵人面前顯現出半分自己的軟弱。 “這個給你!”漫修看到了那士兵遞與他的藥瓶。嚴成發會這么好心?打了他還讓人送藥給他?不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你不要?這可是上好的金瘡藥,治你身上的傷再好不過了。” “多謝你們的嚴爺了。不勞你們的嚴爺破費,這藥,我心領了。”漫修一口一個“你們的嚴爺”,顯然把界限劃得十分清晰。 “你要是不接,傷便好不了。傷好不了,或許就會有人追究此事。追究到嚴爺的身上,你說,他會不會把這筆賬再重新算到你的頭上呢?” 在對方得意的一笑下,漫修不情愿的接過了藥…… 又過了三日,姚田公干回來了。見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眾人竟沒在訓練,十分的生氣。原來他臨走前把訓練的任務交給了隊里年紀最大的鄭新,結果鄭新年齡雖大,為人卻膽小怕事,其他人一說休息,他便不敢再練,由著眾人去玩。也正因如此,漫修才得以好好地休養了三日,加上那上好的金瘡藥,身上的傷才見好轉,可傷痛依舊在,不僅是身上的,更是心上的。 結果,姚田回來了,看到眾人懶散的樣子,當即便召集起了隊里的眾人,要進行更大強度的訓練。這次,不僅是腿上,連胳膊上,背上,也都各加了沙袋。漫修才被打三日,行走還都成問題,又哪能進行如此強度的訓練呢?當下便托曹向金向姚田告病不去。 “病?什么病?”姚田當即橫眉冷對了起來。 面對姚田厲聲的詢問,曹向金支吾不清了,因為漫修并沒對他說。自那日被嚴成發設計挨打,到如今才三日,他身上的傷輕,涂了藥很快見好,可漫修卻是不行。實話告訴姚田的話,定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姚田可是副行營大人的愛將,自不能把他如何,那他們呢?身在這軍營,嚴成發又是那樣的身份,不隨時都有可能被打擊報復的嗎?想到這里,曹向金不敢說了。 其實,曹向金多慮了。現在整個軍營里,幾乎都知道了他曹向金和陳濤磕頭鉆胯,向嚴隊長告饒的事情。曹向金和漫修的軍刀和內褲也被嚴成發的手下人挑著到處招搖了數日,現在軍營里每個人見了都以異樣的眼光看他們,有同情的,有鄙夷的,有唾棄的…… 同隊人蔑視的眼光更簡直像火燒一樣,比身上的傷痛還灼熱!可漫修已經顧及不到那么多了,都已經到了軍營,喪命于一個無賴之人的手中,無論如何都是不值得的。為了活著,那是他唯一的選擇。可他不理解的是,難道向人磕頭求饒就是這么不可饒恕的罪過嗎?真換了他們,在那種場合,真的就會都選擇做英雄嗎? 唉!算了,計較這些做什么呢?被嚴成發整過的人無數,受他辱的也無數。不久后,當嚴成發再整治下一個人的時候,人們就會把矛頭又指向下一個人了。有時候想想人真的很無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別人好了,嫉妒,別人不好了,同情加嗤笑,應該說嗤笑中偶爾會添加點同情才對,前提還是得不幸得大些的時候!由別人說去吧,反正,活下來了! 可如今,就因為漫修沒對曹向金說他因什么病請假不去訓練一事,使得本來就火冒三丈的姚田更加憤怒。 “他這幾天訓練過嗎?” “回隊長,沒,沒有!” 鄭新的回答讓姚田再也按捺不住了,當即便沖到了漫修的房中,看到他居然還躺在床上!不由分說,便把他拎了起來,一下子扔到了外面的地上。 原來學武術就是在這時候能派上用場的! 漫修沒有反抗,也反抗不了。 “去訓練!”姚田還是沒能壓住內心的火焰,對漫修大喝到。 漫修好容易用胳膊支撐的坐了起來,又用兩手支撐著準備站起來時,卻又接了姚田的一腳。剛要站起來的身子又滾落到了地上。 漫修咬咬嘴唇,只得硬爬了起來。過去綁上沙袋,跟隨眾人一起去訓練。不用說跑得快與不快了,能走就算不錯的了。沙袋沒摩擦到他的衣服,而衣服又摩擦到他的傷口時,那鉆心的疼不是言語能描述出來的。 十圈!怎么可能跑得下來!還得在規定的時間內! 漫修走了兩步,待要停下來,卻又見姚田惡狠狠的盯著他,只得咬牙繼續跑下去。 別人都跑完了,漫修卻只跑下來三圈,還是好容易熬下來的。 “你,你,你,你們三個去進行下一項訓練!你們兩個也算勉強通過吧,不過給予警告,下次再這樣,定是不饒!還有你們三個,重新再去跑三圈,過不了的,今天就一直跑下去!” 姚田吩咐完隊里的其他八個人后,便坐到了一旁,看眾人訓練。可漫修還在那里一步一步的挪,看得姚田火從心生。明擺著就是在跟自己叫板嘛!明明沒病,卻托說有病,出去公干之前他已經大有長進了,怎么今天跑得竟還不如人家走得快!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陳濤,你過來!” 唉!漫修心里一聲嘆息。可能最近走霉運吧,怎么遇到的都是這樣的主兒!漫修好容易過去了,還沒站穩,就結結實實的接了姚田的一拳,當即又跌倒在地。而此時,其他訓練的人也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姚田連看都沒看,就大喝一聲,“誰讓你們停的!今天做不完,誰也不用想平安過關!”眾人又立刻繼續了起來。唯獨曹向金當下心中不忍,都是因為他,陳濤才搞成這個樣子的!待要上前阻攔,鄭新卻拉住了他,“正在火頭上那,避避好!”曹向金知道鄭新這是好意,姚田正在怒火上,他要再上前去勸,豈不得更加變本加厲啊。于是,只得一閉眼,繼續他被罰的訓練了。 “你,跟我對著干是吧?好啊!咱不跑了,也不做其他的訓練了!你就給我站在這里,這能做到吧?什么時候我讓你回去,你才能回去,聽明白了嗎?”最后一句就是呵斥的聲音了。 漫修點了點頭,不想姚田卻更加生氣了。“你一動也不許動!要是動了,有你好看!” 練了整整一天,眾人都被姚田放回去休息了,唯獨漫修還一直站在那里。身上疼的簡直不是自己了,可自尊心作怪,他就是不愿對姚田多說什么,仿佛又在乞求什么一樣。 結果,樹欲靜而風不止。漫修站到傍晚時分的時候,竟又碰到了嚴成發隊里的幾個老兵,其中有幾個還是當日出手打過他的。漫修看到他們心里就氣憤得很,但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沖撞了他們,難保他們不在嚴成發面前又胡說些什么,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但現在被罰著,想走也來不及了。 “喲,這是誰啊?” “幾位,我現在是在受罰。”漫修已經盡量把自己的怒氣壓下了,可是見對方那混賬的樣子,實在還是不能平靜的下來。 “呵!受罰也要講禮數的,你說是不是啊?” 小人!無恥!問他要禮數?他們也配! “對啊,我記得上次有人承諾過以后要乖乖的聽話,見了我們都孝敬才走出那倉庫大門的,莫不是又想再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