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這也是牧碧微的意思,她也不希望善福公主的這件婚事能成,不過,孫氏起先的意思,卻是要牧碧微反對善福公主為北梁皇后的同時,支持她做皇后,牧碧微自然不肯同意。 如今孫氏退了一步,只尋牧碧微議了如何阻止此事,至于桂魄宮的主人到底是誰,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這個合作,牧碧微倒可以考慮,她凝神思索片刻,才慢慢道:“南齊公主到底是遠(yuǎn)道而來……” “那就一定在鄴都沒根基嗎?不見得罷?”孫氏冷笑,“那使者投書,問候的可是溫太妃!你別說太妃在宮里,又還有太后在!咱們太后許多事情上還得向這位太妃問計(jì)呢!更別說高陽王如今就要大婚,陛下對兩個嫡兄不滿,對高陽王卻沒什么惡感的,假以時日,誰知道高陽王會不會成了那位公主的臂助?那公主的生母封貴妃,可是溫太妃姑母的外家!到底也算是轉(zhuǎn)著彎的一家人呢!” “這一家人也太遠(yuǎn)了些。”牧碧微受溫太妃大恩,自然不能看著孫氏疑心溫太妃,甚至可能會對高陽王產(chǎn)生敵意,所以不緊不慢的說道,“依著妾身來看,太妃與高陽王,卻是未必喜歡這使者呢!” 孫氏眉一挑:“哦?” 牧碧微似笑非笑:“那國書里說的好聽!可溫太妃的姑母……也就是南齊元裕皇后,當(dāng)年若是有意看顧溫太妃,又怎么會咱們到了這封國書,才曉得溫太妃的來歷?” 孫氏若有所思。 “若是妾身遭逢不幸,只一個姑母富貴,偏又對妾身不管不問,便是妾身過的也不差,心里總也怨她幾分的。”牧碧微冷笑了一聲,“依妾身說啊,這阻止南齊公主為咱們北梁皇后的事情,恐怕還是得請教溫太妃呢!換作了妾身是太妃,可是一點(diǎn)也不想看見封家人!” 孫氏猶如夢醒,猛然點(diǎn)頭道:“你說的極是,倒是本宮糊涂了,還以為溫太妃與元裕皇后多年不見,如今聽得與她有關(guān)的人想來也是親切的,卻忘記了太妃恐怕這會正怨著呢!” “還有一件。”牧碧微纖纖十指在唇邊點(diǎn)了一點(diǎn),微笑著道,“如今鄴都都在議著高陽王的婚事,那使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眼節(jié)骨上來,說的還是善福公主為后的事情,右昭儀想,若是此事成了,這封后大典,豈能不把高陽王的大婚蓋過去?更別說,陛下長于高陽王,到時候高陽王的婚事必然拖后不說,冊后可是大事,何況陛下還沒大婚過呢!咱們北梁定鼎至今也才多少年?國庫里頭統(tǒng)共就那么點(diǎn)家底兒罷了,陛下大婚加冊后,就是為了不在南齊面前墮了我北梁的面子,也只有往盛大里去的,屆時高陽王縱然隨后成婚,國庫內(nèi)庫,又哪里還有多少銀子給高陽王cao辦?換作咱們是高陽王的生母,豈能不擔(dān)心這個?那使者也好,善福公主也罷,怎能越過了自己的親生子去?” 最后句話,孫氏深以為然:“不錯,旁人再如何,豈能比過自己親生子去?固然也有將外人看得比親子更重要的,但太妃素來精明,哪里是那等糊涂的人?” 因牧碧微這番話,加上今日親自前來有意示好,如今也想借著氣氛與牧碧微融洽些,就贊她道,“你到底是牧令之女,沈老太君教導(dǎo)大的,究竟與本宮這等寒門女子不同,這份見識眼界,本宮總是想不到的。” “娘娘這話如今拿出去說,怕是笑掉了人的牙齒。”牧碧微含著笑道,“若是這會妾身錦衣環(huán)翠,娘娘一身素凈,咱們一道出去,外頭定然以為娘娘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娥,妾身落個大家閨秀的名頭,能比么?” 孫氏聽得入耳,笑容越發(fā)真誠:“往常咱們有些誤會,不常久談,卻是本宮偏聽偏信了,你可莫要放在心上!” “娘娘都說了是誤會了,話說開也就算了,都是在宮里的姊妹,記恨來記恨去的有意思么?”牧碧微嫣然道。 一時間澄練殿里的氣氛越發(fā)的好,只是沒過多久,殿后卻轉(zhuǎn)出了鄧氏的身影,帶著一絲焦急與無奈進(jìn)來,禮了一禮,便急稟道:“右昭儀、宣徽娘娘!方才兩位公主爭起了西平公主的布老虎,新泰公主將布老虎上的一只貓兒眼弄掉下來,西平公主不肯依,卻是打了起來!還求兩位娘娘前去勸說公主!” “嗯?”聞言,孫氏與牧碧微下意識的對望了一眼,原本融洽的氣氛卻有些尷尬,孫氏因?yàn)橛H自登澄練殿的門到底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所以拿了新泰公主想念jiejie做借口,本想著新泰雖然當(dāng)時在太后壽辰上與西平各自為母妃出頭,是不和睦的,但事情也過去好幾個月了,小孩子么,忘性總是大的,不想這姐妹兩個到底緣分不深……竟是又鬧了起來…… 牧碧微聽到是布老虎,臉色就微微變了一下,知道鄧氏說的,定然是當(dāng)初小何氏親手做的那一只,西平一向喜歡得緊,如今被新泰弄壞,她本是個護(hù)短的性.子,此刻固然在與孫氏虛與蛇尾,心頭也是一陣不快,就起身對孫氏道:“娘娘,咱們?nèi)タ纯戳T?” “好。”孫氏是新泰公主的親生母親,此刻心里卻也在嘀咕,這出來稟告的明顯是澄練殿的人,只提新泰公主弄壞了西平公主的布老虎,顯然是偏幫!也不知道新泰公主身邊的人都在做什么?回了祈年殿,她非要都罰一遍不可! 兩人心照不宣的到了后殿西平公主住的屋子里,但見這屋子陳設(shè)精美,各種小女孩子喜歡的東西放得琳瑯滿目,種種金珠玉器更是隨處可見,更難得的是收拾的卻絲毫不見庸俗,反而透著典雅大方。 臨窗設(shè)的一張寬大的錦榻上,以中間一只紫檀木幾為界限,西平公主和新泰公主各自被一群侍者簇?fù)碇彩前粗е皇顾齻冊俣扰ご虻揭黄穑蓮膬扇四菓嵟瓕σ暻覝I痕才干的模樣來看,顯然若非眾人阻攔,孫氏與牧碧微進(jìn)來的場景可絕對不會是這樣安靜。 那只布老虎正被人放在了紫檀小幾上,牧碧微看了一眼,果然是小何氏做的那只,先前拿黑曜石做的眼睛,因?yàn)槿ツ昵镝鳎帘涛㈦S駕,就將西平公主送到華羅殿,請左昭儀幫著看了一個多月,左昭儀身邊的宮人就給她換了更華貴逼真的貓兒眼,如今一只貓兒眼還在,另一只卻是脫落下來,被放在了老虎的前爪旁。 見得孫氏與牧碧微過來,屋中侍者趕緊行禮,西平和新泰也趁機(jī)都掙脫了宮人的轄制,紛紛跑到各自的母妃跟前告狀。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后手 “西平可睡下了?”牧碧微沐浴畢,阿善拿帕子替她絞著長發(fā),聞言點(diǎn)頭:“還有些委屈,但被樊氏哄著,又寫了幾個靜字,方才睡下了。” 牧碧微點(diǎn)一點(diǎn)頭,嘆道:“不想南齊也來插了這么一腳,否則今兒何必叫她受這樣的委屈?” “要說委屈,也不全是咱們殿下吃虧。”阿善笑了笑。 “嗯?” 阿善解釋道:“方才樊氏悄悄的告訴奴婢——雖然咱們殿下與新泰公主年紀(jì)一般大小,沒占上什么便宜,可殿下身邊伺候的那個蝶兒……卻是頭一個上去要分開兩位公主的,樊氏說,她當(dāng)時恰好看到,那蝶兒趁著人多忙亂,在新泰公主的背上狠狠掐了幾把,那新泰公主還以為是她的乳母硬要拖開她才掐的呢,當(dāng)即就哭了,女郎和右昭儀進(jìn)來前,新泰公主才勉強(qiáng)被哄住!” “倒是個知道護(hù)主的。”牧碧微點(diǎn)了下頭,又蹙眉,“只是這膽子也太大了!當(dāng)著那許多人的面,她一個小宮女也敢動手,我倒不怕事發(fā)了孫氏來問我,但此事可見這蝶兒野心可不小!” “殿下是金枝玉葉,近身侍者比起她從前的前途來也算是平步青云了,女郎又說了如她這樣想掏心掏肺的伺候陛下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怪她會處心積慮的想留在殿下身邊。”阿善對蝶兒的印象倒是不錯,就取笑道,“女郎從前用人不正是喜歡這樣子的嗎?怎么如今卻又覺得蝶兒不可靠了?” 牧碧微偏頭仔細(xì)一想,卻笑了:“許是因?yàn)閺那笆亲约海易羁床坏蒙磉吶饲优常詠硐矚g那些潑辣愛掐尖兒的,但這蝶兒卻不是伺候我,而是伺候玉桐的,她年紀(jì)小,我就怕她被身邊人帶壞,蝶兒這性.子做事鹵莽冒險(xiǎn),我可是指望玉桐將來有勇有謀的,何況這等太過孤注一擲的人,誰曉得將來心思一歪會做出什么事來?” “女郎這是關(guān)心則亂啊!”阿善笑著道,“這蝶兒雖然如今伺候著殿下,可要說帶壞殿下,別說她有沒有這個膽子,殿下如今身邊樊氏、鄧氏照料著,俱是宮里積年沉穩(wěn)可靠的嬤嬤,最是心明眼亮,女郎把殿下交給她們,豈敢不盡心?有她們看著,誰還能把殿下教壞了?何況殿下這會還跟著黃女史學(xué)著禮儀詩書,區(qū)區(qū)一個小宮女,哪來那么大的本事呢?就是說她將來心思歪了,殿下是什么身份?還有咱們看著呢,那蝶兒在女郎跟前不過如螻蟻,又怕什么?” 被她這么說著,牧碧微也覺得自己有些多心了,就笑著解釋:“這做人父母了到底不一樣,我卻是總還轉(zhuǎn)不太過來。” 阿善轉(zhuǎn)而說起了正事:“女郎可是要答應(yīng)與孫氏聯(lián)手阻止南齊公主嫁到鄴都來?” “這宮里多新人,那是誰都沒辦法的事情。”牧碧微斂了笑,點(diǎn)頭道,“但添上幾百個新人,總也比多出位皇后的好!如今各宮里都是自己當(dāng)家作主習(xí)慣了,平白多個管著的,想想就不痛快。” “就怕孫氏心太大,明里拉著女郎一起打南齊的主意,暗地里,卻自己看中了桂魄宮。”阿善提醒道。 牧碧微聞言不覺撲哧一笑:“她不是早就看中桂魄宮了?當(dāng)年陛下為了她連太后都忤逆上了,都沒能住進(jìn)去,又何況是現(xiàn)在?” “女郎是說孫氏沒指望?”阿善眼睛一亮。 “她指望倒也不能說全然沒有,但到底不大。”牧碧微瞇起眼,道,“別看太后這兩年每被陛下忤逆,你只看陛下照舊這么不理朝政下去,他也想隨意立后?拗得過世家么?要說愿意阿諛君上的大臣不可能沒有,然而……不是還有子愷在嗎?” 阿善抿了抿嘴,道:“說來女郎與他相交也有些年了,這一回南齊公主的事情,只見他報(bào)信,卻不見他出手,真是好沒良心!” 牧碧微斜睨她一眼,就笑道:“我知道你素來不太喜歡他,這話說的,他若是沒個處置的章程就來尋我,你道我會饒過他不成?” “這么說他可是有什么法子?”阿善眼睛一亮,正如牧碧微所言,因著宮中無后,姬深與左昭儀關(guān)系又冷冷淡淡并不和睦,其余妃子各逞寵愛,彼此之間固然位份有高低,但一向互相不服,關(guān)起門來,在自己的宮里那就是當(dāng)家作主習(xí)慣了的,誰會喜歡忽然來一位皇后,壓住了自己呢? 更何況南齊公主為后,與北梁世家女為后又不一樣,本國的世家之女,雖然在外朝有助力,但以姬深那貪花好色行事不拘束的性.子,即使當(dāng)真立了世家之女,妃嬪們也有信心將之推下去,南齊的公主卻不一樣了,即使在外朝沒助力,他國公主,涉及兩國邦交,除非北梁與南齊開戰(zhàn),或者關(guān)系急轉(zhuǎn)惡化,不然,想罰她都難。 阿善不禁道:“奴婢是不太喜歡聶元生,總覺得他對女郎格外與旁人不同,誰曉得他打什么主意呢?只是若他這回能夠阻止南齊公主嫁過來,奴婢從此也不說他的不是了。” “這可是你說的。”牧碧微摸了摸自己的長發(fā),覺得已經(jīng)差不多干了,就示意阿善放下帕子,自己取了支長簪綰了發(fā),道,“他早在南齊使者透露出真正來意的第一時間,就勸住了陛下先不要做決定,以等候第二批南使的到來。” “第二批南使?”阿善茫然道,“怎么南齊竟迫不及待到了先把那善福公主送過來不成?” 牧碧微笑著道:“你忘記了?南齊的那位秋皇后——封家如今雖然也還是南齊豪門,這秋家,可是江南本地土生土長的世家望族不說,秋皇后可是嫡長太子與嫡次子兩個親生子彼此扶持,連皇孫都有了兩個了,那封貴妃的兒子才比皇孫大多少?你說秋皇后會甘心看著善福公主嫁過來嗎?” 阿善一拍手,嘆道:“不愧是聶介之之孫!” “南使雖然托了探望溫太妃與高陽王的幌子出使,但這使者與元裕皇后有舊,又是為善福公主的婚事而來,顯然與封家大有關(guān)系,這非年非節(jié)的,從前也不見封家或元裕皇后提過溫太妃,秋皇后除非傻了才不派人安插親信進(jìn)使團(tuán)。”牧碧微輕輕笑了一笑,“恐怕這會消息已經(jīng)晝夜飛馳在路上了呢!” “可有一件。”阿善謹(jǐn)慎道,“咱們陛下那性.子……想來那承寧帝已有大家出身的秋皇后,又有了兩位嫡子,但還是偏寵封貴妃,那封貴妃定然是很有顏色的,善福公主料想生的不錯,使者既然前來是為了議婚,那么定然也攜了善福公主的畫像,若是陛下看中了畫像,未必肯等到秋皇后的使者前來,而且屆時就算秋皇后的使者來了,想也未必不肯答應(yīng)呢。” 牧碧微聽著她這話,不覺撲哧一笑,指著她道:“方才還說我對玉桐關(guān)心則亂呢,你對我何嘗不是這個樣子?你道聶子愷是怎么勸了陛下先莫作聲的?他連善福公主的畫像都沒打開,就私下里對陛下說,南齊派了使者主動提出遠(yuǎn)嫁公主,可見是極希望陛下能夠答應(yīng)的,既然如此,斷然沒有說自己家公主不好的道理,就是坊間說親,誰家肯說自己家的女郎差了?總是什么都挑好的說的,若是全都信了,莫非還能把皇后趕回南齊去不成?” 阿善瞠目結(jié)舌,半晌才道:“那么陛下如今沒有打算娶南齊公主?” “倒也不是。”牧碧微笑了一笑,“如今朝中可都覺得這門婚事可議,貿(mào)然反對,被眾人攻訐也還罷了,豈非沒了同秋皇后交易的籌碼?子愷同陛下是私下里說的,勸陛下最好是先把這南使敷衍著,然后派了人去南齊打聽清楚那位善福公主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陛下喜歡美人不假,但卻一向不喜歡太過端莊嚴(yán)肅的女子,那善福公主若是個古板的性兒,陛下也是不太喜歡的……” “可女郎不是說,秋皇后的使者約莫已在路上了嗎?”阿善不解的道。 “你真是傻了,這秋皇后的使者到了鄴都,難道會直接覲見陛下說這善福公主可不能娶,娶了卻要搖動咱們南齊太子之位?”牧碧微笑道,“等那使者的是子愷!” 阿善很是無語:“奴婢覺得他也太過自信了些,就那么肯定秋皇后的使者放著滿朝文武只尋他?” “若是秋皇后派來的使者這點(diǎn)兒眼力也無,那么就算善福公主沒做成咱們北梁的皇后,想來封貴妃的奪位也有五成以上的把握了。”牧碧微淡然一笑,“滿朝文武大半都站在了北梁的立場上盼著南齊陷入爭儲,自然是不遺余力的勸說陛下同意迎娶善福公主為后,何況你看如今的左相安平王、右相宣寧駙馬,哪一個不是出身顯赫身份尊貴之人?想要他們幫著說話,尋常的好處,看得上眼嗎?再者,如今宮中人人都曉得是孫氏壓倒左昭儀,他們巴不得有個高貴又不容易被搖動地位的皇后來壓住了孫氏,將后宮扳回貴女的天下呢!” “而子愷與陛下一同長大,乃是天子近臣,是最容易與陛下說上話,也是公認(rèn)最受陛下信重之人!何況他非是世家出身,底蘊(yùn)不豐,最好收買,效果卻是最快。”牧碧微悠然道,“就連求見也方便,且從者不多,也不易走漏消息……這么明擺著的條件放在這里,秋皇后派來的使者還能找錯人,那么這幾日,子愷真是白等他們一場了!” 阿善到底懸著心,追問道:“若是當(dāng)真是白等了他們,那怎么辦?” “那也不難,秋皇后無能,咱們自己動手就是。”牧碧微輕描淡寫的道,“叫何氏出錢,打著孫氏的名義,設(shè)法收買高手,在善福公主嫁過來的路上去刺殺了她!就算不能殺了她,傷了她容貌就成……不過承寧帝寵愛封貴妃這許多年,那封貴妃還有個封太后姑母呢,秋皇后這些年皇后之位依舊穩(wěn)固,料想不可能蠢到這個地步!” ……………… 話說,申訴某個帳號時,看到一個密保問題,是一句詩,覺得好眼熟啊,再一想,貌似是自己文藝時代寫的?于是琢磨半晌,可算想到了下句,結(jié)果錯誤!!! 于是,吾瞬間反應(yīng)過來,吾又是拆句了!拆的還是自己的句!毫無規(guī)律的說! 就知道幾個字,問題是,吾文藝那會,有時候一天寫幾首,有時候幾天寫一首,那么多句吾腫么還記得?! 所以試了幾次答案后,心如死灰的……提交了吾除了帳號神馬都不記得的申訴報(bào)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教女(上) 小何氏的第二胎約莫在三月中生產(chǎn),牧碧微叫人記著這個日子,算算二月也將盡了,就使阿善回去探望,阿善回來后悄悄道:“何氏當(dāng)初卻是白急了一回——老太君私下里和奴婢說,大夫與穩(wěn)婆都道,這一胎卻是個女郎。” “女郎?”牧碧微一怔,隨即道,“那也沒什么,左右急的是何氏同白氏,咱們家子孫單薄,不拘郎君還是女郎,只要健壯就好。”又問,“祖母可是失望了?” “老太君哪里會失望?”阿善抿嘴一笑,“老太君就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何家罷了,實(shí)則是欣喜的,畢竟若是次孫,卻要隨何家姓,正如女郎所言,牧家子孫不多,老太君是打心眼里希望每個孫兒都隨牧姓的,只奈何當(dāng)年答應(yīng)了何家,何況老太君心慈,到底也覺得虧待了何家呢。” 牧碧微笑了笑,問道:“嶸郎如今怎么樣了?身子可好?” “嶸郎康健的很,生得與大郎幼時一個模樣,鬢角鼻子倒是與女郎更像一些,口齒很是伶俐,奴婢去探望他,將女郎預(yù)備的東西給他時,他不必身邊人提醒就主動起身致謝,還要奴婢代他謝過女郎呢!”阿善知道牧碧微對這個至今還沒見過的侄子非常上心,就細(xì)細(xì)的說與她聽,“嶸郎如今也有三歲了,老太君心疼他,不叫這會就讓功課累著了,打算緩一緩到明后年再開蒙,聽說,阿郎也沒有反對。” “咱們家不必把孩子逼太緊,祖母與阿爹這么打算十分妥當(dāng)。”牧碧微點(diǎn)一點(diǎn)頭,“雖則是長子嫡孫,但究竟年幼,叫他如今好生調(diào)養(yǎng)身子,把底子打好才是正經(jīng)。” 阿善道:“老太君就是這個話——說起來,老太君說嶸郎身子好,知道女郎一向就惦記著,想著過兩個月,待小何氏生產(chǎn)畢,月子也滿了,如此家中無大事,天氣已轉(zhuǎn)暖,老太君擬帶他進(jìn)宮來給女郎看看。” “若是身子好,我自然是想看看咱們牧家的嫡長孫的。”牧碧微鄭重叮囑,“只是若他還經(jīng)不得顛簸,可不能為了我累著了他!” “女郎放心罷,老太君心里有數(shù),必不會錯差錯,更何況女郎如今位份放在了這里,老太君她們進(jìn)宮向來不受阻攔,也都是坐車,哪里會累到?” 因知道不久后可以見到自己的侄兒,牧碧微也覺得心情不錯,又問起了西平:“今兒還生氣呢?” “聽黃女史說,殿下如今喜怒還形于色,不過年紀(jì)小,慢慢教著就是了。” 牧碧微搖頭:“喜怒不現(xiàn),那是對外人,在我跟前,我可是望著她不要瞞我的,罷了,你將她叫過來,我來同她說罷。” 阿善起身道:“是。” 不多時,阿善就從黃女史那里把西平公主暫且領(lǐng)了過來,樊氏與幾個宮人跟著,其中就有那叫蝶兒的小宮女,西平這會正在演禮,所以穿著全套的公主禮服,雖然年紀(jì)小,這套禮服卻也不含糊,極為繁瑣,就是牧碧微自己,也沒把握能夠替她穿對,頭上因?yàn)檫€不能插簪子,所以拿了一頂小小的花冠代替了,與真正能夠梳髻后公主在大典上的裝束很相似——總之,這身裝飾既隆重又繁瑣。 牧碧微看了一眼都替西平覺得累,忙命左右扶她坐下,溫言道:“母妃想到件事情與你說,瞧你這身裝束怪累的,先摘了罷。” 左右正要替西平公主拆去禮服花冠,西平卻阻止道:“回母妃的話,兒臣禮未演完,一會還要去女史跟前請教,屆時又要穿戴,倒不如就這么聽完母妃訓(xùn)示。” 牧碧微點(diǎn)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這些都是你身為公主,必要學(xué)的,母妃原本打算叫你拖上兩年,但你是你父皇的長女,新泰公主既然都開始學(xué)了,母妃也不能叫你在meimei跟前露了怯,你肯吃這個苦,母妃雖然心疼,卻也欣慰。” 聽見新泰公主,西平面上就露出不加掩飾的怨懟之意,牧碧微看得清楚,心里一松,雖然西平方才的話里透露出幾分疏離,但此刻到底沒有作偽之色,想來那疏離也是因?yàn)橘€氣的緣故。 只聽西平公主傲然道:“母妃,兒臣學(xué)禮,是為了不墮了公主身份,免得父皇與母妃面上無光,可不是為了新泰!” “我的兒,你說出這話來,倒叫母妃大為驚訝了!”牧碧微的確不曾想到西平會這么說,愣了一愣,卻覺得正投了自己脾氣,撫掌贊嘆道,“卻是母妃小覷了你!” 西平公主因?yàn)楸揪团c新泰公主不和,前日又被新泰弄壞了自己的布老虎,偏生孫氏親自登門來與牧碧微約好一起阻止南齊的善福公主遠(yuǎn)嫁,牧碧微聽了孫氏幾句賠禮,便哄了她莫要追究,雖然那布老虎后來被素繡修好了,到底西平覺得吃了虧,所以很不耐煩聽見自己被新泰一起比著,如今被牧碧微一贊,道有些不好意思了:“母妃,兒臣很不喜歡那新泰,以后莫要叫她過來了,好嗎?” “你們替公主把花冠摘了,這個戴上去也方便。”牧碧微命人替西平摘去花冠,又把余人打發(fā)了,連阿善也不例外,招手叫西平走到自己跟前,俯身摟了她,這才語重心長的道,“你是母妃的掌上明珠!母妃何嘗愿意你吃虧?別說新泰了,就是她的母妃孫氏,母妃也很不愿意看見她呢!” 西平公主被她摟著,又聽她說的情真意切,原本的那絲賭氣的想法就不知不覺消散了去,不解的問:“那……母妃做什么還要叫她們進(jìn)殿?也不追究新泰弄壞了兒臣的東西?” “她們不請自來,母妃是定然要請進(jìn)來的,黃女史可是給你說過這宮里的位份了罷?你母妃乃是九嬪之一、下嬪之首!如崔宣明、顏凝華、何光訓(xùn)、戴容華、焦承徽這些,雖然也都是一宮主位,但皆在母妃之下,更往下的宮嬪就更不必說了,這些人不請自來,母妃一句乏了就打發(fā)了她們,也沒人敢說什么。”牧碧微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與她分析,“可孫氏的位份卻是在母妃之上的!” 西平公主疑惑道:“可兒臣看母妃從來不怕孫氏呀?” “母妃自然不怕她,可玉桐曉得這是什么緣故嗎?”牧碧微微笑著望著她。 “莫非是因?yàn)槟稿虻眠^她?”西平公主天真的道。 牧碧微默了一下,嘆道:“若是母妃可以隨意對她動手倒是好了,這滿宮里,不算奴婢侍衛(wèi),有幾個人能是母妃的對手?可這宮里大場面上到底是講規(guī)矩講臉面的,母妃不怕她,甚至可以私下里與她對著干,但她既然是右昭儀,位份在母妃之上,那么她親自過來,又是打著帶了新泰公主來與你親近的幌子……” “兒臣才不要和新泰親近!”西平一臉厭惡道,“她和兒臣根本就說不來!兒臣不過有個詞沒學(xué)到她學(xué)到了,就沒口子的譏笑兒臣!哪里有一點(diǎn)點(diǎn)將兒臣當(dāng)成阿姐看待的樣子?兒臣聽黃女史說長幼有序,做阿姐的當(dāng)愛護(hù)meimei,但做meimei的也要敬重阿姐,新泰一點(diǎn)兒也不敬重兒臣,兒臣也不想愛護(hù)她!” 她忿忿道,“兒臣當(dāng)時氣不過,就拿了舅母做的布老虎出來,問她有沒有?不想她假作好奇,求兒臣將布老虎給她玩耍,回頭卻故意拔了宮人頭上的金簪把布老虎的一只眼睛撬了出來!若不是蝶兒機(jī)靈,發(fā)現(xiàn)的早,她是想連另一只眼睛也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