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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焚天在線閱讀 - 第8節

第8節

    陸浩之心底暗暗叫苦,雖然他被陳七搶了風頭,卻也不敢說些什么,還得在旁連聲叫好。當下陳七就把剛才瞧了,體力矯健者,包括李大橫在內的二三十名壯漢點出,剩余的便交給陸浩之帶領。王長生還不放心,仍舊把十余頭髑髏妖放出,分成兩撥督促這些人。

    一個時辰之后,王長生照舊騎了五馬浮屠鎖上路,陳七帶了李大橫等人跟上,這些人都是這群人中武藝較為精強者,雖然一路上也甚是辛苦,卻比方才好了不知多少,一路狂奔出了四五十里,這才又自安歇一回,到了晚間,王長生已經帶了陳七等人,趕出一百五六十里路去。

    王長生為禾山道的太上長老,自然也煉就一口五陰袋,他的五陰袋中放了許多東西,包括干糧飲水,當下他把吃食拿了出來,給這些人都分發了下去。陳七為人乖覺,行事利落,頓時惹起了王長生的注意。不過王長生也只道這個少年仰慕自家道法,把陳七喚過去略略問了幾句,仍舊讓他好生帶領這些兇漢。

    陳七在王長生的面前,總是加了十倍的小心,被這個老道找他問話,陳大當家很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好在王長生心掛蕭屏南的事兒,也沒多言語,饒是如此,陳七也更加小心了些。

    “虧得把陸浩之找了借口,撇在后面。這人心思復雜,但總算不是蠢人,沒有當面揭發我。不然我一個照面,肯定先拿他下手,讓他去閻王爺處拜師?!?/br>
    陳七得了王長生的看重,李大橫便非常不滿,白天趕路的匆匆,他縱然有些心思,也都沒空使用,此時便打了個眼色,讓自己的兩個親信去攔住了陳七。

    這兩人都是李大橫的親信,一身武藝雖然不算入流,可也能放倒十來個等閑壯漢。兩人一起往陳七面前一攔,其中一個黑臉膛的嘿嘿笑道:“我們當家的著你過去問話,你狐假虎威也盡雇了,以后這里可不能你說了算。”

    陳七呵呵一笑,瞧了王長生一眼,見這老道士根本不曾瞧往這邊,這才放心下來。那兩個壯漢卻害怕被王長生關注,一起壓低了聲音喝道:“你瞧什么?那位仙長也護不住你,還是快過來給我們大當家磕頭,也許他還能放寬你一面。”

    陳七信手一抓,立時把那個黑臉膛的漢子脖子捏住,微微用上了兩分力氣,直接便把這黑臉膛的漢子捏的暈厥了過去,然后才惡狠狠的瞅了另外一個壯漢一眼,眼神里都是冷冰冰的,低低喝道:“跟老子說話這么沒大沒小,你們不耐煩活了么?”

    李大橫雖然亦是一家小幫會的幫主,但手下也沒什么人才,遠遠不如天馬山大寨。這兩人不過是粗通武藝,只是仗著力氣大罷了。陳七已經把鐵骨功修煉到了第四層,尋常力大的壯漢,如何抵敵得過他?

    還是他知道這些人王長生都有用,若是隨便殺了,難免惹得王長生發怒,這才手下留情。

    陳大當家在天馬山是做慣了山賊的,手下大小也有幾十條人命,這一發狠,當真兇氣橫溢,把另外一個大漢嚇了掉頭就跑。他不知道陳七還是留了力,只道自己的同伴已經被這個小子一把捏死,著實被嚇的心慌。

    李大橫在旁邊瞧的分明,雖然也惱火手下的不給力,但心中也是凜然,忙站起身來,叫道:“小賊少要賣狂,我李大橫前來會你!”

    李大橫本來就是個粗人,不善什么權謀,絕對沒有陸浩之那種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的腦筋,見手下不得力,馬上就上演全武行。

    李大橫大步扯開,勁踏地面,登時把泥土踢的翻起半身高,缽盂大的拳頭挾帶這風聲,幻化為六七個,摟頭便打。

    陳七一瞧這李大橫的身手,就是微微提神,暗忖道:“這人的武藝雖然不如大當家,但是似乎還在俺之上啊!不用禾山道的法術,如何能夠贏他?”

    陳七除了鐵骨功算是個嫡傳,鐵骨功的配套拳法,只合用來修煉,淬煉筋骨,不合用來爭斗,拳腳刀法都是平時胡亂學來,也不成體系。還是虧了幾日前跟陸浩之學了些手段,這才運起拳腳的功夫同李大橫斗在一處。

    兩人略一交手,便各自吃驚對方的力氣。

    陳七練成了第四層的鐵骨功,大筋崩動猶如弓弦,舉手抬足便有數百斤的力氣。李大橫卻是吃驚,自己平日里能力壓耕牛,在這個小子手下,卻占不到半點便宜。不過他們誰人也都不肯認輸,各自用處了平生本事,苦苦斗在一起。

    陳七運勁全身,和李大橫拼了十余招,心底就開了尋思。他自從出生,還是頭一次跟這本棋逢對手的敵人比拳腳。在天馬山做七寨主的時候,都是手持鋼刀,砍他一個痛快,動輒生死相搏,哪里會跟人猶如江湖人士一般,比什么武藝高低?

    “這人武藝高強,我苦苦跟他拼斗,豈不是呆子?禾山道的法術不能用,就現學現賣,用火鴉陣贏他。”

    陳七的火鴉陣只是略略修煉,還沒有煉成火種,也不曾收伏火鴉。但是那一股灼烈的熱勁,被陳七運在了手腳之上,和李大橫連拼了三招,登時把李大橫打的叫苦不迭。他怎料得到這個“敵人”手腳上居然能似乎發火一般,有滾滾熱浪?李大橫被陳七三招對拼,逼的露出了破綻,見不是路數,虎吼一聲就探手去摸背在后背上的鋼刀。

    只見雪亮的刀光飛起,一顆人頭飛上了半天高,不過倒下去的無頭尸體,卻是李大橫。

    陳七伸手擦了一擦掌中緬刀,也不去管臉上被崩的血跡,只是把眼光從左到右,把這二十余人掃了一遍,這些李大橫的手下,頓時噤若寒蟬,不敢有半句做聲。

    撲通一聲,李大橫的尸體摔倒,片刻之后,他的人頭也落地,在地上滾了一滾,落在陳七腳下。陳七瞧也不多瞧一眼,只是淡淡喝了一聲:“把他埋了?!崩畲髾M的那些手下,見得陳七年紀如此小,但是卻心狠手辣若此,再也不敢強橫,立刻就有幾個人過去,把李大橫的無頭尸身和人頭揀去,在偏僻的樹林處挖了一個大坑,隨便的埋了。

    陳七嘿然一笑,默不作聲的把緬刀收了,心里卻暗忖道:“俺的武藝還是不成,連這么一個駑貨也贏不下來。那老道士就在旁邊,我怎敢用禾山道的法術?也算他眼拙,只道我空手沒有兵刃,卻不知我有一口緬刀圍在腰間。剛才若非他想去抽刀,卻露出老大破綻,也不見得就是誰贏。”

    陳七思忖一回,扭頭向王長生走了去,他這邊都動了刀子,早就驚動了這位禾山道的太上長老。

    陳七語氣平淡的把殺了李大橫的事兒簡略說了,只說李大橫想要鼓動大家鬧事兒,不得以才如此。王長生雖然早就把陳七和李大橫的爭執瞧在眼里,卻也懶得去分個是非曲直。他出身禾山道,每一種法術修煉,都須殺害大批生命,論起殺人如麻來,陳七就算一輩子做賊,也并未比得過。因爭執殺人,對他來說就如家常便飯一般。

    王長生根本沒有怪罪陳七,反而因為這個少年如此殺伐果斷,頗有幾分贊賞。陳七稟報了此事,便即退下,王長生卻忽然想道:“我平生雖然也收了幾個徒弟,但只有前幾天被蕭屏南和他同伙殺掉的那一個,才算是得心應手,驅遣得力。這個少年倒也伶俐,就是不知道學道的天賦如何,不然看他這一回,若是這一次辦事得力,就收他做關門弟子罷?!?/br>
    陳七生怕王長生看出什么破綻,故而退的頗遠,也不跟李大橫的那些手下一起,找了一個被風地方,便隨意坐下,緩緩運轉火鴉陣的心法。剛才他牛刀小試,就擊殺了李大橫,這火鴉陣的心法也功不可沒。

    陳七修煉了一回,心中便忖道:“這火鴉陣的心法和吞日神猿變似乎可以一起修煉。兩種心法都是修煉的一股火氣,應該有互相輔佐之功。”

    陳七畢竟是沒有師父,自家摸索,故而異想天開,并不拘泥。只是他對這兩門心法,遠遠不如太上化龍訣熟悉,雖然有了想法,也一時不知該如何入手。

    就這么一群人在荒郊野外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天亮,又自起身,只用了五天時間,前方就能遠遠的看到鑄印山的連綿群峰。

    據傳說,這里乃是一位仙家大能,為了祭煉一件法寶,從天南海北運來許多山峰,提煉山峰中的精萃,最后煉成了一顆打印。至于祭煉法寶剩下的山峰,便都丟在了這里。所以鑄印山山峰層疊,地勢回環,不是熟悉的人,到了這里便要迷路。

    好在王長生非是尋常人,他把髑髏妖放起在半空,用來查看道路,一路直奔翻云嶺。

    陳七帶了那二三十人,跟王長生走了一路,忽然想起一事兒,心頭暗忖道:“我記得駱奉說,萬大小姐也帶了一隊人馬來,怎么路上都不見他們的半個人影?”

    二十二、天子慕美色,萬里捉狐娘

    到了翻云嶺,王長生便用獨門手段,尋找了一塊養尸之地。

    一路上陳七表現特出,王長生有些看重,便特意把他叫在一旁,喚了其余人到了那處地方,然后依照煉尸秘術,把這些壯漢都埋了在泥土之中,運用五陰袋,把早就配好的秘制藥水澆灌一遍,這才回來。

    陳七雖然掛心萬大小姐等人,但是見這老道士如此鬼祟,帶了許多人去,回來便只是孤身一人,也不禁有些揣摩。

    王長生早就選好了地方,鑄印山翻云嶺,只有一條山路,這位禾山道的太上長老,便在這條山路旁的一塊突出半空的青石上,把自家煉就的混天幡抖開,化為一座黑色穹廬,并且召喚陳七過去。

    陳七見狀,眼珠骨碌碌亂轉,心道:“我怎么瞧著有些不妙?要趕緊想個自救的妙法!”他故作無意中望了一眼翻云嶺,對正自閉目打坐的王長生進言道:“老祖師,我看這條路在前方似有岔口,若是你要等的人從那邊闖進來,一時瞧不著他,豈不是錯過了?不如我去那邊照看著,免得耽擱了老祖師的事兒。”

    王長生聞言,放眼往那邊望了一回,也覺得陳七所言有理。那邊是一座山峰,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劈開了兩道裂口,一道自己這邊,一道在另外一邊,若是有人從那邊來,一個疏忽果然容易看不到。他豢養的髑髏妖雖然有些靈性,但終究不能跟活人相比,當下就點了點頭,說道:“陳七你說的甚是,既然如此,你就過去那邊,好生幫我瞧著。此次若是你能為我立下功勞,我有好處與你?!?/br>
    陳七當然是口上千恩萬謝,心底卻另有心思。

    王長生正要把陳七吩咐過去,忽然心頭一動,枯瘦的大手一抓,便有一團墨云般的東西飛出。陳七還以為王長生要動手害自己,慌忙捏了法訣,正要把六道黑索飛出,虧得他鎮定,多瞧了一眼,才聽得王長生說道:“這是我禾山道的一件法器,名曰迷魂煙。我這就傳授你收發的口訣,你只要按照我的傳授,見到有人經過,便把這迷魂煙放出去。那蕭屏南難保不會改變容貌,此地也無幾個行人,你就不要錯過任何一個,寧可錯捉了人來,也不要疏忽大意。”

    陳七點了點頭,連聲答應,把這團迷魂煙拿了過來,心中卻暗道:“這老道士好狠,迷魂煙乃是南疆幾種霧瘴之氣煉就,視所用的瘴氣種類,威力各有不同,中了人只怕不死也要重病一場,多少都要減損幾年壽元。他這就讓我拿了,胡亂對付行人,也不怕落在什么不懂事的人手里,害了許多無辜。不過我去管他,只消聽話便是,死在我陳大當家手里的無辜性命還少了么?”

    陳七拿了迷魂煙,到了翻云嶺的另外一端,借著一塊山石,把自家的身形隱藏起來。過了大半日,陳七就見到了陸浩之帶了許多人也趕到了這里。王長生借著髑髏妖的驅趕,亦把這些人弄去養尸之地,一并掩埋了起來。

    可憐陸浩之,雖然瞧出王長生的舉動十分不妥,有心抗爭幾句,但是王長生卻沒那份耐心,只把自家煉就的混天幡沖著這位天馬山的二寨主一抖,便把陸浩之放翻了過去。王長生見陸浩之身手不凡,期待甚高,掩埋的時候還特意埋的深了些,多澆灌了許多秘制的藥水。

    陳七在翻云嶺的一邊,也瞧到了王長生把陸浩之等人弄去了什么地方,過了好久才孤身回來。他尋思好久也不知王長生在做什么,有心去窺探,又怕被王長生發覺,便忍耐了下來。

    白天的時光,并無什么事情發生,但是到了夜晚,陳七一個人在孤零零的山峰上呆坐,忽然丹田中的真龍勁又自躁動起來,他游目四顧,心里頗有幾分忐忑。當陳七往略略偏北的方向瞧去時,忽然見那一方的天空上,有一團濃密黑云翻滾,黑云中有無數兇獸出沒無常。他心底微微一凜,暗忖道:“看來萬大小姐和什么獸王營,便是在哪里了。只是他們用了什么辦法,居然讓我在白天看不出來?”

    陳七這邊胡亂思忖,獸王營的主將秦通卻臉色不善的看著自己的部下,低聲吼道:“你說什么?居然給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給打成這樣,還被萬家的那個丫頭瞧在眼里?我手下怎會有你這般廢物?”

    跪在秦通面前的正是被陳七痛打過的那名武將,這名武將臉上傷痕猶在,在秦通面前早就沒了面對陳七時的那股囂張氣焰,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低聲辯解道:“那個少年能夠使用一種奇異武技,隔空拍出掌勁,我一時不差,才被他所算。”

    秦通冷笑一聲,喝道:“能夠隔空拍出掌勁,一身武藝已經是大地游仙級數,練通了全身竅xue之輩。張寒山你覺得憑你的那幾手刀法,能夠在這種人手內過的三招么?你在哄騙哪個?當我秦通是三歲頑童不成?”

    張寒山著實不知該如何辯解,只能低聲說道:“下官怎敢在秦將軍面前說謊,那少年確實雙手一揚,便放出一圈黑色氣勁,中在身上于劈空掌勁無疑。若非如此,我有部下甲士,自家也是百戰沙場,磨練過的武藝,怎會在大庭廣眾下被人毆打成這樣。我張寒山再沒出息,也不至于如此?!?/br>
    秦通嘿然一笑,倒也默認了張寒山的話中有些道理。他沉吟了好一會,這才忽然說道:“也許那少年使用的不是劈空掌勁,而是什么古怪的法術。”

    張寒山駭異道:“若是懂得法術之輩,我更加不是對手,但對方怎會就這么輕易放過我?”

    秦通微微沉吟,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淡淡說道:“也許這人只是初學乍練……”

    張寒山雖然囂張跋扈,卻也不是愚鈍之輩,立刻想起了最近發生的幾件事兒,大聲說道:“你是說那小子是得了禾山經,才修煉的法術?也不對啊,據說偷竊了禾山經的蕭屏南,乃是馭獸齋的門徒,馭獸齋也是仙道門派,一手駕馭禽獸的法術極為神妙,怎會這般弱小?”

    秦通嘿然笑道:“也罷,這件事兒就算是怪你不得,不過你丟了我獸王營的臉面,罪責揭過,懲罰卻不能少。左右!把張寒山拖下去,重責十八軍棍,抵過丟我臉面之罪。”

    一群彪悍的甲士沖了上來,把張寒山拖了出去,張寒山知道自己的這位上司為人陰沉狠厲,只是十八軍棍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也不敢辯解,咬著要挨了十八軍棍,強忍著疼痛在帳外告了一聲罪,推開左右要扶他的部下,昂然走回了自己的營地。

    秦通卻不去管他,自家在大帳中微微沉吟,過了好一會才忽然笑道:“這件事兒該王長生那廝去cao心,本將軍卻管這些做什么?禾山經這種邪門法術,本將軍也還不妨在眼里。至于天河老祖的傳下的天書,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若是真有此物,禾山道難道就會空守寶物,幾百年都不知道?”

    秦通單掌一揮,一股勁風飛出,把大帳內的牛油蠟燭撲滅,整個營帳便立刻寂靜無聲。

    獸王營的扎營之地,在一處山谷,但是從外面看去,這一處山谷內郁郁蔥蔥,都是樹木,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這座山谷內,除了獸王營之外,還有萬大小姐和她的護衛晴雨劍任梅妃,竹枝幫的三幫主李媚媚。

    萬大小姐和李媚媚,還各自帶有一批部下,乃是為了這一次圍剿鑄印山妖狐一族集結的好手。

    萬大小姐雖然地位比秦通這名六品武尉要高,但是軍營之中,便是天王老子秦通也不買賬,萬大小姐也自無可奈何,只能帶了晴雨劍任梅妃,在自家的營帳之中,盤膝打坐煉氣,用來打法光陰。

    “小姐!這一次擒捉荀金玲,你不可逞強出手。”

    忽然黑暗之中,一直都不曾做聲的晴雨劍任梅妃開了口。萬大小姐淡淡說道:“荀金玲是靈嶠仙派的弟子,我的武藝法術都不如她。但是有如此多人在,這小狐貍還能傷的了我不成?”

    晴雨劍任梅妃低聲說道:“小姐的劍術得自道門真傳,倒也不怕荀金玲,只是你將來是要做皇妃的人,天子也是看過荀金玲的畫像,驚為天人,這才下令要把此女納入后宮。將來你們兩人都在天子身邊,此時結怨,對小姐將來大大不利?!?/br>
    萬大小姐沉默半晌,有些惱怒的喝道:“好好的天子,居然就會看上這頭小狐貍,難道朝廷各部大員的千金,都這般不堪入目么?難道我的容貌,就比那個小狐貍差了?”

    萬大小姐發了一頓脾氣,晴雨劍任梅妃也不接口,讓這為大小姐一口惡氣堵在胸口,想要找人爭吵,卻也找不到人來。

    陳七雖然能夠觀望到云中隱約的氣勢,但獸王營所用陣法也極奧妙,他也瞧不出來更多的東西。知道自己不可能去管人家的事兒,陳七望了一回,便收回目光,潛心修煉起來。

    二十三、真火種子

    王長生和萬大小姐,獸王營這幾撥人馬,在鑄印山,翻云嶺,一呆便是十余日。

    王長生除了每日觀察來往行人,便是照顧陸浩之為首的那一批活尸的栽培情況,早晚都要澆灌獨門的秘制藥水,也不怎么來管陳七。萬大小姐和獸王營的人,更是沒有任何動靜,就似來此地隱居一般。

    陳七也懶得管這些人要做什么,只是每日修煉,他經過幾番摸索,把早晨到正午的時辰,用來修煉火鴉陣,下午到夜晚的這一段,努力修煉太上化龍訣。偶然打坐的疲累了,便演練幾趟鐵骨功的拳法架勢,至于禾山道的法術,煉成便是成了,陳七也不知如何才能有所進境,便也不去理會。

    這十余日下來,陳七的太上化龍訣也就罷了,只是多打通了兩處竅xue,但火鴉陣的修為,卻讓他頗為欣慰,因為陳七已經能夠感應到,自己就要凝結第一枚“真火種子”了。

    陳七這般年紀,本就分不出來善惡:若是他生長在善良人家,有夫子教誨道德,現在也就是個溫文儒雅的少年書生。若是他生長在販夫走卒之家,便從小跟了父母學了算計,如何營生,如何賺錢,怎生養家糊口。若是他生長在官宦之家,說不定就學的是權謀之道,鉆營的本事。若是生長在帝王之家,早就體味到勾心斗角,親情薄如紙,步步驚心,天家無情,人心冷漠。

    他從小便生活在賊窩里,跟一伙窮兇極惡的強盜一起長大,耳濡目染之下,腦子中只有了一種念頭:天大地大,拳頭最大,只要本事足,什么都可以搶了來,要是本事不夠,什么都不是自己的,包括那一條小命。所以陳七這般小小年紀,就學得心狠手辣,行事全無半分忌憚,對他來說,自己的所作所為,天經地義,沒有半分不妥。自己的刀子鋒利,能砍下別人的頭來,別人比自己更狠,把自己殺了也沒什么埋怨。

    誠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陳七自是無能例外。

    因是之故,陳七在山寨中拼命尋找一切機會,學藝武藝。若非他自己聰明,只要稍有呆笨,眼力不到,說不定早就被那個強盜隨手殺了,也活不到今天。

    這一次機緣巧合,得了禾山經和三頁金書,陳七欣喜之余,也極知道努力。更何況他頭上還有一個極大的壓力,王長生的法力比他高出十倍,比他心狠手辣十倍,若無些手段在手,陳七根本連安眠也不能,這才日日努力,不敢稍有松懈。

    陳七察覺到自己的“火鴉陣”就要凝結第一顆“真火種子”,知道該當閉關全力修煉,但是他可是明白,王長生不會給自己這般機會。只怕發現他有甚異動,立刻就使用邪門法術,逼問真相了。故而陳七馬上就放下了一切,用五陰袋去山間小溪中汲取了足夠數十日的飲水,還獵殺了幾頭野獸,一起弄好也收藏了起來,然后也不管王長生了,反正這個老道士也不曾監視他,順著翻云嶺往大山深處走去。

    于陳七而言,王長生只是一個潛在的大敵,陸浩之也不過是個沒什么要緊的人,翻臉就能下殺手,想要走也不會有片刻掛心。自家修煉重要,誰管這兩個駑貨?

    鑄印山地勢復雜,陳七又是初次來這個地方,到翻云嶺時有髑髏妖探路,現在他自己尋找路徑,便有些迷迷糊糊。好在陳七也不指望走出去,只是要尋一個足夠隱秘的地方,好把火鴉陣繼續修煉便罷,走去什么地方也不挑剔。

    陳七董身后,走了七八個時辰,便見周圍地勢低洼,怪樹嶙峋,把天都遮的陰暗了,心底十分滿意這里僻靜,便住了足,在周圍尋找了一回,正好看到一個不大的山洞。

    這個山洞分為里外兩處,外面的山洞頗為寬敞,洞口也極敞亮,無遮無藍。但是內洞的洞口卻有一塊巖石吐出,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尤其是內洞的洞口極小,但是里面比外洞還要大。并且寬敞干凈,氣流也不憋悶,想是在看不到的地方,還有流通空氣的縫隙。

    陳七在里面鉆了一回,心底十分滿意,便在樹林中尋了一些枯草,并且搬了一塊大石頭回來,裨能在自己修煉的時候,把內洞的洞口擋住,免得有什么野獸蛇蟲的鉆進來。

    陳七做好了這些,便沉了心思,躲入了內洞之中,潛心修煉起火鴉陣來。他積聚的真火之力已經足夠,只是還未夠凝聚,火鴉陣的口訣極為簡略,亦只要求此時靜心溫養,并無太多的搬運真氣法門。陳七也不知須用多少時候才能凝聚第一顆“真火種子”,所以才做了長期修煉的打算。

    閉關之后,陳七全力修煉火鴉陣,起初幾日,丹田中的真火猶如虛無的煙霧飄渺,只是不住打轉,待得七八日后,火鴉真氣才漸漸凝實,匯聚成了一團猶如燈焰的昏紅火光。陳七知道“真火種子”即將凝練,所以更加上心。

    也虧了陳七有修煉太上化龍訣的經驗,修煉火鴉陣才如此順利,火鴉真氣凝聚成了一團之后,在這一團猶如燈焰的“真火種子雛形”之內,便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瘌f陣口訣中,有一道奇異符箓,要把這一道符箓凝聚在這團“真火種子雛形”之中,這團真火種子才算是真正的大功告成,有不可思議的奇妙法力,能夠改造尋常禽鳥為異種火鴉。

    如何把一道符箓印入火焰之中,陳七卻沒什么經驗,只能按照火鴉陣的口訣,一面揣摩,一面各種嘗試。

    火鴉陣內所在的這一道奇異符箓,共有九個符文,每一種都繁復無比,似有奇妙功效,九枚符箓組成了一道火鴉陣咒,便能生出最根本的妙用來。

    陳七算是誤打誤撞,才踏入修行之途的,符箓之術需要存神觀想,這一關在正經的仙道門派,必然有許多法門,什么靜心咒,魘神法,清心訣,坐禪九法,甚至較為富庶的仙道門派還能擺出安魂香,冰涎香之類的輔助之物。比他這種胡亂修煉的人,要容易不知多少倍。

    但是陳七也有一樁好處,就是不驕不躁,似他這種連自家小命都不大在乎的山賊,當真可以做到心無掛礙,萬事皆空。生生死死都看的透了,對修煉上的執著,也就幾近于無。這種心境復雜之極,又想要盡快練成本事,又對修煉結果不糾結于心,說來矛盾,其實卻有一種微妙的平衡,只有道門高人,才能把握這種兩極歸一的心境,尋常初入修煉之途的人,根本領悟不到。

    陳七也算是個異數,因為這一點心境,在苦苦磨練了一日一夜之后,忽然內心空明,那一團燈焰般的火鴉真氣,忽然生出變化,一道火鴉陣咒蔚然成型。九枚符箓組成了一道,在火焰的最核心處巋然不動,只有外沿的火焰,躍躍跳動。

    這一團真火種子成型,便順著陳七的周身經脈繞了一圈,把他的經脈烘烤的暖烘烘的,似乎許多竅xue都被這一團真火種子烘烤的松動了起來。

    陳七煉成了這一枚真火種子,自家也是高興無比,心思一動,便有一團火苗在指尖出現。這團火焰色澤暗紅,看起來與尋常燈焰差不多,但是內中蘊含的溫度,卻高了不止十倍。陳七修煉這一團真火種子也煞費容易,不肯輕易浪費,怕在空氣中漸漸散了火氣,看了一回之后,連忙又收回了丹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