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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焚天在線閱讀 - 第6節

第6節

    陳七也不知陸浩之淪落到這般田地,還想著害人,他打通了一道經脈之后,太上化龍訣便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呼一吸間,脊柱內似有風雷之聲,隆隆作響。陳七畢竟是半路出家,與修行道法上又無人指點,每次運勁,都會覺得自家的一條脊椎,似乎要化成一條金龍,破了身子飛騰出來,飛騰變化一般,便有了幾分擔心。

    這一日,陳七練功已罷,忽然想起了李媚媚。

    那一次,他跟這位美艷的三幫主云雨一番,前面也還得趣兒,后面就陷入了某種古怪境界,最后居然把李媚媚給采補了。事后想起,后半段就模模糊糊,很讓他心癢,頗想再來一次滋味。

    但是陳七想到李媚媚貪圖自己的“覆雨翻云化龍訣”,這一關卻不好應付。何況陸浩之的宅院中,頗有幾個他買來的婢女,雖然姿色平庸,但亦可采擷。陳七暗忖若是憋悶不住,大可去兜搭這些婢女,三幫主李媚媚是個燙手貨,便不敢再去尋訪這位風sao入骨的女子。

    前幾日,他苦苦修煉,還沒怎么多想這件事兒。此時得空,陳七忽然奇怪,心道:“李媚媚既然貪圖我的覆雨翻云化龍訣,必然會來糾纏。她在自家中尋我不到,一定回來陸浩之的住處尋我,怎么已經十多天過去,居然也不見這位三幫主的香風?”

    陳七百思不得其解,他卻不知,李媚媚不是不想來尋他,而是已經忙的難以脫身。

    鄱陽府城外,有一座臨時修建的軍營,雖然因為倉促,這座軍營的規模也大,但是軍營中的肅殺之氣,在半空中結成了一團黑云,翻翻滾滾,似有龍虎狻猊獅豹等猛獸在云端搏殺。

    李媚媚正在大營中正襟端坐,平常總是笑吟吟,帶著幾分嫵媚風情的俏臉上,也都扳了起來,不露絲毫表情。在營帳中一個全身黑甲的武將,面容冷冽如鐵,面容英俊無匹,身材挺拔,完美至無可挑剔。這名黑甲武將就那么盤坐在地上,在他的膝上橫著一口連鞘的長刀,烏黑的刀鞘上泛出層層殺氣,在黑甲武將的胸前,凝結成種種兇獸之形,這些殺氣凝聚的兇獸,看似飄渺無定,但卻發出猶如實質的兇威惡煞之氣。

    黑甲武將醞釀殺氣兩個時辰,種種兇獸之形,才漸漸縮回連鞘長刀,他猛然雙眼一張,雙瞳中似有碧瑩瑩的冷電閃爍,一股威猛的氣勢猛然彌漫,整個人雖然未有絲毫動作,卻有如山巍峨的,肅殺厲寒濤濤狂飆氣流,席卷了整個營帳,甚至沖飛出去,和天空上整座軍營殺氣凝聚的黑云匯合為一,演化為無數兇獸,咆哮怒吼,長嘶震天。

    李媚媚眼中露出沉醉之意,但不旋踵就隱藏起來,神色變得極為復雜。

    黑甲武將緩緩開口,聲音清冷,卻有說不出的好聽,他看也不看李媚媚一眼,但是這些話顯是對李媚媚說的。

    “鑄印山境況如何,李幫主可有詳細探查?”

    李媚媚嫣然一笑道:“荀金玲從靈嶠仙派出師,便回來鑄印山潛修,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絕不會輕易搬走。不過……”

    黑甲武將臉容沉靜似水,李媚媚本想故意賣個關子,但是他卻半絲反應也無,只是靜靜等著李媚媚說話。李媚媚見自己種種手段都勾引不上手,也不敢過份,忙接口說道:“我們竹枝幫也只是江湖幫會,沒有人懂得法術。荀金玲師承靈嶠仙派,我們也無法把握她確切的行蹤,至今還未探查出來,她的隱居之地。”

    黑甲武將淡淡一笑,說道:“這卻不用你cao心,我的兇獸殺陣足可以把整座鑄印山包圍進去,只要她在山中,就一定逃脫不了。”黑甲武將言語中,有極大的自信,似乎全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內。

    李媚媚被這黑甲武將壓的氣焰大滅,跟在陸浩之,陳七面前的言笑自若,差了許遠。很多時候,想要開口說些什么,都是剛張開口,就被黑甲武將身上的一股大氣派給生生壓力回去,除了比較重要的話語,什么廢話都說不出來。平時慣用的兜搭男人的手段,更是一點也不敢使。

    李媚媚正覺得身上的壓力有增無減,忽然營帳的門簾一挑,兩個窈窕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萬大小姐和她護身的女護衛晴雨劍任梅妃。

    萬大小姐似乎也感受到了這個黑甲武將身上驚人的氣勢,但是這丫頭可不是李媚媚那種幫會人物,當下冷笑一聲,素手一揮,便有一道青光飛出,繞身一匝,把黑甲武將的壓力逼迫在外。這位萬大小姐仍舊是一副頂盔貫甲的武將模樣,倒是那位晴雨劍仍舊一襲青袍,跟萬大小姐的神妙手段不同,她似乎只是微微皺眉,便全不在意黑甲武將身上的驚天氣勢。

    黑甲武將并不理會萬大小姐,也無收攏身上殺氣的意思,萬大小姐皺了皺眉,清喝道:“秦武尉!王長生說他不遠出手,此番擒捉鑄印山荀金玲只有你我,你可有把握?”

    被萬大小姐呼為秦武尉的黑甲武將,淡淡一笑,有些譏諷的說道:“本將軍從未想過依靠這些混了朝廷俸祿,卻半點建樹也無的仙官。何況本將軍的獸王營百戰沙場,對付一頭小小的狐貍精,不過是手到擒來,何須人相幫!”

    萬大小姐眉頭一皺,不過她也知道這位黑甲武將的脾氣,加之此事重要,必須這么一位大幫手,便硬生生收攏了脾氣,耐心說道:“秦將軍武功驚人,為本朝七大猛將之一,荀金玲雖然為靈嶠仙派弟子,但也不過在外門打了一個轉,確實不是秦將軍的對手。但是此女音容笑貌,早就傳到了本朝天子案前,本姑娘手握天子圣旨,務求要活捉此女,并且不得有半點傷害,秦將軍勿要自誤。”

    黑甲武將嘿然一笑,低聲說道:“我只是個六品武尉,管不得朝廷許多大事兒。說來這女子也是可憐,好心幫助青河災民,卻被人畫下了肖像,被人傳到了天子駕前,才有你我前來活捉她。若是她沒那么好心,一意修煉哪有這等禍事。”

    萬大小姐冷冷說道:“天子如何,也是你能評議的?秦武尉,我們何時可以上路?”

    黑甲武將低低吼了一聲,天空上跟他氣勢合一的黑云,猛然翻滾了一下,演化為六頭兇獸,分為龍,虎,狻猊,巨象,青狼,惡豹,各自嘶吼震天,兇威一發,遠遠數十里內,再無任何一頭飛禽走獸敢于出沒。便是蟲豸也都寂靜無聲,花草樹木也似低垂。

    陳七在陸浩之的家宅中正自修煉,忽然雙眼睜開,心中似有一股極大的兇氣在醞釀,不由得全身狂震。他猛然躍出房門,一翻身就上了陸浩之宅院中最高的一座小樓屋頂,極目遠眺,隱約見到了鄱陽城外那黑云分化的六頭兇獸,一時間頗為踟躇,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剛才他體內的太上化龍訣修煉出來的真龍勁,忽然暴走,讓他幾乎走火入魔。陳七好容易把體內的真氣收束,便感覺到這個方向,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自己,似乎……自己想要把那個方向的什么東西,生吞下去,方得爽利。

    十六、駱奉

    “他奶奶的,城外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居然有如此古怪的云團?”

    陳七躍下地面,心底不住的翻騰。他才不信那些形如巨獸,翻騰飛舞的黑色云團是什么正經的天象。

    陳七自忖:“這種古怪的東西,十之八九是什么邪門法術,就是不知鄱陽府城又來了什么人物。可是為何我忽然生出想要把那些云團一口氣吞掉之感?太上化龍訣看起來頗為光明正大,但是運使到五陰袋上就能吞噬精血,用在床第之間就能采補,現在又有這般征兆,只怕這法訣也不是什么好路數。”

    陳七思忖一陣,猛然一發狠,內心自語道:“俺自家也不是什么正氣人物,太上化龍訣便是邪門,便有什么不可測的后果,也就是一路練下去罷了。沒有這法訣,我不過是個小賊,不知什么時候,就要被人懲惡揚善,死于非命。就算這法門會讓對我有甚不好的地方,但總是能讓我現在快活,生生死死,掛念那么多作甚,再不要去想了。誰人知活過今日,明天還能不在這世上逍遙。比如我出門就碰上什么禾山道的太上長老王長生,只怕當場就橫死了,還去想以后的事兒,不是太愚笨。”

    陳七自忖做山賊本來就是有今朝沒明日的行當,算計的那么遠,純是庸人自擾,當下便回了房間,又自閉門苦修,再也不去煩惱了。

    他卻不知,自己這番心思,暗暗合了太上化龍,逍遙九霄的心境,不知不覺間道行微有長進。

    似陳七這等人,滿把血腥,肆無忌憚,又不忌財色,本非修道的胚子。但是這太上化龍訣雖然看似道門正宗,其實卻是一門極詭異的法門,掠奪天地間一切生機,萬物精華,歸于自身,本質上霸道已極。所以陳七這種人,反而更合這門心法。

    從這一刻起,陳七才算是踏入了太上化龍訣的真正門檻。

    六道黑索,玄陰斬鬼符,混天幡,五陰袋,定魂符,在陳七周身徐徐飛繞。陳七經過許多時日苦修,不但法力大進,cao縱法器也愈發純熟。原本他只能運用一兩件禾山道的法器,現在卻可以把五件法器一起運用。

    陸浩之神色復雜的坐在一旁,看著這位昔日的“七弟”手段百出,心中當真是羨慕嫉妒恨,五味陳雜,兼而有之。陳七不耐煩服侍他,畢竟每日吃喝拉撒也頗麻煩,自從他煉成禾山道的法器,便漸漸放松了對陸浩之的管束,也不捆縛他了,只是不允陸浩之離開。

    陸浩之見陳七忽然住了演練法術,把幾件法器一起收了,這才忙端了一盆熱水,送上了擰好的毛巾,讓陳七擦了擦臉手,頗有一副忠心耿耿的架勢。陳七只用了半日,就習慣了讓這位“二哥”服侍的日子,倒也安心享受。

    陳七見陸浩之神色惴惴,忽然笑道:“陸浩之,你知道我為何不殺你么?”

    陸浩之心底感概一聲,如今地位轉換,自己在陳七嘴里,已經只得直呼其名的待遇,但是臉上卻恭謹的很,訕笑著說道:“想必是小人還有些用處,故而七哥才留我一條賤命。”

    陳七呵呵一笑,說道:“正是如此。”

    不過陳七只說了這句,便不在言語,也不說其中緣故,倒是讓陸浩之猶如百爪撓心,江海翻騰,一時拿捏不定主意,也不知陳七內心究竟是如何想法。

    陳七也不管陸浩之,想了想說道:“我們在鄱陽府城也呆的夠久了,還是趕緊回去天馬山大寨罷!”

    陸浩之不知陳七為何做如此想,但也只有應聲交好。陳七嘿嘿一笑,心底卻想:“看來這鄱陽府城越來越多變化,不知有多少能人來這里,我雖然得了一番奇遇,但未必這一場大事中,我就是主角。正該回去天馬山安心修煉。天馬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正是個逍遙自在的好地方。原來我只是個小魚小蝦,此番回去,可就要成為一寨之主了,黑旋風雖然武藝厲害,但如何抵擋得我的法術?”

    陳七瞧了陸浩之一眼,心底盤算道:“只是我年紀畢竟太小,在山寨中也無根基,縱然殺了黑旋風,其余人也不會服我,說不定要思忖如何把我出賣。陸浩之是二寨主,平時心計頗多,也有許多親信,擊殺了黑旋風,他就能把山寨接管過來。放著他在前面,我也不須cao心山寨的生計,修煉的功夫便多。不然整日價cao心天馬山大寨上下數百口的人吃馬嚼,哪里還有閑心修煉?”

    陳七能有這些心思,多得益與他娘親教他讀書,另有一部分是在山賊中,見多了許多事情,比同樣年紀的少年,要多許多城府。

    陸浩之心思煌煌,整日價在擔心自己被陳七順手殺死,不然以他的智慧,未必就想不到這些關鍵。現在兩人的地位迥然不同,陸浩之看陳七,總有幾分神秘,更是蒙蔽了許多智慧,首鼠兩端,看不透這位陳大當家的心思。

    兩人都不是拖拉之輩,陳七想要動身,陸浩之也不敢磨蹭,兩人略路收拾,各自帶了兵刃,就想要離開鄱陽府城。但是當兩人走到城門附近,卻見本來該是人來人往的城門口,大門緊逼,到處都是兵丁巡邏,根本沒有尋常百姓出入。

    陳七和陸浩之都是面面相覷,還是陸浩之伶俐,隨便扯了一個行人,遞過去七八個銅錢,這才打聽出來,原來鄱陽府令和都梁郡太守一起下了封城令,說是朝廷有重大要事兒,禁絕了城內外交通,不許城外的人進來,也不讓城內的人出去。

    陳七這幾天都沒出門,居然不知此事,陸浩之亦尋摸不透,為何會有如此變化。陳七當然不會沒了腦子,明目張膽的搶出城去,縱然他有些法術,但難免招惹了禾山道的那位太上長老出來。

    陸浩之見陳七猶豫,不由得進言道:“既然我們出不去,不如去竹枝幫打探一番消息,看是什么緣故。”

    陳七有些難色,可是也沒什么好辦法,便由陸浩之帶路,直奔竹枝幫在鄱陽府城的總舵所在。竹枝幫是都梁郡三大勢力之一,跟花鼓堂,三山派三足鼎立。在鄱陽府城更是根基深厚,總舵所在的地方,是城東的一處貨場。

    這處貨場面積極大,更有騾馬幫,鄱陽府城的來往商旅,都在此地卸載貨物,雇傭騾馬,甚至也在此地出售大宗的貨物。

    竹枝幫的主業,便是運轉貨物,但凡竹枝幫的貨物,都有竹枝的標志。行商的貨物上,只要有竹枝幫的標志,走南闖北,各路英豪多少都給些面子。這家幫會和天馬山那種搶劫為生的山賊不同,有自家的正經生意,便好跟官府勾搭,許多官府不方便做的事情,便可交付竹枝幫去做。所以竹枝幫勢大,比天馬山大寨強出不知多少,招攬幫眾,也比天馬山容易許多。

    不是亡命之徒,或者活不下去了,誰人愿意去做強盜?

    但是竹枝幫這樣有正經生意的幫會,普通的江湖豪客,也愿意在手頭窘迫時投奔,兩家名聲不同,前途便大不一樣。

    陸浩之常來常往,也算是個熟面孔,他問了幾個竹枝幫的低階幫眾,李媚媚正在城外大營中,他自然打聽不到。此時在總舵中主持幫務的人,乃是大幫主的親傳弟子駱奉。陸浩之聽得是此人在,就有幾分難色。

    陳七在旁邊也聽得駱奉的名頭,想起陸浩之在路上便提起過,駱奉要跟三山派的大長老風林的女徒成親,兩家勾結的事兒,心底也頗有幾分好奇。他見陸浩之臉色頗難看,便問道:“二哥怎么如此表情,難道你跟駱奉不熟么?”

    陸浩之見左右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在竹枝幫也只跟三幫主李媚媚有些交情,其余兩位幫主也不過知道我這個人罷了。那駱奉得了大幫主的親傳,一身武藝不在三位幫主之下,為人十分心高氣傲。”

    陳七聽出端倪來,不由得笑道:“此人是不大瞧得起二哥罷?”

    陸浩之臉色雖然尷尬,卻也不得不點頭,說道:“駱奉脾氣甚大,我倒也不怕他,只是去了不是觸霉頭,就是要被諷刺,還未必打探的出來消息,我們還是不要去了罷。”

    陳七微微沉吟,正想要答應,忽然聽得一聲長笑,一個身穿灰布衣衫,頗有些英偉的年輕人從旁走了出來。見到陸浩之便大聲說道:“原來是陸浩之,你不在天馬山打家劫舍,來我們竹枝幫的總舵作甚?三幫主現在城外獸王營的大營中,你便是幾日后來,也尋她不著。”

    陸浩之沒想到駱奉今日這般好說話,居然并未隱瞞,把李媚媚的行蹤爽快說了。他道了一聲遜謝,旁邊陳七見駱奉臉色頗有譏諷,忽然明白過來,心道:“這小子是知道鄱陽府城已經封禁,絕斷了交通,故意說了李媚媚的下落,卻是調戲陸浩之來的。”

    十七、天才

    陸浩之本也是個聰明人物,只是因為出了陳七的事兒,心思混亂,居然并未聽得出來駱奉的調侃,誠信道謝了幾句,便問起該如何出城的事兒。

    駱奉瞧了他幾眼,忽然笑道:“陸當家莫非還要做什么買賣?不是我說你,現在的鄱陽府城可亂的緊,就算我們竹枝幫上下也都戰戰栗栗,你還是少動些心思罷。”

    陸浩之聽出不妥,眉頭也皺了起來,駱奉左右瞧了幾眼,忽然擺了擺手,說道:“也罷,你們先跟我來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雖然我不大喜歡你這人,但是你終究跟我竹枝幫有些關系,不提點你幾句,一旦出了亂子,難免就牽扯到我們竹枝幫的身上。”

    陸浩之拱了拱手,澀聲道了一個謝字,便帶了陳七,跟隨駱奉到了一間極寬敞的演武廳中。在演武廳角落的地方擺了十數個蒲團,駱奉自家大馬金刀的坐下,也不去管陸浩之和陳七,大模大樣的問道:“這一次太守和府令封城,有兩大原因,你們想要出城,這兩大原因不可不知。”

    陸浩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何來兩大原因?”

    駱奉淡淡一笑,隨意的說道:“明面上是朝中來了一直軍隊,名為獸王營,要圍剿鑄印山上的妖怪。,實際上卻是因為府令的府邸中死了兩個人。”

    陸浩之微微愕然,臉色也平靜下來,緩緩說道:“前一件事我不知,但是后一件事兒,那天我也在府令的酒席上,聽說是王長生老祖死了一個最愛的徒弟,府令的一位姬妾似乎也同時罹難了。”

    駱奉曬然一笑道:“那天的宴會上人太雜亂,消息走漏了不少,但還有一些事情,你也許還不知道。王長生老祖乃是朝廷冊封的四品仙官,有師君的封號,他又是精通法術的高人,死了一個徒弟,哪里還有不惱怒的?這位老祖此番來鄱陽府城,就是為了追捕他們禾山道的一個叛徒,叫做蕭屏南,此人乃是馭獸齋的jian細,偷竊了禾山道一冊天書,如今還未見著蕭屏南的影子,就被人偷襲,殺了一個徒弟。這位老祖已經懷疑,蕭屏南已經跟馭獸齋的人聯絡上了,馭獸齋派出了同級數的高手,想要暗害自己。”

    陸浩之微微驚訝,說道:“他既然懷疑,便憑了本事去尋找敵人,封了城門,阻斷城內外的交通,卻是為何?要知道那些懂得法術的人,視城墻如無物,根本不會受此舉的影響。”

    駱奉搖了搖頭說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王長生老祖曾跟我師父說過,馭獸齋雖然也是仙道門派,卻只懂得一種法術,能夠馴化靈獸,本身卻只是懂得武藝的普通人,并不通其他的法術。所以封了城門,他們便也跟尋常江湖人物一般,再也出不去鄱陽府城。”

    兩人一問一答,駱奉把這件復雜無比的事兒,漸漸解釋清楚,旁邊聽著的陳七也自明白了過來。

    萬大小姐和獸王營的人,乃是奉了天子旨意行事,自然百無忌諱。他們說要圍剿鑄印山的妖怪,都梁郡守和鄱陽府令就都只有配合的份。但封了鄱陽府城卻跟萬大小姐沒什么關系,卻主要是王長生的意思。只是王長生雖然為朝廷的四品師君,但仙官的品銜向來虛高,從無實權,根本也沒有全力命令五品的太守,六品的府令。但王長生為仙道中人,太守和府令也愿意討好,這才把借口扯到了萬大小姐這一行人的身上。反正最后萬大小姐如果追問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拍馬屁太過的罪責,根本沒什么責任。

    王長生也不知許下了什么好處,才打動了都梁郡守和鄱陽府令,這為禾山道的太上長老,為了搜索城中潛藏的大敵,已經用獨門的法術埋伏在每個城門處,只要蕭屏南和馭獸齋的人想要離開鄱陽府城,必然會被他的法術發現。

    駱奉也不想陸浩之試圖憑了一聲功夫,偷偷出城,結果被王長生的法術困住,一旦陸浩之被逼問不過,供出了竹枝幫來,大小也是一場禍事。因為這件事兒關系頗大,駱奉這才愿意不計嫌惡,跟陸浩之解釋清楚。

    陸浩之聽得這些,不由得望了陳七一眼,雖然他也不信,陳七就算得了奇遇,就能在短短時日內,成長到連朝廷的四品仙官,禾山道太上長老的徒弟都能隨意擊殺,并且在府令的府邸中來去自如,連王長生出手都沒能擒下,但畢竟陳七是個大嫌疑人物,多少讓陸浩之有些念頭。

    陳七倒是肚內暗暗苦笑,心道:“若是以訛傳訛,把這件事兒弄的撲朔迷離,沒人猜到我身上,那當然是好。可是先王長生借助官府之力,配合自己的法術封了鄱陽府城,我想逃都逃不出去,可是有些大事兒不妙。”

    陳七雖然不曾親自練過禾山經上的法術,只是把得手的幾件法器依法祭煉,但對這部經書倒也從頭到尾看過幾遍,對所有的法術都有個了解。他不用怎么費心,也猜的出來,王長生必然是用祭煉的髑髏妖把鄱陽府城給封了。

    髑髏妖的禾山經中排名第二,僅次于七殺元神之術,每一頭髑髏妖都是要傷害無數生靈,才得祭煉出來。上一次陳七就見過王長生施展這法術,知道王長生身上最少也有百余頭髑髏妖,足夠在鄱陽府城外每隔一段就埋伏下一只。

    髑髏妖厲害無比,陳七所掌握的五種禾山經法術,都對付不了。上一次他能從那頭髑髏妖的嘴下逃生,是因為載有太上化龍訣的那一頁金書發揮了妙用,化為金虹把追殺他的髑髏妖擊碎,但他所得的三頁金書,都神妙莫測,陳七根本還不知如何cao縱,一旦闖城的時候被髑髏妖發現,說不定就是一場生死關頭。

    何況陳七亦知道禾山經中還有一種法術,名叫連心蠱。這連心蠱不能害人,只能把兩個分別持有連心蠱的人,互相做個溝通,就算千百里也能如當面一般對話。萬一王長生在這些髑髏妖體內藏有連心蠱,能夠隨時知道髑髏妖發現了什么,就算他能應付其中一頭,也會被王長生立時察覺,源源不斷的把髑髏妖召集過來,甚至本身也駕馭了七殺元神,前來索命。

    盤算了好一會,陳七覺得此時闖城實在太危險,心里就打起了別的計較。

    駱奉為了打消陸浩之出城的念頭,頗是費了一番唇舌,陸浩之自己出不出城倒是無所謂,他有意無意,用眼神暗示陳七,看他有什么決斷。陳七思索了一陣,忽然開口說道:“二哥,既然現在這般危險,不如我們就現在竹枝幫住下,免得被人當作什么jian細,或者馭獸齋的人給捉了,豈不是冤枉?”

    陸浩之還未答言,駱奉已經嘿然笑道:“這位小兄弟說話甚合我意,既然如此,你們就先住在這里,不得我的話頭,不能離開半步。這一處演武廳,是我師父傳授我武藝的地方,雖然簡陋,卻勝在足夠寬敞,也足夠結實,你們在這里便是翻出天大花樣,也不能有甚損傷。這件事兒就這么定了,我還有些事情,少陪二位。”

    駱奉說完,便起身就走,臨走時還沒忘記了喚過十來個竹枝幫的幫眾,讓他們看守在這間演武廳的外面,直似把兩人當作囚犯一般看待了。若是平時被駱奉這般欺辱,陸浩之必然氣的要死,但是這時候他心思全都在陳七身上,也不暇計較這些。

    見駱奉走了,陸浩之便扭頭問陳七道:“七哥你看如何?”

    陳七笑道:“正是得其所哉!我們就在這里,安全的很,也不怕被人打擾,有人供給吃喝,還求些什么?”

    這間演武廳中有一列兵器架子,陳七在天馬山大寨雖然也舞刀弄槍,但是得手的兵刃甚少,他也只得一口普通的利刀,此番見了這些精良武器,就忍不住去都一一拔下來,胡亂舞弄一番。陳七畢竟還是小孩兒心性,雖然在賊窩中長大,天性中的幾分純良,都被耳濡目染的打打殺殺給一并遮掩了。但是這好玩好動的性子,卻沒被壓抑。

    陸浩之見陳七舞動這些兵刃,都是全無章法,不由得暗暗一笑,不旋踵便有了番計較,開聲喝道:“七哥似乎并不懂得這些兵器的用法,陸某不才,當年陰山派學藝,對各種兵刃都有些涉獵,不如我來教七哥幾手如何?”

    陳七當即叫好,他除了鐵骨功之外,也只有東拼西湊,學來的刀法。平時搶劫,遇上的都是些軟腳的行商,平庸的鏢師,倒也一刀一個殺的爽利。但上次他跟萬大小姐身邊的武將動手,雖然氣勢上并未輸了,卻知道自己的刀法差的太遠,如果不是自己仗著五陰袋暗算,陳七最多也撐不過百招,就要被對方破去三腳貓的刀法。

    陸浩之雖然只有七步陰風掌拿手,但是畢竟出身正經的門派,對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拐子流星,軟鞭暗器都有些涉獵,此時一一悉心傳授,倒也頗有些良師益友的模樣。

    開始他還只是想要討好,但是隨即陸浩之就不禁有些害人,他發現只要自己教過一遍,陳七便能把這些招數全數記住,自己再略略解釋,陳七就能切中關鍵,悟透精要,甚至還能舉一反三,推陳出新,把幾招自己不曾學的通透的招數,推演出來新的變化。

    陸浩之卻不知道,陳七也自暗暗吃驚,自己怎會在學武上天賦忽然變得這般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