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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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掩蓋不了濃重的血腥味,新鮮的血痕順著山坡翻滾而下,那是野獸尸體從這里被丟下去留下的印記。 傅延一腳深一腳淺的跋涉在荒無人煙的地帶,冷風跟刀子似的刮在臉上,他不禁對著手心呵出一口白氣。這天實在是太冷了,他們好不容易找了個避風的洞,發霉的草堆上還殘存著動物的毛發。火光噼哩叭啦的從底部騰起,將傅延的臉晃著不真切。 他用木棍將柴火撥高一點,讓空氣更加流通。隊員的傷口被粗粗包扎一圈,現在正發著燒挨著火堆取暖。 天色暗淡的時候,傅延就發現自己迷路在這座深山老林里面了,他準備明天再尋找出去的路。 頭狼站在高高的巖石上朝天吼叫,擴向山谷。傅延一整晚都不敢熟睡,些微的動靜都能讓他抱著槍醒來,筋疲力盡之后帶來的神經緊繃更加速體力的消耗。 除開傍晚時分撿了個高地發出去一條模糊不清的訊息,后面就跟石沉大海似的再也聯系不上避難所那邊。傅延背抵著冷冰冰的石壁,忍不住想莫不是有什么人對這里進行信號屏蔽了。 一晚上的風聲哭嚎之后,白天總算回暖,但是中午的最高氣溫都沒有超過二十五度。這讓開始習慣高溫的人生出憂慮,生怕氣溫的驟降會讓他們活生生凍死。 傅延看著樹蔭的方向粗粗估算自己大概位置,他的飲用水還剩半口,嗓子冒煙似的發疼。 背上的隊員傷勢越發嚴重,傷口流膿潰爛,傅延牙根一咬便將這半口水全部喂給了隊員。 體內流失的水分得不到補給,讓傅延出現脈搏加快肌rou痙攣的現象。潮濕的地表能看見小水洼,有的旁邊還伴隨著過來飲水動物的糞便,招惹一大群蚊子亂飛。 雖然傅延到了看見是水就想往嘴里喝的地步,但是他還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森林里面的水飽含寄生物,就算是燒開了也不能百分之百放心。 樹木終于稀疏起來,傅延回頭一看,觸目盡是綠油油的樹枝草葉,并沒有什么人,但他總覺得從一個小時前開始就有東西在跟著自己。 他搖搖頭繼續走,一陣嗡嗡的震動突然從褲兜處傳來,意識到那是罷工多時的通訊器在呼喚,傅延差點沒把隊員從背上甩出去。 開裂到出血絲的嘴巴活動,傅延嘶啞道:“哪位仁兄在那邊?趕緊過來搭把手” 安靜了幾秒,傅延才聽到一道熟悉無比的聲音傳來,是俞硯! “是我,你周圍環境有什么特征?” 傅延心情瞬間美妙起來,“有個像蘑菇的石頭,十米高左右” 仿佛在磨砂紙上行過的聲音讓俞硯心口滯悶,他們這一行人又多了五個人,美其名曰是保護俞硯的人身安全。 昨天晚上搜尋了一夜都沒有找到傅延的身影,越來越大的焦慮前所未有的將俞硯心臟攥住。就連羅靳東都能通過的他眼神臉色看出其中憂慮,在這種時候,已經被傅延標記過的俞硯急需對方的信息素來安撫。但是他身在眾多alpha中,神經無時無刻不在煎熬。 唯有此刻傅延的聲音能讓俞硯松弛一會,青年干澀說:“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傅延將隊員背到對光的地方靠石頭放著,納悶:“媳婦你聲音不對勁,別是一晚上不見我哭鼻子了吧” 俞硯那顆含在眼眶里的淚珠就那么停住滾出的動作,他抽抽鼻子抿直嘴角,半晌才找回嗓音:“沒有” “那就好,不然你這樣我以后得把你栓褲腰帶上” “你先不要掛斷”,俞硯發澀的眼睛重新回歸正常,抬起下巴示意陳萍,他們正在根據定位搜索。 傅延雖然大老粗,但是對待老婆那鼻子跟狗一樣。他想俞硯昨天肯定嚇壞了,這時正說些甜言蜜語和趣事來逗他開心,“你就是把我手剁了耳朵堵了,我用腳趾敲出摩爾密碼來聊天都不敢掛你電話” 一飛機人被傅延這油嘴滑舌的樣子給逗樂,紛紛叫嚷“秀恩愛欺負人”,沉悶的氣氛瞬間褪去幾分。 俞硯看著陳萍蹙起眉頭,站起來走到他跟前,詢問:“怎么了?” “信號不穩定” 陳萍話還沒說完,通訊器中就盡是電流嗞啦嗞啦的動靜,將傅延的嗓門盡數吞沒。 “喂,媳婦兒!”,傅延盯著通訊器瞪直了眼睛,“要不要這么欺負人,我老婆還沒安慰完你就再次罷工了?!” 這邊,俞硯只聽到自己的名字,信號就徹底斷了。這是他們終于聯系上傅延之后的第三分鐘,濃重疑慮狂風暴雨般襲上心頭,化為俞硯嘴邊的一句話:“軍方的東西很脆弱?” “不應該”,陳萍呼嚕一把寸頭,指著俞硯手中的通訊器,“我以前也去深山老林執行過任務,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就算是因為末世來臨,信號受損了,但是那北斗衛星還掛在天上呢,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的建起來的東西,偶有出毛病還說得過去,不正常” 陳萍叉著腰,“可惜沒帶這方面的人”,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撥通避難所那邊,等人接起來之后,陳萍只說了一句話就掛了。那句話還是他為了不讓別人覺得他有毛病硬擠出來的。 有人沒明白陳萍的做法, 但俞硯確是懂了。他瞧著腳底下樹木叢生的大山,rou眼根本看不出傅延藏在哪一個角落,他們只能把飛機晃悠在半空中,期待傅延能主動發現這個大家伙。 羅靳東離俞硯一步之遙,他能清楚看到對方因為陳萍那一通電話而青白的臉色。在他看來,俞硯的脊骨比什么都要硬,意念也比他這個alpha要強悍許多。 俞硯點開電子地圖,仔細瀏覽上面代表地形地貌的圖標,跟陳萍交頭接耳幾句,而后指著一個方向道:“過去那邊” 螺旋槳嘩啦嘩啦的,連帶著樹葉狂飛的景色被收進一枚望遠鏡中。鏡片背后是一雙赤紅的眼睛,瞳孔在主人激烈的情緒中收縮,宣示著憤怒的意味。 危機叢生的地帶,傅延就算跟俞硯調情都沒有放松警惕,所以當背后有勁風撲過來的時候他馬上滾地躲開。 “還真有人跟著我”,傅延挑釁的看著那個滿臉迷彩的人,舔掉嘴巴上的血絲,讓痛感來盡力保持頂峰狀態的戰斗力,他直覺這種人也是超能力擁有者。 身著迷彩服的alpha二話不說就往傅延奔來,后者將刀橫在胸前,蓄勢待發。 鏘! 傅延手中的刀跟迷彩服的剛爪撞出火星子,那一下就讓傅延心中發沉。他是速度型的進化者,本身格斗的時候就具有優勢,但是對方居然速度鬼魅般避過了。 兩人瞬間分開,傅延猜測道:“境外勢力?反政府組織?” 迷彩服不說話。 傅延想到一個可能,“我那老不死的岳父派你來的?” 迷彩服還是一聲不吭,他余光一瞥,落到了被傅延安置在石頭邊上的傷員身上。 傅延咯噔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他一刀飚過去剛好截住迷彩服伸出去抓隊員的手,刀尖在大力之下深深扎進樹干,露在外面的部分在余韻中震動。 兩人都是速度型能力者,打起來的時候只見兩團黑影在移動。隨著兩聲悶哼,傅延一腳踹在迷彩服的胸口,在對方飛出去的同時,自己也被剛爪從腹部劃出一道口子。 那口子不深也不淺,不能要命但痛死人。 傅延剛用手捂住腹部,眼前就一花。他下意識抬臂格擋,等抬頭時神情一變,罵出聲:“你奶奶的!” 只見迷彩服跟飛毛腿似的拎著他那隊員的領子扛走了,傅延猛地把刀從樹干上拔下來,蓄力跟上。 綠意飛快后退,傅延的血帶著信息素的味道一路滴落到泥地草葉。他一個縱身跳下幾米高的山坡,落地的時候差掉把腸子給震出來。 傅延一路緊追不舍,氣喘吁吁的罵罵咧咧:“有本事跟我單挑,抓人質算什么!見不得光的孫子!” 追著追著,傅延感覺到對方的目的并不是他的隊員。雖然路線早已陌生,但是從迷彩服跑的路線來看,目的地很明顯。無論這個偷襲自己的人目的是什么,傅延都做不到在眼皮子底下置出生入死的兄弟生命不顧。 他腹部的傷口在顛簸中越來越嚴重,出血量也開始加大,就在傅延以為自己在沒追上人之前要流血而盡的時候,迷彩服突然停了下來。 人事不省的隊員跟破布似的被扔在地上,傅延一口氣沒喘完,迷彩服就跟出現的時候一樣迅疾,消失在密林之中。 “兄……兄弟,醒醒!”,傅延脫力的捂著傷口跪在草地上,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打在傷患臉上。 這是一處還算開闊的空地,三面被巖石圍住,一面是幽深叢林。傅延能聽到回聲在巖壁之間晃蕩,靜寥寥的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聲音怪詭異的。 傅延那根神經瞬間能崩斷,他銳利的視線掃過地形最后落回隊員身上,顧不得流血而盡的危險把人扛起來準備立馬就跑。 這地方太安靜了,鳥叫蟲鳴都沒有。 就在這時,半路斷掉的通訊器又響了,俞硯聞著風中信息素的味道發現一條明顯的逃跑痕跡。 俞硯說:“你跑哪里去了?”。 青年一聞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根本不需要思考,食髓知味的身體就在提醒他這是傅延留下的。 此時的傅延完全沒有玩笑心思,下意識脫口而出:“你們不要過來找我!” 說時遲那時快,仿佛一雙手在cao作。 轟—— 山體在傅延背后發出嘶鳴,倏地順著電流宛如毒蛇一般爬到俞硯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