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瘋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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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警報從崗哨處一直往停機坪延伸,事情越鬧越大,俞硯被水泄不通的圍在機艙里面,就算他長了翅膀也逃不出去。 陳萍一手叉腰不知跟誰在通話,來回踱步,他說了大概五分鐘后忽然煩躁起來,“人家好歹是家屬通融一下怎么了?哎……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小時候飯沒吃飽導致情感那根筋沒發育!” 俞硯能聽到通訊器中漏出的細微聲音,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的嗓門,“陳萍注意你的態度!” “我兄弟生死未卜,剛才我又把弟媳給打了一頓” 通訊器那邊的男人瞬間提高音量:“陳萍!” “在呢” 俞硯瞅著眼前這個怒火消失并且自動認親戚的alpha,心中五味雜陳。他臉上傷痕未愈,一雙眼睛隨著陳萍的移動而移動,那模樣看得剛才狂躁的陳萍心生憐惜。 陳萍這個單身了一輩子的光棍暗自唏噓:“可伶巴巴的,盡力幫他一把算了”,他繼續轉過身剛直接上司討價還價。 俞硯靠在座椅的邊上,他對羅靳東遞過來的水搖搖頭,眼中光亮在陳萍喪氣的臉色中黯淡。 陳萍搓搓手走過來,“我真盡力了,你看……是他們沖進來把你抓出去還是我把你請出去比較好” 青年慘白的臉色有種脆弱的美感,他忽而笑起來,勾起的唇角似乎在嘲諷什么,最后慢慢拉回平直。 堅固的艙門被錘得砰砰直響,外面的人還在喊話:“陳萍你想違抗命令嗎?!趕緊開門” 陳萍看著俞硯這副樣子有點不忍心,但還是在上司不斷的催促逼迫中點頭,他舉步而去,低沉道:“我無能為力了” 艙門嘩啦一聲被拉開,凜冽的寒風從四四方方的口子處吹進來,將俞硯身上那點熱度撫散,直至冰涼徹骨。 中年alpha跟隨著陳萍進來,鷹隼般的眼睛攝住俞硯身形,對著身后士兵揮手,道:“不要反抗,我們會給你最好的住所最好的食物,傅延也會派人去救。他不僅是你的伴侶也是我們的戰友,你應該相信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要親自去”,俞硯一字一句道。 中年alpha嘆氣:“那沒辦法了,只能暫且委屈你一下” 陳萍眼皮一跳,果然不出意料的看見俞硯將那把折疊軍刀彈出來,他身體繃緊下意識的做出防備姿態,沒想到下一秒俞硯將刀尖對準了自己。 這一下不僅嚇壞了陳萍,更是嚇到了身旁的羅靳東。 幾個alpha如臨大敵,紛紛勸阻:“有事好商量!千萬別動刀,要動刀也往我脖子上招呼” “俞硯,放下”,羅靳東帶了一絲哀求道。 俞硯側頭,從額頭到鼻骨的線條起伏精致,他手上的力道隨著陳萍的靠近而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鮮血從脖子上的皮膚流出,將衣服領口浸成更為暗沉的顏色。 他帶著嘶啞道:“我要去見他” 陳萍腳一跺,“干脆答應他得了,再等下去人死了,咱就虧大發了” “……不成,再等等”,中年alpha有點底氣不足道。 就在這時,陳萍的通訊器響了,他看著上面顯示的標識,瞬間精神一振。 接通那一霎那,蒼老的聲音冒出來讓俞硯松了松握刀的手,眼含期待。 隔了大片夜色和寒氣的辦公室內,老人面前擺了一張俞硯的生平介紹。他活動了一下肩膀,慢悠悠道:“讓他去吧” 寥寥四個字就讓陳萍渾身一松,哐當! 折疊刀從俞硯手中脫落,omega繃得跟弓弦一眼的神經松弛,竟有些站立不穩起來。 俞硯將自己縮在一團蹲在角落,背后響起陳萍為化解沉悶氣氛而刻意挑起的話題。 “小俞同志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恨不得死傅延那小子身上的氣性怎么那么像omega呢?” 說者無心聞者有意,俞硯抓住褲腿的手指泛白,他脖子上的傷口正在愈合。 背上突然一重,是羅靳東把一件衣服披在俞硯身上,被打斷思緒的青年重新回想起寥寥無幾的生理課知識。 omega對自己的alpha擁有熱烈的歸屬感,這種感覺會讓他們幾天沒看見alpha就想的不行,并且影響到信息素的分泌,情緒低沉。往往這種時候,就是alpha釋放信息素安撫自己omega的表現機會,而且很有可能演化到床上進行安撫。 這種宛如野獸一般的生理構造曾經被俞硯嫌棄過,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發生在自己這個beta身上,沒想到事實變化得如此快。他將臉緊緊埋在臂彎里,自然錯過了羅靳東那一閃而逝的復雜情感。 地面漸漸遠離,萬家燈火宛如落入漆黑深海的星子,隨著高度的拔升越來越模糊暗淡。 遠處銀河倒掛,在冰涼的夜晚折射出不近人情之色,赤條條的剝露在每一個不能入眠的人眼中。 俞夫人正面容憔悴的盯著窗外出神。這不是她第一次整夜整夜的失眠,藕色的披肩隨意搭在肩膀上,她目光都有些無神。 俞靜山推門進來的時候,俞夫人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 “睡覺吧” “我不困” 俞靜山不再說話,他依舊身材高大,換了睡衣就躺在床上合眼。滅了一盞床頭燈的臥室內,清晰度可見降低,俞夫人將靠在落地窗上的身體慢悠悠轉過來。那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的僵硬動作讓她在大晚上看起來有點毛骨悚然,這個柔弱的女性omega呆滯的目光忽然精亮起來,在溫暖如春的房間內有種詭異的不協調感。 俞夫人躺在床上,從俞靜山的背后環住對方腰部,小聲道:“我聽張淮說,小硯的身體好像有什么問題?” “嗯” 俞夫人搭在俞靜山腹部的手指絞緊,“是疾病嗎?”,她雖然年逾三十,但是天生帶來的風韻不隨著歲月打折,柔若無骨的手掌順著俞靜山的衣服伸進去,五指細細撫摸在那凹凸不平的疤痕上。 俞靜山閉上的眼睛赫然睜開,將俞夫人的手不容拒絕的拉出來,翻過身靜靜注視著這個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女人。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平淡反而有種懾人感,俞夫人在那視線中惴惴不安,“上次的傷痕到現在還沒有消去,要不讓張淮給你動個手術吧” 即使是灰暗的燈光,俞靜山露出的小臂上的疤痕觸目驚心,丑陋得像被什么東西剜掉一塊塊碎rou,傷口愈合之后留下的小坑。在被衣服遮蓋rou眼看不見的地方,這樣的疤痕布滿了俞靜山的胸口后背。 他手指輕輕拂過手臂上的疤,“這樣挺好的” 沒由來的,俞夫人被這再平常不過的一句話帶出一身冷汗。 俞靜山細細打量妻子面容,看著對方露出害怕膽怯的神色,緩緩開口:“俞硯是你這一生帶給我的禮物”,他整個人從俞夫人的上方橫過,將手掌伸進枕頭下面。 這下,俞夫人的臉色簡直可以用慘白來形容,她哆嗦著嘴唇:“靜……靜山,你聽我說” “噓”,俞靜山將手指按在俞夫人嘴巴上,“我不會怪罪你的” 說完便將一柄銀色的餐刀從枕頭下面取出來,丟在鋪滿毛毯的地上的時候連個聲也沒有,就像這場還沒開始就夭折的算計。 俞夫人雙肩顫抖的捂住臉頰,細細的綴泣聲飄出。她到底是個養在深宅十幾二十年的omega,因為俞硯形成的短暫堅強在俞靜山面前潰不成軍。 俞夫人抱住俞靜山肩膀,感覺到對方在自己鬢邊落下輕吻,以及一句微妙的感嘆:“我們的兒子很好” 至于俞硯在他眼里好在哪里,俞靜山并沒有繼續說。他目光深長的盯著俞夫人脖子后的腺體,仿佛要通過它來感受到另一個東西。 ※※※※※※※※※※※※※※※※※※※※ 俞寶寶快到麻麻懷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