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斬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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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硯把人放地上,對他來說這種段位的挑釁不痛不癢,“幾年前,你多少歲?姑且算你十一二歲吧,傅延當兵那么多年救過的人兩雙手都數(shù)不過來”,俞硯想了想,“當然有肢體接觸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李小姐,如果是特意叫我過來緬懷你跟傅延之間的恩情,完全沒必要” 李環(huán)笑容明媚的臉瞬間陰了,她氣哼哼的轉身往花藤下面走,“延哥怎么會喜歡你這么硬邦邦又不解風情的beta,選我多好” “前天他過來陪我玩半個小時,離開的時候非得插我一刀,說什么有家室之人不宜出入年輕漂亮的omega居所”,李環(huán)把被子往石桌上重重一擲,“我看他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初戀情人,嘴上說的那么好聽把我夸一遍,轉頭就去找男人!” 俞硯自動過濾那句“初戀情人”,誰知道這個漂亮的omega說的是真是假。他抱臂靠在樹干上,余光中察覺到李環(huán)說話的時候是嘟著嘴巴的,那對傅延的哀怨?jié)庥魶_天。 “你知道嘛,延哥以前可喜歡找我玩了,說是就喜歡我這樣嬌嬌軟軟的omega。我們一起去看花賞月……” 俞硯闔上眼睛養(yǎng)神,在記憶里翻找了一下,發(fā)現(xiàn)除了看星星,他們好像沒做過其他浪漫的事情。 李環(huán):“上次我把腳給扭了,還是延哥背我回去的” 俞硯想起他跳進湖里,傅延奮不顧身跑來相救,以及一次次的危急關頭對方總能出現(xiàn)。 李環(huán):“延哥喜歡吃糕餅,我做的桂花糕他夸過” 俞硯心想:“撒謊,傅延不愛吃素喜食rou,對一切蓬松不需要牙口的食物退避三舍”,據(jù)說這種怪異的愛好,是傅延從小養(yǎng)成的思維在作祟,他單方面認為一個強壯的alpha是不需要“娘們唧唧”的食物的。 “我跟他有著那么多美好的回憶,而且家世好長相好能生孩子”,李環(huán)得意洋洋,“只有我才能配上他,你出局吧” 俞硯轉頭,對上后者示威的視線,忽而輕笑一句:“我們上床了” 李環(huán):“……” 俞硯:“好多次” 李環(huán)臉騰地一下紅起來,大聲道:“不要臉!” 藍天白云之下,點點鮮花從藤條上面垂在李環(huán)的頭頂,她氣鼓鼓的臉頰像一只河豚,“上……上床了有什么用,我是不會放棄的” 俞硯輕嘆一聲,“我看你不傻為什么一條路走到黑?小姑娘還沒發(fā)育完全就不要惦記別家男人了” 沒發(fā)育——完全,他居然說我沒發(fā)育完全!李環(huán)怒睜著眼睛,邁著小碎步沖過來,“你給我站住!我要讓爺爺把你抓起來!” 俞硯忽而頓住腳步。 李環(huán)以為他怕了,揚起脖子像一只高傲的孔雀,白裙子往一邊飄起。 “他不會的” 李環(huán)斜視著眼睛,“怎么不會,爺爺最聽我的了” “那我拭目以待”,俞硯淡淡道,他隨手摘了一朵淺黃色的花捻在指尖,朝著李環(huán)逼近。 “你干什么?”,周圍除了他們沒有別人,李環(huán)看著俞硯那副能凍死人的表情,生怕對方一個沖動把自己打了。 黃色的花瓣襯著俞硯的手指蒼白觸目,但就是這雙手曾結果過無數(shù)喪尸。他微微躬身,將花梗別在李環(huán)的耳朵上欣賞了幾秒,看著李環(huán)氣急敗壞把花扔在地上,緩緩道:“美麗的女性應該享受別人的寵愛,而不是苦苦求來的婚姻” 俞硯像是閑話家常,“你用的信紙帶著花香,這個時候很少有人這么講究了。我看到院子的花打理得井井有條,猜測應該是你自己把花香弄到紙上的。” “你怎么知道的?” “omega很少出門,你的頻率應該是一周一次或者更少,就待在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女孩子喜歡侍弄花草,把它們晾干收藏夾在書頁中,**花瓶里,掛在墻上當裝飾品,都是你這個年紀愛干的事” 李環(huán)被說中更不開心了,腳尖反復踢著地上一塊小石頭。 “傅延不合適你,他氣性烈喜歡自由不會陪你待在這塊地方”,俞硯掃視這座院子的風格,從草木的品種到柱子的涂漆顏色,“你喜歡安靜平和的生活,就像現(xiàn)在這樣。你束縛不了傅延,傅延遷就不了你” 有些東西說個程度就差不多了,俞硯撿起地上的花放在石桌上,“李小姐,告辭” 這次李環(huán)沒有追過來,而是站在花藤下問:“你又憑什么可以?!” 正在這時,一只鳥兒從天空中飛過,俞硯在陽光下瞇起眼睛,說:“我可以陪他……浪跡天涯” 被這么一耽擱,俞硯都沒有吃早飯的,他肚子開始抗議起來。岔路口,青年方向一轉,朝著人煙稀少的食堂舉步。 正在收拾東西的大媽放下勺子,“小伙子,沒吃飯吶?” 俞硯微笑上前,“還有吃的嗎?” “有是有”,大媽見著俞硯生得好看,語氣熱情,“就是都冷了,我去給你熱熱” “都過點了還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這有什么”,大媽把濕漉漉的手往圍裙上一抹,樂呵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應該多吃點才能更好的保護我們這些手腳不利索的,等等就熱好了” 俞硯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他可以看到活動區(qū)有幸存者在進行身體鍛煉,剛出生的嬰兒被抱在懷里享受這難得舒服的陽光。嬉笑的孩童,斷了一只手的beta,散步的婦女,這些構成避難所溫馨的一幕。 光線里漂浮著塵埃,大媽端著rou湯過來,她看著逆光中的青年,感覺那身形都要融進陽光中。 熱氣騰騰的湯汁不能勾動俞硯的食欲,他在對方期待的目光嘗了一口,抿進喉嚨的那一刻驟然有股反胃涌來。 “不好吃啊,瞧瞧這瘦的,就得多吃rou” 俞硯斂起異樣,逼迫自己慢慢喝下去。糜爛的rou沫順著食管流進胃部,終于讓那種鈍痛慢慢消失。 筷子上面的油星都凝固了,俞硯還沒有離開,他就像入定一般坐在窗前。感受著陽光的溫度和人聲,腦子里空白一片,這種純粹的曬太陽,俞硯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和他抱了一樣想法的顯然不止一個,至少在俞硯睜眼那刻,羅靳東就躺在最盡頭那排椅子上躺著。由于角度的原因,俞硯剛進來的時候沒看到,直到他絕佳的耳力聽見這廳堂中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俞硯、傅延、羅靳東都屬于外勤組,沒事接的時候就像今天這樣隨便找個地方躺尸。 青年支著下巴漫無目的的盯著天空中某處,看飛鳥劃過白云飄動,完全沒有要去另一個躺尸人那里打招呼的意思。 羅靳東也不過來,但是那雙眼睛卻通過交叉的橫杠準確鎖定在俞硯身上,從頭發(fā)絲一直打量到鞋尖。若是點上一根煙,這曬太陽看美人的日子不要太舒坦。 滴! 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在空曠的食堂內清晰可聞,俞硯不要猜都知道這個時候是傅延接過來的。 彼時,傅延正一身野戰(zhàn)服端著槍穿梭在茂密的樹叢中,進行日常的周邊喪尸清理工作。他眼前是一簇紅彤彤的果實,光看著就讓人很有胃口那種,一想到俞硯今天早上挑嘴的毛病,傅延伸手幾下,就把果子摘進背包。他摘之前看了一下,這顆果樹有很明顯的被蟲子咬過的痕跡,能吃。 傅延肩上還別著對講機,不要臉的隔空撒狗糧,“媳婦,我今天會晚點回來,順便給你帶點零嘴,你不要等我先吃晚飯” 食堂晚飯點時間是五點半,傅延很少這個點才回,俞硯逮著關竅問:“事情棘手?” “那倒不是”,傅延繞過一顆合抱粗的大樹忽然身形一閃,槍托猛地砸在偷襲的喪尸腦袋上,“就是今天喪尸的數(shù)量突然多起來了,有點費時間” 傅延說完沒注意腳下,就滑到了一個坡面,他趕緊抽出匕首扎進地面,依舊速度不減往下溜。大片的腐葉和軟體昆蟲被翻出跟著滾下,傅延長腿往旁邊一勾藤條,然后腰身使勁來了九十度轉彎,玩雜耍似的蕩到一塊長滿青苔的巨石邊,穩(wěn)穩(wěn)踩住。 “傅延!”,俞硯這邊聽到撲簌簌和物體碰撞的聲音,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媳婦哎,我沒事,去!” 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從石頭冒出! 傅延瞬間爆出粗口,脾氣暴躁的把它釘死在石頭上,“先不跟你說了,拜拜” “延哥,你等等……嘟嘟” 通訊已經被掛斷了。 傅延往手掌啐了兩口唾沫,手腳并用的在枝丫間跳躍,每一腳下去都能帶起樹枝劇烈的晃動。 對講機嗞啦兩聲,里面?zhèn)鱽黻犛汛蛉ぢ暎骸把痈纾鈭髴税伞?/br> “天天虐狗老天都看不過去了,摔殘了沒?” “延哥你媳婦有兄弟姐妹沒?介紹給我一個” “去去去,看不得老子好”,傅延終于從坡下面攀上來,笑罵一句。 綠意森然的山脈,生命蓬勃得讓人恐怖。在無數(shù)的大山深處,都埋著枯骨,有動物的有人類的,縱然時間能將這些化為黃土,但留給生人的痛苦卻不能抹平。 跟白骨一樣的墻壁,叢叢茉莉花葉子開始泛黃,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坐在敞開的二樓窗戶前盯著那片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