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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宏前面都還能忍耐,可聽見他那句亂lun人妾,心一下子就蹦到了嗓子眼兒,他……他怎么知道的,紀(jì)宏立刻就想到了前幾日,章姨娘大白天的來找他的事,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在心里暗罵了句禍?zhǔn)戮瑲獾陌肷我舱f不出話。 朱氏有些坐不住了,她就是再如何臉皮厚,也覺得臉上燒得慌,猶如站在油鍋上。 看丈夫這個樣子,想必這個大她十多歲的小叔子說的話不假了。 不怕蠢的,就怕蠢的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 她現(xiàn)在是對紀(jì)宏無望了,只求蒼天見憐,能看在她眼瞎的份兒上,可憐可憐她,她已經(jīng)不求什么潑天的富貴了,只求能夠平平靜靜,活到壽終正寢。 只是目前看來,就是這個愿望,也顯得有些奢侈了。 紀(jì)宏理虧,低下去的氣勢卻在目光再次落在那卷畫上的時候,再次揚了起來。 他也不和紀(jì)沅講理了,直接捏著紀(jì)鄒氏生前對主母不敬,心存歹念的事情不放。 事情一直鬧到了大天亮也沒有個結(jié)果,兄弟兩個如同是牛角對釘釘,誰也不讓誰。 朱氏尋了個機會回了齊輝堂,回去就吩咐韓嬤嬤收拾細軟。 韓嬤嬤嚇了一大跳,想到前廳的事,不禁擔(dān)憂:“莫不是二爺沒能爭得過三爺,咱們要被掃地出門了?” 朱氏沒有去理她,進屋抱著元哥兒不說話。 韓嬤嬤只覺得渾身發(fā)寒,忙去推朱氏:“太太,你可別嚇我,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您這是要嚇?biāo)览吓。 ?/br> 朱氏后知后覺的回過神,目光有些發(fā)直:“我想回娘家住些日子,我不要待在這里,好了,你快點去收拾,咱們用過午飯就回去。” 韓嬤嬤是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讓朱氏突然這么奇怪,可既然朱氏已經(jīng)決定了,她只好按照吩咐去辦。 紀(jì)柔笑著進屋來,朱氏看著她,就莫名的覺得心里很不舒服,紀(jì)柔則如從前那樣,行了禮就要幫她抱元哥兒,可元哥兒卻看著她就大哭起來,好像很抗拒紀(jì)柔。 “不用了,我自己抱著就行了。” 朱氏的聲音有些生硬的拒絕,讓紀(jì)柔的心底“咯噔”一下,差點失態(tài)。 好在她很快回過神,看了一眼正指揮人收拾東西的韓嬤嬤,疑惑道:“母親這是要出門啊?” 第237章 犯病 聽著紀(jì)柔的聲音,朱氏猛地站起身,“你這會兒過來做什么,我這兒沒什么需要你幫忙的,你先回去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紀(jì)柔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卻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乖巧的應(yīng)聲而去。 韓嬤嬤走了過來,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對朱氏道:“太太,我怎么覺得六小姐有些不對勁呢?” 朱氏不答話,一個勁兒的催她:“看看哥兒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這次回去,咱們就多住些日子,等二爺這邊差不多事情解決完了再回來。” 不一會兒,紀(jì)子羨竟然過來了。 十二歲的紀(jì)子羨,生的個頭很高,朱氏都得仰著頭看他。 “太太要去哪兒,家里哪兒能離得了你?” 朱氏正把茶點遞給他,聽這話,不由的手一個晃,盤子就直接落在了紀(jì)子羨的袍子上。 十二兩銀子一尺的銀灰色緞面上,頓時沾染上了印記。 紀(jì)子羨跳了起來,把餅子抖落了一地。 “太太莫非是不喜歡我來,直說便是,這番做,未免太小氣了些。” 他跟著先生讀書,有些讀書人的書生氣,可皺起眉頭,卻頓時戾氣畢現(xiàn),看著很是不善。 朱氏連聲說著不小心的,紀(jì)子羨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離開。 朱氏不禁著惱:“這衛(wèi)氏生的,沒一個是省油的,這會兒只怕是得罪了他。” 韓嬤嬤聽著這話,親自去拿了布,把地上的東西包了起來,丟了出去,又才小心的把地擦干凈,這才起身。 自從元哥兒病了之后,齊輝堂就把掃帚都丟了出去,屋里院子打掃的,都用布,小心的擦拭,不敢揚一點塵土。 “也不怪養(yǎng)成了這幅跋扈的性子,呵,當(dāng)初衛(wèi)氏就把自己沒當(dāng)姨娘,二爺就把她屋里的孩子當(dāng)?shù)粘龅囊粯涌创涂粗桑傆腥藖硎帐八摹!?/br> 朱氏讓屋里的一個小丫鬟留在府里,囑咐她,若是紀(jì)宏問起她,就說她回娘家去看看了,幾日就回。 按照她對紀(jì)宏的了解,只怕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她來,這會兒她只想帶著孩子遠離了這是非場合,連當(dāng)面說的時間也沒有留出來。 卻不曾想,她帶著孩子回去不過四天,留在齊輝堂的丫鬟就跑了來。 見她神色慌張,話都要說不清了,朱氏讓人給了她一碗水,讓她喝了,這才問話。 小丫鬟這才帶著哭腔道:“本該昨晚就來的,可府里落了鎖,這才拖到現(xiàn)在,昨日大爺回來了,中午就分了家,二爺和三爺分了屋子,讓泥瓦匠來砌墻,都說的好好的,結(jié)果下午,二爺就病了,說是不大行了!” 朱氏嚇得茶杯差點沒捏穩(wěn),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行了?” 她再不喜歡紀(jì)宏,那也是她的丈夫,他若是真的死了,那她豈不是就成了寡婦? 朱氏不由的慌了,起身就要回府。 十四王府里,紀(jì)容的得了消息。